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首先自我介绍下,我的名字叫水奕,我父亲是城里很有名的商人,只要你们能够帮我抓一只妖怪当宠物,你们的报酬会很丰厚的哦。”一座巨大无比的豪华建筑内,东殣夜和山鬼同自称为水奕的少女坐在极为奢华的羊毛椅子上,面对面地交谈着,一旁很有气质的仆人为三人分别倒了一杯看起来很是昂贵的茶。
“水奕小姐,我们明白你要养只妖怪当宠物的心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妖怪大多视人类为死敌,我们虽然可以帮你活捉几只妖怪回来,但是你怎么去养它们呢?”水奕眼里山鬼大人的瘦弱手下东殣夜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东殣夜当了这么多年的妖怪猎人,他见过想吃妖怪肉来补肾的人,见过想用妖怪材料来制作武器的人,但从来没见过要养妖怪当宠物的人。
人类与妖怪之间从未知的过去开始就从来没有和睦相处过,妖怪甚至可以和野兽或是昆虫在一起活动,但是从未有任何人类可以与妖怪成为朋友,两者之间从来只有仇恨。
“你也说了是大部分妖怪仇恨人类,那么有少部分就可能不那么排斥人类,我就是觉得人类可以和妖怪在一起。”水奕愣了愣,便反驳道。
“好吧,反正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既然你非要养只来试试,我们就给你抓好了,只是抓回来之后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东殣夜盯着这个有着美丽外表,但在东殣夜眼里脑袋却有些问题的少女,冷冷说道。
“好,只要你们能帮我抓到妖怪,我一定付给你们相应的酬金。”少女拍了拍面前的茶几,站起来指着东殣夜说道。
“山鬼速度,马上抓了妖怪好走人。”东殣夜也站了起来,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山鬼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插话,只是一个劲地喝着仆人倒给他的茶,虽然他是第一次喝茶,但是却喝得慢条斯理,举止都透露出一股貌似高贵的感觉,虽然茶杯由于在他喝的过程中被其捏碎了两只,但他仍是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当他听到东殣夜喊他离开时,满脸透着不乐意的神情,那是对新兴事物的一种本能的好奇。
获阳城东边的一块人烟极少的村庄,相比较获阳城的内繁荣美景,这座离获阳不过三十里的小村庄却是显得格外渺小,那些排在一起的房屋像是纸糊的,只要轻轻一撞便可毁掉一样。
小村庄边的土地大多长满了荒草,许久不见人来开垦。
东殣夜同山鬼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身后跟着那个叫水奕的少女。
“东殣夜,她也跟着我们,你觉得没关系么?”山鬼盯了一眼身后的少女,然后转过头小心翼翼地踩着地面行走,较窄的路让山鬼巨大的身躯难以走得舒服,不时会脚滑一下,不过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是强大的,因此避免了摔倒的可能。
东殣夜双手互抱地走在最前面,闭着眼睛思考着什么,在他的口袋里,耳般吃东西嘎吱嘎吱的声音隐隐传来。
“山鬼大哥,你怎么这么说啊,我觉得要是不跟着过来就太无聊了。”水奕在后面嘀咕着,她今天穿着很普通的仿制猎人皮衣,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光的银质匕首,看上去倒勉强像半个妖怪猎人。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山鬼感叹道。
三人一吃货很快到了村前,路上看不到行人,也没有一只牲口家畜,是一个安静的世界,与获阳的景象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的仆人打听过了,这个村子附近有妖怪出没,经常抓走一些小孩子,大概由于这个原因导致这里的村民都搬走了。”水奕说道。
"啊,不愧是奇怪的女孩,帮了我们大忙啊!"东殣夜忽然在这个时候张口感叹道。
水奕听到东殣夜也叫她“奇怪的女孩”,顿时气愤地道:“我帮你们找到这个好地方,你们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讽刺我!你们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东殣夜为自己激怒水奕而得意地笑了笑,向着村庄门口走去,山鬼则紧随其后。水奕见两人不理自己更有些恼怒,在原地大叫了起来,然后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水奕突然发现自己一个还在原地,而前面两人竟然已经走了很远。一阵风吹过,水奕的身体不由一阵发凉,赶紧大步追了上去。
一间破旧的屋子门被推开,东殣夜对着身后山鬼和水奕说道:“等会应该会有妖怪闻着气味跑来,山鬼你保护那女人,我去抓妖怪。”
“哦。”山鬼答应一声,费力地钻进了屋子,然后水奕也跟着走了进来。
屋子里灰尘并不多,有一张发霉的床,两张发霉的木头桌子和配套的应该发霉的板凳,周围的地上堆着大量屋子主人留下的的柴草,还有一柄生锈的柴刀躺在那里。
东殣夜找个还算干净的地面坐下,另外两人也一齐坐到了地上,时间慢慢地走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安静的村庄里,忽然有些微弱的风吹拂起来,夹杂着一些难以察觉的东西,轻轻吹进村庄里。
“叮~”忽然有一声铃音从村庄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村庄里吹拂的风便显得狂暴起来,东殣夜三人所在的屋子屋顶上的一些瓦片掉落了下来,碎裂在三人面前。
山鬼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的异样,目光忽然有些迷离。
然后他那巨大的身体忽然跪倒在了地上,一声痛苦的低吟自他口中发了出来,他感觉到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撞击着,想要冲出他的身体,那股撞击所产生的难以承受的剧痛,让他额头汗如雨下,打湿了身上的皮衣。
"你怎么了,山鬼?"东殣夜拍着山鬼肩膀问道。
“山鬼大哥,你没事吧?”水奕也在一旁担忧地道。
“叮~”又是一声铃声,这次显得更加地悠长悦耳。
砰地一声巨响,整个屋顶在这声巨响里被狂风揭开,然后飞落到地面,又是一声碎裂的响声响起,暴虐的风轻而易举地拆裂着这间屋子。
山鬼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他的手指拼命地抓着地面,将坚硬的土地抓出深深的指痕,那双手竟然是血红的,完全不似人类的手掌。
"山鬼。"东殣夜喊着他的名字,但山鬼却没有回应。
"背叛了妖族的半妖,必须接受惩罚。"一个无法分辨男女的诡异声音自天空降下。
东殣夜抬头看去,一道白色的影子浮在那里,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铃铛,刚才的铃音应该就是来自于那里。
那道白色的人形影子赤裸着上半身,白色皮肤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它头部上长着七八个灰色弯角,一张无法分辨男女的同样苍白色脸上满载着一股怨恨的情绪。它的下半身像一卷烟雾,不受风的影响,不流动的一团烟雾。
四周,这个原本就破旧无人的村庄在经过风暴的洗礼后更显得零落,房屋碎片到处散落,完全变成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