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你说呐,修?”封依旧笑着。
“不会让我掏钱吧……”
“你说呐,修?我的财产经过机密处理,要提取是很麻烦的。”封对着窗口内的智能售票机器笑得一脸无害,“三人间。”
“哪里下车?”
“岛国。”
“好的,包括三人的三餐及用水,用电费用,合计四千二百W(威币)。”
坑死人吧混蛋机器。季修一边内心吐槽,一边掏钱。
身后的女生眨巴着眼看着那些钱一张一张往机器的“嘴”里塞,神色由开始的惊讶转变为放松、叹气、颓废。
封往身后的人看去,不禁嘴角上扬,以后的日子,会有趣多了。
列车驶过海面,卷起一圈一圈的白色,开始渐渐远离了南国,像是整辆列车被移出去。然后开始摆脱海面,升起来,成为真正的海平面上行驶的海上列车——这就是威斯帕尔大陆的海上列车。
“你是Hugh吗——!!”一节车厢中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Alana理牌的手不可遏制地抖了一下,一张张扑克牌都散到了地上,一边的猎豹不满地哼哼一声。
Alana一边摇头一边拾牌,“我就想,这么丁点大的孩子怎么会那么有钱……原来你是那个画家Hugh啊。”
修指着自己,斜着脑袋,“我很有名?”
“你当然有名,没名气光画画哪来的那么多钱?”封理着手上的牌,“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是学院的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的——!”再一次惊讶起来的女生看着封。
白痴、带着那么大只的猎豹怎么看都是危险人物吧……
“我们是新生,看上去LAN应该是学姐吧?”封把手上的牌甩出去,“不好意思,同花顺。”“果然跟封打牌就像找死……”修把剩余的牌扔下来,依旧是Alana理牌。
“我只入学一年,刚刚升入正式学院,学院很神秘,高层的领导者从来不露面,就算有任务也只做不多说,”Alana轮着发牌,浅蓝色的眸子看着扑克牌背面缭眼的花色,“而且,一般的中高级任务,好像从来不在威斯帕尔大陆上进行。”
“是在别的陆地上吗?”修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侧目看向Alana。
“这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他们的气息消失在威斯帕尔上而已。”
气息……消失了?
忽然外面响起了强烈的震动声和吵闹声,三人拉开了门,外面有许多人奔跑向一侧。
“封,出了什么事?”半跪着的修抬头看向封。
封的紫眸在一个一个人的身上扫去,“他们说……有人死了,就在刚才。”
Alana低声惊呼了一下,转而望向封,“你难道是……”
“没有时间解释了,”封一手抓起一人,往房间的窗口奔去,“从列车上走。”
“这个我来好了,”Alana反手握住二人的手腕,“首先是——Speed——Up。”
飞快的脚步在海列车的上方疾驰向前,如同飞行,修骇然道,“有这样的脚力,为什么要做海列车……”
“这是我的魂技,只要有光,我的能力就有上限的大幅度空间。”Alana一个刹车,强烈的惯性甚至在车顶上摩擦出金属色的火花。
“没有错,就是这里,”修用手抵住车顶,“还有微弱的魂感。”
封闭着眼,探索着思维线路,“的确是灵术者的行迹,而且死者是……”
“学院的学生。”Alana用手放在耳侧加强听觉,接下了封的后语。
“回去吧。”修起身,强风吹得胸前的铁链和搭扣一阵一阵地响。
“诶?不继续调查吗?”Alana回头望着修的背影。
“继续调查是必须的,”封只手遮住头顶耀目的阳光,“不过不是现在。”
等到那节车厢的人都散尽之时,天色已转黑,封笑着看向窗外,“就是这样的颜色,多漂亮不是吗?”
修睡饱后坐起身伸了个懒腰,Alana看向起身的封,“啊咧,这么晚还出去吗”
“黑夜,是属于我的颜色。”封拉开门上的保险,阿银爬起,走出了房间,门外的欧式壁灯内蜡烛闪烁着,融进了黑夜的颜色,回头笑着,“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被人瞄上了。”
“晓得了晓得了,快去快回。”修挥挥手。
“阿银,带路吧,向着所有灵术者所在之处。”暗紫色的眼看向一望无际的列车走廊,轰隆作响,摇摆不定,海上列车在黑暗中迷茫地摇晃着。
阿银起步,就在第二间停下,探索了车厢内灵术者的思维后,摇了摇头,阿银继续向前跑。
修的房间内,两人无言,最后是Alana开口,“她一直这样吗?”
“你说封吗,她啊,是控制别人思维的魂技者,她清楚地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别人却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怎样的人,只知道抱着笔记本电脑,永远只用笑蒙蔽别人的看法。”
“你们好像很熟悉?”
“从五岁开始,我们就认识了。”修再次躺下去,“封她这个人啊……”
“啪嗒——”清脆的响声,光线全部暗淡下来,周围融入一片黑色,紧接着是风声,从走廊深处传来的声音。
“啊——”Alana的惊叫在半路被修堵住。
“嘘——”两人竖起耳朵,风声,在门口截止,保险被人拉开,心想着被人发现了,季修在手心上燃起火,借着火光,有黑影闪了过去,季修皱眉,将房内所有的蜡烛灯和走廊的两盏壁灯点燃。
空无一人的寂静。
随着近处的一声惊叫和走廊中的混乱声,不知名的断裂声从车底传来,原本浮在水面上的海上列车触碰到了水面,走廊的另一端传来军靴踏地的声音。
“哗啦——”封拉开车门,脸上的表情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封,什么情况?”
“又有一个灵术者死了,现在列车就要翻了,马上要停靠东国边境了,你们快跟我去操作室!”
“去操作室?!”季修和Alana起身,Jewel跃上修的肩头,猎豹的眼中也开始闪烁起锐利的光。
“列车的航行轨迹有些异常。”封穿越惊叫的人群和一片黑暗,快速向前奔跑着,“应该是有人入侵了操作室!”
爆炸声从后逼近,车厢开始断裂,下沉。
“来不及了——!”Alana抓起两人,“修,帮我点灯!”
操作时就在眼前,门已经被撞开,海上列车爆炸沉没的最后一眼,他们看到的是列车长的背影,娴熟的动作,毫不含糊。有什么地方不对……
海水浸过全身,封强迫自己睁开眼,身下,有什么人被海藻缠住,毫无动作,是死了,那人的帽子浮了起来,上面的标志及其眼熟……那是……
修醒来时发现是在谁的家中,身旁的三只动物昭示着它们的主人也在这所宅中,环视四周,干净清爽的日式床铺,而从房间的物件摆设看来,主人应该是个很有童心的少女。玻璃罐子,折纸,皮球,纸门上印有红色的曼珠沙华,门被移开,一个女子穿着水手服,托着托盘,缓步走进房。
黑色长发梳成双轮姬发式,与自己相似的红色瞳孔,发现修醒后,女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隔壁,“你的朋友在那边。”
修点头,接过女子手上的茶,默想着所以是把我和动物分到了一起是这样吗。
“带我去隔壁吧。”修干涩的喉咙经过茶水的滋润,可以勉强发音后对女子说。
在隔壁的房间,封已经醒来,坐在床沿上扶着发痛的头,微微能睁开的眼睛看向门口,见到来者便想起身。
“你不要勉强自己,”红瞳黑发的女子上前,从一边的抽屉中拿出刀,在两人的目光下迅速割开食指,将食指放在了封的头上,“出来吧。”紧接着一只虫从封的眉心钻出,迅速钻进女子另一只手上的小盒中,封的情况便有所好转。
“我叫瞳舞,道花瞳舞,”女子自己介绍道,“除了那边的还没醒的那个,你们都被我下过蛊。不过放心,不是害人的蛊,那些孩子都很听话。”
瞳舞走向修,“不过你的我暂时不能取出,你的情况太糟糕,现在只能靠蛊虫维持身体的运转,等你的身体能真正适应,我就会把蛊虫取出。”
“她怎么了?”封看着另一张床铺上的Alana问道。
“还没有醒,不过……”瞳舞的眼擦过Alana,“好像是鱼群过敏症……”
说着瞳舞坐到Alana的床边,面无表情地戳了戳她的脸,好玩似的又拉了拉,便看见Alana的手开始在身前不断挥舞乱抓,嘴里冒出了几个单音节,“啊……鱼……”
瞳舞转头,幽幽地看着两人,“看吧,就是这样。”
修不由得嘴角抽搐了,她转头,秘音传声给封,“呐,我现在有点担心我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了……”
“所以说,我们已经在东和北国的边境了吗?”听瞳舞说完现状后,已经恢复的Alana问道。
“没错,只要通丨过边境就可以到北国了,”瞳舞点点头,继而又问,“有件事我是蛮好奇的,你们既然要去灵术院,为什么会被大海潮冲到这里?”
“是海上列车出了故障……准确的说……”修思考着如何把事情一次性讲完,封打断她。
“我来吧,”封看着瞳舞,“接下来,我会把我们在海列车上发生的所有事传入你的记忆库,仔细看好了。”
瞳舞闭眼后,封抬起手臂,手上形成的绿光渐渐变亮,仔细看是一个个小小的光球飘动着集合在了手掌中,一点一点传入瞳舞的脑中,记忆传送完后,瞳舞睁开眼,那一刹那,她的眼睛泛起莹绿色,但只是一瞬间,就被红色代替。
“如果是这样的话……”瞳舞托着下巴,微微地歪着头,“那就更难解释了……”
“总之,疑点有个,首先,杀人的人和入侵操作室的人是否是同一个人,不然他要如何做到一边入侵车前的操作室,一边在后车厢行凶,第二,那个灵术者抹杀其他灵术者的原因何在,第三,我当晚从我们的车厢开始探测所有灵术者的记忆,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是作案者,……”
Alana打断并接下了封的话,“另外,那个人当晚来过我们所在的房间,我很清楚他就在房内,但是点灯后却空无一人,连气息也消失了,紧接着就是隔壁第二间的灵术者受害……”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封想了想,抬头看向瞳舞。
“尽管海上列车上有人驾驶,但在海下却有列车长的尸体是吗……”瞳舞皱眉。
“没错,那个帽子上的记号,铁轨加上波浪条纹,就是海上列车长的象征。”封的眼睛尽管笑着,但神情却是格外严肃。
“如果是这样,”修终于抬头,“如果行凶者是灵体不就说得过去了吗……灵体可以自由穿梭在空间之间,也可以轻松地取代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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