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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国有一老,如有一宝

大楚立国百年,身处中原腹地,自然战乱比较稀少,然而多年的安逸,多少也让大楚有了重文抑武的态度。要不是武官之中有一位三朝元老的大将军烈如山撑着,恐怕如今朝局中,武官已经被打压的抬不起头了。

随着年事渐高,烈如山对此深感不安,生怕自己一去之后,楚国再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人。

一个国家的赖以屹立的武力被抑制,只剩下那些所谓的圣贤教诲,在这乱世之中岂能安生?

当黄平找到烈如山,商议玄野事情的时候,他隐隐觉得,能让武官坚挺的机会来了。

“好好,这件事就包在老夫身上,那些兔崽子们要敢有什么意见.....!”烈如山摸了下雪白的胡须,一拍桌子就应下了这个提议。

黄平年纪与烈如山相仿,两人几乎是‘同朝为官’的,只是负责内外不同。如今人已老去,岁月匆匆,昔日的那些同僚们多大都已经作古,两人也颇有些‘知故’‘相惜’之感。

黄平虽然为一个宦官,但也是在宫廷中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多少也能嗅到些朝局的腐朽。这些年来,唐、秦、楚三国的老君主都相继去世,登基的新帝无不是野心勃勃之辈。是以黄平才顺手帮了玄野一把,借以皇家来扶持武官势力。

“呵呵,许久不见,烈将军的脾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样啊.......”黄平收拢了一下袖子,与这个楚国武官之首的大将军面对面坐着,端杯饮了一口茶:“长公主从小在宫中长大,将军要是不改改这脾气,哼哼.....”

“咳咳....”烈如山知道玄野要带军后,混了这么多年朝野的他早就想通了其中利害,正在兴头上的他,被黄平不软不硬的‘训斥’了一句也不着恼,轻咳一声正要转移话题,却听门外的下人们齐声高喊。

“长公主殿下驾到!”

两个老人对望一眼,然后相继起身,迎接玄野。

“老臣烈如山,(黄平)见过长公主殿下!”烈如山双手抱拳,因为有先皇照顾,他自身也因为三朝元老的缘故,楚国上下除帝王外几乎都可不拜!平常这老家伙也是自傲矜持的很,见了皇族中人也不过是淡淡点头或者干脆装作没看见,如今对玄野寄予有望,言行也开始有所注意。

黄平暗暗捏了一把汗,如今宫中谁不知道,眼前这位爷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叫她的全号。

“老将军多礼了....”让黄平稀罕的是,玄野并没有傲娇。而是淡笑谦虚的上前扶了烈如山一下:“我早就听说过老将军威名,若是不弃,可称我玄野。”

早在两年前,楚王给玄野下禁足令时,玄野就曾经给自己取了一个字,今世‘楚安华’为名,前世‘玄野’为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黄平纳闷的拢了下袖子,垂手站在两人身后。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只是资格比较老。

其实玄野心中何尝不带着自己的小九九?跟楚山河的约定中,必须要有眼前这个老家伙的认同才行,玄野也不是傻子,这几年修炼内功通达心境的时候特别需要静坐沉思,连带着他自己也在沉思静坐的时候成熟了不少,一见到烈如山就用了古时的招揽手段。

要是平常年轻的将相听来,也许还有感动的可能,但烈如山身为三朝元老,什么风浪没见过?一个小小的白话就能让他心存感激?

“那老将就放肆了。”烈如山拱手郎笑,眼神撇见黄平给自己打眼色,略一思索:“黄公公方才已经与老将言明了赌约,军队训练非同儿戏,玄野殿下要好好准备才是。”官场如战场,这么多年熏染下来,即使是战场上走下来的烈如山也有自己的一套官腔。当下就旁敲侧击的,想要探探玄野的口风。玄野耸耸肩,伸手往椅子那边指了一下:“老将军不请我过去坐一下吗?”

“哈哈,是老将糊涂了!殿下请....”

两人入座后有半公半私的味道在里头,黄平寻思着这个殿下性格怪异,稳妥起见自己也没跟着参合,老老实实的立在两人身后添茶。

玄野端着黄平刚换的茶水,对着烈如山:“烈老将军,您也是带过兵的,应该知道训练一直有素的军队多么不容易。我这次来,其实只是想探探您老对军队要求的口风,并无其他......”

‘军队要求的口风....’烈如山挑了挑白眉,没想到啊,这殿下年纪不大,心思却狡猾的很。这就相当于一个高考学生光明正大的问高考试题一样,知道了题目自己认真达标完成答案就行了,如今玄野这么一问,根本就相当于变相的作弊!

‘啪!’烈如山一拍桌子,大嘴咧了起来:“哈哈,殿下你果然狡诈!我看皇上这回输定了!”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烈如山带了这么年兵,大大小小的胜仗打过无数,对这句话可谓是深有体会。结合民众化一点的陈述出来就是:‘无赖’。

“万事还需烈老将军指点啊!”玄野拱拱手,黄平在一边看的直撇嘴‘当初怎么看不出来,你这妮子是属狐狸的!’点子是黄平出的,虽说黄平有希望玄野胜出的心思,但如今却感觉是被玄野摆了一道。

烈如山豪爽的笑了一会,玄野也耐心的等着。他虽然人比较娇惯,但对老人还是很尊敬的,何况他也挺喜欢这个言辞豪爽的老头子。

“嗯,要说带兵啊,一种是讲究杀敌。那是从尸山血海中历练出来的,没上过战场的军队哪能称得上军队!”一说起当兵、练兵,烈如山一张老脸顿时严肃起来,言辞中似乎对现在的军队颇有不满:“我大楚安定已久,尸山血海的是指望不上了。祭祖大典是重要的仪式,我觉得殿下带领的兵马只要注重仪仗就可以了。战斗力的话,可以日后再说。”

“原来是这样...”玄野听到后,心里轻松了一些。他也不是傻子,一个军队的训练岂是区区一个月就能完成的?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那么成熟的军事体系,训练一个新兵也要三个月之久,何况他玄野前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宅男。

‘哼哼,小子,我赢定了!’玄野在心中偷笑,连带着对烈如山也有了不少好感:“那烈将军.....您看,我什么时候招兵合适啊?”

“什么时候都成!”烈如山站起来,大手一挥:“我军队上下的人马,随你挑选!”

‘这老家伙高兴起来,连‘殿下’都不叫了。’黄平无语的叹了口气。不过让黄平惊讶的是,玄野从进门开始就表现得非常得体,与其说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傲娇公主,不如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王族贤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火气。这根王宫里的表现,差异相当的大呀.....

“怎么敢再去麻烦老将军....只管给玄野一队新兵就是了,一个月之后一定让将军大开眼界!”玄野被烈如山带的心情也有些激动,想着过几天自己就是一个带兵将军了。只觉这两年苦练剑法还真没有练错。

“好好,殿下有如此志气,老夫拭目以待!”烈如山扭头看了玄野一眼,觉得这位深宫长公主,全身似乎隐隐有一股少年不屈的英气,很有军中拼搏的小伙子劲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正好我军营新接纳了八百名新的士兵,他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体质未必有多好,但忠心绝无二话。我有意将他们训练成精锐,借此就送与殿下好了。”

“那末将看在此谢过了....”玄野有模有样的站起来,躬身推手对着烈如山的行了一礼,虽然玩笑居多,但也是心存感激的。

烈如山是个想起来就做的主儿,他看玄野对胃口,不似寻常女子忸怩矜持,豪爽坦白的地方甚至比他见过的许多男子都胜一筹,加上他本身也是个急性子,当下就开口:“既然这样,老夫就不叫你殿下了!玄野,你若身边无事,不妨现在就随老夫前去军营挑选。”

玄野一愣,随即实在的说:“那好吧,这样倒也是省了不少麻烦。”

“哈哈...走走!”烈如山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人家再怎么英气,有热血,一个**女眷能跟自己这个老家伙随意出入军营吗?听了玄野的答应后,下意识伸手就要拍她肩膀。他一个大老祖虽然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的美女却没几个,特别是玄野这样的。一伸手就‘醒了’一半,改为锊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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