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蝶衣又恢复了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龙骑也懒得去逗她,明知道无用功的事情他是从来都不做的,一个人的习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改变的。
估计大家都对他的变化很不解吧?龙骑自嘲地笑了笑,谁让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呢,又哪能一样呢?
变化?啊,不好!
他脸色大变地丢下筷子,快步抢入客厅,拿起电话给百里雄飞拨去。
“爷爷,香港那边,百里暗卫已经就位了没?”
“哦,前天中午就到达了,你小子怎么了?”百里雄飞听出他话语里的急躁,不由得有点不满。
“爷爷见谅,我确实有点担心,马上就要赶过去,事情办完我再给您汇报吧。”
“免了,龙家的事我没兴趣听,要不是关系到老子的孙媳妇,我才没空去理会。”百里雄飞吼了一通,想想好象有点过了,语气变了变又说:“那个小丫头的安全你就放心吧,一次性派去了四个暗卫,天王老子都动不了她。”
“谢谢爷爷。”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了,龙骑苦笑着丢下话筒,一时心急咋就忘记了老头子的臭脾气呢,百里雄飞最是见不得人慌里慌张的。
“凤一。”
“来了。”
“赶紧安排下去,我一会就得赶回香港,坐船走暗路。”
“是。”凤一回答完就抓起了电话。
龙骑走回餐桌前坐下,一口气把粥喝光,边擦嘴边问百里蝶衣:“你晕船不?”
“不晕。”
“行,那你多吃点,我上楼拿点东西,咱们一会就走。”回到书房把‘掠夺老毛子计划’装进一个文件夹里,拿在手中下了楼,百里蝶衣已经吃完了,正站在客厅中等他。
“如何?”他把文件夹递给蝶衣转头问凤一。
“安排好了,咱们先坐自己的船,他们会在公海接我们。”
都怪自己心急没交代清楚,龙骑也不好说什么,只问了一句:“有没有别的船,我需要瞒着某些人。”
“少主放心,是普通渔船,不是咱们家的那艘。”
“很好,我和蝶衣去就行,你领着其他人去军营呆几天,我在半路得下车,你安排好不显眼的车子,半路送我去码头,去书房打电话吧。”
“是。”
龙骑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请求她安排好军营的人配合一下凤一,最后只说了句明天再和她联系就挂掉了电话,随即又往香港龙家别院拨去,接电话的是忠叔。
“忠叔,你赶紧去一趟离岛,向老祖宗讨要从龙匕,见面时交给我。”
“是,我这就去一趟,你要和姑娘说话不?”
“忠叔,很急,你立刻去拿。”龙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招来凤八,吩咐她晚上去母亲家一趟,帮他向小虫儿说声抱歉,他最快都得明天才方便打电话回来,每天晚上一通电话的约定得中断了。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开着五辆车离开了从龙山庄,凤八和凤一与龙骑他们同乘一辆车被夹在中间行驶,车行十多分钟后转入了一条小街道,凤一向他俩示意后,两人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在一个陌生汉子的指引下转进一条巷子,上了一辆小货车往码头赶去。
美丽的南海是华夏耀眼的明珠之一,岛屿星罗棋布,海水湛蓝澄清,如诗如画的景色美不胜收,就连百里蝶衣这般喜欢冷着脸的人,也忍不住迎风露出微笑。
龙骑得知百里暗卫已经就位时,心情就大为放松了,然而此刻心中还是有所不满的,不满自己竟然如此大意,假如因此导致龙儿发生了什么意外,那真是百死难赎了。
南宫时空里,针对龙儿的绑架行动是在十一天之后发生的,所以他想当然地去布置着如何应变,却忘记了一点,他归入百里家族谱,百里雄飞已经发出通告了,香港那边的有心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能与龙家争雄的哪一家没有才智出众之士?当然会明白到,有了百里龙骑这个人后,百里家插手龙家事物就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要么放弃与龙家作对,否则就得趁百里家的手还没伸进香港前解决掉龙家。
龙家没了,百里家就算以报仇为理由闯入香港,也只是一条纯粹的过江龙而已,没有了龙家这样的地头蛇呼应,威胁性起码降低了好几倍,鹿死谁手那就得两说了。
针对龙儿的行动绝对会提前!
更为严重的是,南宫龙的日记里还记载着一个没有第三个活人知道的秘密,忠叔的儿子忠直此时已经被对手收买了,这正是龙骑要支使忠叔亲自去取从龙匕并于暗路接头处等待自己的原因。
他前往香港绝对不能让对手提前得知。
一路无话,四个小时后,终于成功地踏上了香港的土地。
忠叔是从小看着龙骑长大的,就算龙骑回到百里云裳身边之后,他每年也会跑几趟Z市去看望他,两人的感情当然不仅仅是主仆这么简单了。
然而当忠叔张开双臂迎上来时,龙骑却没有拥抱他,因为他的注意力被忠叔身后的一个年青人吸引住了,这个年约二十的人长相和忠叔很相象,龙骑下意识地喊了声:“忠直?”
“少主,你居然还记得我家这个小子?”忠叔满脸欣喜地问他,要知道忠直小时候的模样和现在的长相可是一点相似度都没有,难道少主对自己的儿子感情真深到了这种地步,就算面相大变也能一眼就认出来?龙忠很惊喜地暗暗猜测。
龙骑没有回答,从忠叔那里要过了从龙匕,耍玩了起来,从龙一入掌,那份熟悉感油然而生,手腕一抖晃起了漫天银芒,胸中泛起了万丈豪情:“其他人都跟忠叔回去吧,忠直开车送我们去目的地就行。”朗声说完后又附耳交代忠叔:“天亮之前,不能让见过我们的人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切切。”
“是。”
拍了拍忠叔的肩膀,龙骑呼出了一口气:“叔啊,事完后我再和你好好喝两杯,先走了。”说完领着百里蝶衣上了忠直的车。
“少主,我们去哪?”忠直把车子启动,一上公路就面带憨笑地转头问他。
“花衣,听说过夫唱妇随么?”龙骑不答,脸带贼笑转脸看向百里蝶衣。
“蝶衣。”百里蝶衣小脸越发地冷了,寒声纠正。
“听说,香港林家有头老狐狸,特奸诈特重亲情,我想去拜访下他,忠直,你肯定知道怎么走的,开快点吧,说不定能混上顿免费午餐。”
“少主是想去林家啊,行,怎么去我当然知道了,香港不知道林家府邸在哪里的人,还真没几个呢。”忠直的笑容越显憨厚了,抬头通过后视镜看着龙骑说,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据说这头老狐狸家里养着一头雄狮,叫什么来着?”
“战狮铁子杰。”
“对,铁战狮,好大的名气,就是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实了?”龙骑的左手贼贼地握上了百里蝶衣的右手,滑、真正的滑不留手,百里蝶衣挣了两挣没能挣脱,只好气呼呼地掉头看向窗外,任得他吃自己豆腐了。
“家父曾与他一战,只能勉强支持了百招。”忠直脱口而出,眼中闪过一丝灼热。
龙骑没有接话,贼笑着贴上百里蝶衣小巧的耳朵:“这般滑,你不打沙包的吗?”
百里蝶衣没吭声,小脸一阵青一阵白,身体抖了两抖后,脸上的怒色随即隐去了。
“占了便宜要说出来才过瘾的,不信你也试试看,怎一个爽字了得。”她越是不说话,龙骑就越是逗她。
“越是临近战斗,我心中就越发轻松,你不用做这种无聊的举动。”百里蝶衣冷冷地说。
“你别把我想得太伟大了。”龙骑贼笑着把另一只手也叠了上去,她纤细的五指沦落成了玩具。
百里蝶衣身体绷得紧紧的,把左手递到了他的面前,水汪汪的杏眼掠过了一丝嘲讽,龙骑无视了她的嘲弄,笑嘻嘻地握住了她的左手,把两只纤手合握在掌中,凑近她低语:“你这么主动,我会感动滴。”
她的呼吸频率提升了好几十个百分点,满脸不信地看向龙骑,一看他又要说话,赶紧抽手想去捂他的嘴,无奈他握得太紧,一时之间又哪能抽得出来。
“太感动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无以为报啊,看来只好。。。。”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了百里蝶衣眼中闪烁的泪光。
不是吧?摸摸小手外加两句绵绵情话,这丫头居然就含泪欲滴了?父亲日记里的她,明明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新时代侠女啊,怎么比林妹妹还要离谱?
不信归不信,龙骑却也不好再造次了,赶紧松开了她的手,掉脸望着窗外,尽量不去刺激她。
过了好一会,他感觉到百里蝶衣的小脸正在靠近自己,干脆闭上了眼睛。
“你、你别生气。”温热的呼吸喷得龙骑的耳垂痒痒滴,百里蝶衣声音接近蚁语般细小,还好他耳力过人,否则还真听不清楚她说什么。
“要是只咱们俩,自然都依着你,可是、可是有外人在呀,你就、就这般作贱人家的么?”
原来是这样,龙骑哭笑不得了,看来调戏人也是门艺术活,特别是调戏一些不凡的女孩儿,更要上升为一门研究课题来对待才行。
“没生气,只是明白了你的不安,所以就依着你了。”
“真的?”
“当然。”龙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定定地看她的眼睛。
“哦。”百里蝶衣放心了,主动地把小脑袋枕上了他的肩头。
龙骑左手穿过她的后腰环住了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左上臂,即将迎战传说中很强的铁狮子,还是老实点为好,别阴沟里翻了船,要知道自己的左侧可全得靠她来守护啊,想到这里,他紧贴着百里蝶衣的耳朵小声地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