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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谁痴

月影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在这激流之中举步维艰更何况她还带了一个项隐茗。

岳同和韦子由已追了上来,韦子由笑道:“真是好水,在这急流之中无论是谁都别想有办法。”

岳同道:“不错,前面一定有瀑布,看这水流这个瀑布必定不低,他们摔下去必死无疑。”

韦子由叫道:“那怎么行!”

岳同道:“怎么,你不希望他们死吗?”

韦子由道:“当然不是,但若是就这么死了谁会相信月影是死在我们手上,我不是白忙活吗。”

岳同道:“你若救她上来,我们的下场没准儿和伍不学一样,你可想清楚。”

韦子由道:“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在水中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力气已用尽,难道合我们二人之力还制服不了她。”

岳同道:“要救你救,我可做不出这种事。”

韦子由道:“好,不过你要配合,只救月影不救项隐茗。”

岳同略微沉思已明白他的用意,若救了项隐茗,项隐茗是必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这样不但韦子由少年英侠的名誉不保也会和项伦结下梁子,为武林中人所唾弃,而且项伦这些年在武林中的名气正盛,韦子由虽也是出身武林名家但还是不敢轻易的惹怒项伦,笑道:“韦子由,你够狠的。”

韦子由笑道:“不狠怎么能成大事。”他从衣中拿出一条软鞭。

岳同略感奇怪道:“你会鞭法,刚才为什么不用?”

韦子由道:“我鞭法是初学,还未登大雅。”

月影和项隐茗也已经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瀑布,也深知两人此刻的处境。

项隐茗急道:“你快放开我,不然我们两人就得一起死在这里。”

月影并不理他。

项隐茗此时身上的穴道虽已解开,只是他一向没有什么武功又受了重伤稍微动一动已觉得胸口剧痛呼吸不畅,而且又在水中泡了这么久身上是在没有力气,虽然穴道解开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他见月影拼死救自己心中已身份感激,但见月影竟要为了救自己要与自己一起死亡心中不忍,突然用力想要退开月影,无奈月影抓他十分紧,他又没什么力气竟没有推开她。

月影道:“项隐茗,你别白费力气了,我说过你不用死你就不必死。”

项隐茗听她说话的语气虽还是冷冷清清的,却明显是一定要救自己的意思心中感动竟流出泪来,说道:“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叫你木头人但你一定不能死。”张口便向月影抱住自己的手臂咬去。

月影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手臂痛极但却没有放开项隐茗,项隐茗为了让她放开自己这一下咬的不轻,月影竟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项隐茗没办法道:“月影,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月影道:“你别说话,我有办法了。”

项隐茗道:“什么办法?”

月影道:“那个树枝。”

项隐茗向前看去,只见河边的一根树枝长得太长已经伸到河中,而且还不高,只要手臂一伸应该就可以够到,高兴道:“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嗯,这树枝好像太细了些怕承受不了我们两个人。”

月影道:“没关系,只要可以借一点力便够了。”

项隐茗道:“嗯。”他忍不住看着月影,月影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淡淡的表情,项隐茗忍不住又想到了天真无邪这个词,月影的脸在月光下尽显柔美,项隐茗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月影天真无邪,但却总是想到这个词。

快到那个突出的树枝了,月影右手抓紧项隐茗奋力向前抓住了那个树枝,就这么一借力已经从水中跃出,在空中一个翻身便要跃向岸边。

突听韦子由叫道:“不好。”一根长鞭一甩将出来。

韦子由本来是想抛出长鞭让月影抓住,没想到月影已经脱离危险,他立刻便救为杀,长鞭已经横甩出去,他这长鞭极长,比之一般鞭子几乎长了一倍,这一鞭正打向项隐茗,可见在他看来项隐茗已非死不可。

月影见长鞭攻来身手便要去抓长鞭,想要借着这力道直接跃到韦子由的身后,韦子由见月影去抓长鞭已明其意,手上用劲长鞭已经变了方向,想要卷住月影的手臂,月影也已轻松避过。

眼看他们二人就要落在岸上岳同已经跃向前双掌推出又向月影攻来,月影却知自己身子半空刚才又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不能硬接岳同的双掌想要避过,岳同却不允许她可以轻易避过,掌法已变,看样子是一定要重创月影。

月影无法想要伸掌硬接,虽明知不可却也没有办法,项隐茗不愿再让月影受伤,挺身想要替月影挡岳同的双掌,月影伸臂将他拦住。

岳同的双掌同时打在月影和项隐茗身上,他们本已快要落地受了这一掌不由得又向河中倒,眼看二人又得掉入河中,项隐茗突然用力将月影向岸上一推,月影被他一推落在岸边,项隐茗却又掉入河水中。

这时瀑布已在眼前,项隐茗掉入水中刚浮上来便已经被急流冲了下去。

月影道:“项隐茗。”抢上几步向瀑布下看去,只见那白哗哗的一片有几十丈高,项隐茗早已不见了踪迹,月影看着那一泻千里的流水一时呆在那里。

岳同的手掌又已攻来,他一定要利用机会杀死月影,月影虽一时呆住,但危险一临近她立刻便有感觉,向旁跃开,岳同的双掌又是一招一招的递出。

这样只是月影和岳同单打独斗,韦子由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正要上前帮忙,突然有一抹寒光在瞬间闪过,岳同已经倒下。

月之吻。

韦子由想到这三个字从后背窜出一股凉意,他看了一眼岳同的尸体,心中虽是有极大的不甘还是收起长鞭像兔子一样逃跑了,也许这才是他最大的优点,很会审时度势。

月影没有追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瀑布只觉得心中空空的,不只是什么感觉,眼中有泪水流出,她却感觉不到,只是呆呆的站着,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在月光下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感觉,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悲伤。

唯一真实的只有那一滴从她眼中流出的泪水。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太阳升起来了,太阳从东到西将月影的影子变短又渐渐拉长终于又落了下去,天空又黑了。

月影还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过,月亮又已经出来了,照在她的脸庞上,同样的冷清,淡淡的月光照在河流树木中,那冷冷清清的感觉淡极、冷极。

月影终于动了,她向瀑布边走上几步,看着那哗哗流下的瀑布决定要下去看看,无论项隐茗是生是死她都一定要下去看看,只是她的身体突然倒了下去,摔倒在河边。

长时间的打斗和眼中的内伤、外伤以及项隐茗的死让她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影终于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英俊却冷冰冰的脸说道:“中日。”

这个有着冷峻面孔的年轻人就是四大杀手之首的中日,中日道:“醒了。”丝毫没有多余的话,冷峻的语气也听不出有任何的关心。

月影已经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为舒服的床上道:“我睡了多久了?”

中日道:“一天一夜。”

月影沉默片刻道:“我的任务失败了,项隐茗死了。”

中日道:“我已经知道了,天亮后回山庄。”

月影不再说话,中日也不说话,整个房间充满沉默,月影既没有问中日为何会出现并救了她,中日也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最有意思的是他们两人的沉默相对竟没有任何的尴尬,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月影坐在床上依旧是动也不动,中日坐在床边也是没有动一下,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们同样是杀手,同样的冷淡,但他们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月影是冷冷清清如月光般,中日却是冷峻,会让人全身打颤的冷峻。

天亮后他们如言上路,在五天后他们回到了何日山庄。

何日山庄坐落在江陵城外的一片平原中,从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既没有给人阴森的感觉也没有让然觉得雄伟壮丽,它就像是一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大宅子一般。

月影刚进山庄便有一人通知让她去见少庄主。

中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何日山庄的规矩复命的时候不相干的人不能跟着。

月影进入了“乘风亭”,霍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霍乘的年纪看起来和中日一般大,却完全没有中日的冷峻,他给人的印象是干练、精明。

霍乘道:“项隐茗呢?义父让你一回来立刻和项隐茗去见他。”

月影道:“我任务失败了,项隐茗死了。”

霍乘大吃一惊道:“项隐茗死了,这可是你第一次任务失败。”显然他吃惊的并不是项隐茗的死,而是月影居然任务失败,过了片刻他又道:“即使项隐茗死了,你也要向义父复命,这个时间义父应该在‘留宛阁’,我们去吧。”

月影和霍乘出了乘风亭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阁楼前,霍乘敲了敲门大:“义父,月影回来了。”

里面一个略显沧桑沙哑的声音道:“进来。”

二人进入留宛阁,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茶香,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显然可以看出主人对茶的喜爱。

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从屏风后面出来。

月影躬身道:“庄主。”

坐在轮椅上的人道:“嗯,回来了。”

声音依旧沧桑沙哑,这何日山庄庄主居然是个腿有残疾的人,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他虽看起来满脸憔悴之色但年纪却不甚老,与他那沧桑沙哑的声音很不相配,他道:“人呢,项隐茗在外面吗?”

月影道:“没有,庄主,我的任务失败了。”

庄主道:“任务失败,那么项隐茗没有带来了,你回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一定要将项隐茗带回来么,在去,这次一定要成功。”

月影道:“项隐茗死了。”

庄主听到这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身子剧烈的颤抖,连轮椅也动了一下说道:“什么?”仿佛是没有听清月影的话。

月影道:“项隐茗被水冲下瀑布死了。”

庄主道:“被冲下瀑布,我不是告诉你保护他吗?”

月影道:“是我保护不利。”

庄主的眼光之中满是伤心绝望之情,全身颤抖口中喃喃的道:“保护不力,保护不力…”连说了十几声“保护不力”他原本暗淡的双眸突然闪出强烈的凶光,满脸尽是杀气,怒吼一声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那神情就好像是一只猛兽突然失去了孩子一般,双掌推出重重的打在月影身上。

月影受了他这一击整个身子向后摔了出去,留宛阁的门开着,月影从房间摔出,重重地掉在了阁外的院子里,月影立刻吐出了几大口鲜血,勉力想站起来竟站不起来。

霍乘完没料到庄主听到项隐茗的死讯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叫道:“义父。”

庄主也不答应只是剧烈的咳嗽起来,霍乘急忙在他背上拍拍帮他顺气,说道:“义父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死了。”

庄主道:“你懂什么?”说完这句话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霍乘不敢再说话只是帮庄主拍背,一时庄主不咳嗽了口中喃喃的只是说道“宛儿,宛儿…”,不再理任何人,霍乘见月影还在院中想勉力起来,走到院子将他扶起来。

庄主道:“别管她,让她在那里跪着。”

霍乘知此时再说话只会火上浇油放开月影,月影跪在院中,霍乘又走入房间道:“义父小心身体,别再生气了。”

庄主看着他,霍乘只觉得庄主的眼中满是悲伤,竟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半晌庄主终于道:“你出去吧。”

霍乘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跪在院中的月影想要问月影怎么办,庄主已经推着轮椅转到屏风后面,霍乘只觉得他全身都笼罩这一种悲伤不敢打扰,只得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对月影道:“庄主这次对你好像很不满意,你先委屈一下,等庄主气消了我去请庄主让你起来。”

月影轻轻点了点头。

霍乘又看了一眼她离开了留宛阁。

月影静静地跪在留宛阁,留宛阁内除了偶尔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也是静悄悄的。

傍晚的时候霍乘来了一趟,拿了食盒进入房间,只是他的脚刚踏进去却又出来了,看了一眼月影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

第二天霍乘又来了几次都是连门都没进,只是给月影拿了些水来喝。

第三天也是一样,看来不止月影,庄主在这三天中也没有吃任何东西,到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月影晕倒在留宛阁外的院中。

月影只觉得自己似醒非醒,似梦非梦,耳边似乎听见有人说话,想睁开眼睛看是谁在说话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一时又觉得自己与项隐茗还在急流之中,项隐茗被水冲走了她想要上前去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住,她大叫“项隐茗”却没有半点项隐茗的影子。

中日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霍乘在一边站着一脸焦急道:“月影都已经昏睡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

中日道:“她受庄主的一掌伤的很重,而且她之前受的刀伤和内伤都没有好,又跪了三天受了寒气,没那么快好。”语气冰凉之极。

霍乘道:“她好像很久没有受到这么重的伤了。”

中日道:“她最后一次受重伤是七年前。”

霍乘道:“你是说庄主逼她在密室里独自一人对付十个人的那次?”

中日道:“嗯。”

霍乘点头道:“那次她受的伤的确很重,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次的伤好像比那次还重,看来得休息至少一个月。”

月影还在昏睡中不时地叫着“项隐茗”的名字。

霍乘道:“不过我倒是对项隐茗这个人很好奇,能让我们何日山庄的月影任务失败还如此印象深刻的人还是第一次,可惜人已经死了,不然我倒真想见见他。”

中日只是看着月影一句话也不说。

霍乘道:“自从月影三天前在留宛阁外昏倒,庄主一次也没有过问,也没有出过留宛阁,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庄主从来没有这种情形,不知庄主怎么了?”

中日道:“庄主心里的事从来不让我们知道。”

霍乘道:“但这次必定和项隐茗有关系。”他伸手在月影额头上摸了摸皱了皱眉头道:“高烧还没退,我去叫老何再来看看。”说着走出了房间。

中日站了起来换了条凉毛巾敷在月影的额头上,他专注地看着月影,冷峻的双眸似乎流露出了些许爱惜,俯身将月影的被子拉了拉给她把被子拉好。

何日山庄的大夫老何哈哈笑着走了进来道:“没想到我们堂堂的中日大人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举动。”

中日见他进来道:“少庄主呢?”目光已恢复了冷峻。

老何道:“少庄主去处理事务,我来看看月儿的病。”他走过去摸了摸月影的脉搏说道:“她只是发热不退,受的伤虽然严重休息一段时日自会好,只是这热总是不退却不好,这还是内伤引起来的,你扶她起来,我来给她看看。”

中日依言将月影扶起来,老何从药箱中拿出一枚细长的针刺入月影脑后的“风府穴”,过了一会儿月影已不再喃喃呓语,老何将细针取出,示意中日让月影躺下,中日将月影放下给她盖好被子。

老何道:“你还是给她换冷毛巾,她睡这一觉明天就会醒了。”

月影道:“嗯。”

老何道:“这小月儿还是头一次这样。”说完摇了摇头,拿着药箱走出房间。

中日再看月影果然睡的比之前安稳多了,也不再说梦话。中日又坐在椅子上不时地给月影换冷毛巾。

晚上霍乘又来了一次,见月影的情况已好了许多才放心离去。

天亮了以后月影果然如老何所言醒来了,只是这次受伤让她元气大伤,她足足休养了一个月伤势才彻底痊愈。

这日月影正在房间不知在想什么,霍乘走了进来,月影道:“少庄主。”

霍乘道:“怎么样,伤已经好了?”

月影道:“已经好了。”

霍乘道:“这便好了,你很久没受这么重的伤了,庄主让你去一趟留宛阁。”

月影道:“让我去。”

霍乘道:“是啊,我想义父大概是原谅你了,你受伤这么久义父从没过问,现在肯见你应该是不生气了。”

月影道:“嗯,我现在就去?”

霍乘道:“对,说起来义父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走出留宛阁了。”

月影又来到了留宛阁,敲了敲门,里面的人道:“进来。”月影推门进入房中。

庄主坐在轮椅上仿佛已经等她很久了,见她进来将轮椅转过来道:“你来了。”

看见庄主的样子月影却不自觉的吃了一惊,才一个多月没见庄主却仿佛老了十岁,两鬓都白了许多,说道:“庄主,找我有什么吩咐?”

庄主道:“有一个新任务交给你。”

月影道:“是。”

庄主道:“你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还在吧?”

月影道:“在。”

庄主道:“你现在去济南将项夫人带到何日山庄,记住一定不能伤害项夫人,也不能有任何闪失,还有带走项夫人的时候要让项伦看到你的***玉佩。”

月影没有想到接到的竟又是这么一件任务沉默一会儿道:“遵命。”

庄主道:“这次任务不能再失败了,尤其记得保护好项夫人,如果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你就别想可以活着,还有如果她还不知道茗…项隐茗的死讯先别告诉她。”

月影道:“是。”

庄主道:“出去吧。”

月影道:“是。”走出了留宛阁。

霍乘迎了上来道:“怎么样,没骂你吧?”

月影道:“庄主交待我一个新任务。”

霍乘奇道:“你的伤刚好怎么就有任务,而且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这倒奇怪了,什么任务?”

月影道:“带项夫人到山庄。”

霍乘道:“带项夫人来,为什么?”

月影道:“不知道。”

霍乘道:“奇怪了,义父怎么会对项家的人这么有兴趣,你什么时候走?”

月影道:“庄主让我现在去。”

霍乘道:“好,你去吧,这次小心点,别再出错让义父生气。”

月影道:“嗯。”回到自己的院中,中日已经等在那儿了,见她回来道:“庄主叫你有什么事吗?”

月影道:“有新任务。”

中日道:“嗯。”冷峻的双眸闪过一丝光芒道:“你去吧,我走了。”

月影回到房中从抽屉里抓了一些打造的精巧的各种小东西,这些小东西黄澄澄、白亮亮正是用金银打造也是她用来当做路费的,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要带的了,她走到床边,床上放着一件青衫正是项隐茗给她的那件衣服,月影看着那件衣服道:“项隐茗,我又要去抓你的母亲了。”

只听屋外有人道:“何必想那么多呢。”

月影转身看时只见老何走了进来。

老何道:“小月儿,我听说你有新任务了,我给你带了几个药丸。”说着将一个小瓶子给月影。

月影接过药瓶道:“老何,我走了。”

老何道:“嗯,这次可要保重自己,别再受伤了,你回来我再给你打造些好玩的小东西。”

月影道:“好。”

老何道:“你就走吧,记住要小心。”

月影应了一声走了,离开了何日山庄直奔济南。

济南城的繁华一如两个月前,只是盛春已变成夏初,月影来到项府的后院,往前走几步是一个茶亭,上次她来的时候项隐茗就坐在那里品茶,现在站在亭中的是一个温柔婉约、端庄秀雅的妇人,只是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她站立在亭中望着桌上的茶具泪眼盈盈,虽已是四十左右的人这样的表情却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她喃喃道:“茗儿,你到底在哪儿?”

月影已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项隐茗的母亲,也就是自己此次来的目标走上前去道:“项夫人。”

项夫人本来沉浸在一片思子之痛中乍一见她吃了一惊道:“你…你是谁?”

月影道:“月影。”

项夫人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抢上几步道:“你就是月影,你把我的茗儿带到哪里去了。”

月影尚未说话,项夫人已经紧紧地抓住她道:“月影姑娘,茗儿他心地善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还帮助过许多人,济南城的人都知道,你别伤害他,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愿意替他受过,你要我死也可以,可是茗儿他什么也没有做错,我求你放过他,我求求你放过茗儿。”

项夫人边哭边求月影满是一个母亲的思子之痛,月影初见她的行为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满是疑惑,眼见项夫人不住地哭着求自己放过项隐茗,又说什么可以一死以换项隐茗平安之类的话,说道:“我是奉命来抓你的。”

哪知项夫人不但不害怕反而立刻道:“好,只是你放了茗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月影看着项夫人那坚定的眼神不禁呆了一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情可以如此的无畏无私,本来像项夫人这么一个柔弱的妇人一听到自己是月影而且还是来抓她的必定是惊慌害怕,可是项夫人看起来却没有一丝的害怕,仿佛她此刻心中只有项隐茗没有她自己,只要项隐茗安全了,她自己的生死都毫不重要,她看着项夫人眼中露出奇异的光芒。

项夫人见她不说话继续求她道:“我求你放了茗儿,你要抓我就抓我,只要你放了茗儿我这就跟你走。”她就这么苦苦的哀求着,对于她这么一个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儿子除了苦苦哀求放弃一切身份的哀求和以自己的性命换儿子的性命她还能做什么。

月影呆了良久才掰开项夫人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无法放了项隐茗。”

项夫人的身子震了一震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茗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只求你放了茗儿。”

月影沉默片刻道:“项隐茗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项夫人仿佛是看到了一线希望连忙道:“茗儿对我而言就像我的生命,甚至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月影姑娘,你不明白孩子对母亲而言意味着什么,月影姑娘,求你放了茗儿吧。”说着她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月影将她拉起来说道:“项夫人,请跟我走吧。”

项夫人看着月影那冷淡的脸庞、清冷的语气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求她,她都不会放了项隐茗,不禁感到绝望。

突听有人道:“宛儿。”话音刚落已有一个人将项夫人抱走瞬间已向后退开了三丈远,他从出现到抱走项夫人除了说话竟无半点声息,连月影也没有发现他来了,可见武功之高。

项夫人捡了那人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道:“伦哥,快救茗儿。”

项伦看了月影一眼已大概猜到她的身份,说道:“月影,茗儿在哪儿?”

月影道:“我不会告诉你,我来是带项夫人。”

项伦脸稍显怒气道:“怎么,先带走我儿子,又想带走我的夫人,何日山庄真的猖狂到如此地步,你回去告诉你们庄主若是还不放人我会亲自到何日山庄要回茗儿。”

月影道:“好,不过这次的任务是带回项夫人。”

项伦道:“那么我告诉你,你的任务完成不了了,你走吧。”

月影道:“我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项伦道:“我放你走是让你带话回去,你若不走便走不了了。”

月影又道:“我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她突然出手去抓项伦身边的项夫人,这一抓招式虽直接,却是最简单的方法加上她出手极快,这一抓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可是项伦已护在项夫人身前也只是平平地推出了一招,月影这一抓便已失效,月影又变了一招,同样简单迅速。

项伦还是平平淡淡地使出一招,月影又挡了回来,月影又连变了几招都被项伦挡回,项伦那看似平平淡淡的招式实则蕴藏了无数的变化和后招,月影竟然攻不出他的防守。

项伦心中其实也暗自惊于月影的武功,心想她真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杀手,她每一招的出招、变化、速度、反应都无愧于杀手这个称呼,动手时不自主地加强了攻势,看见身边的妻子好像很担心的样子,说道:“宛儿,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月影听了项伦的这句话脑中不由得想起项隐茗也对自己说“我会保护你”,想到项隐茗已死,脑中又觉空空的竟也忘记出手,恰好项伦一掌推来,项伦也没想到月影会不还手他们本来相距就近这一掌用力不轻,月影还没回过神来已经中了项伦这一掌,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摔去。

还未掉下突觉自己已经被一人接住,那人道:“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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