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武徒,陆家庄二十年来就一人而已。
陆有才趁机喝口水,他是不知道雷四小姐那么多事的,只是随便扯而已。他眼光居然看到了小高教头,这狗头怎么这么快吃完饭?
陆有才继续摆下手,示意众人安静。
“文武全才的雷四小姐,当然求亲的人把雷家的门槛都踏破了,连三山城守门的收的进程费都涨了不少,但是还是不行,拦不住啊。雷家就有了办法,没错,就是摆擂,让各方俊杰用实力说话。”
“那可真是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人山人海,我想挤到前面去,结果被挤到了后面。比武开始的那天,往三山城的马车就络绎不绝,还因为堵车在南城外起了争执,结果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
“说来,你要二十岁才是武徒,你就别上去丢脸了。在第一天,一个十八岁的武徒就被人打断双腿。听人说,至少要歇个两年。那可是两年啊,两年啊,寸光阴寸金啊。”
“什么?还没说到武士?这不来了么。雷四小姐既然是那般的美好令人向往,那当然不是光在擂台上打赢就能得到的。最后,这最后的考验就是,赢者要接下雷家家主三招。”
“三招,只需三招,雷四小姐跟你走。三招有那么容易么,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雷家主就是武士,而且,还不是低级的。”
“哇。那结果怎么样?”
“能看一次该有多好。”
“雷四小姐,比起知画怎么样?”
“人家是武徒好吗?知画可是一点武功都没练。”
“比武过程怎么样?那些武徒都是怎么出招的?”
“喂,叫你们别吵了,好好听着……”
……
陆有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雷四小姐,武士那些都是后话,现在单说那精彩的擂台比武。为什么说精彩,从第一天的第五场比试就可以看的出来。”
“这一场是不是当天的巅峰之战,我不敢说,就说说那经过。一边是成功击败四人的李天坤。这李天坤不过二十四,生的眉清目秀,一副清淡摸样,使的虽是刀,那刀也是薄且窄,银白色刀光,就算是杀人也文雅。”
“李天坤一出场,便是有上千人呐喊助威,待他胜一场,便有数千人为之欢呼。为什么?你问我,我当然知道,那李天坤正是三山城人,为人帅气又多金,威武又年轻,实在是众多妇人心中的好女婿。”
“李天坤这回的对手当然也不是寻常人。那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年轻人,这人双目如电,其声如雷,从人群中过来,就如熊进猪圈。”
“这人上台先不做声,只把那足有一丈的水火棍舞了一圈,台上一片风起,四周人的脸就如同被霜刀子刮过。才将棍往地下一躇,大喝,东野城沈彪,来吧。”
“当下就不少人责怪这沈彪太没礼数,但是看他那跟足有腕儿粗的水火棍,就知道不是善类。”
“李天坤先前被他长棍带起的风也扫到,脸上也不好看,两人稍一搭话,便听到管事的一声开始,两人就战在一起。”
“长兵器就有长兵器的优势,沈彪力大无比,将一根长棍使的猎猎作响滴水不进,李天坤一时居然攻不进去,处于劣势。”
“李天坤既然得到那么多的赞誉,当然不是全靠相貌。只见李天坤突然身影变淡,肉眼难以辨清其人的位置,行家一听就知,身影变淡就是速度提升,可知李天坤使出了一种高明的身法,沈彪并没有放在眼里,
哈哈大笑一声,喝道,雕虫小技。”
“沈彪话未出口,李天坤就突然出现在他两尺之内。要知,李天坤使的是把比寻常长刀窄一半还多的刀,在这两尺之内,沈彪的棍子就毫无用处,一个不察,随时都会中刀。”
“为了雷四小姐,李天坤当然不会手软,银白刀光,就往沈彪的要害刺去。那刀一看就不是普通兵器,一旦被刺中,恐怕命都要玩完。”
“说时迟那时快,沈彪的棍子依然回收,一丈长的棍子,怎么能格挡住李天坤的刀?”
陆有才想到了昨晚陆玄说的术士的法宝,清清嗓子说,“说时迟那时快,沈彪的棍子居然挡住了李天坤的刀,但是那根棍子,却是变得只有三尺来长,成了件短兵。”
见过周围那些惊讶的神色,陆有才欣慰的继续,
“一丈长的棍子变成了三尺,谁也没想到。难怪那沈彪神色倨傲。李天坤收刀而立,整个人气势上冲,如同九天之龙,沈彪也收紧脸色,短棍直指对手,如同山林之虎。”
“那两人刹那间就斗在一起,只听到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两个身影已是分不清楚。这一下是杀的天昏地暗,杀的鸟雀无声。有句话说的好,恰如云中龙对上雾中龙,又是山上虎遇到山下虎。谁敢说谁不是艺高人胆大,谁又敢说谁不是年轻气又盛。”
“李天坤的夺命刀光,刀刀不离沈彪的要害。沈彪的无耻短棍,棍尖同样不离李天坤的眼颈。这须臾之间,或许就会有一位有大好前程的年轻俊少要血溅三尺,但是在管事叫停之前,没人会停下。这成千上万的观众大气都不敢出……。”
一阵清脆的锣响,午休时间结束。
听到锣响,小高教头便喊开了,“还不快走。你,陆有才,过来。”
一众弟子还是悻悻的离开,一路小声的讨论刚才的故事。
小高教头随意的问道,“想不到你乱编故事的本事这么大。”
陆有才马上反驳,“这都是真的。你去三山城问问。”
小高教头突然来了句,“那雷四小姐真有……有你说的那么好么?你亲眼看过?”
陆有才认真道,“当然。不过她都坐轿子,我没看见。”心想,我是没看见,不过我有人家身上一块布呢。
“那你再跟我说说,那比武的事。”
陆有才装傻,“我还要练功呢。”
“咳。叫你讲就讲。”
“好。”
陆有才讲了几天故事,也就给平日单调的练功生活多了点谈资。
不过那些长辈,是不会把这些少年的言语当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