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奔雷
Lemon在宠物犬的背上哇哇大叫,他紧紧地环抱着它的颈部,担心自己在这样的速度下摔出去会是多么危险。然而幸好一路平安,赤焰獒带着他一路狂奔,似乎早已经离开了贫民区。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啊!”Lemon十分艰难地问出话来,他的视线投向紧跟在后面的粉色赤焰獒,因为没有变大,这只粉红色的赤焰獒十分娇小的样子倒是见不到什么凶恶成分,也挺符合它那圣灵宠物犬的称号。但Lemon想从她身上找到答案似乎没有可能成功。
“她不会说话吧?”Lemon自嘲了一番,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决定还是静静等待到达目的地为好。
街道两旁的景物飞速向后倒退着,然而正前方的某个景物却一直未变,那便是位于风之都城市中心地带的Leart广场上的莉娅女神像。在Lemon的记忆中,圣女像应该是保持着原材料的颜色的,可是眼前的圣女像却被涂上了各种各样的颜料。
也挺好看的呢……Lemon心里这样想。
终于,赤焰獒带着Lemon在广场附近的一个专用电梯处停了下来。
“呼……”Lemon连忙从赤焰獒身上跳下来,喘了口气,接着定睛望向那个电梯上写的名字“PerfecT”,似乎是一家酒吧的名字呢。
Lemon缓了缓心跳,决定还是搭乘电梯上去瞧一瞧比较好。
这是一家环境很不错的酒吧,而且生意也是非常的好。各个角落里都有客人,他们或说或听,或笑或忧,或喜或寂寞。而吧台里面,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孩儿倚着吧台,注视着那透过酒杯折射的千姿百态的光影,显得异常孤单。
那女孩儿大概是注意到了酒吧门口处的光线有了一丝改变,于是偏过头去,恰看见从外面往里探着头在张望在Lemon,看着他那怯生生的样子,女孩儿正了正身子,然后朝他微微一笑。
仿佛那一刻时间都停止了呼吸,Lemon看着她那温柔的笑容,美得让他被迷得怔怔呆着,一时竟忘了去回复。他便只是呆立在原地,又仿佛过了好久。可那女孩子的脸上表情开始变得复杂,因为她的记忆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回忆4:
“Lulu,等我一下!”通讯议传来他的声音,记忆中他的声音一直是温和的,这一次却是很疯狂的嘶吼。
她明白顾此失彼的道理,她了解只要她拖住风之都警卫队,爱人就有可能逃脱,即使代价是她的生命。
可不容她再多想,一枚子弹已经击中了她的飞行器。
“不——”伴随着滚滚浓烟和一道炫目的蓝色光芒,飞行器笔直地撞向了前方的天桥。】
女孩子没有注意到Lemon已经坐上了吧台前的椅子,她笑容依旧地望着他,安安静静地不出一丝声响。
“你是谁?”Lemon用极柔弱的声音问道。
女孩儿没有立即回答,正这时,那一黄一粉两只赤焰獒懒洋洋地走进了酒吧,黄色的那只也变回了娇小可爱的模样。
“是我叫他们去找你的。”那女孩儿开口说,“我叫Argina,你的父亲叫Trost对不对?他可是我很崇拜的人呢。”那女孩儿说到Trost的时候双眼的光芒显出异样,那是Lemon察觉不到的异样。
“我父亲?”
那个叫Argina的女孩子点点头,随后又说道:“我以前和他是同事呢。”
“真的?”Lemon变得很是兴奋,“那你一定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对不对?”
Argina的眼神瞬间黯然,仿佛即将落下泪来。她喝了一口手中酒杯里的酒,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忘记给你倒一杯……”
女孩子从吧台里取出一个空杯子,然后向里面盛了某种饮料。
“我才九岁,还不能喝酒。”Lemon提醒她说道。
“没关系,这是果汁,不是酒精饮料。”
Lemon这才放心地试了一口,确定是果汁之后便继续一口一口地喝完了。
“你的母亲,我确实认识,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Argina说着又给Lemon的杯子添了果汁。
“那你能和我说说我的母亲吗?”
“你这么想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吗?”
“嗯!”Lemon几乎不用想就点头回答。
Argina沉思良久,抖了抖遮眼的头发,才开始说道:“你的母亲,有一个不能被随便提起的名字……她叫Lucia·Kel·Staron……”
“哦……可为什么我母亲的名字不能被随便提起?”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你的母亲……她和你的父亲一起来到风之都,目的是为了救出他们的一个朋友,可是那个朋友至今还没有被救出来,而你的母亲却因此失去了生命……”
“那个朋友是谁?”
“是一个叫Frisbee的人,你的父亲有没有和你讲过他?”
“没有,”Lemon摇摇头,“父亲只讲过一个人,叫Crest叔叔,父亲说他能像蝙蝠一样飞来飞去。”
听到这个,Argina都忍不住笑了:“他还是喜欢那样称呼他。”
“Argina…姐姐,那个,你和我的父母亲还有Frisbee、Crest叔叔都是什么样的同事呢?”Lemon本来要直呼她的名字,但觉得那样似乎不太妥,便加上了姐姐二字。
“叫我Argina就行了……至于你的问题嘛,这个暂时还是不告诉你的好,你还小,有些事和你讲了你还是不会了解的。但我肯定会和你说明白这一切,好不好?”
Lemon点了点头,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Argina…姐姐,你说我的母亲是和我父亲一起来到风之都,难道他们以前在别的地方吗?”
听到Lemon问到这个问题,Argina都好一阵沉默。
“嗯,他们本不是风之都人。”
“哦……”想到了父母亲算是客死他乡,Lemon心里不免有些伤痛,连表情也变得伤感起来。
而Argina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轻轻抚了抚他的头,然后温柔地说:“Lemon,别担心,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说完,Argina自己也伤心地落下泪来,她的泪晶莹剔透,一点也不像她那复杂多变、让人捉摸不透的心。
按照Argina的要求,Lemon就在酒吧里的一间卧室里住下了,而在贫民区的那个家也叫他暂时不要回去,她的理由是那里离得太远了,不方便来往。但是Lemon还是觉得Argina很是在意那些在他家周围监视的黑衣人,因为他向她说起此事的时候,她会莫名的紧张起来。
但是Lemon还是相信着她,并和她一起在酒吧里安定了下来。因为至少,她没有说父亲母亲的坏话不是么?在九岁的Lemon的思维世界里他这么想……
似乎Argina早已安排好了,卧室是已经准备好了的,Lemon觉得累了就马上躺在床上睡着了。夜深了,可外面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这是最繁华的Leart广场地段,来往穿梭的飞行器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但好在酒吧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错,Lemon睡得很是安稳。
吱呀一声,Lemon的房门被打开了,Argina一身睡衣出现在门口。她尽量做到无声无息,不要把熟睡中的Lemon给吵醒了。她坐到了床边,看着面前这个孩子的睡觉模样发着呆。
“真像是个梦啊……”Argina不禁自言自语道。
她又轻蹑着步子走出了房间,动作轻盈地合上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卧在床上迟迟不能睡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她晃了晃脑袋,“我不后悔!”她对自己说,然后逼迫着自己就这样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Lemon和Argina一齐很早就起了床,见了面问声早安,然后Argina就跑到了酒吧门口的那个阳台上去了。她倚着阳台栏杆,凝望着远方才升起的那片红日,面目表情依旧是那样复杂的混合。
过往的飞行器驾驶员都忍不住纷纷侧目,因为在这样一个一如往常的早晨,一如往常的Leart广场,一如往常的酒吧门口的阳台上,还有那个并没有什么改变的美丽女孩儿还是一如往常的倚在栏杆上,可唯一不同的是以往的那一脸哀愁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那清丽爽朗的笑脸。他们的心情也受之感染,带着舒畅的心情迎接这一天的开始。
Lemon走上阳台,站在Argina的身旁,俯视着整座广场。这个广场算是风之都最大也是最繁华的广场了,因其地上三层,地下三层的独特设计,几乎包罗了整个城市中心地区的所有商店。现在还是清晨时分,所以广场上行人还不是很多。
阳台上的两个人注意不到的是,就在那Perfect酒吧的专用电梯门口,一个小伙子站在那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在想什么?”Argina突然转过头望着发呆中的Lemon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其实Lemon是接受不了这一种真实,是啊,如果用梦境来形容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呵呵…”Argina的视线离开了Lemon,又移向那远处的红日,那已经挣脱了天边厚厚云层的一团火焰,为何却显得那么苍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