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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休养

在诊所躺了五天我就回了公寓休养。脚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担心刘的安危,担心时空交换机真的落在蓝怀天手里。可我又不能下地,不能做一点事减轻心里的担忧。我给她的留言不知道她有没看到。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线就是为了等她上线。可她的头像还是像死一样的安静灰白。

我叫他们三个到处打探刘的消息,好几天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把捣毁服务器的事跟他们说了。他们也在准备。上次时空交换机还在我手上的时候忘了查服务器所在的地理位置,他们找起来多了很多麻烦。只知道服务器并没在国内。因为服务器要耗相当大的功率。所在地的电压绝对会低于当地的标准值。国内尚未找到如此耗费能量的企业或厂房。

“吱……”

门开了。

静瑜提着一大袋补品踉踉跄跄地拽进来。

“没了你这个御用搬运工,这一大袋东西真让我吃不消啊。”

我一看,牛奶,生鸡,人参,鲍鱼还有燕窝。甚至罐头。一手提着东西,另一手还提着一个崭新的电磁炉。

没想到,平日只会买衣服的她,今天竟像模像样地干起了家庭主妇的活。

“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去买的?”

“对啊,要不还会有谁买。我听他们说你受伤了,特意旷课了照顾你,怎么样?感动吧。”

我这才开始打量她。今天没有化妆,相反随意扎了扎头发,穿了身很普通的衣服。大概是东西太重了,这会儿的她额头上满是汗水。说话的时候还一边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完全没了往日大小姐的气质。竟多了一丝温柔小女人的感觉。

“这几天我就住在你这了,给你做好吃的。”

“你这……给我这待遇,折煞我了。”

她砸过来一盒人参。

“你可不能残废了。本小姐还得托您帮忙提袋子呢。我这呢也算投资,牺牲几天。换来的可是你这廉价的劳工啊。“

“好吧,就冲着今天你这心意。往日我这双腿就是你的了。就算为你跑断了也绝无怨言。”

我看着她生疏地连上电磁炉。洗锅烧水。

“你以前也干过这个啊?”

“没,看家里的阿姨做过。看多了也就会了。我家那阿姨炖鸡汤很有一套的,不知道做的和她像不像……”

孤单久了,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在身边为你生火起锅,会幸福地拘谨起来。看到她忙里忙外的样子不由得感谢上苍,我何德何能配有这样的温馨。不求从此长久,但只这一刻,吾已心满意足。

“新鲜美味的鲍鱼人参鸡汤出炉啦……”

她迫不及待地用手去掀炉子的盖子,被烫了一下,像受惊吓了的兔子般跳起来,白皙的小手在两小耳垂间换来换去。毛手毛脚了一阵子,终于盛出来一小碗汤。

“来,尝尝本小姐的手艺,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

“呵呵,第一次,说我全身都起疙瘩了。”

一锤粉拳打在我脚上的伤口上。

“想死啊,都为你下厨了还不够还占我便宜。”

鸡汤闻起来挺香的,飘散着浓郁的人参味,令人神清气爽。

小尝了一口,差点没憋过去。

真是服了这妞了。这么好的佐料要熬出这么难喝汤也是项技术活。

她在一旁端着碗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怎么样怎么样?”

我缓了一口气,硬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

“不错!”

“那就好,来!趁热喝了吧。那边还有一锅。喝完我再熬……”

小妮子像孩子受了表扬一样,一脸的欣喜。

在高三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脑袋里一直有这样的一个画面:

我在一边埋头于题海之中。旁边有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子为我生火熬汤。我喝完之后继续伏案思索,她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累了我就停下来和她说一说话,困了我就趴在书桌上眯着,她会为我披上厚一点的衣服。睡的时候她不会打扰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没有特别亲密的甜言蜜语。有的只是两个人互相依偎,共同渡过彼此寂寞的那段时光。不求与她有结果,只求往后孤独的日子里有所挂念。就算无助地只剩只身一人,我也能感觉到远方有一颗心在默默挂念着我。

这样的生活,想想就好。

静瑜说我们平时干的事她也知道一点了。没人给她透露过。光是她老爸脸上写的那些表情她就能猜出一二来。小时候她总是围着蓝怀天左一个蓝叔叔右一个蓝叔叔叫的比自己的爸爸还亲。境况的转变如此之巨大,让人无法应对。

“我爸说你这段时间都要在床上渡过了。”

“这段时间指的是多长?”

“一个月。”

“哎哎,你不能动,腿会废掉的。”

我试图站起来,但强大的疼痛还是战胜了我。静瑜顺势扶我躺下,替我掖了掖被子。

“你是准备照顾我一个月?”

“想得美,今天我恰好有空过来看看。哎,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干活的一些细节?”

“不行,知道越多越危险。”

“听说还有时空交换这一说,真的假的呀?我知道刘被劫持和这个有关。还有和你联系的那个未来女朋友……”

“你哪打探来的?”

“世界上没什么能逃得过女人的好奇心。”

她凑过来绘声绘色地说。

“那到底是真是假呀?告诉我,我天天给你炖鸡汤。”

“得了,您给我天天炖鸡汤我可折受不起。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有时间再来,我也要休息了。”

她抿了抿嘴唇。

“那……好吧。”

接着起身退出房间,安静地带上门。

我原以为她会“哼”地一声甩门而去。这副反应着实让我心暖了一把。

michael来找我的时候已是第三天早晨。他告诉我黄总已经把时空交换机还给蓝怀天了。刘暂时还没回来,蓝怀天说要鉴别出交换机的真伪后再决定是否放人。

这样一来,对付蓝色社团又增加了许多难度。我说,下一步该怎么走,你有计划没?

“刘一回来,我们就去找服务器,捣毁它。当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你说,蓝怀天得到了时空交换机,他首先会做什么事?”

“那得看他从未来得到了什么指示。”

“我猜啊,他们肯定会针对我,因为我是未来派来的扭转时局的因素。”

目前为止,蓝色社团没有特别大的动作,也没有激起群愤的行为。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犯罪团伙,公共安全专家们要是上心的话,三两下就能把他们连窝端。要说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团伙我还真有点不信。如果这是真的话,我就很害怕接下来他们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今天诊所的那个医生过来给我换药。说,你这腿要完全康复是不可能的了。总得留下一点后遗症。休养好的话后遗症就会少一点。休养不好,以后每逢天气变化你这腿就会发病,走路一瘸一拐。我建议你至少休养一个月,这事我也和黄总说了,没事少动弹。

刘还没回来,未来女友也还没回复,我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michael他们已经分头行动去找服务器了。事情停滞在这里一点突破口也没有。

静瑜又过来了,依旧炖了一壶和上次一样难喝的鸡汤。然后一边要我喝一边逼着我讲我们的历险记。

“那行,既然你这么感兴趣我就给你讲一些。前阵子我们去森林里玩了几天,又是露营又是野味又是大自然的美景……”

我把我吃罪的日子描述的和神仙日子一般,听的她一愣一愣的。

“还有,跟你说了也没多大关系。但是你别拿出去宣扬啊。你前天说的时空交换机什么的,是真的……好了,打住。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嗯……再透露一点吧……”

“好啦好啦你很烦哪,知道那么多干嘛!”我有点生气了。

她盯着我,眼睛渐渐变红,然后豆大的眼泪涌了出来:

“你以为我喜欢听你们的事啊,一群大男人天天打打杀杀有什么好听的。和你聊时尚你懂么,和你聊娱乐圈你懂么,我这不是……不是为了找话题和你聊天么……”

说完起身夺门而去,和刚要进来的阿梁撞了个满怀。这下轮到我一愣一愣的。

“刘回来了。”

我挣扎着起来。

“不用起来,他在楼下,就要上来了。”

michael,我,刘,阿梁兄弟。人齐了。

“哥几个终于又团员了!刘,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倒是你。要好好休养。”

“我们合计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

刘顿了顿,说:

“蓝怀天已经拿到了时空交换机。他们也在等未来的指示。少桓你是未来指定的策划者,他们很可能要对你不利。所以这段时间你要找地方避一避。阿梁阿健你们继续去找服务器所在地。michael和我跟进蓝颈那边。事情到了这个关头,他们会有很大动作。好了,分头行动。这个寓所你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安全起见,换个地方。”

刘掏出一串钥匙。

“这是我给你新找的住所,现在你就收拾收拾,michael送你过去。”

我说,你们都在外边卖命,我躺床上很不是滋味。医生说的都是吓唬人的话,一点小伤而已又不是生孩子。至于要休养一个月么。什么时候伤口不疼了,我就下地。年轻人嘛,有什么的。

刘拗不过我。

“那好吧,不过现在还是养伤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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