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烘照着大地把人们都吓了回去,甚至连蝉也因太热而停止了鸣叫。一条荒道路边的小酒馆却坐着几个六个人在喝着酒。他们旁边桌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女。那白衣少女只是缓缓的喝着一杯茶似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那几个人中三人约有四十多岁另外三人稍微年轻也有三十多岁。除了那个青衫人以外其他人都一边喝酒一边咒骂着天气。
那青衫人一手摇着扇子一边慢慢的喝着酒。他身边还有一口大箱子。有一个年轻的道:“咱公子现在名气甚响,我们跟的人也是极有面子。”另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人道:“那是,以公子爷现在的武功,武林中能与公子相比的不过寥寥两三个而已。”
一个年纪稍长的道:“公子爷这几年勤练武功岂是白练的。”又一个年纪稍长者道:“武功岂是勤练便可成的,我周大山平生没服过别的人就只服公子爷。别人练几个月都不成的武功公子爷只用几天便练成了。”
前一个人道:“可不是,像我那套寒绵掌我练了五年才练了八成而已,公子爷只用了十多天便已胜过我了。”最先开口的年轻人道:“罗大哥,公子爷怎么练你的武功?”
罗大哥道:“公子爷勤奋好学说久仰我的寒绵掌,其实公子爷的家传武学不知比我那寒绵掌高明多少,他肯学我的武功实是看得起我落谦。”他名叫罗谦倒也与他的人相合。
那年轻人又道:“公子爷年轻有为,自四年前老爷仙逝,公子爷接掌李家,李家的名望更是如日中天。现在即便少林方丈悟慧也不敢不给公子爷面子。”
原来这六人正是李府的家人奉李思影的命令去办一件事。那青衫人名叫祁明,是这几人暂时的首领。祁明武功不但不错最厉害的却是他的使毒本事。
周大山道:“若论武林威望除了悟慧便是咱公子爷了。若在七年前还有龙鸿只可惜他死了。”那白衣少女听到龙鸿二字时身体微微一震随即又继续喝着茶。
罗谦道:“我听说龙大侠是被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杀死的,不知是否有这事。”周大山道:“倒是有这种传闻,不过我却不相信。龙大侠武功高强岂会被一个少年所杀。若真是如此那龙大侠岂不是浪的虚名。”罗谦道:“这怕未必,只说咱公子爷年纪也不大武功却是咱们所望尘莫及的。”
周大山道:“似咱公子爷这般才智的天下又有几个。”一个年纪较轻的道:“听说龙大侠留有武功秘籍,不知是不是真的。”周大山道:“这却不知,不过龙夫人自杀而死,龙大侠的女儿又不知去向,便是有又到哪里去找?”
罗谦道:“依我看来这传言未必属实,多半是陈华自己编的。”周大山道:“这却也有可能,陈华知道公子爷酷爱武学便说了一堆谎话来骗公子爷。”罗谦道:“公子爷英明睿智岂是他骗得了的。陈华这厮见龙大侠死了又投靠到李家,见风使舵的东西。”
周大山正欲说话,一直默默地喝酒的祁明突然道:“你们一口一个龙大侠听得我头都大了。”周大山道:“大哥认为龙鸿不配称大侠?”祁明冷笑道:“他若是配成大侠我祁明也是大侠了。十七年前他带人去杀尉迟德一家连尉迟家的小孩也不放过,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怎会配称大侠。”
周大山正欲说话突听身边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道:“你敢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众人看是却是一直坐在邻桌的白衣少女。祁明被一个小娘这样问顿感脸上无光也冷冷的道:“那又有什么不敢的,龙鸿丧尽天良不配称为大侠…”
话音未落只觉寒光闪过连忙躲闪,他武功原本不弱却还有一缕头发被削了下来。祁明大怒挥扇向那白衣少女。那白衣少女也不甘示弱,剑尖微颤斜削过去。祁明手中的折扇被削去了一半。
这时周大山罗谦也是大惊,刚才白衣少女一招得手他二人还以为是祁明一时失手却不想白衣少女出手如此之快。祁明更是大怒,扔掉折扇双掌拍出。
周大山叫道:“祁大哥不必动怒,完成公子爷的任务为重。”祁明向来精明只因刚才一时不查败在一个姑娘手下动了大怒,此时听周大山一叫登时惊醒硬生生收回拍出的双掌。
哪知白衣少女却并不罢休,长剑并不收回斜削过来,祁明手无兵刃只得躲闪,饶是他武功了得袖子却被削下一截。罗谦道:“祁大哥已手下留情,姑娘为何还穷追不舍。”此时他也不禁动怒。
那白衣少女冷冷的道:“你别管,我念你刚才对龙大侠还算尊敬不与你计较。”罗谦在江湖上行走数十年尤其是这几年有谁敢以如此口气对他说话心中不由大怒道:“你是谁家孩子,如此没有礼貌。”
白衣少女道:“我不想和你啰嗦,我只找他。”剑尖指向祁明。你道这白衣少女何以生如此大的气。这白衣少女便是龙清梦,她在封月谷跟封月老人练武已有七年,便向师父说明出来寻找仇人欲报杀父之仇。
那时她年纪尚小不知龙鸿与尉迟希有何恩怨亦不知仇人叫什么名字,只是牢牢记住了仇人的样貌。她一向敬爱父亲今见有人如此侮辱父亲怎能不动怒。
祁明见他如此咄咄逼人也不愿忍让道:“小姑娘,你剑法厉害是不错,我祁明却也不是无名之辈其会怕你一个小丫头。”龙清梦冷冷道:“你也不用怕我,只要你向东跪下遥向龙大侠道歉我便不再计较。”
祁明怒极反笑道:“哈哈,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如此对我说话,哈哈。”龙清梦道:“这说你是不打算道歉了?”祁明道:“不错。”龙清梦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长剑已刺出。
祁明心中动怒更无顾虑,长鞭出手横扫过去。他的长鞭生满倒勾若是被扫中可是大大的不妙,更何况他的鞭上还装有剧毒实是一种极为歹毒的兵刃,是以他与人动武一般不用兵刃。
这次却是因龙清梦几次辱他加之他已看出龙清梦手中所拿是柄宝剑且剑法诡异自己一双肉长却不是她的对手。龙清梦道:“好歹毒的兵刃。”她口中这样说却并不闪避,长剑直削过去。
祁明在这根软鞭上下的工夫已数十年,腕上使力长鞭反卷过来。龙清梦大吃一惊手腕疾翻提剑倒刺,剑鞭相交火花闪过长鞭的倒钩被宝剑削下两个。
龙清梦学的剑法虽奇诡精妙却是从未与人交过手,刚才情急之下反手倒刺用的正对信心大增提剑又刺。祁明更加不敢大意将几十年的功力尽数使出。
一连斗了数十招祁明在龙清梦奇诡的招数下竟是大感吃力。龙清梦却是越打越顺手精妙剑法应手而出。祁明心内却是十分着急心道:若是在众人面前输给一个小姑娘以后还怎麽在李家立足。心下一狠招招攻向龙清梦的要害。
他却不知封月老人传给龙清梦这套剑法变幻莫测,龙清梦悟性又高对剑法的变幻深有体悟,刚才与他斗个平手只因初次与人相斗缺乏经验十招一过对剑法又深了几分体悟见祁明斗起狠来冷笑一声长剑更加灵动。
祁明急事急过如此奇诡的剑法且心中一念取胜又斗几招“嗤”的一声袍子被龙清梦的剑削去一片。龙清梦乘胜追击“刷刷刷”三剑将祁明逼的无还击之力。祁明急得满头大汗。
龙清梦又是一剑从他绝想不到的方位刺处,祁明手腕中剑长鞭掉下。龙清梦长剑对准他冷冷的道:“你道不道歉?”祁明道:“龙鸿丧尽天良…”话未说完龙清梦已打断他道:“闭嘴。”心中怒极长剑刺过。
周大山大叫一声“祁大哥小心”横刀劈来。龙清梦无奈反剑削去,周大山手中之刀竟被削去一大截,周大山大惊要是他这柄刀也是宝刀不想竟会被削去一截。
那三个年轻人见祁明周大山均受挫自知武功不及三人各举兵刃一起攻来,龙清梦剑尖扬起又是几剑那三人的兵刃便被削断,正欲喝问祁明突觉左边一股阴冷之气袭来身子不禁打了个冷战,一怔之际罗谦的双掌已拍到面前,好在她轻功也不弱急忙跃开同时长剑刺出反削过去。
罗谦知她宝剑的厉害不敢与她宝剑正面剑锋身体微晃右掌拍她面门左掌却去拿她手腕。龙清梦只觉一股极寒之气袭来着实不好受左手出手快如闪电拂向罗谦臂弯“曲泽穴”右腕急翻宝剑斜劈。
罗谦只觉“曲泽穴”一麻,大吃一惊掌力却发不出去了,又见龙清梦宝剑劈下左掌变攻为首避了过去。若非他武功颇有根基只怕此时已经受伤,但右臂的“曲泽穴”被拂中却是他没想到的。
先前他只道龙清梦只不过是仗着利剑法奇诡才可取胜却没想到她的拂穴手法也是如此厉害,见她露了这手功夫才知她年纪虽小却是个极厉害的对手。
龙清梦倒转剑峰又向罗谦刺去,罗谦右臂“曲泽穴”被拂中内力发不出去只得出左掌守住却不敢进攻。周大山见罗谦不用右手便知是穴道被点中提刀便去相助。
罗谦的宝刀虽然被削去一截却还是能用持刀横劈过去,他在这柄刀上下的工夫也有数十载,刚才只因低估对手才会吃亏此时却是不同。数十年的功力使出果真虎虎生威。
罗谦登时觉得压力顿减,他右掌虽不出力却也不愿让周大山一人独自对敌左掌使出“寒绵掌”相助。那三人见状忙使出断了的兵刃迎了上去。
龙清梦以一敌五仗着剑法奇诡犹自未落下风。祁明手腕虽受伤却不甚重,见龙清梦以一敌五却并未落于下风心道:我若不上前相助只怕便要败了。
本来以他的威望平日与一个小姑娘动手也极不屑更何况是与人联手,只是此时的情形却容不得他多想。以多取胜总比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中传出去好听些,想到这里再无犹豫提鞭上前。
眼见龙清梦横扫一剑将五人逼开,软鞭甩出直卷她拿剑的手。这若是被卷中龙清梦这只手只怕便是鲜血淋淋的一片了,急忙剑尖抖动直刺过去,软鞭便将剑身卷住。
祁明借机将内力沿着软鞭传了过去,龙清梦手腕剧痛剑险些拿不稳。那三个年轻人借此机会提剑刺来,龙清梦见剑刺来左手伸出快如闪电,拇指和食指拈住剑身微一使力剑身从中间断了,同时右手反转使劲将宝剑抽出。
只见火光闪过软鞭上的倒刺均被剑锋削下。她断剑抽剑都只是一瞬之间,众人见她指力也是非同一般更加不敢小看于她。祁明更不答话软鞭到卷攻她下盘,龙清梦凌空跃起。祁明身形微晃软鞭直卷龙清梦脚腕欲把她拉下来。
龙清梦忙左脚旁踢借力翻身从他旁边跃下。周大山的宝刀却已向她砍了下来。龙清梦剑尖扬起从周大山绝想不到的方位刺来,周大山大惊举刀欲挡早已不及,只听“嗤”的一声周大山左肩被划了一个五寸长的口子。
其他几人却早已攻上。龙清梦主要是吃亏在内力不足,否则祁明等人早已落败。他们也看出这一点才敢和她纠缠。
他们六人同时上阵威力果真非同一般,况且祁明周大山罗前三人均是江湖中的好手,龙清梦却因内力不足有些力不从心,有时明明可以打退对方只因内力不足才没有成功。
龙清梦自知论内力自己是不及他们三人只有以剑法诡异取胜。不知不觉间已退到桌边,龙清梦见六人围攻力道甚大一剑挑起放在地上的大木箱子。那箱子便朝周大山砸去。
周大山忙将宝刀伸出平托住箱子,左手在箱底托住。龙清梦见有机可乘一剑划过,周大山大叫一声原来是他中指无名指被削下一截吃痛过后力道不稳箱子也掉了下来,箱中之物尽数到处。
龙清梦见从箱中到出的却是青铜不禁奇怪,不知他们护送一箱青铜要干什么。祁明却有些慌了忙命那三个年轻一点的人道:“你们三人先将东西装好。”那三人便去了嘴里还道:“原来是一箱子青铜。”看来事先他们也不知道箱中装的是什么。
祁明叫道:“罗兄弟,周兄弟,这丫头可留不得了。周兄弟,你怎么样?”周大山“哼”了一声道:“没关系,还死不了。”罗谦道:“周大哥,刚才被那丫头拂中的穴道请你帮我解开。祁大哥,你先挡一下。”说毕跳出圈子。
周大山上前去解穴却解不开。龙清梦冷冷地道:“那是我师父的独创解穴法,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周大山怒道:“小丫头,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宝刀砍将过来。
这次他用的却是不要命的打法,且又有祁明罗谦在旁相助龙清梦竟被他逼得退了几步。不过龙清梦毕竟剑法高超况且她这剑法若是使的好便是遇强则强。
此时被他们一逼竟将之前学剑之时难以领悟的地方尽数悟出。他三人联手虽厉害只几招间便被龙清梦杀的手忙脚乱,又过几招周大山的宝刀又被削断,这次宝刀却不能再用了。
周大山便扔了刀挥拳打来。他的拳法原本也不弱只可惜还未至一流。龙清梦挥剑削过快如闪电,罗谦的左肩被削下一片肉来鲜血淋淋。罗谦右臂穴道被点左肩又受伤实则已失去了攻击能力。
龙清梦又是几剑周大山身上已有三处伤口,受伤虽不重鲜血却已流下。龙清梦本对周罗二人并无仇怨下手也不狠,但她恼恨祁明出言侮辱父亲下手可就决不留情了。祁明哪里挡得住她那奇诡的剑法只两三招间身上已中了五剑,其中手腕所中之剑最重已见腕骨了。
龙清梦喝道:“怎么样?你们服是不服?”此时他们三人身上到处都是伤不服也得服。龙清梦的衣服上也溅得满是鲜血宛如白色的衣衫上画了朵朵桃花更添娇艳。
这三人中祁明心里最是气愤,而且龙清梦已经看到那一箱青铜公子爷的秘密已被她知道无论如何也留不得她了。况且若是自己被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所伤这件事传了出去,自己在江湖上的威望岂非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歹心登起上前一步装出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道:“姑娘剑法高超我们便是想不服也不行了。”龙清梦冷冷的道:“那你便按照我刚才说的做。”
祁明便欲下跪,周大山叫道:“祁大哥,不可。”祁明道:“我们已经输了,又何必顽抗。”便要下跪。龙清梦见他这样自然放松警惕。突然,祁明左手扬起一团紫雾扑面而来。
龙清梦一惊急忙向后跃,同时舞起剑花屏住呼吸。她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潇洒利落。只可惜她与祁明相距太近又没有防范,而祁明的下毒本领又非同一般。
龙清梦虽只吸了少量毒物并不碍事眼睛却是一阵剧痛,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模糊,渐渐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龙清梦又惊又怒心想这次恐怕在劫难逃更别提报仇了,又自悔轻信别人。
祁明大笑道:“丫头,怎麽样?”龙清梦怒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使这种方法。”祁明道:“兵不厌诈,你服不服?”龙清梦道:“用这么卑鄙的方法还问我服不服真不要脸。”周罗二人均面有惭色。
祁明低声道:“周罗二位兄弟,她已经知道公子爷的秘密是万万留不得的。你们可不能手软坏了公子爷的大事。”周罗二人均点头,他们虽觉这样做不妥但还是公子爷的事为重。
祁明手腕已受伤鞭是用不成了,龙清梦的眼睛虽看不见宝剑却在手,自己绝没有把握杀了她。那三人已将青铜尽数装进箱中,心中有疑问却不敢问。这也是李家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
祁明便打手势吩咐几人围攻。祁明一声令下六人同时飞起分上中下三个部位攻向龙清梦。龙清梦听音辨位凌空跃起宝剑舞动身子急速旋转,众人只见一圈剑光环绕着龙清梦根本就攻不进去。
龙清梦知道此时不宜恋战先摆脱这些人为上,狠刺两剑回身奔出。祁明见她要逃忙道:“留一个人看箱子,其他人追。”一个人便留下其余四人忙追了出去。
龙清梦的轻功却是极好的,虽然眼睛看不见祁明他们却追不上。祁明极不甘心左手扬出几枚暗器飞了出去。龙清梦只得回剑挡开。祁明便不断发出暗器。
龙清梦既要挡暗器又要探前面的路极是不便,速度自是快不了。两三里路内便被追上,龙清梦只得提剑挡上一阵。幸而祁明周大山罗前均已受伤一是之间倒也奈何不了她。
就这样六人且走且战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龙清梦毕竟年纪小且又是女子气力不支出剑已明显缓慢乏力。祁明等人暗自高兴心想这次她可跑不了了。又斗几招龙清梦左肩被刺一剑,虽不深却无疑是雪上加霜。
祁明趁机横扫而过,龙清梦因要挡住罗谦和周大山的合攻避之不及便被扫中。好在她反应奇快急忙上跃才没有倒下右臂却被乘机刺伤。
祁明道:“小姑娘,你投降吧不要负隅顽抗了。”龙清梦道:“让我投降,休想。”说话之间又已攻出三招将罗谦逼开。祁明恶狠狠的道:“我看你还能坚持到几时?”右腿飞起。他这脚踢出竟毫无声音待到龙清梦察觉已不及低档连忙闪躲,但被疾风带的倒退几步。
祁名却是大为恼怒,他原以为这次定会踢中却没想到还是被龙清梦闪过。要知封月老人武功出神入化,龙清梦已尽的真传,只是龙清梦年纪尚小功力未至而已。
祁明又是飞起右脚踢出,而此时罗谦周大山等人已从左右攻到。若是龙清梦双眼未瞎自是可以化解,但此时却是无法。她尽力避开祁明的攻击,以宝剑击退周大山等人左肩却被罗谦的寒绵掌击中。龙清梦顿觉全身奇寒难耐。祁明乘机左手出击点中了龙清梦右臂“清冷渊”,她的剑法便是不出来。
本来照罗谦的意思直接杀了龙清梦。其实他这样却是好心,他素知祁明为人阴险心胸狭小,让龙清梦落在他手里不知要受什麽样的折磨。祁明却不同意因他是首领罗谦也没办法。
祁明笑道:“我看你还能张狂到几时。”走过去道:“你这把宝剑不错,待我拿回去献给公子爷。”便伸左手去拿。手刚触及剑只觉手腕“会宗穴”一麻,手上没有力气。原来是他得意之时竟忘了龙清梦左手尚能动。
龙清梦不动声色,见他左手伸过出手如电拂中了他的“会宗穴”。祁明大怒右脚飞出,龙清梦此时正凝力对抗全身奇寒也不正面相对急忙闪过。
祁明又气又急若是这样还对付不了龙清梦以后还怎麽立足在江湖上,但此时双手又均不能动却又没法便道:“将她拿下。”周大山因恨龙清梦削断自己手指听祁明令下随即右掌拍出。除罗谦外其余两人也均出手各执兵刃攻来。
龙清梦不能用剑左手只挡开了那二人的攻击却无法避开周大山那一掌,背后便中掌。本来她正运内力消除寒绵掌的寒气,此时又中一掌。周大山几十年的内力却非同一般,龙清梦向前一扑几欲倒地,胸口剧痛心想必是真力聚集无法疏通,若不及时找到安静的地方疏散真力只怕要受重伤。
祁明道:“丫头,我也给你开个条件。只有你跪下向我磕头认罪我倒可以考虑放过你。”龙清梦以剑撑地不让自己到下冷笑一声并不答话。祁明道:“好,我就先挑断你的手脚筋,让你吃点苦头。”从一人手里接过剑便欲挑断龙清梦的手脚筋。
龙清梦此时真力聚集,胸口发闷,体内极热根本就无力闪躲更不用提抵挡了。突然,空中一声长鸣,众人抬头看时只见空中一只鹰在盘旋。紧接着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道:“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祁明几人便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已站在面前。只见那人约摸二十七八岁一身黑衣身后背着一柄剑,星目剑眉,虽一脸冷漠眉宇之间的英气却是遮掩不住的。
祁明的眼力本是十分厉害的却没有看清他的身法甚至连他穿什麽衣服也没看清不禁极是震惊,深知眼前之人武功之高是自己无法想象的,随即想到一个人不仅脸色都变了道:“天鹰剑客?”
那人“哼”了一声依旧冷冷得看着他。这黑衣人便是尉迟希了。七年了,他的武功已是无人能及,他身上带有的沉重也是愈加深了。
尉迟希只看了龙清梦一眼便知她内力聚集若不及时疏散必成大祸,便道:“姑娘,别担心,我助你疏散真力。”伸掌与龙清梦掌心相抵。龙清梦顿感一股温暖的气流传入体内寒气顿消。尉迟希初始只用了两分力竟被挡住不禁一怔,他却没有想到龙清梦一直跟封月老人练习内功,内功颇有根基,他只用两分力根本无法控制龙清梦无法疏散她的内力,遂加深了几分力。
祁明等人见尉迟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大事气愤,但慑于他的威名一时也不敢发怒。尉迟希又道:“你的眼睛中毒了?”龙清梦不能说话只得点头。
尉迟希转过头道:“解药拿来。”祁明自是不愿给更何况这种**若是进入眼睛是没药可解的,但他此时却不敢得罪尉迟希当下毕恭毕敬的道:“这种药若是进入体内倒是可解,但若是进入眼睛我确实没有办法了。”
尉迟希凝神看了他一会儿道:“那这么说是无法可医了?”祁明自是知道这是不易医好的但他却不敢如此说只道:“在下没有学过医术不敢妄断,说不定医术极高才有可能医好。”尉迟希久历江湖如何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他这是说除非医术极高才有可能医好,自然也是有我的下毒手法岂是一般医者可以医好的。
尉迟希道:“好啦。”收回右掌。龙清梦早已觉得胸口轻松全身说不出的舒畅,右臂也可运用自如了。尉迟希将落在地上的剑鞘捡起来龙清梦将剑回鞘再递给他,然后转身依旧用他那冷漠的声音道:“给你们两条路,要麽斩了自己右手要麽是我帮你们斩。当然,你们若是选择合攻也可以那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祁明等人听此不由大怒,他们自是不愿斩断自己右手了。祁明自知逃不过心想只有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便向其他人使眼色,其他人会意同时跃起攻向尉迟希。
尉迟希冷笑一声右手随意拍出,只听的一连串“啊,哎呦”之声五人一起向后摔去。尉迟希道:“现在选吧。”五人这一下可摔得不轻,也只一掌便已试出尉迟希的功力。莫说此时他们受伤了,便是没受伤他们五人连在一起也决计挡不了尉迟希一招。
祁明等人挣扎的站起来人人苦着脸。周大山道:“技不如人也没办法,我断手便是。”祁明罗谦及另外两人只得道:“我们断手便是。”要知右手没了总比性命没了好。
龙清梦虽看不见却是可以听到的,她天生善良又受封月老人的教导虽身负杀父深仇却不像尉迟希那样偏激。她虽恨这些人却知断了右手等于失却了许多自理能力及时不便。况且此事皆由祁明而起,毒也是他下的便道:“等一下。”
尉迟希道:“怎么?”他也奇怪龙清梦为何出言阻止。龙清梦道:“我眼睛看不见只是祁明的错,与别人无关,只罚他一人便可以了。大哥,你说行吗?”她心中感激尉迟希救自己,又听出他比自己打不了许多又兼之与封月老人相处久了也就少了一般女孩的扭捏便毫不客气的叫尉迟希大哥。
尉迟希道:“他们伤的是你,你既不追究我又何必追究。”罗谦等人急忙道谢。尉迟希道:“祁明,你还不动手。”祁明自知逃不过便从得上捡起一柄剑伸出右手挥剑斩下,顿时血如泉涌。祁明却忍住哼也不哼。
尉迟希见他有这福气概便上前点了他手腕的几处穴道止住血,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他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们走吧。”祁明也不答话接了药便走,罗谦等人说了声“告辞”也离去。
龙清梦道:“大哥,多谢了。”尉迟希道:“你的眼睛怕是不好治,我想还是尽早去找名医或许还有效。”尉迟希性格虽是有些偏激表面看来很冷漠却是极具侠义之心,若不然江湖中人也不会叫他“天鹰剑侠”了。只不过他却不愿别人这样称呼自己,那些人才叫他“天鹰剑客”的。
尉迟希撮唇做哨嘹亮的哨声传了出去,一匹白马疾驰而来跑到尉迟希面前停下。尉迟希拍了拍它的头,那匹马也极是亲热地蹭着尉迟希显见这一人一马是对极好的朋友。
尉迟希道:“你的眼睛不便还是上马吧。”龙清梦便摸索着找马,尉迟希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扶她,将她扶上马去。龙清梦见他总是照顾自己心里极是不好意思。尉迟希也不牵马,那马极有灵性安静地跟着主人。
一路无语,尉迟希本来生性沉默不多说话,龙清梦见他不说话,女孩儿毕竟脸皮薄也就不说话。这是她却更加恨祁明了,若不是他下毒自己就可以看见尉迟希的长相了。想到这儿又想起自己刚才与祁明等人相斗身上溅得满身是血,不知此时自己变成什麽样子了,女孩子毕竟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到了镇上尉迟希便带着龙清梦找到镇上的名医。那大夫见他二人都拿着剑龙清梦又满身是血便知他们是江湖人,而且定是刚与人相斗不欲接诊但又害怕他们生气砸了自己的铺子不得不诊,忙看了龙清梦的眼睛低头又想了一会儿道:“恕老朽无能为力。”
他这句话倒也不是说谎,祁明下的毒若是一般人可解的,那便不是祁明了。二人出了医馆尉迟希道:“这地方太小没什么名医,我们须得到大一点的城市去。我听说武汉有一个名医号称赛华佗。我们去看看。”
龙清梦道:“多谢你了,大哥。”尉迟希道:“不必客气,我们走吧。”便于往前走却见龙清梦并不走似乎有话要说。尉迟希便道:“你怎么了?”龙清梦沉默了一会儿,在她沉默的时候尉迟希也是沉默的没有再问她。
龙清梦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想换件衣服。”尉迟希却没有想到她说的是这样一句话见她衣服上满是鲜血又有污渍果然不能再穿了自己却一直没有注意又见她没有带包袱便道:“那便先去买件衣服吧。”
二人便去买衣服,龙清梦自己看不见又不好意思问尉迟希只得任由老板说着。尉迟希原没有陪过女子买衣服自己站在一边,见半天龙清梦还没有买好随机醒悟只得道:“那件粉色的便好。”
龙清梦便拿了粉的,到里屋换了衣服又顺便要了盆水洗了脸出来。她本来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便如出水芙蓉般清秀,现在身着一身粉衫又如桃花般娇艳。
二人出去本欲赶路,尉迟希见天色已晚龙清梦又似乎很累的样子便先在客栈投宿第二日一早才动身。尉迟希让龙清梦骑着马自己走着。当白马跑时尉迟希便展开轻功跟着。那白马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尉迟希展开轻功时却并不比它慢。
此时正值盛夏,尉迟希和龙清梦二人便早上和晚上赶路,中午休息。此时阳光直射下来将地面晒得极热,二人便坐下来休息。尉迟希扶龙清梦坐在树下自己去找水。
尉迟希找到水道:“姑娘,喝水吧。”龙清梦接过来喝了水又递给他。尉迟希这才自己喝。龙清梦道:“大哥,你以后别叫我姑娘,我可不叫姑娘,我姓龙叫清梦,你可以叫我清儿。”
尉迟希喃喃道:“姓龙,清儿。”这个姓触动了他对往事的回忆,虽然他已经报了仇但他却永远不会忘记龙鸿杀害他全家的人。他的心被触动了一下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姑娘便是仇人的女儿。
龙清梦自然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被自己称为大哥的救命恩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仇人。世事就是这样的巧合,每个人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十天后他们便到了武汉城里,尉迟希打听到了赛华佗医馆的地方便带着龙清梦去找。赛华佗是一个白发老者,他看了龙清梦的眼睛沉思良久道:“若是刚中的毒老朽还有办法,只是这位姑娘中毒已深老朽是无能为力了。”
龙清梦听着他的话只觉自己的心慢慢变凉。本来她心里是充满希望的,然而此时她的希望破灭了。她该怎么办,她的仇还没有报呢,没有眼睛她怎么找仇人,怎么报仇。她喃喃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看不见的,不会的。”
尉迟希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道:“清儿,别难过,你的眼睛会治好的。”他的声音那么温柔,龙清梦从来没有听过尉迟希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尉迟希也认为自己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么说话。
龙清梦抬头看时尉迟希看见她眼中的泪水。尉迟希向赛华佗道:“难道真的治不好了?”赛华佗道:“我是没有办法,但或许一个人有办法。”尉迟希道:“是谁?”
赛华佗道:“此人住在衡山上,江湖人称妙手神医,他姓谁名谁却不知道。”尉迟希道:“他住在衡山的哪儿?”赛华佗道:“我只知他住在衡山上,至于住在什么地方老朽就不知道了。”尉迟希便带着龙清梦一起离开。
尉迟希道:“清儿,别灰心,衡山不过也就那么大会找到的。”他俨然一副大哥的样子,有他在龙清梦便觉无论有多大的困难都会化解的。这里距衡山也不太远二人便又踏上了求医之路。
这日天色已晚又没有客栈可以投宿只得露宿,好在现在正值盛夏夜里也不觉得冷。龙清梦是没有经历过江湖生活的,十天的磨练已让她慢慢学会适应这种生活了。
龙清梦本不是沉默的人,然而尉迟希的沉默让她不得不沉默。直到现在她对尉迟希的了解不过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天鹰剑客有一只鹰一匹马一身无人能及的武功。尉迟希对龙清梦的了解却更少,少的除了知道她叫龙清梦眼睛看不见以外一无所知。然而这并不影响他们彼此的信任。有时候信任不需要任何理由,它只是一种感觉。
笛声传出,尉迟希吹着排笛,笛声依旧是那样的沉重,依旧是除了沉重没有任何感情。他依旧是绝情剑客,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一有区别的是今天的听众除了鹰还有龙清梦。
龙清梦静静地听着,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在她听来她不觉得这笛声是没有感情的,不但如此,她反而觉得正因为这笛声中有着太多太深的感情听起来却似是无情了。
她听着这笛声突然觉得她有些了解尉迟希了,然而这些了解是极为肤浅的。尉迟希收起排笛将火拨了拨。龙清梦叫道:“大哥。”尉迟希道:“怎么了?”龙清梦有点儿窘,她刚才只不过是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现在却不知该说什么灵机一动道:“今晚月亮亮吗?”其实空中并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星。尉迟希道:“月亮还没有出来。”龙清梦原只不过是随便问问便不言语了。
过了一会儿,龙清梦又道:“大哥,你可以继续吹排笛吗?”尉迟希没有说话但他拿出排笛继续吹了起来,依旧是沉重而无情的笛声。龙清梦在那沉重的笛声中渐渐睡去。尉迟希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不多时月亮出来了,那轮明月照在她的脸上清秀淡雅,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英俊冷漠。
天亮了二人又继续赶路。龙清梦了解了尉迟希,时日久了便没有生疏感,龙清梦的话也就渐渐多了偶尔也会开一个小玩笑。每逢这个时候尉迟希便当是一个孩子在和自己开玩笑。
二人已到了湖南境内,又走一日已到了洞庭湖边。盛夏时节洞庭湖自是有一番美景。只是龙清梦双目已盲不能见识洞庭湖的景致深觉遗憾。但她却不愿放弃机会,虽会耽误治眼睛的时间但心想玩一会儿应该没有关系。
龙清梦便道:“大哥,我们在洞庭湖上玩上一会儿吧?”尉迟希心想:这孩子可贪玩得紧,迟疑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当下便雇了船与龙清梦一起上船。
艄公便划船向湖中而去。龙清梦顿觉清爽虽然眼睛看不见却觉眼界开阔了许多,又禁不住俯下身去扒在船边想把手伸进水里。这是条小船龙清梦的手还能触到水。
龙清梦笑道:“这水真凉爽。”此时正值清晨故河水是凉的。龙清梦叫道:“大哥。”尉迟希以为她有事本距她不远这时又向前走了几步道:“怎麽了?”龙清梦突地向尉迟希撩水,尉迟希一来没有料到而来龙清梦动作极快竟没有闪开。
龙清梦咯咯笑道:“好玩吗?”又撩起水。本来尉迟希这次是可以躲开的,可是他见龙清梦高兴的样子竟不忍躲闪。龙清梦原是一时顽皮且这几日与尉迟希相处知他外表虽冷漠实则并非如此才会与他开玩笑。尉迟希果然没有生气,这几日他也觉得自己仁慈了许多。
一时龙清梦不玩了站起来笑道:“大哥,我一时顽皮,你别生气。”尉迟希道:“我并没有生气。”语气还是那般冷漠。龙清梦叹了口气道:“大哥,你本非无情冷漠之人却又为何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尉迟希说话他不禁怔了怔道:“何以见得?”
龙清梦道:“那日你吹排笛表面听来无情,其实认真品味一下正因那笛声中包含太多太深的感情听来却反似无情了。”尉迟希倒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实则龙清梦说得也没错,尉迟希正因心中藏有太多太深的感情却反似无情了。他心里对家人的感情之深远非常人可比,也正是因为如此尽管他的亲人已经死了十七年了他始终无法释怀,而他也没有想到龙清梦可以只凭笛声听出他的心事。
龙清梦又道:“大哥,你为什么会这样?”尉迟希不愿谈起家人惨死之事,只因他一想起此事心便如针刺一般,便道:“过去的事我也不愿再提。”龙清梦道:“其实我也是,我十三岁那年亲眼见爹爹被杀死妈妈又自刎在我面前。”
尉迟希没有想到她有如此经历道:“那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龙清梦道:“幸好我被师父收留,我这次来是为了寻找仇人。”尉迟希道:“那你找到仇人了吗?”龙清梦道:“还没有,我不知道仇人叫什麽名字,只是记住了他的样貌。”
尉迟希道:“报仇。”龙鸿的脸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又想:大约龙鸿的女儿也在找我报仇。龙清梦听不见尉迟希说话便道:“大哥,你怎么了?”尉迟希道:“有三艘船向我们驶来。一艘大船两艘小船。”龙清梦内力不如他双眼又盲故什么也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龙清梦道:“不错,是有船向我们驶来。”尉迟希道:“是冲我们来的。清儿拿好剑,待会儿你不要动手。”龙清梦心中奇怪:大哥怎么知道是冲我们来的。但她还是很相信尉迟希的话握紧了剑。
那三艘船速度甚快不多时便已距他们不过五六丈远,果然是一艘大船两艘小船。船上一人道:“船上之人可是天鹰剑客?”尉迟希道:“不错。”那人道:“那我便没找错人。”
此时那船已距尉迟希的船不过一丈远。尉迟希道:“找我何事?”那人道:“你伤了我帮的弟兄还装什么傻。”尉迟希冷冷地道:“我伤的人也不少了你们是哪一帮的?”
那人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这洞庭湖上还有什么帮。”尉迟希道:“你便是岳凯?”此人正是洞庭湖帮的帮主岳凯。尉迟希道:“这么说来你是给你那些没用的弟兄报仇的.那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上。”言语之间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只听一个老者怒道:“好大的口气。岳帮主,我们兄弟可要先收拾这小子了。”岳凯忙道:“麻烦两位了。”另一个老者与他一同站出来,二人搁置一个铁杖。那铁杖比人略高比手腕还粗。
尉迟希道:“原来是铁杖无敌万氏兄弟。”这两人正是江湖人称铁杖无敌的万氏兄弟。刚才说话的是兄长万开山另一人是弟弟万进山。万氏兄弟武功本高强,而他们二人对敌向来是齐上阵,不管对手是一人还是百人这个规矩不变,因此二人一起出来。
万开山道:“今日我们兄弟便来领教一下天鹰剑客的武功,看看江湖传言是否属实。”尉迟希道:“那就请吧。”他虽不愿与人争斗但若是有人存心挑衅他也不会客气。万开山本以为尉迟希会谦虚几句没想到他竟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怒去更盛。
尉迟希见这条船太小怕待会儿斗起来会伤到龙清梦和艄公便道:“清儿,你呆在船上别动。”身子跃起道:“动手吧。”万进山只觉掌风飒然急忙闪躲,脸却被掌风扫到火辣辣的。
万进山大怒道:“小子无礼。”铁杖横扫过去。他这铁杖有四五十斤重再加上内力果真非同小可,船上之人都尽量往后退,谁都知道若是被扫中了可不是玩的。
尉迟希并不闪躲右张直拍过去掌杖相交尉迟希凝立不动,万进山却退了三步不觉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尉迟希有这样深厚的内力。万开山也已看出尉迟希内力深厚低声道:“别和他硬拼。”展开杖法向尉迟希攻去。
尉迟希近几年来与人相斗很少使剑此时试了二人的功力知道凭双掌足以对付他们,当下双掌拍出。万氏兄弟既有铁杖无敌的名号武功自也不错,只见场中铁杖飞舞掌风飒然。三人动作都极快,尉迟希比万氏兄弟更快。
只听“咚”的一声有人到了下去,原来那人功力太浅看着他们相斗也不知有几个尉迟希在眼前把持不住到了下去。岳凯皱了皱眉道:“把他抬下去,其他人闭上眼睛。”那些人便照他的话去做。
龙清梦听见他们相斗只恨自己看不见,只凭听觉却知那二人功力不弱不知尉迟希是否能应付得了心中甚是担心。凝神听了一会儿已听出尉迟希并未处于下风才放下心来。
岳凯向旁边的人道:“况兄,想不到尉迟希武功如此之高不用兵刃竟可和万家二老打个平手。”其实他说这话是给万氏兄弟面子,谁都可以看出是尉迟希处于上风。
他旁边之人名叫况天豪也是一名好手武功不在万氏兄弟之下听了岳凯的话道:“的确,似他这般武功之人除了我们公子我是没见过的。”又向后走了几步走到一个削瘦老者面前低声道:“范师傅,我去逼他出剑。”那老者点了点头。
尉迟希与万氏兄弟相斗,尉迟希尚且神色自如万氏兄弟却已是大汗淋淋。万氏兄弟万没有想到自己以二人之力竟斗不过一个不用兵刃的年轻后生。他们虽也曾输给一个年轻后生但那人却是用兵刃的。
况天豪长剑一抖跃了过来叫道:“二位大哥,小弟来助你们了。”万开山怒道:“谁要你帮。”况天豪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爷的事为重。”万开山听了此话便不言语了。
况天豪叫道:“尉迟希,况天豪讨教。”尉迟希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况天豪在江湖上的名号是“逐浪剑”,剑法造诣果真非同凡响。三大高手同战尉迟希,尉迟希仅凭一双肉掌却还应付自如。他的掌法也不怎么精妙,不过是平常用的掌法,但从他手中时出来效果却绝不简单。况天豪虽是三人却占不到一丝的便宜。
龙清梦见又有一个高手加入又紧张起来,只是苦于看不见心里甚觉害怕,双手握紧已是出了一手的汗。而那艄公见打起来了早已躲入船中不敢出来。岳凯见形势极是不妙恐怕自己上前相助也无法斗的过尉迟希,正想办法忽地看见龙清梦心想:这姑娘不知是谁,素闻尉迟希独来独往并没有家室,这姑娘长得这样秀气多半是尉迟希的**正可抓来威胁。
洞庭湖帮本非正派帮派,况且有没有别的办法哪里去想此举是否适合,而且这样是为了给兄弟们报仇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原来是几个月前洞庭湖帮的人为非作歹被尉迟希撞见教训了一顿,其中有一人还是岳凯的心腹。岳凯心里气不过便欲报仇,万氏兄弟和况天豪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找尉迟希正好凑在一起便一同来寻仇。
岳凯想到这里边打定主意去抓龙清梦来威胁尉迟希,但他毕竟是一帮之主去抓一个小姑娘未免有**份便道:“常意。”他身边的一个汉子道:“帮主有什么吩咐?”岳凯道:“去把那姑娘捉来。”常意道:“是。”
尉迟希虽与人相斗却一直注意龙清梦和周围的动静,听见岳凯叫属下便知他的想法,当下双掌推出况天豪和万氏兄弟被掌风逼得退了几步。尉迟希趁机跃起一个转身飞起一脚将常意踢下船去。尉迟希不待脚沾船便已抱起龙清梦又跃到大船上。他这几个动作当真是分毫不差快到了极点。那削瘦老者不禁叫道:“好.”
岳凯的手下已将常意救了上来,遣人来报:“常舵主受伤极重只怕活不成了。”岳凯听了大怒道:“拿我兵刃来。”众人忙将他的兵刃拿来,却是一柄金光闪闪的大刀。
岳开将金刀在空中虚劈一刀道:“尉迟希今日叫你命丧于此。”他一出手况天豪和万氏兄弟也同时出手。尉迟希怕伤到龙清梦又不愿意与他们纠缠,青铜古剑出手。
众人只觉眼前青光一闪,况天豪大叫一声道:“看清楚了。”别人都以为他是说给万氏兄弟的,只有万氏兄弟才知道他是说给那个削瘦老者的。
尉迟希古剑出手果真非同小可。这几个人中况天豪也算是用剑的高手,但他的剑法和尉迟希的相比便如死鱼眼睛遇到夜明珠一般发不出任何光彩。尉迟希的剑法也并不怎么精妙但他们偏偏就无法从那剑光中闪过。
尉迟希只不过用了三剑他们四人已是招架不住。但尉迟希不欲与他们纠缠,此时这船具岸边甚远无论有多高的轻功都无法跃过去。尉迟希正自想办法,不想万进山一杖劈来尉迟希连忙闪避。那一杖便劈到甲板上,将甲板砸了个大窟窿。
尉迟希眼前一亮想到办法,一声长啸众人以为他要找帮手却听到一声鹰鸣。一只鹰飞了过来,尉迟希提剑扫过甲板被劈下一片,尉迟希横剑将木板送出去,力道恰到好处。鹰用爪子接过木板向岸边飞了过去。
尉迟希道:“今日之帐改日再算。清儿,我们走。”左臂抱起龙清梦古剑横扫将他们逼出几步双足一撑如飞般向岸边跃去。跃至岸边快一半时鹰将木板放下尉迟希双足一点又已跃出。
这一次一直到岸边白马已跑了过来,尉迟希顺势上马,那白马甚有灵性一见主人上马不待主人发话便疾驶而去。船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般轻身功夫他们几时见过,自叹即便是苦练二十年也不及尉迟希一半。
白马载这二人一口气跑了十余里才缓下来。尉迟希勒马停住自己先跳下来再将龙清梦扶下马,龙清梦这才松了口气。尉迟希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找些吃的。”
龙清梦道:“我也要去。”尉迟希还当她害怕便道:“你放心,他们不会追来了,我让鹰儿陪着你。”龙清梦嘴唇动了动终于点了点头。尉迟希便让鹰陪着龙清梦自己去找食物。
龙清梦一个人静静坐着思如潮涌,想的都是这些天和尉迟希相处的情景。这短短的十几天似是有回忆不完的事情,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却发现她竟是离不开尉迟希了。
刚才她说要和尉迟希一起去并不是害怕,而是她不愿和尉迟希分开。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可以永远陪着尉迟希。鹰果然十分听话,它站在离龙清梦不远的树上目视前方,而它的双目又是那样的冷漠无情。它是那样高高在上却又是孤独的王者。
尉迟希就和鹰一样敏锐无情,然而现在的他依旧敏锐却又无法无情了。本来尉迟希认为自己什麽也不会在乎,但他突然发现他在乎龙清梦。当赛华佗说龙清梦眼睛治不好使他竟有些难过只是当时并不在意,然而就在刚才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末在以龙清梦。为了她,他可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全。
他以为自己在家人死后亦忘记了感情,他错了,他没有忘记感情。他只不过是将心里的感情埋了起来,龙清梦的出现有激起了他心中埋藏很久的感情。他发现他很爱龙清梦像爱他的家人一样甚至对龙清梦的爱已经超过了对家人的爱。
尉迟希打了两只兔子回来,龙清梦静静的坐在树下他缓缓走进。龙清梦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道:“希哥,是你吗?”尉迟希道:“是我,先喝点水。”把水壶递给她。
龙清梦喝了水,尉迟希去附近找了些干柴点燃,刚才在水边他已经将兔子洗剥干净,现在点燃火便可以烤了。火光映在龙清梦的脸上,映的红红的是她越显得娇艳。
她便是让天鹰剑客动心的人。当初救她不过是出于侠义之心,带她看眼睛也不过是不想看一个人就这么盲了。在洞庭湖上拼命保护她却是因为爱她。他习惯了无情,但他无法拒绝感情。感情并没有遗忘他却在捉弄他。只是他此时不知道。
龙清梦道:“希哥,我想听你吹排笛。”尉迟希拿出排笛。笛声传了出去依旧沉重却不只是沉重有些矛盾又有些柔情。这丝柔情不细听是听不出来的。龙清梦听出了这份柔情,她默默地听着只希望这段时间可以无限制的长下去。
尉迟希却停止了吹笛。龙清梦没有觉得奇怪,过了一会儿道:“希哥,你笛声中的那份柔情是因为我吗?”尉迟希沉默了半晌道:“是。”龙清梦笑了伸手握住了尉迟希得手。手在一起,心也在一起。
外表的冷漠并不代表镇的无情,相反正是因为心里有太深的感情才会显得冷漠。绝情剑客并不绝情,只是因为他的感情太深了,以前是对家人现在还有龙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