00
那个网上叫“微渺苍穹”的空间贴着的不是摄影作品便是手绘作品。网络上近十几万的点击率和十万多条留言都没能引起该用户说话的兴趣。而我便是这一言不发的“微渺苍穹”。
从开通以来至今我只顾往上发图片，谁知已经有不少的人在猜测我的性别和职业。在我吃惊之余我便喜欢向苏染得瑟，“看看，咱不靠漂亮脸蛋和魔鬼身材的照片，人气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上升！”没办法，和她站在一起总是逊色的。久而久之我越发不想恋爱了，那种被称作神圣的东西我可碰不起。可是身边的朋友一直在为寻找真爱而乐此不疲，比如我所认识古娇娇，她是个以妖娆而存在的美女。入她法眼的男生质量都很高，可是她依旧津津乐道地进行男友筛选。但是一山容不下二虎，在我这样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生身边有着这样两个同样以美貌并存的苏染和古娇娇。或许美丽的人就像飞蛾一样，就算眼前的幸福再怎么炙热，她们愿意就这么不计后果的“飞蛾扑火”。她们的故事就像一部电视剧，争抢着同一个男生，一个我幼年喜欢很久的男生。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不敢去大胆地追求自己的心声。即使被教导很多次，也只不过在默默地喜欢而已。同时我也是一个叛逆的人，真的幸福来临是我却不愿接受，像个刺猬一样将其拒之千里。也把别人刺得浑身是伤。
01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古娇娇了，但在我正式与她认识的时候是在一家咖啡店。那是只觉得她是一个和我一样臭味相投的人。令人想不通的是她偏偏喜欢穿着gucci的衣服然后围上围裙端咖啡。店里冷清的时候两个人自娱自乐拿着香蕉开始跳Nobody，然后不顾声音有多么像麻子脸巫婆和长胡子老巫师，怂恿着店长一起跳。古娇娇还是很漂亮的，记得有个同学对我说她和苏染都很好看，“我总觉得漂亮的女生都很坏。”其实人都不坏，只是当利益不同的时候彼此就变成对方眼中的坏人了。古娇娇白皙的皮肤嵌着一双乌黑的大眼，好似有魔力一般让人想一探究竟。那个同学的话一直围绕了我很多年，回过头来才发现那句话着实即幼稚又好笑，与此同时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步入成熟总之这种话只能够引起我的冷笑，之后连笑都懒得笑了。
古娇娇告诉我她有男朋友的时候如沐春风，我笑着调侃她终于有千年妖精有资格入她法眼了。她娇慎地拧了我一把，然后说交往了有一段时间了，一会儿就让我来审核。我一听大喜叫来大家和店长旁观，店长意味深长地说：“难怪今天穿的那么吸引顾客。”我们听了笑成一团，难怪在我出门的时候来电话吼道：“你丫今儿个给我穿个人样！”我还没有换过气来古娇娇激动地扯掉我的围裙，我笑吟吟地转过头看向门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了看身边快乐地飞奔过去的古娇娇心里增添了些隐患。修长的身影原本是没有看到我的，此时她看见我仍然站在原地叫了一声：“哎，呆在那儿干吗？”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好奇地向我们这边似乎很想了解这个女子会在他们之间充当怎样一个角色。我欲转身要走，古娇娇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过我。自从我摆脱了曾经的束缚之后，我一点也不犹豫的剪掉了留了两年的长发。林燃一时没认出我，我幽幽的开口，“你好，我是娇娇的朋友。”
我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玻璃隐约折射出林燃和古娇娇谈话的亲密样子，不过很明显的不自然正在悄然扩大。古娇娇拉拉我，在我耳边低语：“我去洗手间，你们彼此认识一下吧。”我看了看躲在一旁看战况的店员们，轻轻地点点头。待到她转角消失，我不知怎么的喉咙发干开始不停地咳嗽，林燃伸手越过桌子拍拍我的脊背，我身体一僵，端起茶杯就喝，呛得我脸通红。瞥了一眼林燃，他正好笑地看着我。我努力忍了一会，他一定想到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但还是惊讶了一下：“你和苏染什么时候分手的。”
“呵呵，你还是为她想的更多。超过了你自己。”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扇了林燃一巴掌，声音响亮，但力气却不大，“这力道挺轻，是因为你还喜欢我么？”我咬着下嘴唇有些生疼，脸色煞白什么都没说，送给他一个冷笑。看见娇娇转角出来看见气氛有些紧张，不禁询问怎么了，林燃轻盈的笑笑：“没什么，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江子穹，你没自我介绍？”我默然的摇摇头，提醒她已经向他介绍过我了。看着他嘴唇蠕动，似乎在呢喃我的名字，溺爱地看着古娇娇，解释道：“没什么，她像我四年未见的老同学。”
林燃当即提起江子穹三个字便有种类似藤蔓的东西裹着我。那个“微渺苍穹”出了过《苍穹》一系列，将黑色发挥的淋漓尽致。在引起轰动之际就停止这一黑暗系列。而在人们惋惜的时候我却因为以为彻底摆脱了“苍穹”而高兴，因为这代表我摆脱了喜欢林燃的困扰。当初分别的时候我们怀揣梦想，忐忑不安地憧憬自己的人生，而四年毕业后，其实我们的社交圈仍然这么点大，因为大家都没有离开上海，重见的几率自然很大，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可以说是有缘吧。可缘这个字我实在不想用在林燃身上。古娇娇似乎知道那天我扇了林燃一巴掌，但也没有什么改变，依旧和我打打闹闹，她说，“人总有恩怨。”我笑笑，我知道她已经知道我们彼此认识。她第二次听我提起这件事，好奇心越发浓重，我只淡淡的说，擦肩而过，喜欢上他的时候他正溺爱着他怀里的佳人。
02
我想林燃是不知道苏染今天要去医院的，而我到点后就匆匆赶赴苏染那里，说好陪着她去检查身体的。而关于林燃的事我想还是不要多说的好，因为哪怕一点点都会让她的世界动山摇。医院里浓重的消毒药水充斥鼻腔，看见迎面走来的女子面色苍白，几乎就要跌倒，我看看身旁的苏染，她曾经也受过这样的痛苦，检查时那些冷眼，那让她尖叫的疼痛吞噬着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那时候我就恨极了林燃，只是我没有上去抽他。他神色紧张地看着手术中那三个亮着的灯。我曾天真地以为他还是我年幼时喜欢了四年的林燃。哪知自那以后他与苏染的争吵频率急剧上升。对于他，我觉得越发陌生，从小认识的人渐渐地转变地令人寒心。苏染的肠胃一直不大好，她那次引流之后抵抗力明显下降，高中落下的病根，时不时要去检查一下。我留下一句，“外面等你。”匆匆走到医院大门外，想起那些过往，关于苏染那些尘封已久的过往。
配了一些药，苏染拿着药的手此时正握着刚才医生让她禁忌的冰激凌，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疲倦的不想听，只是适时的一笑，或者感叹的摇头，因为几年下来她与我讨论最多的不是谁谁看上了她便是她和林燃又如何如何。我记得我警告过她若是她再回到林燃身边一次，我就与她绝交。结果还是没能够吓住她，然后勾着林燃向我甜甜一笑，“我知道子穹最好了。”的确，她知道我不会绝交。古娇娇说这是因为她觉得她会失去林燃，而不会失去我。于就因为如此，我时而很喜欢她，时而却觉得有那么些厌恶。
厌恶，就是此时，我敷衍地不想答话，揉揉太阳穴。她叫住我：
“江子穹。我知道我在乎的这些对于你来说很不屑。”她在乎的是爱情，而我在乎的，我也不知道。
这次来接她的是李铭羽，他倚在树边的奔驰旁，手里把玩着钥匙，一副随手扔钱的样儿。看到苏染咧嘴一笑，苏染娇羞的看了我一眼，碎步跑了过去，惹得我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着古娇娇断然不会这样，她一定会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要砸车，像敢死队一样豪迈。眼下苏染没心没肺地钻进了车，李铭羽朝我笑笑示意他们离开。我顿时疯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男生像他那样的可爱，还极度不要脸的向我笑。“朋友夫，不可夺。”我断了花痴梦。再说苏染就像那精心装修得欧式豪宅；而我区区只不过处于郊区地段的十几万就能搞定的毛坯平房。
最后还是搭了李铭羽的顺风车，我眉开眼笑地拍着苏染的肩膀直夸铭羽这样好，那般优秀。李铭羽反倒不好意思了，苏染只管不断地扔给我白眼球，推搡着我说，你赶快回宿舍，粟馨还要你陪呢。
我会寝室的时候粟馨还窝在被子里。随着一声叮咚——我爬上宿舍的床，懒散地打开邮件。
“我周三回来。”
我看到这句话以及发信者后没由来地生气，不待看完就删了，然后怔在那里。有些事情不想回忆起的东西也会控制不住地往外冒。比如，顾大健同志待我很好，但是我至今没有叫过他一声爸，他不勉强我，我好歹已经23岁了，不是青春叛逆的少女，有些情感上的问题还是尽可能为父母考虑。想必顾大健同志也知道我从心里已经接受他这个家人，相处十分融洽。
自从老妈找到自己第二春之后，我便过上了盼望了很久的富裕生活。我承认我是个虚荣心挺强的女生，可是我却厌恶别人的施舍，譬如有人会说：“拿去用着呗。”之类的。而这句“我周三回来。”更像是对我的施舍，我怒气冲冲地敲着电脑。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在气些什么，大概是顾大健的儿子不顾我的反对硬是把我强行押回上海不但没有给我合理的解释，也不尊重我的个人意见，外加上说回来就回来以为我会心胸宽广的欢迎他的自信令我十分气愤。
“江子穹，还记得潘凯不？”窝在床上的粟馨突然探出头问我。我哼哼哈哈依稀记得，问他怎么了。她沉默了一会儿：“他老毛病又犯了。偷东西被抓，结果被人逮住了。”
“这么些年小偷小摸惯了，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是罪有应得。”我懒懒地打断她的话，她后面接的那句让我胸口一沉。“他捅了那人几刀，那人死了。他被判死刑，正蹲着呢。”我憋了很久才骂了她一句以后说话别大喘气。因为的确我不知该说什么。粟馨说合计着大伙一起看看他。我没反对但是就怕潘凯死到临头看见我们反倒觉得我们嘲笑他。人最可悲的就是不知好歹。最后还是决定和以前七年厮混的同学一起去一次监狱，订在周三下午，顺道大伙聚一聚。我二话没说积极地响应了一下，只是担心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会不会被误认为是劫狱的。
苏染一听潘凯要执行死刑，无奈一笑，掐指一算抱歉的说：“我和铭羽有约，他过去不打紧吧。”我想到林燃，但是又想到古娇娇也就点点头。粟馨反应激烈，破口大骂：“活该！叫他妈的再偷！有本事把枪偷了呀！”我揉揉太阳穴，我知道粟馨被偷掉的一千块，时隔几年她还是难解心头之恨，“既然要聚聚那我去订饭店，反正每次都是我揽这儿活。提前吃潘凯的豆腐饭！”我噗嗤地将嘴里的水毫无保留地喷出。
周三中午的时候我才醒来。发现苏染和粟馨都已经走了，抹了把脸清醒不少，一翻手机20多个未接来电，翻了一个白眼——一键清除。和往常一泡了一碗面，登上空间看看刷新的留言，虚荣感大大的膨胀，“生活多有意义！”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顺手拿了件红色的上衣，想想今天去的场合不太适合，换了一件白衬衫。由于时间还算宽裕，本决定先去上海书城溜一圈结果看见校门口的车，脸顿时黑了下来。
“出去啊。”
懒懒散散的声音听着就欠揍，碍于顾大健同志的面子，毕竟他是顾大健同志引以为傲的独生子，还是要回答一下表示礼貌：“哟！哥哥回来啦。”我看着顾临北脸色变化的富有喜感心情舒畅不少：“江子穹，你就恶心我吧！平时不都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么。”恶心的就是你，还怎么了。我甩了甩头打算绕过他，他一把拦住我：“小样，头发没多长，你甩虱子呢。短发挺漂亮的。”我知道他死乞白赖地放不过我，干脆就坐在他车里，“顾临北，你是不是特闲？你闲得慌，我还忙着呢！”说着就拿起手机装模作样地看时间。不看到还好。一看我才知道我看慢了一小时，“我真有急事。帐以后慢慢算！”看了看四周，我换了一副平静的脸，“喂，我要去监狱。”
二十来个人都拥在路边，李铭羽那两蓝色的奔驰停在不远处。顾临北把车停在奔驰旁有点招摇，兰博基尼虽然是几年前的了，但价值对很人来说都是很吓人的。当时只顾下车，走进人群才看见人人一脸暧昧的样儿。我顺道儿看过去，顾临北从车里走出来透气，和站在路边的树下，和不远的李铭羽相比，色相到一点儿也不差铭羽，稳重到反衬出来了。毕竟，快30岁的人了。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的白眼。
我站在探访室门口，听见里面一口一个“阿凯”叫的亲切，出来全是“活该”的神情。咱这种当时没钱的人不是三只手的目标，也就没有进去。进去假惺惺装惋惜的人几乎都是被他捞到不小一笔的受害者。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见得白白浪费时间。我接着苏染进去后看见潘凯的头发剃了，双眼凹陷全然是涣散的眼神，没有焦距。
“痴女，你也来了。”痴女是他首先创出来的，结果大家也就跟着叫。那时候大伙浩浩荡荡地流传这样一句名言：“四班出了个痴情女，暗恋人家许多年。”我在那个初中兼高中的学校呆了七年，人言可畏。学弟学妹们见到我们这届校服的就问“哪个是痴女姐姐。”当时我被噎得就要晕厥过去了。不过现在回头想想，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他们还给我保留了年数？如今，时隔三年，再次听到他这样叫我，居然是在监狱。他审视了我一会儿，“痴女变漂亮了。”我笑笑，面对这样的情形，我看我也只能笑了。
“我知道你们早就发现我是内贼，就是给我面子不说破。可是我记得有一次我提醒过你把钱放放好。几百元钱就那样放在笔袋里，还不拉拉链。帮你把笔袋合上了。痴女，你知道为什么么？”不待我回答他苦笑一声，“你喜欢林燃多久，我就喜欢你多久了。”
我从探访室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有些晃眼。顾临北替我挡了挡阳光。潘凯的话我们大多是不相信的。可能是因为他的生命不到两个月了吧，那些怪异的话我虽然不想相信，也不会相信。只是我问起粟馨的时候她神情惋惜的说：“他老早就告诉我了。我起初也不信。哪知他还真没骗人。我估计他活到现在也就这句话是真的了。”顾临北说过，有时候人濒临死亡才会释怀一些埋藏已久的东西。说的我一阵颤栗。看见顾临北我想起刚才潘凯说的一句话：“你男朋友啊。以男人的角度他至少比林燃好多了。”自打我进探访室，顾临北就倚在门口的拐角处看着我。我没好气地也不予理会。
03
估计是打量了好一阵，待我探监出来后大伙才簇拥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道“哪儿吊的金龟婿！你丫的什么时候魅力比苏染还大了？染丫头那家的车够我们惊讶的了。你还给我们惊悚。”我乘个兰博基尼就惊悚了？可见我这资本是有多么不待见了。本来我决定，在聚会之前一定要把顾临北打发走。结果，我发急了大吼：“顾临北，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特娘儿们！”他浅笑，就看着我发火，不紧不慢地转移话题：“子穹，我昨儿就回来了。知道你气没消所以今儿才来找你。”
“喂！顾临北，你开个兰博基尼拦路抢劫，不怕被人抢啊。我告诉你！我气不消反长了。你若是要我周末回家冷眼瞧你，你就跟着我好了！和年轻人混一块儿难道别人就不知道年纪一大把了！你搞什么垃圾桶啊，我身份证十六岁就拿了，我拿了七年了，你会不会算？二十岁都过了。干吗？你当我未成年的，还是盘古路逃出来的，还是看守所里的犯罪嫌疑人？当初干嘛把我轰回来，现在又干嘛跟着我！”我怎么看他怎么就气。气一年多还是气不够，要不是顾大健同志和老妈劝我心宽，我恨不得拿把刀冲到意大利砍了他。
我黑着脸闷闷地坐下，还有人不断地问我金龟婿的事。我厌烦地看了看他们口中的“金龟”，最终还是没将他甩掉，毕竟比我多混了那么七年。“得了。今儿这只金色的王八说做东。咱很久没聚了，可不是要好好聚聚。”说完还踩了他一脚。他吃痛的看着我。我被苏染拉着到走廊一处，眼睛锃亮地几乎要生出钻石来。心潮澎湃地说：“名字？年龄？哪来的？”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愣是不说话，心里倒是在估量顾临北。外表出众，顾大健的事业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风度自然是高贵的很。可是我叹了口气，摇摇头。
“江子穹，你该不会还喜欢萧阳吧。”得了！又被点到死穴。我有些烦恼地摆摆手，这是我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现在面对苏染也是一样，沉默许久我抽出一根烟点燃。那烟头的火光让我更加迷惘了。其实现在这样挺好，我知道这是躲避自己的问题。能避就避，谁不喜欢安静地生活。苏染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她似乎忘记了她正在盘问我关于顾临北的事。或者，她只是暂时放过我罢了。本以为她回去找李铭羽去了，结果居然把顾临北给唤来。他皱着眉掐了我的烟责怪道：“什么时候有这个坏毛病？”我愠怒，不客气地冲了一句：“我又不归你管。”他的神情瞬间黯了下来，我又拿出烟幽幽的开始吞云吐雾。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抽烟不好，就再也没说话。
回去的时候我和苏染坐在李铭羽车上，苏染告我顾临北嘱咐她把我送回去，而且今天聚餐的费用他全然付了。我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后来苏染笑嘻嘻地说我睡觉时候特乖顺，绝对不是老虎狮子那类的。我看了她很久：“苏染，谁睡觉不乖顺？”
就是那场聚会之后的没几天，宿舍里苏染紧张地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粟馨。粟馨也是黑着脸：“他妈的，我就知道林燃没安好心！”我没有表情地正打算转身离开，苏染懦懦地叫了我一声子穹。这不是电视剧，我没有停下脚步，留给她冷冷的脚步声。而后粟馨在寝室大骂林燃不是东西。古娇娇打来电话说那天聚会后林燃对她破口大骂，本来挺好的突然态度就转变了，“他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分分合合也由着他的脾气定。我知道一准又是回到苏染身边了。”本来就听着苏染唠唠叨叨这些，现在连古娇娇也跟着一起叨叨林燃那些破事儿，她突然话锋一转：“子穹，你知道苏染以前和谁关系最好么？”
“怎么了？”
“我想会会她。我觉得那个人挺会玩的。”古娇娇的话在我耳边回荡一阵。我有些发怵，她是个狠角色，如今我竟被她抬举，着实让人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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