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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苦修

扎布老人一把把林文真拉了过来,指着外面的暴雨道:“既然你体内元素被压制,不如直接感受体外元素,你到雨中打坐入定,感受下体外元素,兴许这是一条奇路,人皆先修体内元素,你非常人,可尝试先感受外界。”

林文真望着屋外的大雨,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犹豫的缓步走进雨中,反正师傅是不会害自己的,既然体内水气被压制,不如先尝试感受体外水气,或许真有突破呢。在营寨中找了个平时晾晒衣物的比较平坦的巨石盘坐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在房中向此处张望的扎布老人,扎布老人正盯着林文真,眼中充满关切,看来对这个办法能否奏效也是未知。

林文真摒除杂念,缓吸急呼,任雨水打在身上。林中夏季的雨水总是比较多,而且雨势也比较大,通常方才还是晴空万里,霎时便乌云密布,暴雨如注,更有甚者阳光普照依旧暴雨倾盆。慢慢的林文真感受不到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觉了,渐渐入定,可是丝毫感受不到周围水元素的运移,尽管漫天大雨。头顶发热的感觉反倒更加强烈,似乎渐渐凝成实型,林文真一惊,打量了周围一眼,又扭头望向扎布老人的房屋,老人依旧坐在门口向这里张望,看到老人关切的眼神,林文真仿若吃了一粒定心丸一般,转身重新开始入定。半柱香时间不到,但觉依旧是顶门处热气腾起,渐渐汇与百会穴,林文真睁开双眼,停止入定,心中满是纳闷。重头再来,还是这种现状,折腾了十来次,近一个时辰了,情况依旧,林文真有些心急,如果修炼不到元素师层次,自己仅余百日寿元,又谈什么大展宏图。他坚定了下信心,暗自鼓励自己,又进入了入定境界。

雨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到两个时辰,雨势减小,林文真已反复入定数十次,每次都是一入定便感受到顶门的热气,经过数十次,热气居然凝成实型,还好一散功的时候,热气便消失不见。林文真仰望淅淅沥沥的小雨,叹了口气,转身走回扎布老人住处,扎布老人依旧坐在门口,只是留着口水,轻声的打着鼾,看来是早已睡熟。林文真推了推扎布老人,轻声道:“师傅,您老人家醒醒,门口凉,还是床上休息吧。”

扎布老人应了一声,睡眼惺忪,斜了林文真一眼,转身走向房间内,走了几步忽然记起,突然转身问道:“文真,你感受到体外元素了吗?”

林文真低着头道:“徒弟资质愚钝,修行近3个时辰,但依旧无法感觉到体外水气的存在,反倒是顶门的热气愈来愈盛,正想向师傅请教是何原因的。”

“唔”,扎布老人应道,眉头又皱了起来,思索起原因来。

林文真也找了个小凳子坐在扎布老人身边开始思考问题的根源,猛得灵光一现,对扎布老人道:“师傅,会不会是进入入定境界的原因?入定后乃是从体内向体外逐渐感应,我本身体内水气已被抑制,自然感受不到体内水气,没有了体内水气与外界的沟通,自然无法感知外界元素。”

扎布老人兴奋异常,伸出食指,遥指着林文真道:“孺子可教啊,孺子可教啊,或许真是这个原因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吃点东西休息吧,明日送你从水巷到地下河处再尝试,只是如何直接感应外界元素尚需斟酌,毕竟所有人修炼元素之法都是从体内到体外的,我也好好考虑考虑。”

二人简单用了餐之后,各自躺倒床上。林文真望着顶棚悬挂的狐之图腾,思索着如何直接从体外感应元素,不自觉地,运用起进入入定境界的气息控制之法,渐渐的,图腾模糊起来,陷入了无我状态,顶门处的热气自动汇聚,本渐渐成形的热气居然开始凝实,自热气中心处向外逐渐变淡,形似圆碟一般,林文真从体内感觉着这股热气,自顶门处缓缓运至后脑处,稍作逗留,即又循脊柱下行。林文真只觉热气所过之处,通泰舒畅,便由得这股热气在体内移动,这股热气自胸椎处上行,约三个时辰后,回于顶门处。林文真收了功法,望向门外,天色尚暗,估计刚过了四更左右,林文真心想,时辰尚早,不如再试一次,看看热气还会走向哪里。

二个时辰后,林文真收了功法,天已大亮,这次仅用了两个时辰热气便运行一周天,依旧是原来的路线,但是运行速度却加快了,大概是轻车熟路的缘故。林文真坐起身,准备起来吃点东西,直觉脑袋“嗡”的一下,便神智不清了。

昏厥片刻后,林文真逐渐清醒,看到扎布老人坐在自己床边,起身道:“师傅!”

扎布老人点了点头道:“你怎么自行修炼起火元素了啊,而且是逆行督脉,这样下去很容易损伤经脉的,不过也怨不得你,为师也是实在想不出什么适合你的修行之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言罢扎布老人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接着道:“先起来吃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等一会到水巷巷口找我,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初步有了计划。”

林文真爬起身子来,冲着老人点了点头,老人手持油灯,转身出了房门,林文真走到桌子前开始狼吞虎咽一气,然后擦了擦嘴,向着扎布老人的背影跑去。

水巷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宽不及一丈,坡度甚陡,一级级的台阶通往地下,巷壁每隔十余丈便有一孔,里面安放着小油灯,水巷似盘旋而下,行了约百丈左右,到达底部,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透过昏暗的灯光,依稀可见正前方一条暗涌奔流。

扎布老人道:“这条地下河就是日常生活取水的地方,水温较低,最深处达数丈,我们这一侧脚下前方水深不足一丈,有的地方水不过数尺,你便可找一水浅之处进行修炼。经过昨夜一夜思索,想出一个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林文真心道,反正也是没有办法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便对扎布老人道:“师傅但说无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便尽全力去尝试。”

扎布老人赞许的点头道:“你有这种想法,终究不会这么短命的,部族每日都是凌晨时分取水,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的,你可找水浅处,脱去衣物,全身浸泡在水中,只露口鼻在水外,把所有的神识集中到脚小趾处,看能否感受到外界元素,倘若可行,再想下一步怎么办。你且修炼着,我去山中采药,给你配制防止寒气四溢的药物。”言罢,扎布老人拎着油灯转身向地面走去,只留下林文真一人在此。

林文真找了个角落,脱下衣物,叠放在岸边,用脚尖试了试水温,冰凉刺骨,林文真低声自语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是这点困难我都克服不了,这九十九天后就是我此生终点了。”一咬牙,跃入水中,水不及膝,林文真靠岸边挪了挪,仰面躺在水中,只留鼻口在水面之上,只觉寒意阵阵,深入骨髓,不由打了几个冷战,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连四肢都渐渐麻木,浑身血气如凝结般缓慢流动。

林文真尝试着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脚小趾处,都因寒意太甚,无法集中精力,只觉周身似冻结了一般,不自觉中,运用起入定时的吐纳之法,渐渐又进入了入定境界,百会穴处一股热气腾起,自行逆向运行了两周天,林文真体表寒意尽释,不在觉得周围阴冷刺骨,浑身暖洋洋的,血气运行速度也大大提高。正惬意时,林文真猛然惊醒,在不自觉地情况下,按扎布老人所说,又再次逆行修炼火元素了,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方才下水的地方,而是顺着河道漂行,周围一片黑暗。林文真慌了神,计划逆流游回去,游了半晌,却发现自己被河水冲得更远了,费了半天气力,不进反退。

这是天要亡我,林文真开始胡思乱想了,不行,就算是老天要亡我,我也要挣扎挣扎,逆来顺受的人生从此与我无关,这地下河终有出口,或许漂到出口处再打听着返回部族也未尝不可。想到这里,林文真开始顺着水流方向缓缓游动,顺流而游,果然省力多了。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前方微微有些光芒闪动,林文真心道,莫非是出口处,于是奋力向光亮闪动处游去。俗话说望灯跑死马,看山走死牛,虽看到光亮了,游起来还真是不近,林文真早已气力不支,咬着牙,全凭一丝生的***在支撑,幸好水势很快,又过了一柱香时间,林文真终于连游带冲的来到了光亮处,这光亮处并非是地下河出口,似一巨大的溶洞,光亮是溶洞中心处一块巨大的石头发出。林文真狠命扑腾了几下,用尽了最后残留的一点气力,游到了岸边,爬上岸后,只觉周身乏力,来不及打量四周,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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