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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章台第一婚礼

十四。章台第一婚礼

“查陆甄凌专案小组”的3名成员,读完一年多来陆华珠与凌云程来来往往的全部书信,听了陆华珠为那些信所作的必要说明后,都默不作声了。

于明兰眼含热泪望了陆华珠再看凌云程,最后锁定在低着脑袋沉思的李志伟后脑勺上。

胡新民捧住那一摞信纸激动地翻了这张翻那张,嘴里轻声反复诵念着其中令他心潮澎湃的“警句”,眼光时而瞟向他们的组长,似在等待对方的结论。

被两名组员特别关注的李组长,好久好久,才用轻微得肉耳难以听清的声音,苦笑着说出了十个字的俗语:“嘿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紧接着抬起头大声又说了4个字:“杯弓蛇影!”然后站起身,走到陆华珠、凌云程身前,深深鞠了一个躬,涨红着脸请求原谅:

“二位能原谅我的‘职业病’对二位超越古二十四孝的孝行,纯真执着的爱情,造成的误解与伤害吗?”

于明兰、胡新民正为他们的组长这种独树一帜的认错方式相视而笑,陆华珠、凌云程两人却突然变了脸色惊吓万分地朝门外跑出去了。于明兰正在奇怪,胡新民也示意李志伟追出去继续作检讨,李志伟犹豫了两秒钟,想抬腿又难以抬起。陆华珠一声锥心的惊呼“妈妈,您老人家这是怎么啦!”,方才使他的双腿恢复了行走机能,召慌忙追了出去。他们刚追了两三步,凌云程在陆华珠的搀扶下,已背着昏迷的章善咏进来了。

原来,精明的章善咏早已觉察李志伟这位公安局的刑侦股长来者不凡,也看出女儿和凌云程神情有异,佯称累了进房睡下不久,便悄悄起来摸到女儿房门外,偷听到了李志伟传讯式的提问,女儿女婿的“交代”-------心疼之下,女儿女婿的孝心,儿子的生生死不明,刺激的她心脏病骤发,昏晕过去。

昏死过去了的老人,被安置在床上了。陆华珠在母亲身上找出了老人随身必带的速效救心丸,喂老人服下后,眼泪汪汪地静等着妈妈苏醒。其余4人莫不皱着眉揪着心束手无策。

时间一秒钟长过一分钟地慢慢往前走,老人双眼始终没有睁开。鼻息还渐渐由重到轻,由快到慢。看到这些可怕的徵兆,陆华珠也晕倒在凌云程怀中。这时候李志伟才突然想起:

“快!快打120!怎么不打电话请医生哪?你们!”

“不!不用打电话。”胡新民正要出去挂电话,于明兰却将他拉住,然后焦急地对李志伟说:“不用打电话了,医生就在你提包中!救命仙丹就在你提包中!快拿出来!你快拿出来呀!”

“什么?医生在我提包中?救命仙丹?什么救命仙丹?”李志伟被催促得摸头不知脑,莫名其妙地反问。

李志伟莫名其妙,胡新民却醒悟过来了,也大声催促说:“对,李组长,快拿出来!快拿出来呀!”

李志伟更茫然不解了:“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小胡同志,还不快去挂电话请医生来!”他急形于色,显然有责怪之意。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之笨哪!”被责怪的于明兰、胡新民反而同声责备起他们的组长。接下来,一个说:“李组长,快!”一个说:“快把那封真陆开运写回的求助信拿出来!它就是最好的医生!”紧接着两人又同声说道:“它就是救老人家脱离危险的救命仙丹哪!”

“啊?哦!哦哦!”李志伟这才明白了。“是,是,是在我提包里!在我提包里!”他边说边手慌脚乱地从提包中,取出陆开运被无罪释放出来,在临时收容所“过渡学习”时,写给县政府的那封信。于明兰一把夺了过去,立刻就要诵读,但转着眼珠想了一想,改为眼望着章善咏话却是对着李志伟高声问道:

“李组长,你真相信这封所谓陆开运托政府寻访他父母的信,是真陆开运写的?”

李志伟又莫名其妙了,着急地催促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揪住我那条小辫子不放!快念信吧!大声念!”

“难道不会又是台湾特务的阴谋诡计?”于明兰偏更大声再问。

李志伟脸色一变,不悦地说了一声“你-----”但马上便转换语气说:“行了,我的小于干事,快朗读这封救命仙丹吧!这可是陆开运写给人民共和国县级人民政府的,他若是台湾特务敢给政府写这样一封寻访父母的求助信吗?”

听了两位同事一来一去几番答辩,又见于明兰始终面对着病人,关注着对方有无反应,胡新民也完全明白了,于是也走近病床边,同样眼望病人嘴对于明兰大声说话:

“你这个小于呀,你刚才不是看完了陆老师与凌工程师的全部通信记录,还听了他们的补充解释了吗?怎么还在怀疑你现在手中的这封信,不是真陆开运的亲笔哪!快!快朗读给章委员听呀!”

“查陆甄凌专案小组”3名成员的这番问答,听得凌云程如坠云雾中,一双眼望了这个望那个,倒是昏晕在他怀中的陆华珠被震醒了,只见她睁开眼睛对于明兰说:

“明兰,我哥哥真的来信了?我的真哥哥当真给我妈妈来信了?快!快把信给我,我读给我妈妈听!”

凌云程望着清醒过来了的陆华珠大喜:“哎呀,你醒过来了!”

凌云程太关心陆华珠的身体状况,以致好像根本没听见于明兰、李志伟在说些什么。倒是于明兰见陆华珠醒转,一开口便问她真哥哥写来的信,高兴地说:“华珠姐,你听见我们说话了?”说着便把那封信递给陆华珠。陆华珠一面回答一面望向她妈妈,说:“不仅我听见了,我妈妈也听见了。你们快瞧!她,她老人家睁开眼睛了!”

是呀!于明兰情急生智即兴编演的那几句有意说给章善咏听的对话,当真起到了神奇效果,已经再次踏上了奈何桥头的病人,又一次被她爱子的书信拖回到了人间。只听见她用微弱如蚊子哼哼的嗓音对女儿说:

“不会了,不会的。这回你哥哥恐怕是当真来信了,你快读给我听吧!快读吧!”

哈哈!这样的“救命仙丹”太灵验神奇了!政协干事于明兰完全可以改行当心理医生了!

接下来,陆华珠读完了她真哥哥写回的信后,将信递到她妈妈手中,可怜的老人,刚要伸手去接,又害怕地缩回了手。

“妈妈,您怎么啦?”女儿忙问。

妈妈冷冷地说:“得了,你们是不是又编了套新戏骗我呀?”

女儿笑了:“我说您呀,真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您放一百二十个宽心吧,这确实是您女儿的真哥哥您的真儿子给您写回来的请求县政府帮助他寻访您和爸爸的求助信!”

“什么?寻访我和你爸爸?你爸爸不是早就离开我们娘儿俩啦?你妈妈我不是从没离开过章台县,要寻访我干吗呀?”病魔还附在体内的老人还是没完全清醒。

听了妈妈这样的胡涂话,女儿好像听而未闻,反而兴奋万分地高声喊道:“妈妈,您老人家说话的嗓门这样高了啊!”

“妈妈1”凌云程这个未婚女婿也喊了一声妈妈。“我开运大哥离开大陆三十多年了,他怎么知道您一直没离开章台县故乡,当然要请求当地政府帮助寻访您的下落呀!”

“什么?他离开大陆三十多年,不知道他爸爸早已走了?不知道我这个妈妈在哪里?你这个忘年之交的兄弟怎么没告诉他呀?”老人既像仍然糊涂又像故意逗弄小辈,说出了这样的质问。

果然,未婚女婿被问得怔住了。

有道知母莫若女,女婿怔住了,女儿却明白了,高兴地紧紧搂住妈妈说:“妈妈,您老人家能够哪壶不开提哪壶逗我们小辈了,看来危害您的病魔当真被我真哥哥的这封真信给彻底消灭殆尽了!”

陆华珠这样一诠释,凌云程才放心开心地笑了。

没想刚才已经在逗弄小辈的老人,突然变了脸,将搂住她的女儿用力一推,说了一句令大家又惶惶然的话:

“什么真哥哥假哥哥,有谁能证明这封信不是你们又设的骗局?”

女儿一时找不到证据,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拉着李志伟走拢床边,说:“妈妈,您应该认识他,县公安局的李志伟股长,全省有名的刑侦英雄吧?女儿跟您的女婿会骗您,他这位公安人员还能骗您吗?”

李志伟听陆华珠这样说了,立即举起右臂,诚恳至极地说:“章委员,我李志伟以一名公安战士的荣誉向您保证,您的女儿绝对没再骗您,您儿子陆开运虽然惨遭二十多年的非法监禁,却已经真相大白,被释放出狱了。这封信的的确确是他出狱后立即写来,请求县政府替他寻访你们母女的亲笔信!”

李志伟虽然以公安战士的荣誉作了保证,被骗怕了的老人还是将信将疑。正犹疑间,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马达声,紧接着一个人在高声呼唤:

“华珠老师,你妈妈睡了吗?”

好了,证明女儿没再次骗慈母的人来了!

来人是李茂才的弟弟李盛才,他一进房看见章善咏躺在床上,先说了一句:“章妈妈,您睡下了”,随即察觉到老人脸色苍白,似乎又犯了病,于是又问:“您老人家怎么啦?又犯病了?不要紧,侄儿我给您老送仙丹妙药来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说:“您看,这是我大哥刚刚寄回来的信。信上说,您家的开运大哥最近被台湾当局从监狱里释放出来了,现在我大哥家里休养身体------”

好啊!李盛才的话没说完。陆华珠便夺过那封信送到妈妈眼前,说:“妈妈,这下子您该相信我们没骗您了吧!”

老人既不接信,也不理会女儿,因为李盛才的话,说她儿子已在李茂才家里休养,可刚才李志伟说的却是她儿子出狱后便写了这封寻访她的求助信。儿子既然在住到了他茂才大哥家中,回到过章台的李茂才还能不告诉儿子她的情况,还要他亲笔给县政府写什么请求信哪?于是对李盛才提问道:

“你大哥这封信什么时候寄到的?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告诉我?”

可怜的她心中的疑点没得到解答那里敢相信哪!

李盛才解释道:“这个嘛------乡里的邮递员本来今天上午便把信送到我家了,当时我陪我母亲去医院检查身体没在家,我堂客在田里干活没回,因为这是挂号信,没人签收,邮递员只好带着信打了转。一直到晚上,他觉得台湾来一封信不容易,这才又送到我家。我妈妈听我念了信,替您老人家喜得直流泪。立刻命我骑摩托车送了来。让您老早-----”

章善咏听了李盛才这么晚送信来的解释,虽然觉得合情合理,但还是不敢坚信。她不好质问李志伟,只能向她的女儿寻求答案:“华珠,你给我说实话,你和李股长都说你哥哥请政府寻找我的这封信是千真万确,你茂才大哥这封信又如何解释?你哥哥既然在他那里,你茂才大哥能谢谢告诉他母亲,他陆开运为什么就不能写封信告诉我这个母亲?”

咳!这可的确是个不解之谜!陆华珠仔细想了想,又拿过来她哥哥写的信跟李茂才的信对照着看了一会儿,才说:“妈妈,您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您看嘛,我哥哥这封信是写于今年八月二十一号,李茂才大哥的信则是写于八月二十六号。前后相隔了五天。这应该是我哥哥给县政府写信时还没找打茂才大哥那里。”

心中堆满疑点的老人看清了两封信尾写的日期,才有些相信。可是又想起了什么,立即又问:“你哥哥为什么又要不自己写封信给我呢?”

“哎呀妈妈,茂才大哥不是说我哥哥在他家里休养吗?他在监狱里呆了二十五年,天晓得身体被糟践成什么样子了。他要是能自己提笔写信,还会要茂才大哥转告吗?他一定是不敢写,怕您老看到他的字迹会猜到他的身体状况------”

陆华珠的这种推测解释确实有很大的说服力,她妈妈才坚信不移了,迫不及待地向女儿伸手:“快!快把你真哥哥写的真信给我看!快呀!”女儿赶紧将信递到母亲手中,当妈妈的刚刚将信举到眼前,对儿子身体状况的担心,又心疼出了慈母的热泪。如泉涌出的泪水很快将信纸浸湿,她下意识地要以信纸当手帕拭泪,慌的她女儿急呼:

“妈妈妈妈,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是哥哥从海峡对岸不远千里寄给县政府寄来的亲笔真信哪!”

“啊!咳!嘿嘿!”

做妈妈的害羞地笑了,苍白的脸颊上升起了两片令人欣喜若狂的薄薄红晕。

说也奇巧,房里陆华珠在喊妈妈妈妈,房外居然也有人在喊:

“妈妈!妈妈!妹妹。华珠妹妹!”

这是谁?谁又在喊妈妈、妹妹?难道陆开运的人紧随着他的信也回来了?他的身体状况不是糟的连信也不能写了吗?

但是,这屋外喊妈妈妹妹的分明是个女声,绝对不是陆开运那粗旷充满磁性的男高音呀!

原来,不是哥哥在喊,是嫂嫂赶回来给婆母拜寿来了!

在香港看到过傅心菊说她一定会设法在中秋佳节的今天,赶回来给婆母庆贺古稀寿诞的陆华珠,听见有人喊了妈妈又喊妹妹,立即意识到是她嫂嫂傅心菊果真按时赶回来了。于是更兴奋地给母亲报喜:

“妈妈,您老人家的儿媳我嫂嫂傅心菊,回来给您拜寿了!”

陆华珠这个小姑给母亲报了喜,一阵风似地赶紧往外跑,边跑边喊:

“凌云程快放鞭炮迎接美国回来的贵客!-----”她喊了未婚夫又喊嫂嫂:“傅心菊嫂嫂,华珠妹妹接你来了!天黑路陌生,千万别绊倒了!”

凌云程慌忙找出鞭炮还没点燃,陆华珠已经挽着傅心菊进房来了。在小姑的指引下,风尘仆仆的未婚儿媳“噗通”一声向婆母双膝跪地,一边不停叩头,一边流着泪请罪:

“妈妈!不孝儿媳傅心菊回来太迟,总算没误了您的寿诞吉时!心菊替您儿子给您叩头拜寿了!”

傅心菊喊了妈妈,叩头拜了寿,老寿星和三位贵宾被闹得如入云山雾罩。等到陆华珠搂住嫂嫂向妈妈简要地讲述了傅心菊的痴情,于明兰首先鼓掌欢呼:

“又一位旷世难见的贤孝儿媳!章妈妈,您老今天这个古稀大寿真是三喜临门锦上添花再添花呀!”

第二天天还没亮,凌云程、傅心菊便离开章台赶到省城乘飞机回到香港,办好了去台北的手续,在李茂才家中见到了老得像七十岁老头儿的陆开运。

三天后,李茂才筹办了欢迎傅心菊重回台北的的酒会,会上他像讲故事式的讲述了傅心菊与陆开运从冤家对头到知心爱侣的恋爱经过,和傅心菊忠于爱情苦等了二十五年的执着。同时还向在座宾朋介绍了凌云程,绘形绘声叙述了他从偷拆陆华珠写给他李茂才的求助信,以及凌戴李冠,当了一年多假李茂才,最终成为陆开运妹夫的假信真爱。感动得在场的一位作家一名记者,连夜合写了两篇令人荡气回肠的报告文学《歌为媒》、《第二十五孝》,赞美了陆开运、傅心菊和凌云程、陆华珠两对恋人传奇式的爱情,第二天见报后,读者反响空前激烈。有称赞两对男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忠贞的,有祝福他们苦尽甘来日后幸福甜美的,还有叹息两岸骨肉亲人长期分离,惟愿早日通邮通航的------更难得的是这些群众的心声,竟然也感动了为陆开运办理回大陆探亲手续的政府官员,陆开运、李茂才夫妇很快便领取到了有关证件,跟凌云程、傅心菊一道经过香港回到了章台。

离别章台三十三年已经五十岁的陆开运转道香港,和傅心菊、凌云程、李茂才、黄淑梅一行五人一道回来了。七十岁的老母拉着都是五十岁的儿子媳妇,流了近半小时泪,连累得来向章老师祝贺的上百名亲友、学生家长、学生也陪着擦拭了二三十分钟泪眼。幸亏政协干事于明兰说了句:“喂喂喂,我说诸位,你们是来祝贺章老师母子、婆媳团圆的呀,还是嫌你们的衣袖上哪儿弄脏了,想用泪水将它洗干净哪?”大家这才擦了最后一把眼泪,泪眼转化为笑脸共同计议眼前当务之急的大事。

什么是眼前当务之急的大事呢?当然是筹办章台第一婚礼。

那么,什么又是“章台第一婚礼”哪?

陆开运、傅心菊这对知心爱侣互相交心定情已经二十五年,虽然陆开运蒙冤“失踪”二十五年,得到平凡出来了,两人也住到一起了,可一直还没有举行婚礼。现在陆开运回到了故乡,七十岁盼儿媳盼了三十多年的老娘难道还不该坐在“高堂”席位上,脸上开满笑花,接受儿子媳妇“二拜高堂”的幸福敬礼!

还有,凌云程、陆华珠这一对有情的孝子孝女,虽然通过“纸笔代我直言”的传情,确定爱侣关系才短短二十多天,但他们一个三十四岁一个满了三十岁,宝贵的青春期所余不多,难道不应该趁着哥哥嫂嫂给老娘二拜高堂时更让老娘喜上加喜笑的一双老眼合不上?

对嘛,他们这两对有情人都太应该终成眷属,戴上“新郎”、“新娘”的红花胸徽了!

然而,问题又出来了!陆开运、傅心菊虽然出生在大陆,可他俩在台湾生活了三十多年,已经是台湾公民,,在章台没有户口,能领到结婚证吗?还有,陆华珠的户口虽在章台,凌云程却是香港人。现而今香港尚未回归祖国,他俩的结婚证能到哪里去领哪?没有结婚证便举行婚礼,这样的婚姻合法吗?

是呀,这个难题倒还真个难得解决!

嘿嘿!别杞人忧天了!人家陆开运、傅心菊两口子,临回章台前便在台北市领到了结婚证,来章台补办婚礼有什么不合法哪?至于凌云程这个香港人,也由香港民政机关对章台民政局开了一张证明,说明他们已经同意凌云程与陆华珠结为夫妻。至于结婚证,可由章台民政部门签发。反正香港回国之日已经不远,同是一国人,在本国哪里领取结婚证都是合法。

这样一来,结婚证的难题解决了,婚礼的筹办工作也就大操大办起来。

本来嘛,这场婚礼的两对新人,一对是台湾人,一对中新郎是香港人,尽管不属“跨国婚姻”,但也在章台婚姻史上是空前未有的新事。加上婚礼之隆重,场面之热闹,耗资之巨大,都是空前未有,怎么不该称之为“章台第一婚礼”!

瞧!婚礼“礼堂”不是设在老娘章善咏的蜗居内,而是借用了章台一中面积足有三千平方米的体育场。因为据婚礼筹办小组估计,慕名、闻讯前来参加祝贺的嘉宾至少会超过一千人。没有章台一中三千平米的体育场做婚礼礼堂那哪里行!

一场婚礼来祝贺观礼的嘉宾会有那么多?嘿!初步估计一千人恐怕还过于保守了哩!据可靠信息,省政协、省委统战部、省妇联都会派人来参加送贺礼。本地区政协、统战部、妇联还会不也来人?陆开运在章台高中毕业,他的老同学和老同学的家人会有多少?章善咏当了几十年教师,她的学生、学生家长该有多少人?陆华珠执教的章台一中有多少同事、学生?凌云程帮助过的县化工厂几百员工,届时会来多少?全章台县有多少台属,听说了陆开运、傅心菊的爱情故事,还有陪同他们回来的李茂才夫妇,能不前来会会这一对新郎新娘,找李茂才夫妇打听他们在台湾的亲人,托他们给捎几句体己话过去?------

哈哈,够了够了,不必再细数了。嘿!不够,还有哩!这场婚礼的喜宴喜糖喜烟,档次之高数量之多也是空前。退休教师章善咏、中学老师陆华珠虽然没多少积蓄,香港兴汉公司的总工程师、8位数字遗产的继承人凌云程,台湾出有好多张专辑的歌星傅心菊都有的是钱。办几十桌喜宴,准备几百上千斤喜糖,几百条喜烟,都属小菜一碟!

看!章台一中体育场上搭起了婚礼高台。台上长有十米的横联上写着:“陆开运、傅心菊、凌云程、陆华珠两对新人结婚典礼”。左右一对喜联左边写的是:“生在大陆长在宝岛难夫难妻过海峡回故乡拜堂”;右边写的是:“假信为媒真爱作证孝子孝女越罗浮来章台成亲。”

再看!体育场三面场沿摆着两三百张课桌,每张课桌之间相隔一两米,作为过人通道。课桌上摆着的不是课本、仪器,全是高档糖果高级香烟,到场嘉宾可以自行品尝尽兴享受(当然不允许也不可能有人“吃不了兜着走”).

看,县电视台架设起了现场直播的设备,让全县观众都看得到婚礼现场实况。地区电视台、省电视台也来了记者,准备作专题报道。

哎哟,还忘了一件为难之事。婚礼上不是要进行新郎新娘“二拜高堂”仪式的吗?陆开运、陆华珠兄妹有老母在堂,凌云程父母双亡,哪来的高堂可拜?凌新郎着了急,他的新娘自有办法给他找了一位高堂。她对李茂才的老母说:“李伯母,您觉得凌云程这个人怎么样?”对方立即说:“这还用说,才学第一,人才第一,人品第一,你的眼光真好,找到了这样一位好丈夫,伯母先恭喜你了。”陆华珠接着又说:“李伯母华珠也该恭喜您才是!”对方不解地问:“瞧你说的,你们结婚恭喜我做什么?”陆华珠笑着解释道:“您忘了,凌云程这家伙,冒充了茂才大哥一年多,也就是当了您一年多儿子。他这个儿子结婚大喜,不该向您这位高堂老娘恭喜向谁恭喜呀?”对方这才明白了,笑着说:“照你这么说,你不就成我老婆子的第三个儿媳了?”

陆华珠赶紧趁热打铁:“婆婆。我的好婆婆,您答应收凌云程做第三个儿子,您和我妈妈就是亲家了。来!请你们两亲家并排上坐!”

就这样,凌云程有了高堂可拜。

婚礼正式开始了。章善咏、李茂才的母亲并肩高坐在“高堂”席位上。李茂才、黄淑梅是陆开运、傅心菊的伴郎伴娘,陈再邦、李翊君是凌云程、陆华珠的伴郎伴娘。四对夫妻站到了婚礼台上。章台县政协副主席刘贵全担任主持人,他红光满面喜气洋洋长话短说,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两对新人的传奇式的恋爱经过,代表县政协、统战部、妇联向两对新郎新娘和两位家长道了恭喜。最后给两对新人赠送了他亲自编写的一幅喜诗:

“何来假信救慈亲,

又见真爱寓假信。

更喜四枝花并蒂,

两岸同贺共此心!”

高堂老母、新郎新娘每人一句回赠了四句诗:

“新郎新娘百岁人,

假信写完爱成真。

何日海峡变坦途,

好叫三天女回门!”

接下来,省里、地区来的嘉宾送上了贺礼,婚礼台上挂得满满的。贺礼散出的喜气烘热了全场一千多颗心。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请台湾来的新郎新娘来一个男女声二重唱《玉门春晓》与《吉普女郎》!”

哈哈!这一提议激起了全场经久不息的欢迎掌声。掌声暂停之后,陆开运先唱了一遍正宗的《玉门春晓》,傅心菊接着唱了那首曾经送给她一筒热红苕的《吉普女郎》:

“------自以为你美得不得了,像你妈筒热红苕!------”

虽然这一对台湾来的新郎新娘互换了原曲的演唱者,也没有二重唱,也同样起到了热烈的欢呼反应。台下有好几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也跟着唱着:

“你像一筒热红苕!”

“我送你一筒热红苕!”

。2011.7.7初稿与华容城关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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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深处,谁能读懂那片梅花落尽的孤寂三生石边,谁愿为爱无怨无悔的苦等三世天地之大,却独容不下你我的简单爱恋众生之广,有谁又曾为你我动容分毫就算是天地都不容,众生皆无情我也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哪怕到最后的结局是灰飞烟灭。我亦愿意继续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