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深山大岭里,一个头发卷曲、面容焦黑、目光涣散、衣衫不整、丢盔弃甲的年青人,在从嘴中嗝出了最后一口黑烟之后轰然倒下地了,而且还是面朝下的倒下,美其名曰:扑街。
这扑街的人是谁呢?黄澄澄的塑胶大头盔,灰蓝色的帆布建筑工作服,工作服上挂满了钳子、起子、锤子等工具,再看看脸……呃,因为是脸朝下趴下了,这种扑街姿势,当然看不到脸,不过从他裤兜里露出一角的《太平要术》可以知道,这个倒霉的家伙不是我们的主角小卜同学还能是谁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中的小卜同学感觉到自己的脊背被人用棍子捅了几下,因为身体实在是太累了,小卜同学也没有管他,不多久,小卜同学又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又被人用棍子捅了几下,小卜同学无意思地挥了挥手,想打掉捅自己的棍子,可惜没打中。
“还活着!”某人警惕地说道。
“再捅几下,把他弄醒。”另一个人说道。
于是乎,小卜同学又感觉到自己被人捅了几下,但这次被捅的部位却是正正地落在了小卜同学的菊花上。小卜同学一声衰吼,一个激灵便从地上弹坐起身,用愤怒的目光寻找刚才爆自己菊花的凶手,但是小卜同学却看到三个穿着打扮古怪的家伙围着他,而且几乎每一个人都用动物园里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盯着他看。
小卜同学心想:“这眼神不对劲啊,难道……难道他们是最近新闻中曝光率最高的那个?那个传说中继飞车党、拐带党之后出现的**党?”一念及想,小卜同学吓的倒抽一口冷气。
“你们是谁?干嘛捅我的菊花?别乱来,我马上报警!”小卜同学从兜里掏出手机,迅速地按了报警电话。
围观他的人倒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发话和动作吓了一跳,纷纷向后跳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人说道:“布尔多,他说什么呢?”
另一个叫布尔多的人摇摇头答道:“阿喀沙,我没听清。”
阿喀沙又问另外一人说道:“乌炒,你听清他说什么了吗?”
叫乌炒的人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像不似是我们族的语言,或者是其它部落的,也或者是更远的汉人,我不懂汉语,所以不太清楚。”
这三个穿着打扮古怪的人还在交谈的时候,被他们包围的小卜同学却发出了一句骂娘的声音:“Shift!怎么关键的时候总是没信号?”
真是应验了一句话:移动移不动,联通联不通。小卜同学本是要骂Shi……t的,但好歹也是拿了六年三好学生,六年优秀团员,自然骂脏话也文雅地在shi……t中间加了个f,至于为什他为什么突然爆粗口呢?其实很简单,小卜同学按完报警号码的时候,竟然发现完全没有信号!于是乎,小卜同学做了一件所有遇到没信号的人都会做的事……
如果换作是任何一个生活在都市的现代人,都知道小卜同学在做什么,然而,这一切到了三个穿着打扮古怪的人的眼中却成了另一番古怪的景象。
“布尔多,你看这人在干嘛?”阿喀沙问道。
布尔多皱起眉看了好一阵子,挠了挠脑袋说道:“嘶……看他举完左手举右手,举完右手又举双手,还不时的跑完前边又跑后边,可能……可能是在跳舞!”
“跳舞?”阿喀沙疑惑地应了一句,显然是不太认同这个答案。
“阿喀沙,我看不像呀,我倒认为这是我们部落南边九余部落那里的祭祀仪式。”乌炒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不像,你们看见那人手中拿着一件闪闪发光又像玉器又像金属的物体没?我怀疑那就是蛇夫部落传说中的黑如意?用来引蛇之用,以助他使用驱蛇之术。”阿喀沙笃定地说道。
“还是阿喀沙有见识啊,经你这么一说,我看还真是这么一会事。”乌炒附和道。
布尔多边琢磨边自言自语道:“那他无端端使用驱蛇之术是干嘛呢?”随即眼中精光一闪,似有所悟地说道:“难道他要对我们不利?”
其它两人闻言也是大骇,噌的一声拔出了随身打猎用的猎刀,警惕地盯着还在手舞足蹈小卜同学,可怜的小卜同学全然不知,还在努力地四处寻找信号!对,没错,在阿喀沙眼中的驱蛇之术,实际上是小卜同学举着手机到处找信号,左手举累了当然得换右手,这个位置没信号当然得换个地方再找信号,手机这物体到了阿喀沙眼中却成了又像玉器又像金属的物体——黑如意。
“喂,停下来!”阿喀沙朝小卜同学大声地喝道。
虽然小卜同学没能明白此人说什么,但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心里暗想:“这人是刚才爆我菊花的那个人吗?他是在向我说话吗?他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难道他是外国人?咦,不对,这是在什么地方?怎么处都是深山老林?我怎么会在这?我记得上一刻还在……对了,上一刻我还在建筑大楼天台安装避雷设备,然后遭雷劈了,咦?我被雷劈了居然还没死?哈哈哈,我还没死……”
小卜同学想到这里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正为自己的好运气而庆幸不已,但还没高兴多久,耳边传来了咻的一声,一支箭矢钉落在了小卜同学身旁的土地上。小卜同学被吓得浑身冷汗,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看见了手持弓箭的阿喀沙正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旁边还有两个手持猎刀的同伙,也是眼带警惕地看着他。
小卜同学心电急转,自己被几万甚至上亿的雷劈了,按理来说是绝无可能存活下来的,就算是非常幸运地遇上了亿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活了下来,那应该是会被送进医院治疗才对,怎么会出现在深山老林中呢?难道是在作梦?小卜同学从刚才被戳菊花时袭来的痛苦立即否认了这个可能性。看看眼前拿着弓箭和猎刀,衣着打扮古怪,说着不知道是哪国语言的人,小卜同学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而又不可置信的念头,难道……难道自己穿越了?
本着还有一丝希望就永不言弃的信念,小卜同学开始了鸡同鸭讲的尝试。
“你们会讲中文吗?”
“Do_you_speak_English?”
嗯,全地球使用人数多的语言和使用地域最广的语言都没反应,虽然有点失望,但这也在小卜同学的预料当中,小卜同学抖擞精神把自己懂的外语都捣弄了出来。
“ばかやろう?(音:八格呀啰,意:白痴)やめて?(音:呀咩嗲,意:不要啊)”
“An_niang_ha_sai_you?(韩:你好)gam_ca_ham_ni_da?(韩:谢谢)”
“Привет?(俄:你好)”
“Hola?(西:你好)”
“Olá?(葡:你好)”
“Bonjour?(法:你好)”
“Ciao?(意:你好)”
“Hallo?(德:你好)”
“Shift你daddy,Sleep你mammy!damn!**(尸+吊)你老母hein!(粤方言:干.你.娘的意思)”小卜同学连续说了一大通外语,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终于恼羞成怒地爆一系列粗口,骂到最后还不解气,连近期在香港老板那里学来的广东话也派上了用场。虽然万般不愿意,但小卜同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了语言不通的异界。
与此同时布尔多的目光却是闪过了一丝怒气,“阿喀沙,你有听见这家伙说的最后一句了吗?那好像是南越人骂人的话。”
“南越人?你说他是南越人?你怎么懂得南越人的语言的?喔,我想起来了,你曾经到过番禺,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就是……”布尔多开不了口,目光中犹豫了好一阵,换了个说法说道:“就是问候别人娘亲的话。”
“问候别人娘亲?”阿喀沙开始先是不解,这问候别人娘亲怎么成了骂人的话了?可略一思考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敢情这是在骂娘呐!火冒三丈的阿喀沙又再弯弓搭箭对准了小卜同学。
小卜同学看见明晃晃的、泛着令人心寒银光的箭矢对准了自己,心里发虚的小卜同学在想:“咋回事?刚才不是已经射过来一支箭表示警告了吗?我也没动啊,干嘛还准备射第二支呢?难道要杀我?但是我又没有得罪你啊,啊……难道刚才骂人的话他听懂了?哎哟妈呀!”
小卜同学觉得非常冤,该懂的他们没听懂,不该懂的你却好像听懂了,心思转个不停:“自己要怎么办?逃跑?别指望了,跑得再快也没别人的箭射的快啊,这个想法不可行;投降?也不知道这些异世界的人会怎么对自己,看他们的样子文明应该很落后,没准还会吃人,这个想法也不靠谱;那剩下的惟有冲上去和他们拼了?说不准他们见我冲上去会一时错愕,忘记了还手,给我一鼓作气,杀个落花流水,乖乖地束手就擒,最后我王霸之气一抖,三人对我仰慕非常,自愿成为我的小弟……”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的小卜同学终于打定了主意,他鼓起勇气……踏前一步,一冲上前,打到三人落花流水……咳!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种事,怎么可能会生!
小卜同学欺负一下南华老道还有可能,要是赤手空拳地敢去以一挑三,而且还是手无寸铁对别人装备优良的大刀和硬弓,如果小卜同学做出这种自取灭亡的举动,那简直就是脑袋让驴给踢了,所以小卜同学鼓起勇气……举起双手大义凛然地喊道:“别射,我投降!”。
如果阿喀沙三人听得懂的话一定会气得倒头栽在地上,鼓起勇气个屁啊,从没听过投降还需要鼓起勇气的。
这投降虽然也不太靠谱,但起码不会横死当场,食人族不是没有,但哪会这么巧真的就给自己遇上了?别人穿越我也穿越,难道还没开始就Game_over了?思前想后一番的小卜同学决定了赌一把,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至理名言,小卜同学决定鼓起勇气举手投降。事实证明,小卜同学的脑袋没让驴给踢到,他做了个看似懦弱但却非常英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