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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秘小人

“结局在我心中早已注定,只是我没想到对手竟然如此地弱小。”中年男子把玩着手里的漆黑短剑,在他手里挥舞时上面浓烈的黑色气息便会出现。

“你手里的那把剑已经是块废铁了,真正的权刃从此就在我的手中,再见了,少年。”男子的身影在日光下开始变浅,当光从他的身体穿过时,那人便消失在了东殣夜面前。

东殣夜仍是呆滞地望着天空,那里好像什么也不曾出现一样,荒原的猎鹰飞过他头顶,他错愕地低下头,无法理解刚才的一切。

那人所提到的“权刃”是指自己的短剑么,他看着自己剩下的这把短剑,漆黑如墨,剑刃依旧在光下流露出丝丝锋利的气息,这又怎么会是废铁?

从荒原上回去困兽城的路上,东殣夜还是不觉得自己失去短剑后有多么不妙,甚至他开始向好的方面想,那男人救了他一命,那么把自己可有可无的一把剑送给那人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用那种诡异的方式向他索取短剑。

名为权刃吗,到底有着怎样的重要性呢。东殣夜走在路上想着,荒原的风不知道怎么,竟然有些意外地冷,东殣夜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皮衣。

道路总有走完的时刻,很快东殣夜就踏上了临近困兽城的一片山丘。他能够在这个山丘上远眺过困兽城的全貌,那独特的黑色建筑群总是会让他感觉到亲近,于是每次从这个方向回家,他总是要在这里俯视一下山丘下的困兽城,然后才回去。

但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那片广阔的地方没了黑色的建筑群,没了细小的路人身影,只剩下飘飞在空中无法计数的砂砾。

那些砂砾从天上落下来,如同雨点般,随后,东殣夜看到了一座黑色的巨城,在向天空飞去,毫无留恋地朝着天的尽头飞着。

“难道我今天是在做梦吗?”东殣夜口中自说自话,声音倍显沙哑。

东殣夜看着那座黑色的巨城,在他的视线里,它越来越渺小,他伸出手想将它抓下来,却怎么也抓不到。

索性他不愿再去看了,东殣夜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是啊,这只是个梦,什么叫呃眼的妖怪,什么玩游戏的男人,什么飞上天的城,真是太好笑了,真没想到我也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快醒来吧。”

他伸手拿出短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下,猩红的血冒出来,沿着手臂流动到手肘然后滴落,看着那抹红色,他咬着牙又笑道:“果然一点也不疼啊。”

你给我醒来啊!

更多的伤口出现在他身上,如同红色的藤条般布满了身体,东殣夜依然不愿意承认这荒谬的现实。

记忆中的一切都在那座城里,那座城中曾经发生过的所有都历历在目,那些回忆就像是碎裂的玻璃,每次触碰都可以刺痛他的手,然后他便再去回忆,然后浑身鲜血淋漓。

那里有他和大叔的回忆,那里有孤儿院的孩子,那里有满是贵族范的弘黎,那里还有他最讨厌的荀默悠。

“谁能让那座城回来,我可以连灵魂都给你!”东殣夜疯狂的喊叫着,用自己身体里的所有能量在呐喊,可惜依旧没有回应,那座城无所顾忌地离他远去,东殣夜仿佛失去所有力量地跌坐到地面,双眼看着天空,没了神采,两行泪出现他脸上。

“话说,你能给我一点泡菜吗?”一道沙哑的声音出现在东殣夜耳边,东殣夜僵硬地转动着颈子望向四周,没有任何人,他拍了拍脑袋,难道自己疯了?

这时他的裤腿忽然被什么拉了一下,那道声音又说道:“看下面。”

东殣夜低下头,一个只有他巴掌大的小人站在那里,那小人长着一张圆脸,黑色的小眼睛如同星辰一样发着光,一件袖珍的黑色长袍,和它的小身体非常相称,它的手脚都很小,直接被裹在长袍里。

“可以。”东殣夜不假思索地朝腰间摸去,那里是一个兽皮编织的包裹,里面装着东殣夜在路上的一些食物。包裹被打开,馒头,豆子,水瓶,适合带在旅途中的很多食物摆了一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小瓶子里装着泡菜。

“给你。”东殣夜将瓶子递了过去去,那小人艰难地接过瓶子,脑袋比瓶盖高不了多少,东殣夜看着他吃力的样子,手很快伸过去将瓶盖打开。

小人顿时眼里多了几分幸福的光,从里面拿出一根泡菜,捧着啃了起来。

东殣夜看着那小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一只妖怪,也许是神明,但他都不在意,只要能让那座城回到原点,他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怀疑。

“你不要紧么?”那小人突然停下来,盯着东殣夜身上的血痕。

“没事的,这伤口不疼,血的话随他流吧。”东殣夜躺一旁,意识恍惚地说道。

“真是不要命啊。”小人叹了口气,便继续啃起了泡菜。

“你能帮我找回那座城?”东殣夜忽然双眼空洞地看着小人,暗淡的眸子有一种恐怖的气息。

“恩,的确可以,只是时间会有点长,而且需要你的努力。”小人放下泡菜梗,喝了点水后认真地说道。

“我的努力?”东殣夜盯着那具颓废的身体,喃喃问道。

微风划过他们的头顶,小山丘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对峙似地站着。

“你之前遇到过的那男人,我可是认识的。”小人用他纤细的小手抚摸着泡菜梗,那对明亮的小黑眼盯着东殣夜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过那个人,你认识那个人?”东殣夜的眼里终于有点神采。

“这个我暂时没必要告诉你,不过你必须知道那座城飞向天空的力量就来自于他。”小人看着泡菜说道。

东殣夜紧了紧拳头,那个人,竟然还是那个拿走他一把短剑的人,他可以不在意那把大叔留给他的短剑,但是他不能让他拿走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东西,他必须去做点什么。

“不过以你现在的力量,是没有可能把那座城和城里的人抢回来的。”小人打量着东殣夜那布满伤口的身体,东殣夜自残的行为在他眼里是愚蠢的。

“那我要怎么做,只要能够拿回那座城,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东殣夜朝着小人说道。

“这个世界有很多能让你变强的东西,你如果想要拿回你失去的,就要将足迹踏遍这个世界,不断地磨练自己。”小人的声音在东殣夜耳中是幼儿般的声音,但是东殣夜却有一种和老者对话的感觉。

流诺边境的荒原尽头。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枯草上,眺望着远方,他的肩上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人。远方仍是一片看不到人烟的山脉,穿过那片山脉就是流诺国的省会之一,汨罗。

“磨练自己吗?”东殣夜想着这句话,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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