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云儿!吃饭啦。”一阵轻灵的喊声在一间石屋处传来。
“真是的又乱跑。”清秀的妇人四处搜寻后嘀咕着走回石屋内。
“清海,云儿又不知跑去哪儿了。”妇人埋怨的说了声。
“不打紧,云儿有手有脚的累了自己会回来,还是你,阿闲我看我们先吃吧。”此人正是她丈夫。
阿闲见丈夫笑着对自己说,也相视笑了笑,轻轻点头。
天色渐黑,来回泥泞的小道上,有稚嫩吹笛的赶牛娃,有终日劳作的回家老头吆喝着小曲,怪声怪调的,却有着与落日归沉相协调的优美,早在门口等候的老太婆这时迎上前来递上毛巾,接过他手中的农具,谈笑了几句相拥而回,风情淳朴质美。
一座简陋的古井旁围着几个人,一个须胡白发的小老儿颇有几分斯文,像是读过几年私塾的样子,增添了一些儒雅之气,仙风道骨的倒也有模有样,下方围着几个小孩子坐在石头上。
“好了好了,天黑了,明天再说吧。”小老儿摆摆手起身道。
一个皮肤稍黑的小孩立马跳起来拉着他恳求道:“大嘴伯伯,还有一点你先讲完吧,要不大伙晚上会睡不着的。”
“你每次都这话,哪次不是睡到日起三竿才起来。”小老儿没好气道。
“再说一点再说一点啦。”小孩就是扯着不放。
“哎呀,我的小云大人呐,你放过我吧。今天瞒着家里老太婆没去工作,专门跟你们讲了一天,被她发现我麻烦可就大啦。”小老儿瞪着眼睛说道。
众人没有办法,只要皱着眉头也不说话,僵持住了。
小老儿的工作是桥上的讲古佬,每天就到桥上讲古,一天下来,好点的时候能赚上一两银子,平时也有五六十钱,况且这工作不需要本钱,日子过的还算滋润,直到下午才会离开,当每天路过这里都会给这的小孩子讲上一个时辰。“哎,算我怕你们了,明天到桥上听我讲古,不收你们钱,别让人知道啦。”小老儿嘘声道。
身后的几个小孩子齐呼一声,高兴的四散回家了,不过还有个人就是不肯回去。
小老儿从衣袖里拿出一窜冰糖葫芦硬塞到他手里道:“臭小子,快走快走。”
小男孩稍黑的脸上这时才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对比很是强烈,憨厚的样子又带着些许的狡猾。
“大嘴伯伯唱歌好难听。”小男孩说完一溜烟的便不知窜到哪了。
小老儿嘴巴轻翘,摸了摸稀疏的头发,收拾起东西离去,一条石砌的幽深小道里便传出一阵阴阳怪气的歌声……
我叫施云,名字是爹让娘帮我起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为家里开枝散叶。家里有大姐和二姐,大姐叫施梨,二姐叫施素素。
这名字当然不是爹起的,爹这人很迷信,大字识不上几个。所以打了几两酒和买了斤猪肉走了几里路找村外的算命先生帮忙起的。
尽管爹不喜欢这两个名字,但也一口应承下来。
其实娘亲是个外惠中贤的人,小的时候曾经偷偷的练过几年字,并不是她不会取,而是自己的爹是个非常大男人主义的人,就是比如穷困潦倒也不会让女人受半点凄苦,家里以前再不济也不会说出来,家里的钱照样用,死活不认输。
但不好的时候,就比如做事情做的不对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插嘴,特别是自己的女人,所以家里的人都不敢和爹吵嘴。但娘过的还算舒心,在爹的硬气保护下,至少不会受欺负,遇上不好的时候。最多也就跟洪娘子埋怨下,或者和大姐聊几句。
总的老说,这个家庭还是幸福的,特别是在我出生之后……
在我出生之后,爹整个人都变了很多,不过仅限于在家里的时候。爹似乎更加的关心和尊重娘了,就例如我的名字。当时娘死活都不肯取,爹就一头牛哪懂得怎么表达感情,一个激怒之下“砰”的一声就跪下了,就是让娘帮我取个名字,听奶奶说那地板都碎开了,娘被爹这一下可吓坏了,奶奶知道后还大骂了他一番,时间久后,这件事总被家里的人拿出来笑话,开始时爹还很不习惯的饶头。
这件事情之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娘了,既帮了家里添了男丁,又得到了爹的亲爱。并不是因为我爹才会如此的,而是因为娘实在受了太大的委屈,爹心里有愧才想要努力弥补的。娘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下嫁给自己,就这么一个问题就足以让爹百倍呵护了,好在爹现在也明白。
下面说说我皮肤为什么比较黝黑的问题的,照理来说,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怎么会黑呢。
据洪娘子说,那时她在帮娘接生,一般来说,孩子出生时是头先出来的,而我则相反脚先出来。娘辛辛苦苦的将我生出了大半,就快奄奄一息了,无奈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我的头被娘的脐带卡住,无法呼吸,而娘亲已经虚脱,早就意识模糊了。
洪娘子心急如焚,生怕一尸两命,于是便试着在娘的耳边说了些话,娘竟然清醒过来了,最后穷尽所有力气才将我生下来,已经窒息的我理因死去,没想到奇迹般又活过来。所以我皮肤发黑的缘由就是这般而来,因被脐带卡住,窒息了一段时间,血液无法流通,淤血便困住了,
最神的当然不是我,而是我娘。娘身体本弱,经此又大量失血,生完我后就停止了呼吸。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再此的几个时辰后,娘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爹和奶奶激动之下,对着祖宗的神位牌跪了一个月。也正是这段时间娘总是感到腹中隐隐感到一阵刺痛,这种刺痛随着时间的叠加越来越剧烈,最后竟痛的半月无法下床。
家里托人寻便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庄,找来许多大夫,每个都摇头离去。最后还是洪娘子提议说上山找仙师,不过仙师哪里是那般容易找的,凡人口中的仙师即是修仙者,而且找到了也未必帮你。
洪娘子也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仙师的消息,又找来了一块黄色的普通石块给爹,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当时情况危险,爹也没有推脱,拿着他就火速赶路去了。
直到一个来月后,爹浑身破烂的从天而降,还带来了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检查了娘的身体后,让娘服下了几颗丹药,原本满脸萎缩憔悴的脸色,一下子就好转了大半,随后手直接向娘的腹中探去,把奶奶吓得昏了过去。
之后竟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破铁块,那位仙师嘴中啧啧称奇了好片刻,不时手现仙火烤烧,又拿利剑劈砍,还无法伤其分毫,最后研究了数天没有眉目后才还给娘亲,就此离去了。
家里的人都抢着看这破铁块,能够入仙师法眼的当然不是普通的东西。还是娘说的,把铁快用针线镶裹好从小便让我系住了,肯定能保我平安。
我们家之后才算大步踩过,终于能够安心下来过日子。
这件事洪娘子对我们家的恩德实在是太大了,家里逢年过节都要我送东西过去,我也没有推脱,我的命还是她救的呢,况且洪娘子对我们家很好。
我的皮肤年年好转了,渐渐呈现为古铜色。娘看着我身体强壮,之前的事也没有在意了,转眼四年的时间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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