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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之影

那白衣少女正是白天在茶楼坐着的白衣少女。

项隐茗道:“你是来找我的吗?”又觉不对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白衣少女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项隐茗又道:“姑娘到这儿来有何事不妨说出来。”

白衣少女理也不理,突然上前一把抓住项隐茗,项隐茗大吃一惊道:“你想干什么?”急忙想挣脱开却哪里挣得开,忽觉身子已经腾空,听得白衣少女冷冷地说出了几个字“项隐茗是月影带走了”,这句话说的也并不大声,就好像是平常语气,但却足够传入项府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项隐茗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白衣少女竟是闻名江湖的四大杀手排名第二的月影,他正想着月影已带着他离开了项府。

项隐茗被月影带着,只觉两边风声飒然显见是月影行走极快,这么好的轻功除了父亲以外项隐茗可从未见过,用滑行无声、轻尘不染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只是项隐茗不知月影要将自己带到何处去,不住地在她的耳边大叫,月影根本理也不理,只是向前疾奔。

项隐茗依旧不死心仍然在她的耳边不住地叫嚷让她放开自己,哪知月影一副根本没有听见的样子,完全对项隐茗的叫嚷置若罔闻,终于项隐茗叫的累了只得放弃。

项隐茗虽不再叫嚷但被月影这么抓住很不甘心,见月影只是看向前方心想:斗武功我肯定是斗不过你的,我这样叫嚷也没什么用,不如用计激她先将我放下来再说。想到这里主意已定说道:“月影姑娘,你是江湖闻名的杀手,却趁我不备的时候将我抓起来未免也不能体现你的身份,你有本事就将我放下,我准备好了我们再来比试,若我还是被你抓住我便心服口服了。”

岂料月影像没听见似的连看也不看他。

项隐茗继续道:“你不敢吧,我知道你不敢,难道堂堂月影也会如此胆小吗?”他为了激月影特意表现得很不屑,末了还故意轻蔑地笑了两声。

月影依旧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项隐茗彻底无奈了,他现在开始怀疑月影的听觉是否有问题,但看起来不像啊,如果她的听觉没有问题的话,项隐茗又在想难道她是木头人,但这显然比她听觉有问题这个假设更加不可信,如果有人觉得这么美的少女是木头人那么他一定是个白痴,想到这儿项隐茗又有了主意,这月影不管是多厉害的杀手她总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项隐茗此刻与她相距甚近,项隐茗道:“月影姑娘,你若再不放开我我可就要亲你了。”他故意将脸向月影靠得更近了心想:我就不信你还能当作听不见。

月影还是没有如他所愿,她的眼睛甚至连眨都没眨。

这样一来项隐茗可急了,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亲月影的脸,只是他哪里想到这样都打动不了月影,他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人,平时与恋香开玩笑恋香也要生很大的气。他不禁又开始怀疑月影听觉有问题或者月影根本就是个木头人。

项隐茗心想:我就不信我逃不掉。月影一直是抓着他的衣襟,他的双手却是自由的,他凝聚力量一拳向月影打去。

月影不闪不避,只是抓着他的右手动了动,项隐茗这一拳便落了空,项隐茗极不甘心,一拳一拳地打了过去,只是每一拳都落空了。

项隐茗无奈之下突然使用了一个近乎无赖的方法,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月影道:“你若是不放开我,我也不放开你。”

这个时候月影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道:“项隐茗,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听到这句话项隐茗彻底愣住了,不仅因她这句话也因她说话的语气,这样平淡、冷冷清清的语气,就好像现在被自己抱住的不是她,而是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不过听到这句话他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月影的确听觉没问题,她也的确是木头人,项隐茗这样想,他抱着月影的手放开了。

月影也不再说话。

项隐茗侧脸向月影看去,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的脸比白天看时又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感觉,冷冷清清的感觉正如她说话时的语气,想起刚才抱着她脸不禁红了,刚才他只是一时着急才出此下策此刻却不禁后悔起来,脸更红了,不由得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项隐茗转头看月影,见她还是以往的表情,不禁奇怪,半晌才道:“月影姑娘,你一直都是这样吗?”问完之后料想月影不会回答又问道:“你不放开我总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我,要把我抓到哪儿去,好让我心里有底。”

月影又是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项隐茗叹了口气道:“你总是不说话我也没办法,打我也打不过你,但你平白无故的抓我总该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月影道:“你一直都在说话难道就不累吗?”语气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项隐茗却十分高兴,至少自己说了半天终于有效果了,说道:“我当然会累了,但我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姑娘抓住还不知去哪儿,你叫我怎么甘心。”

月影道:“你们这些人都爱在意这些无谓的事,我是奉庄主之命抓你到何日山庄去。”

项隐茗道:“你们庄主为什么要抓我,我又不是什么武林上的名人,我也不认识他,他为什么抓我,他是想抓住我用我威胁我父亲吗,你快放开我,我可不能让别人用我威胁我父亲,你快放开我。”

可是任凭项隐茗怎么说,月影既不再开口说话当然也不放开他,项隐茗心中很是着急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到了天微亮的时候,月影终于放开了项隐茗,项隐茗向后望去,天际茫茫,心想以月影的脚程这会儿怎么说都已距济南有几十里了。

项隐茗被月影抓了这么长时间只觉得胳膊腿都酸疼,他舒了舒筋骨见月影依旧是神定气闲不禁觉得奇怪,心想若是自己一人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必定会累的气喘吁吁,可是看月影的样子带着自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忍不住问道:“你不累吗?”

月影道:“我又没说几句话怎么会累。”

项隐茗差点儿要笑出声来,怎么会有人觉得说话比跑步还要累。

月影道:“现在你自己走吧,再走一个时辰会有一个小镇,我们可以在那儿休息。”

项隐茗心道:你放开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又不是傻瓜。他拔腿便往回跑,只是刚跑了几步月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他掉头又跑,月影又已站在他的面前,如此四五次每次都没有跑出超过五步,他只觉得月影如鬼魅一般也不见她脚动人就已在自己的面前,项隐茗只得放弃,乖乖地和月影走。

项隐茗走到月影的身边,心中不停地在想何日山庄庄主为什么要派月影抓自己去何日山庄,他有什么目的。项隐茗不由得又向月影望去,在晨曦的映衬下,月影看起来更加清秀美丽,项隐茗实在是无法将这样清丽、淡雅的姑娘和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联系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项隐茗不禁也迷惑了。

过了一个时辰,果然有一个小镇,项隐茗道:“看来你看路很准,说一个时辰绝对不会错。”

月影道:“镇里有客栈,我们可以吃点饭休息一下继续走。”

项隐茗道:“好,走了一晚上我早就又饿又渴,你肯定更饿。”

两人走进小镇,这个小镇虽不大却是非常热闹,这么一大早街上已有许多人,项隐茗心想:趁这个地方人多我可以逃跑。他瞅准机会来到一个人多的地方,突然大叫道:“她是小偷,偷我的东西。”

经他这么一叫果然有人围了过来,项隐茗见有人过来继续道:“大家快来看啊,这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偷我东西,请诸位给我主持公道。。”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纷纷过来看热闹,还有人指责月影。

月影被这么一大群人围住却好像根本没有这件事一样。

项隐茗见人们围着月影心中窃喜,一面继续鼓动众人一面趁机想要溜走,他一个转身挤到人群之中,心中很是高兴,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脱了,正自高兴突觉肩头一紧回头一看月影已经抓住了自己,再看她身后居然隔开人群有窄窄的一个通道,也不知她是怎么让人群让开的。

项隐茗一被抓住立刻大叫道:“救命啊,她偷了我的东西还要抓我,请大家抓住她,拉她去见官。”他正自喋喋不休之间,众人又围了过来,突觉脚下一空已经被月影凌空提起,跃出了人群。

月影将他带到客栈门前才将他放下道:“进去吃饭。”

项隐茗尽管十分不愿意却不得不走进去。

店伙计忙过来道:“二位里面请,二位吃什么?”

二人坐下,月影道:“项隐茗,你要吃什么,想要住在什么样的客栈都可以随你,但你别想跑,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对我来说都没用,把你带回去是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我的任务,所以你以后不用白费心思了。”

项隐茗垂头丧气的坐着,不说话却可以看得出很不愿意。

店伙计道:“二位吃什么,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远近闻名的。”

项隐茗道:“把你们店里所有东西都给我来一样。”

店伙计张大了嘴巴道:“我们店东西可多,您吃的完吗?”

项隐茗道:“啰嗦什么,我又不是没钱给你。”店伙计急忙应了一声去叫菜,项隐茗看了一眼月影心道:是你说吃什么都可以,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无奈月影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很自然的一样。

不多时菜一样一样地上来了,别说这只是一个小镇的客栈,菜色还真不少,足足摆了慢慢的一桌子。

项隐茗道:“月影姑娘,请吃吧。”

月影点了点头。

项隐茗真的很饿了,吃得很快,忽地抬头看见月影只是看着并不吃奇道:“你为什么不吃饭?”

月影道:“我只说你吃什么随便你,却没说你可以管我的事。”

项隐茗觉得很是无味道:“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他又继续吃饭,吃完饭他道:“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觉,我现在想要睡觉。”他叫来店中的伙计道:“我要一个房间。”

店伙计看了他又看了月影道:“一个房间够吗?”

项隐茗道:“一个房间是我自己住的,她要不要你问她好了。”

月影道:“不用了,只给他一个房间便可以了。”

店伙计道:“这位公子,请跟我来。”

项隐茗站起来跟在店伙计身后,月影也跟了上来,他们来到楼上的第二个房间,店伙计道:“就是这间了,客官您还满意吗?”

项隐茗点头道:“还不错,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店伙计道:“好了,您有什么吩咐叫我。”走了出去。

项隐茗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可以睡觉了。”忽一眼瞥见了月影,道:“你不出去吗?”

月影道:“我不出去。”

项隐茗道:“我要睡觉你呆在这儿干什么,难道你有偷看人睡觉的毛病,我告诉你,我睡觉的时候可不喜欢有人在我旁边。”

月影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走到桌边坐下以右手撑起脸颊,闭目休息。

项隐茗知道再说下去已没有什么意义走过去躺在床上,他原本说要睡觉只不过是故意要气月影,此刻躺下来才觉得真的困了,他躺在床上不用转头便可以看见月影,他可以看见的依旧是微侧的脸,他很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天白天看见月影的感觉,现在月影闭着双眸比之白天的时候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天真无邪,想到这儿项隐茗不禁也吓了一跳,对于这么一个杀手无论怎样也不该用天真无邪这个词来形容,但项隐茗脑中出现的也确实是这个词,他就在对自己的惊讶之中沉沉睡去。

在梦中项隐茗仿佛见到父亲焦急的样子和母亲因自己突然被劫走而伤心流泪的样子,甚至还有月影那冷冷清清的表情,他忽然从睡梦中醒来,看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到巳时了,再看月影,她仿佛睡得正香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项隐茗蹑手蹑脚地起来,向四周看了看,门是关着的开门会有声音一定会吵醒月影,窗户却是开着的,而且距他很近,他的武功虽不怎样从二楼跳下去应该还是可以的。

项隐茗主意既定,屏住呼吸向窗户走去,正要跳下去身后传来月影冷冷清清的声音道:“我说过你不用白费心机了。”项隐茗急忙转身,不知何时月影已经醒来,并且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月影道:“既然醒了就走吧。”

项隐茗只好放弃计划,他道:“你没睡吗?”

月影道:“睡了。”

项隐茗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月影道:“你起床的时候。”

项隐茗道:“所以你是故意让我走到窗边,让我白白欢喜一场,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见了我父母一定很着急,尤其是我母亲,她一定急坏了。”

月影道:“我已说过我的任务是带你回何日山庄。”

项隐茗道:“为什么啊,你不是杀手吗,为什么不杀我反而是将我带到何日山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月影道:“我的任务只是带你回何日山庄,其他的我不知道。”

项隐茗道:“你来抓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真是可笑。”

月影道:“我只需要完成任务。”

项隐茗道:“本来我只是怀疑你是不是木头,但我现在可以确定你根本就是木头人。”

月影淡淡地道:“走吧。”

项隐茗只有跟着她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月影抛给掌柜的一颗金瓜子。项隐茗道:“怪不得说吃什么住什么都随我,原来带了许多钱。”只是他说什么月影都不会理他,他只有乖乖跟着月影走。

一路上项隐茗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想要逃跑,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无论项隐茗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样的话月影总是无嗔无怒,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好像一切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只要将项隐茗带到何日山庄便可以了,项隐茗越来越觉得月影是个木头人。

项隐茗越来越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累过,每天要想各种办法逃跑还要走这么多路,他在想难道月影从未想过要买匹马吗,他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停下来道:“我不走了。”

月影道:“为什么?”

项隐茗道:“我累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个木头人。”

月影道:“你睡醒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

项隐茗道:“那又怎样,反正我就是累了,走不动了,你要走自己走。”

月影走过来道:“你走不动了,我带你走。”说着伸出手去抓住项隐茗。

项隐茗知道她又要像那天晚上一样“带”自己走,他可不愿受那份罪,况且现在是白天若是给别人看到自己别一个小姑娘抓住那可太丢人了,他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月影放开他道:“走吧。”

项隐茗跨出一步心中很不情愿道:“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昨天淋了一场雨怎么说都该休息。”

月应有伸出手去,项隐茗急忙向旁一闪道:“不必了,不必了。”月影却不是却抓他,而是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

项隐茗感到额头一阵冰凉,原来月影手心的温度就是这样冷,和她的人一样,真不愧是木头人,项隐茗心里想。

月影放下手道:“是发热了,应该是昨天的雨淋的,前面不远就是宁阳了,我们去那儿你走不动了,我带你走吧。”

项隐茗急忙道:“我看不必了。”

月影道:“你说你走不动了,我不带你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宁阳。”

项隐茗道:“被你那样抓着,我倒宁愿病着走路只怕还好受些。”

月影道:“原来你嫌那样不舒服,你为什么不早说。”她伸臂抱住项隐茗展开轻功向前走去。

项隐茗还处在惊愕之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月影会做出这样一个举动,这次他与月影相距更近,几乎一转头就可以碰着她的脸,他可以闻到月影体内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项隐茗只觉得自己心跳变得更快,脸上发烫,再看月影依旧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月影转过头来,项隐茗急忙将视线转到别处去,月影道:“你好像病得更重了,脸红成那样。”

项隐茗急忙道:“哪有,我脸才没红。”

月影道:“生病了有什么不愿承认的。”

项隐茗听她说话时冷清的语气和淡淡的表情显然不是关心自己,可是她这样抱着自己本不应该是这样,难道她真的如自己所说是个木头人。

快到宁阳了,项隐茗远远看见路上有不少行人便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月影道:“还没有到。”

项隐茗急道:“你看路上有那么多人,我们这样被看见多不成样子。”

月影道:“有什么不成样子的,嗯,不过那么多人是不应该用轻功。”她停了下来放下项隐茗道:“你要自己走了。”

项隐茗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不多时便到了宁阳,到城中去看了大夫,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项隐茗已感到这次自己的病不轻,躺在床上,一时,看见月影端着一碗药道:“喝药。”

项隐茗只得坐起来,端起药喝了一口道:“又烫又苦。”

月影淡淡地道:“药本来就是苦的,你若嫌烫自己吹一下。”

项隐茗露出无奈的表情道:“我好歹也是病人,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吗?”

月影道:“我已经把药给你了,还要怎样。”

项隐茗不耐烦道:“算了,算了,木头人怎么会明白。”仰起头来一口气将药喝干,将碗递给月影被子一拉倒头便睡。

月影也不说话走到桌边坐下,看着窗外,又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项隐茗从被子中看她,总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月影道:“没想什么?”

项隐茗抬起头也看向窗外道:“窗外有什么吗?”

月影道:“没有。”

项隐茗道:“那你为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月影道:“出神不一定要看什么。”

项隐茗见问不出什么又躺下,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月影依旧坐在那里,阳光由高到低,她却动也没动过。

将养了两日项隐茗的身体已经康复,却又不得不跟着月影走,这两日项隐茗病着也没出来,此时出来才发现宁阳也很是热闹,忽一眼瞥见一座茶楼,便道:“我想上去喝茶。”

月影道:“可以。”

二人走入茶楼,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临街的位子坐下。

跑堂的过来道:“尔维和什么茶?”

项隐茗道:“你这儿有什么茶?”

跑堂的道:“有刚到的君山银针。”

项隐茗面露喜色道:“这个时候正是君山银针的季节,好,就是君山银针。”

跑堂的道:“好了,你稍等。”

不一会儿跑堂的端了茶过来,项隐茗看了那茶眉头先皱起来道:“怎么是瓷杯,没有玻璃杯吗?”

跑堂的道:“没有,这瓷杯和玻璃杯不一样吗?”

项隐茗道:“这哪能一样,君山银针清香是一绝,另一绝就是好看,用这瓷杯可就看不成了。”言语之中极是失望。

跑堂的道:“这可怎么着,我现在也没地给您买去。”

项隐茗道:“算了,我先尝尝差。”他拿起茶细细地尝了一口,眉头却又皱起来了道:“茶本身不错,可惜你不会泡,糟蹋了好茶。”

跑堂的笑道:“公子说笑了,这茶我们一直这么泡的。”

项隐茗大是可惜,跺足道:“可惜,可惜,可惜。”他连说了三声“可惜”,看来是真的觉得很是可惜,稍顿一会又道:“你去重新拿了茶叶、茶具和水来,我来泡茶。”

跑堂的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去拿了茶叶、茶具和热水。

项隐茗道:“君山银针是产于岳阳洞庭湖的君山,只能在清明前后的七到十日采摘,泡茶以山泉水为最佳,这水可是山泉水?”

跑堂的道:“不是,不过我们茶楼自挖的井,井水清澈还有一丝甘甜。”

项隐茗点头道:“这也可以了,在泡茶之前先要将茶杯预热。”说着他往茶杯中倒了少许热水拿起茶杯轻摇几下将水倒出,又向跑堂的要了干净的布子将茶杯中的残水擦干,用手在壶口试了试热度道:“这水是刚烧开的?”

跑堂的道:“是刚烧开的水。”

项隐茗道:“那要等一下,等水稍微凉一下,水太热的话会使茶叶受损,待会儿给杯子注水的时候要先快后慢,这样才能让茶香尽溢。”

跑堂的笑道:“这位公子您懂得可真多。”

项隐茗微微一笑道:“喝的多自然也就知道得多。”

月影依然看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不知窗外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她。

过得片刻项隐茗又用手试了试水的热度道:“可以了。”他捏了少许茶叶放入杯中再往杯中注水,果然是先快后慢,注到快满之时将水壶放下看着杯中。

跑堂的道:“真香。”

项隐茗道:“你只闻到茶香,没看到茶叶在杯中三起三落的情形,月影姑娘,你先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将茶杯放到月影面前。

月影的视线终于从窗外转向茶杯,只见杏黄色的茶汤中,茶叶如根根银针直立向上团聚一起立于杯底,一股茶的清香扑面而来,拿起茶杯轻尝一口,直觉的茶香沁人、齿颊流芳。

项隐茗道:“怎么样?”

月影道:“很好。”听起来似乎很是满意,只是语气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项隐茗已经给自己也泡了一杯,细细品尝。

楼梯上有脚步声,显是有客人来了,跑堂的赶紧上前去招呼客人,上来的是三个汉子,头先的一个先“咦”了一声道:“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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