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正在熟睡中的吴传宗吵醒。
“谁啊?”
“送外卖的。”门外一个男声响起。
“送外卖的?”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都刚睡醒呢,哪有叫过外卖:“我没叫过外卖啊。”
“西街五坊三区6号203房,对不对?”门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分贝。
……
他完全被这么绕口的地址给绕晕了。
“是一个女孩子打电话叫送到这来的。”门外又补充道。
他心里思忖着应该是陈淑芬吧。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去开门。
吴传宗揉着红肿又睡惺惺的眼将外卖放到了桌了。
在医院那段时间他就没睡过一次好觉,还以为出院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没想到昨晚竟然折腾到凌晨五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也没想到这一醒来就是大中午了。
早上那会实在太困了,他都不知道陈淑芬是什么时候去上班的。
正准备打开外卖,发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早上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我去上班了,中午不回来。知道你没钱了,台灯下面压着五百块钱你先拿去用。
芬留
10月26日晨
掀起台灯,下面果然压着几张鲜红的大钞。那一刻,他只感觉心里暖暖的。
“嘀嘀。”又是一阵手机短信的铃声响起。
“我给你叫了一份外卖,送到了没有?”是陈淑芬发来的。
这一刻,他心里感觉不只是暖,更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送到了,谢谢!”轻轻一点发送键键。
这一天注定是百无聊赖的。
哪也去不了的吴传宗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又玩会手机,玩累了再睡。
直到晚上六点多,陈淑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里。这个晚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由陈淑芬洗衣服。所不同的是,各自冲完凉后就早早睡下,彼此很有默契地对昨晚的事缄口不提。
次日早晨,陈淑芬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餐,留了一份出来便自个上班去。
吴传宗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待陈淑芬走后才爬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匆匆过了几日。
这一天吴传宗还是睡到了中午。
感觉自己的腿较之前好了很多,只是行动还稍有些不灵活而已。是不是该找份工作了?总不能天天让人养着吧。他可过不惯小白脸的日子。
简单洗漱之后便拖着那瘸腿下楼了。天天呆在那屋子里他是真受不了了。
中午的阳光还算妩媚,遍地也是靓妹。这些靓妹不是超短,就是黑丝袜配上一双木屐,看得吴传宗眼花缭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他还是正常的男人。更何况,美女本来就是让人欣赏的。
吴传宗就这样瞎逛着,想看看这一带有没有什么工作可做的。可是转一圈下来连个扫地的工作都没有。
也是这一转,就转到了城中村后边的小土坡脚下,这里绿树成荫,还有几张石凳。
吴传宗两眼无神地坐到了石凳上,脑子总是浮起这些日子的种种。先是被厂里开除,再到自己的钱被盗,然后又住院,不由得感叹自己命运的凄凉。
“谁他娘的把我命运安排得这么悲惨的?”一个声音冲着天空呐喊,久久回荡在他脑中。
“(*^_^*),先将就着吧!到第二部自然会有你牛掰的时候!”空中一个啧啧的笑声。
只是他永远听不到。
一阵电话的响声把他那幽怨的眼神从茫茫的天空中拉了回来。原来是官天来的电话。
他对这个官天来印象不怎么好,拼了命地救他们一命,没想到最后只送了一面锦旗,吃也不能吃,花也花不了,擦个屁股都还怕掉漆。
盯着手机好半天才慢悠悠地按下接听键。
“宗哥,你好点没有。”官天来很是热情的声音。
“能吃能睡吧。怎么了?”
“听说你没工作,你现在找工作了吗?”
“我看玄!”
“宗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嘛。我有个同学那里还招工,你要不要去试一下?”
“什么工作?”一听到有工作送上门,吴传宗就来了精神,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是一个娱乐城,据说是做服务员,可能待遇有点低,你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帮你推荐推荐。”
“服务员?”一听是服务员吴传宗就像泄了的气球:“我都从来没接触过这个行业。”
“没事的,不会可以学嘛。我和他说了你的事迹,他对你很感兴趣。”
“管吃住吗?”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吃住的问题。那可是生活之本啊。
“听说是管吃管住的。”
“服务员不是只招那些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吗?我都二十七了,谁会要一个老男人来做服务员。”
“我都说了没事的,他说看好你。而且你看起来也就二十三上下。要不要去试一下?”
“好吧,试试看吧。明天就去面试吗?”有送上门的工作总比自己天天瞎地找工作强,这么一想,吴传宗便应承了下来。
“这几天只要是正常上班时间都可以。我把他地址和电话发短信给你。”
挂了电话,官天来很快就传了短信过来。还好那地方离这不远。
“服务员?”吴传宗握着个手机在手里呢喃道:“好歹也是份工作,干!”
回来的路上,他破天荒地走进了商场,匆匆买了几样食材,便一路小曲地朝出租屋走去。
“我已买菜,你下班后不用再买。”给陈淑芬发了一条短信之后,便拎起锅瓢盘,叮咣叮咣地忙活起来。
这些年虽说家人都庞着他,可他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做饭。不是他挑食,只因为大姐吴明轩做的菜,他实在咽不下去。至于二姐吴明达,好像就是盐贩一样的,说她整袋盐往菜里倒都不为过。全家人都说她,就是改不了。三姐吴明再,就别指望她会做饭。至于老妈,他可不想做啃老族。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哇!好香!”陈淑芬一进门就一副陶醉的样子:“真没看出来啊!”
“你没看出来的多了去。”吴传宗昂然自得地道。
“切!”陈淑芬简单洗过手之后便帮忙把菜搬到了桌上。
两俨然两口子一般,有说有笑地坐到了桌前。
“这鱼你怎么弄的?又香又好吃。”陈淑芬夹了一口鱼放到嘴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鱼叫红烧鱼。这叫色香味俱全,不叫又香又好吃,笨!”
“就你是文人,好了吧。”
“以前去你家都看到你妈在做饭,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陈淑芬此刻完全把淑女形象抛到了一边,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那是我不想出手。”
“今天下雨了吗?”陈淑芬忽然莫名其妙地道。
“没有啊,怎么了?”吴传宗也有些愕然。
“那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还给我做饭了?”陈淑芬出神地盯着吴传宗。
“我当是什么呢。是那个官天来说给我介绍份工作,叫明天去面试,我这不是高兴嘛!”吴传宗恍然道。
陈淑芬的目光由出神变成了失落,足足几秒钟的时间:“什么工作?远吗?”
“服务员,离这也不远。”吴传宗头也不抬地扒着碗里的饭,以致于根本看不到陈淑芬那种失落的眼神。
“所以呢,这最后的晚餐是犒劳你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吴传宗心情大好,半玩笑地道。
“哦。”陈淑芬突然间感觉这顿饭没来由的难吃。总感觉每一口饭都是那么地难以下咽。
一顿饭吃了将近大半个小时。最后的二十分钟是陈淑芬独自包场。
收拾好碗筷之后的陈淑芬便开始翻箱倒柜的。
“这毯子是新买的,我都没用过的。你先带过去吧,等天冷一些了你再买棉被。”陈淑芬将一张包装好的毯子提到了吴传宗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