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梅排在前面,她先施了一礼,问道,“请问道长,为何小女子婚事不能自主?”
道长笑曰,“非不能,实不为也。难易之间,世人皆趋易避难也。”
“这岂不是不平?”
“无论男女,不分彼此,皆会有此一问。”
接着就是陈月菊,“请问道长,如何能学到术士之法?”
“随缘。”
“道长看我能不能成为术士?”
“一切随缘。”
陆有才偷听的清楚,也明白了,那个一直不吭声的陈月星肯定就是要来联姻的,她好像并不愿意。
第三天,他们一行人由陆学文带领去了镇上。不过,陆有才不在其中。
昨天晚上,陆学武来找他,丢给他十两银子,看着陆有才两眼放光,陆学武压不住的鄙视,他冷冷道,“明天你就患了风寒,在家歇息吧。”
陆有才当然答应不迭。
陆学武心里并不认同大哥的做法,按他的想法,直接叫陆有才不要跟来就好了,他要不从就揍他一顿。反正谁也没把他当一家人。
不过陆学文从来就比他能干,既然他这样吩咐了,陆学武也就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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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有才一个大字睡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明天不用练功,不用出去陪客人,该做些什么呢?
一下子闲下来好像有点不自在。自己真是贱啊。
瞅到墙角那本游侠记,想到那些英雄人物年少时在婚事上的挫折,不由羡慕起来。如果此次婚事有变,那么说明陆学文将来大有前途吗?
自己又多了十两银子,要不要去镇上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对了,明天去找陆得看看他练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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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庄前,靠近西牛山的地方,有一大片树林。
陆有才找过来的时候,才看到不止陆得一人,还有七八个弟子在那。
“陆得!”
陆得也看到了他,跑过来便锤了他一拳,“你不是去陪人,怎么还有空?”
陆得不过十三,已经比陆有才高了半头,这一拳是很轻,但是陆有才还是装疼大叫道,“你要杀死我啊。我得了风寒,所以就不用去。”
“哈哈,骗谁呢。你哪是得了风寒。”
“你怎么在这?”
“教头们都去陪客了。我们自己在这练。你也过来看看,还能学不少东西。”
有一个弟子正在打一套拳,其他人在一边看。
陆得边走边说,“他打的是陆家拳,这是第九招拔云见日。等你到了学徒,也是从这套拳练起。”
陆有才想起晚上练剑的陆玄,问,“有剑招吗?”
“有的,不过都是要把陆家拳练熟,这是打根基的,用来熟悉招式。”
那弟子正好打完,朝大家说,“各位请指教。”
“不错了,已经比较熟练了。”
“还是有点问题,第四招落叶知秋,看,你是这样的,这里应该是左腿先出。。。”
陆有才明白陆得他们在做什么了。得一个弟子讲解完,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之后,陆得拉他过去,介绍出来。
陆家庄并不大,这些人也都是从普通弟子晋级的,自然也都脸熟,知道陆有才是谁。也就点头示意之后,又有一人开始展示。也没人给陆有才招呼。
陆得小声的说,“有才,你别介意。等你到学徒之后,他们也会这样帮你的。”
陆有才也是明白,对这种互帮互学的方式也是很欣赏。所以他留在这里,全然不管那些弟子怎么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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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饭时,陆有才发现庄里气氛不同。几个教头骑马急匆匆出庄而去。平时总有几堆人在外面闲聊的,现在也都不见。
他回到房中,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些招式,也有模有样的模仿起来。练到深夜才睡。
捏捏胳膊,心想,陈家人晚点走吧。
刚睡着,就听到有人大叫。陆有才翻了个身,大半夜的,鬼叫个什么。耳朵太尖也不好啊。什么,失火了!
陆有才跳了起来,失火,不会烧过来吧,我的衣服,我的书,赶快打包。
陆有才听到二夫人的声音。
“哪里出事了,春兰?春兰!”
“还不清楚,二夫人。有人往庄主那边去。”
“还不快去看看,等等,我也去。”
“二夫人小心。”
陆有才小心的爬上房顶,果然有一处有火光出现。有很多人往那边在赶,咦,那是给陈家人下榻的地方。
怎么回事?越来越多的人往那边过去。
关我何事。陆有才又返回床上,大被蒙头。
“看来陆家庄没有那么太平啊。”
陈深冷冷留下一句话,一大早就带着人回去。
陆山看着眼前的陆大德和老高,“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外面,昨晚值夜的几个庄丁正在挨鞭子,惨叫声求饶声传进来,陆大德却好像一点也听不到。
昨天,陆学文带陈家四人在镇上一家酒楼用餐时居然被袭击。
那家酒楼还是陆家的。虽然没人受伤,但是已经让陈深颇不高兴。
晚上,陈家人住处居然失火,换了是陆大德自己,也会有所怀疑。
陆陈两家的婚事看来是要黄。
镇上的袭击,是用手弩发的弩箭,暂时查不出什么来。
但是,庄内的失火,显然很可能是内部人做的。
看来是有人存心不想让他陆大德好过。
看着大发雷霆的陆山,深晓其秉性的陆大德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
“你。。。你们都去好好查查。”
陆山指着陆大德,“跟长老们都说声,陆家庄要好好整顿。”
陆大德出去后,陆山又看向老高,“老高啊,你看看你看看,我拉下老脸给孙子提亲还不是为了这陆家庄的所有人,居然有人不领情,还打我陆山的脸。”
老高在陆家庄也是好久了,不过与陆大德走的并不近。
陆学文出去的时候,有几个教头跟着。
这里的教头护卫不少都是老高找来的,他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看来,是内斗的事,他就有些替手下抱不平,不过,他也说不出口,只说,“庄主,这事看来是早有预谋。我老高是个粗人,这种斗心眼的事,也出不了多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