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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受辱,强者斗技馆

就这样,林奇过起了充实而忙碌的学徒生活。上午到启蒙学堂上课,下午便去索伦晶器店学习晶术。

有时候,索伦先生十分忙碌,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林奇讲授知识,他便在店里做些杂活。

晶术学徒不是学士,本身就是干杂活的。只是林奇是个挂名学徒,不用干这些杂活,但勤快的林奇不愿让自己闲着。在干杂活的同时,聪明的林奇还会观察店里那些学士和术士们的工作流程和方法,并暗暗记在心里。

晚上回到家里,入夜以后,林奇还要练习彩虹心法,锻炼心力,提高感知能力。

这样规律又有些紧张的生活,让林奇暂时忘却了失去父亲的悲痛。只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父亲母亲的身影。而在梦境里,父亲母亲经常会一起出现,让他相信,父亲也去了天国,和母亲在一起了,他也可以不用担心了。

唯一还让林奇感到不安的是,已经修习了三个多月的彩虹心法了,而感知能力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提高,任凭林奇怎么拼命的用心去想、去催动,彩虹晶球里始终没有一丝彩光亮起来。

“索伦先生,我已经完全能够按您教导的彩虹心法的要求,入静了。也能控制好心跳和呼吸,已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血脉的流动和皮肤散发的微弱气息,可是,我却是怎么也感受到那种‘心力的感觉’呢?这是为什么呢?”

一天下午,林奇来到了晶器店,见到了索伦先生,向他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索伦先生听了林奇的话,沉思了半晌,才回答说道:

“你的入静已经达到非常不错的地步了。感知敏感度也已经很强了。只是心力还没有迸发出来。这个,只能慢慢来,千万不要着急,如果太急切的话,恐怕还会让心脏承受不住的。”

林奇见索伦先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低下头答应了一声,便要出去到店里干活去。却又被索伦先生叫住。

“林奇。你一定不要灰心。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明天,我会出发去南方的波塞冬城见我的老师伽利略先生,伽利略先生是帝国著名的晶术导师。到时候,我会把你的情况向他请教,看看他有没有更好的方法。这些天,你还是要好好修习彩虹心法。另外,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必每天都到店里来了。”

“好的,索伦先生,我一定还会努力修习彩虹心法的。只是店里我还是会来的,看看有什么活需要我做的。”林奇仍然低着头,但是语气却很坚决。

“唉,那好吧。但是你自己小心,不要累着。你的身体本来就瘦弱,疲劳更会影响你的感知的。”索伦先生嘱咐说道。

林奇再次向索伦先生表示了感谢。心情却是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这天,他又在晶器店中忙了整个下午。直到傍晚,才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慢慢地往家中走去。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想着心事。

无意中已经走进了一条小巷。忽然,三个穿着华丽,身体结实的少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奇抬头一看,原来也都是启蒙学堂的学生,只是比林奇还要高一年级,而且他们另外还有一个身份,是镇上“强者斗技馆”的斗士学徒,并且不是像自己是挂名的,而是货真价实的斗士学徒。

斗士和术士,是帝国两个从事人数最多也是最重要的职业。术士几乎都要由帝国的学院体系培养,而斗士,却有很多的途径。除了正统的学院学习以外,还有很多大型的宗派,和一些小型的地方斗技馆。

宗派一般都是有着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悠久传承,有着严格的师承传统,也拥有大批的斗技高手,同时积攒了大量独特的功法和斗技。

他们与着帝国的贵族高官,甚至皇室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有属于自己宗派的势力范围。很多宗派的首领还受封了帝国的世袭爵位。在财富上也拥有着属于宗派的生意,矿产等。甚至还拥有大型猎险团和斗士团。俨然便是一个拥有武装的大领主。

而斗技馆几乎都是这些宗派中的弟子在各地开设的,主要是为帝国院校选拔和培养基础的斗士人才,同时也为自己宗派挑选出色的弟子。

强者斗技馆就是号称帝国东北第一大宗的天台宗的一个弟子在龙牙镇开设的。这个叫强森的斗士得到过五等武勋,“帝国的强者”武勋,斗技馆的名字便起名为强者,是龙牙镇上最大也最有名望的一家斗技馆。

而拦住林奇道路的这三个少年,便是立志要成为斗士,而提前接受斗技馆斗士训练的孩子。他们和林奇一样,上午在启蒙学堂上课,下午到强者斗技馆学习。因为学得了一些粗浅的斗气和斗技,经常会在学堂里炫耀,欺负一些弱小的孩子们。

可是自己从来不与他们交往,怎么会在路上拦住自己呢?林奇有些纳闷,停下了脚步。

“哈哈,这不是有名的天才少年林奇吗?”一个身材要比同龄孩子高出一头,长着蓝色长发的少年笑嘻嘻地说道。

“是啊,听说还被加罗学院招去了呢,以后就是晶术大师啦。”一个脸上长着雀斑,一脸顽皮样的少年表情夸张地接口说道。

“伽罗学院啊?那可是帝国东南第一的大学院啊!咦?不过我怎么看见天才跟我家隔壁的那个癞痢头阿三一样在索伦晶器店里当学徒了呢?”另一个有些矮胖的圆脸少年装模作样的问。

“哈哈,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天才吗?”蓝发少年向其他两人问道。

“什么叫天才啊?”俩少年异口同声的附和着。

“天才就是天生的废材啊。”

“啊,原来天才就是天生废材啊,哈哈哈哈······”

林奇的脸沉了下来,听到他们羞辱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但一想到三个少年说的都是事实,自己恐怕真就是个天生废材了。心里又顿时凉了下来。也不想和他们说些什么。低着头,便想绕过三个少年,继续回家。

那个身最高,体格最壮的蓝发少年见林奇要走,一步跳到了林奇跟前,又挡住了去路。

“唉,别走啊。林奇,你是什么晶术天才不天才的我们可不管。可我们听说你继承了你父亲的武勋,也是一个‘勇者’了?你的斗技一定相当的厉害了吧。怎么样?我们战一场吧,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帝国勇者’的厉害!”

斗战!?

林奇心中一凛。

斗战是风行帝国乃至整个大陆的一种斗技比试的形式。身为斗士的一方因为某个原因可以向另一个斗士发出战约,约定时间地点比试斗技。

这个原因五花八门,可以是因为尊严,因为称号,因为女人和财富,还可以因为就是看你不顺眼。被邀约方,一般在对方没有违反斗战规则的情况,都是要应战的,否则就会被视为认输。在斗战场上技不如人,战伤,战死都没什么,但是不战而输,会被所有的人耻笑,以后在斗士们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帝国崇武尚武,从来都是鼓励这种斗战,但是也同样有一大堆的规则,严格遵守,不许违反。斗战还可以赌上彩头,甚至还可以让观众下注参赌。所以在帝国,从宫廷贵族到民间市井,都大受欢迎。

可是林奇也知道,斗战从来都是斗士之间的事。自己从未习过斗技,怎么能应战呢?于是平静答道:

“获得‘帝国勇者’称号的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真正的勇者斗士。我没有修炼过斗技,只不过按照帝国的规定,继承了我父亲的勋衔而已。我不跟你战,请你让开路,我要回家。”

“哈哈,不敢战啊!没练过斗技,你叫什么勇者啊?哪有没练过斗技的勇者啊?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骗子!你的天才是假的,武勋也是假的。都是假的,哼哼,就连你父亲得到的勇者称号也是假的吧。我就不信,一个刚刚六阶的斗士居然能杀死巨龙,一定是假的!你们说,是不是啊?”蓝发少年向着另两个少年叫嚷着。

两个少年也跟着起哄嚷了起来,“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林奇怒了!

清秀的眉头登时扭结了起来,清澈蓝眼睛忽地冒出了两朵火花,紧盯着蓝发少年的双眼,声音低沉但仍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准你说我的父亲,他是真正的勇者,是真正杀死过巨龙的斗士!”

蓝发少年被林奇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仍继续嚷着:

“我不信,谁见过他杀死巨龙啦?谁能证明?我倒是听说,前些天,他让几只小小的雷龙给杀死啦。连几只雷龙都对付不了,怎么可能杀死巨龙!你是假的,你父亲杀死巨龙是假的,勇者称号也是假的。你们一家都在说谎,都是骗子!可耻的骗子!”

“对!骗子!都是骗子!”其他两个少年也跟着叫嚷着。

林奇眼中的火苗腾起一下燃烧了起来,满腔的怒火不可抑制。“嗷”地大叫了一声,“不准你侮辱我的父亲!”

身体猛地窜起,低着头一头向面前的蓝发少年撞去,咚地一声撞在了少年的胸膛上,把淬不及防的少年撞了四仰朝天,摔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两个少年顿时吓了一跳,没想到林奇这么瘦弱单薄,爆发起来却这么可怕。

看着半蹲在那里,呼呼喘气,神情像一只受伤了的魔兽一样的林奇,没敢上前围攻,忙着去搀扶摔倒在地上的蓝发少年。

蓝发少年自持有着不低的斗技,却被林奇一下给掀翻在地,气恼之极,甩开了两人的搀扶,跳了起来,大叫着:

“好你个林奇,你敢偷袭我,我让你尝尝我斗技的厉害。”偷袭是斗战中绝对禁止的,只是林奇不是斗士,再加上怒火攻心,也不管那么多了。

只见蓝发少年向前一纵步,举拳就向林奇打来。一出手,胳膊上隐隐带起了一圈土黄色的光晕,这一拳带上了已经有些底子的土属性斗气。

心中还在热血翻涌,眼睛紧盯着蓝发少年的林奇,见一拳打来,下意识地向旁边一跳,躲开了拳击。又是低下头猛地一撞,又把这个蓝发少年给撞了个四脚朝天。

“哎呦!哎呦!”蓝发少年给接连撞翻了两回,在同伴面前大丢了面子,禁不住恼羞成怒,叫了两声又立即跳了起来,大叫着向林奇冲来,这回气急之下,也不会使什么拳法斗气了,就是流氓打架一般的一顿乱打猛踢。

林奇没修炼过斗技,就是平时连身体锻炼都没有,刚才是怒火上身,一时血勇,才把没有防备的武徒少年撞翻。

现在被少年一顿乱打,马上就招架不住了,身上挨了几下,肚子又被踹了一脚,也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蓝发少年却还不停手,迈步上前,照着倒地的林奇又是一顿猛踢。

“让你偷袭,让你偷袭,不要脸的小子,你倒是起来呀,起来再跟我战呀!”蓝发少年一边踢着一边叫嚣着。

林奇哪有能力起身还手,只是缩着身子,下意识地护住头脸,一声不吭的忍受着。

“怎么不敢啦?只知道偷袭的孬种!还屠龙斗士,还帝国勇者呢?起来证明我给看哪。我看你连斗士都不配!就是个挨揍的孬种!你父亲也肯定是个孬种,他怎么能打败过我师傅?肯定也像你一样,就会偷袭。”

父亲,孬种?

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林奇竟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让蓝发少年一脚踢空。冒火的双眼,紧盯着蓝发少年的眼睛,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准你说我的父亲。”又是嗷叫一声,低头猛撞,一头撞在了有些发愣的蓝发少年的胸膛上,再次把他撞翻在地。

“哇呀呀呀!”把个蓝发少年气得哇哇大叫起来,已经第三次让一个一点斗技不会的小子给干翻了。跳起身来,也不顾自己是斗技学徒,而对方是晶术学徒了,大声叫着两个同伴: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一起上啊,打这个不要脸只知道偷袭的家伙!”两个旁观的少年也一起冲了上来,把林奇围起来又是一顿乱打,又把林奇打到在了地上,仍接着猛打,直到打得三个人几乎没有了力气,才停下手来。

呼呼地喘了几口气,那蓝发少年又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踏在了林奇的身上,弯下腰,对着趴在地上的林奇大声质问着:

“你不承认,你父亲也是个骗子!要不然以他一个六阶斗士怎么能战败我师傅的八阶!我师父巨石强森的强者称号是从东坦城第一强者手中夺过来的。他的磐石斗气和破天斩都是天台宗最正宗的斗技功法!而你父亲是一个流浪的斗士,修破烂功法,练垃圾斗技!怎么可能战败我的师傅?怎么可能?你说,是不是你父亲使阴谋诡计偷袭的?说,是不是?”

倒在地上的林奇蜷缩着身子,头埋在地上,一动也是不动。

“快说!别装死!不说就还打你!”缓过气来的蓝发少年,还要对林奇动手。那个圆脸少年见林奇一动不动,有些担心,急忙拉住了他,

“行了,行了,别打了,走吧。”

“是啊,是啊,赶紧走吧,再打就该出事了。”另一个雀斑少年也劝道。拉着蓝发少年,催促着赶紧快走。

“林奇,你给我记着,是我,强者斗技馆的蓝德打的你,你要是不服,随时可以到斗技馆来找我,我们再战。”

蓝德又撂下了一句狠话,才悻悻地被两人拉走。

林奇仍然在地上倒着,缩着身子,一动不动。泪水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不是为了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因为那个少年蓝德对敬爱的父亲的侮辱,自己却没有能力反击。紧咬着的牙齿将嘴唇割破了一道口子,一股鲜血和着泪水被林奇吞进了肚子。

又过了好久,天色已经漆黑。林奇才慢慢爬起身来,踉跄着走回家去。

回到家里,勉强吃了一点乌玛大婶留在桌子上饭菜。就合衣倒在床上。身体的疼痛让他久久难以入眠。白天受到侮辱的情形,又一幕一幕的在脑海里重新放了出来。泪水再次浸满了双眼。

敬爱的父亲是真正的勇者!是真正的屠龙斗士!不能让他们侮辱的!

可是自己却是没有一点反击的力量。甚至不能为父亲说一句话!

这时的林奇终于明白,没有力量就要被打倒,就要被踩在脚下,就要承受侮辱。

没有力量,就没有公平!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是屠龙勇者的儿子!

修习晶术,成为受人尊敬的晶术大师,看来似乎希望渺茫了。

那么,我可不可以修炼斗技,成为斗士呢?像父亲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勇者,一个英雄!

那样,再没有人会侮辱父亲!

侮辱的人,只会被自己踩在脚下!

我要修炼斗技,我要做真正的勇者,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可是,我应该怎么修炼斗技呢?

黑暗中的林奇,擦干了眼泪,默默地想着。

镇上的几家斗技馆中要数强者斗技馆最有名望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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