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众美眉均是瞠目结舌的表情,更多的还是无限膜拜的眼神。
林凉娟鼓起的腮邦宛若鸡冠,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恨不得用神剧里的绝招—手撕眼前的吴传宗。第一次遇见这么会顺杆往上爬的人,还爬得那么溜,而且还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这让她这么一个大家闺秀颜面何存?
吴传宗愚弄人的把戏不可谓是炉火纯青,收发自如。在瞥见林凉娟那疯丫头要抓狂的表情时,他就知道适可而止。
“老板炒份田螺。”吴传宗冲着小吃摊老板道,又给林凉娟那丫头倒了杯茶:“来,先喝点茶压压惊。喜欢吃田螺吗?”
林凉娟虽然平时疯癫、霸道,可这大庭广众之下,少女与生俱来的矜持与羞涩使得她嘟着小嘴闷声闷气地坐到了对面。
看到林凉娟没有说话,吴传宗把手往兜里一探,将兜里花花绿绿的一搓钞票全部扔到了桌上,一本正经地道:“我现在失业,兜里就这么点钱了,你看能点什么那你自己点吧。”
“我又没要求一定要吃什么大鱼大肉,就要田螺吧。”林凉娟低着头,突然间她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有种被误会的委屈感。
由之前的戏谑,到后来为了不让对方继续生气,再以哭穷来衬托对方的大气,吴传宗没去当演员真的太可惜了。
若要换成以前的林凉娟,还真的有点吃不惯这些路边摊,可自从和吴传宗吃过几次后,也不再是那么的排斥,甚至还开始有点喜欢这样的氛围。
或许是看和谁一起吃吧!她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以前觉得吴传宗这家伙蛮横霸道、大男子主义,慢慢接触以后,她才开始发觉这家伙是粗中有细,最主要的是家伙的爱心是一箩筐一箩筐盛得满满的,对朋友的情义,是在一湖一湖地泛滥,但不会成灾。
想及这些,再偷偷瞄了一眼对面那个鸡蛋加鸭蛋,林凉娟的脸上莫名地飞过一抹红晕。自己这是怎么了?
林凉娟含首左手玩着右手,任由吴传宗点着东西,反正他点什么自己就跟着吃什么。
“小伙子,你们要的东西来了。”小吃摊老板眉开眼笑地将最后一份麻辣烫端到了吴传宗的餐桌上:“要喝点什么吗?酒和饮料都有。”
吴传宗没吱声,朝对面的疯丫头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他本来打算下楼买酒的,只是半路上遇到了这疯丫头,现在变成了两个人,此刻如果自己一个喝,会让对方以为自己自私,若私自给对方要了酒,又很容易让对方误会自己图谋不轨。
“看我干嘛?你想喝就喝呗!又不是没喝过。”林凉娟筷子上正夹着一只田螺,却怎么也吸不出,又想一手田螺一手牙签挑着吃,可杏目扫了四周之后,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好歹自己也是一大家闺秀,怎能那般粗俗痞气?
“那就来两支老青岛吧。”
吴传宗刚吩咐完老板,却感觉眼前直射过来一枚诸如暗器之类的东西,直逼自己眉宇。
本能地抬起右手的筷子,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往外格挡,也不管能否挡住。
就是这么一挡,却不偏不倚地,刚好将飞来的不明物弹到了餐桌外面。
只听见“咯咯”两声,一个田螺壳子在地上弹了两下,就直接滚到了林凉娟脚跟下。
原来是林凉娟那丫头没夹好田螺,直接就从筷子里“溜”了出来。
林凉娟瞬间嘴巴呈一个大大的O型,好半会才回过神来:“好你个吴传宗,之前你一个转身就能把人踹出老远,现在又看都不用看,就能用一双筷子弹飞一只那么小的田螺?说,你到底还有多少绝招?”
“我……”
吴传宗哑然,心里却直想笑。这丫头是不是古装剧看多了?刚才自己这一下,明明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哪有她说的什么绝招。
“说,到底还有什么绝招?”林凉娟不依不饶着。
就刚才,她亲眼所见,还想骗人吗?这家伙看都不用看,轻轻挥一挥手,就能将田螺挡出去,动作还那么潇洒,姿势也那么的优美,毫无做作,成竹在胸的表情,根本就是一个隐世高手来的。
“我……”吴传宗是哭笑不得,真心佩服这丫头的想象力,顿时玩心又大起:“要说绝招嘛,倒还真的有一个吸心大法。”
“啥?吸心大法?”林凉娟有些不可思议地吐了吐舌头:“正版的还是山寨的?”
“如假包换。”吴传宗贼笑着,随手夹起了一只田螺直接扔到嘴了,一阵吧叽吧叽之后,田螺直接从他嘴里弹到了餐桌底下。
“你捡起来看看。”吴传宗一副臭美的表情溢于脸上。
林凉娟有些疑惑,但还是弯腰将田螺捡了起来。
“你看一下那田螺是空壳还是完好的?”吴传宗又如法炮制地夹起了一只田螺。
林凉娟拿着一次性筷子开始倒腾起地上那只田螺来。
“哇,吃得一干二净。”林凉娟兴奋地嚷道。又倒腾起吴传宗弹出来的第二只田螺。
正准备吃第三只田螺的吴传宗险些被这疯丫头的话给噎着了。什么叫吃得一干二净?这话说的,好像自己连着那粑粑和着壳子也一起吃了似的。
“该吃的全吃了,除了大小肠没吃。你这也算得上是绝招了。”林凉娟惊骇地道。
奇葩!奇葩中的精品!
田螺的大小肠你也能分得清?吴传宗鄙夷地暗笑。这丫头不仅疯癫,还爱吹牛13。
“快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就吸不出来?”林凉娟再次夹起了只田螺,又把凳子往吴传宗身边挨紧了些。
“嘿嘿,这主要靠你的舌尖了。”吴传宗贼笑着:“学会了这招,你就成老司机了。”
“那快点教我啊,我也要成为老司机。”林凉娟有些迫不及待道。
老司机?或许只有老司机才懂!
吴传宗夹起一只田螺,为了练就一位老司机,如此这般开始手把手儿教了起来。
也不知林凉娟这丫头到底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只不过眨眼功夫,居然把这绝招学会了,还故意在吴传宗面前秀了一把。
餐桌下也由最初的两支空瓶变了四支,再到六支,到最后的八支。
林凉娟这丫头也弃闺秀之颜于不顾,挽起了袖儿:“来,今晚庆祝你重获自由,干了这杯。”
“我本来就自由好不。”吴传宗白了她一眼。
“我是说你没有了工作的自由自在。你理解错误,罚一杯。”
几轮的推杯换盏,两人彼此的称呼也由开始的指名道姓变成了兄弟。
鸟儿即使飞得再高再远,暮鼓敲起,总会归巢。人亦是如此。
餐桌底下的空瓶子一片狼藉时,两人才相互扶持着离开。
“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个优点,但也是你的……缺点,那就是你太重情义了。”林凉娟有些语无伦次道。显然已经灌了不少瓶。
“行啦,你住哪里?我把你送回去。”吴传宗翻了一个白眼。这丫头到底是几个意思?是夸人还是损人?
“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兄弟就要同甘共苦嘛。”林凉娟甩了甩香气四溢的秀发,粉腮红晕泛滥,头也直接倚到了吴传宗肩上。
“喂!”吴传宗轻摇了几下,可对方却无动于衷,一阵摇头兴叹,只得搀扶着这丫头朝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平时看着林凉娟弱不禁风,可这一路的连拖带扶,也令吴传宗出了一身臭汗。
看着床上那副娇美的脸蛋儿,吴传宗一阵轻声哀叹,看来今晚自己要打地铺了。
摇着头拿了套衣服一头扎进了卫生间,演绎着他独特的“跳舞澡”。
“吴传宗……”
吴传宗刚走出卫生间的门,一阵狼嚎般的叫声让他心中一紧。这丫头喝高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当看到林凉娟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时,心中的石头才落地。只是,这姿势也太撩人心魄了吧。
但趁人之危并不是他的特长。
摇了摇头,一阵自嘲之后,开始翻出了另一套棉被。
由于出租屋空间的限制,他只得将棉被紧挨着床铺开。
“吴传宗你个混蛋……”
“你在哪里?”床上又是一阵娇嗔。
“在这呢?怎么了?”吴传宗兀然望着床上。这丫头酒品也不咋地嘛,只希望这酒疯别太离谱就行。
谁料,他心中刚祈祷完,床上的林凉娟毫无征兆地暴起,将他环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他由于惯性,直接滚到了刚铺好的地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