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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金秋艺术节(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经年渐渐地适应了纪家的生活,她已经熟悉了纪家的每一寸地方,而纪谦泽就像一个最忠实的伙伴一般,见证了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他陪她荡秋千、教她弹钢琴、为她寻到丁香园丁、带她跋山涉水、玉城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和她的足迹。

经年八岁生日的那天,她在他的指导之下弹出了人生第一段完整而又动听的曲子,《献给爱丽丝》,纪家夫妇在客厅里听完简直惊讶极了,一曲终了,莫遥走上前拥抱经年,她激动地说:“哦,孩子,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你在学钢琴,弹得真是太好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只是学了几个月,对了,你怎么想到这首呢?”

“谦泽哥哥说这首曲子几乎是每一个学钢琴的人会的第一首曲子。”

“嗯,的确,我当初学的第一首也是它呢!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我,对了,明天给你专门请个钢琴老师好不好?”

经年惊讶了一下,她不知怎样回答,只好看着纪谦泽,他笑道:“妈妈,你是信不过我的技术吗?”

“当然不是了!”

“既然不是就让我教经年好了,这样比较自由,有些事当成一个爱好会比较快乐,如果请一个老师她会很辛苦也会学的拘束。”莫遥当下明白,也许经年不应该走音乐这条路,亲身经历过的她自是知道其中的辛苦,于是微笑看着经年,

“这样啊,也好,那就让谦泽教吧,不过以后经年如果还想学什么一定要和我们说啊!”

“知道了。”

虽然没有请钢琴老师,但是,“钢琴事件”之后,纪家夫妇还是为她选了很多课外的活动,比如美术、围棋、书法等等,而经年的艺术天赋似乎也由此正式被发掘,并逐渐得到强化。

纪谦泽曾担心这么多课程她是否能吃得消,她微微一笑,答道:“谦泽哥哥,你要相信我的。”的确,聪慧如她总是能够自如地驾驭每一门课程,她把这些都当成了课业外的休闲,而不是作为负担,自然不会觉得疲惫和厌倦。

纪谦泽不再说什么,只是每天都会在她的课堂外面接她一起回家,学校到家里的路并不远,他习惯了牵着她的手悠然地漫步回家,带她感受四时风景的变化。

冬去春来、寒暑交替中,他们也在渐渐成长。

经年十二岁时,纪谦泽已经十七岁,开学的第一天,他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初中部,他低下头笑着说:“经年,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初中生了,进入学习的下一个阶段了,”

“谦泽哥哥,可是你却已经高中都要毕业了,我总是追不上你的。”

“小傻瓜,我比你大五岁呀,你上初中我自然已经高三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可以追上你的。”她低下头,情绪中难掩的失落。

“经年,我们都会长大的,我今天要走的路,你以后也会走,你想,我先走一遍以后就可以给你以指引啊!”

“嗯!”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去报到,经年一眼看到了邹倩羽,她笑着迎上来,“经年,我刚看了我们还是一个班,那我们还是坐在一起好不好?”

“嗯,好!”

邹倩羽看见纪谦泽也甜甜地叫了声:“纪学长好!”

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经年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小小的疑惑,感觉他明明是在笑着的,却和平时那么不一样,只是究竟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她年龄尚小当然不会懂得,其实纪谦泽除了对她温和可亲、有求必应之外,对没有什么关系的人一直是疏而有礼、淡然处之。纪思凡、莫遥都是如此,这也许是一种遗传,在他的影响之下,经年也形成了极为淡然的性格,只是对邹倩羽这个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却是很热心的,一次邹倩羽邀请她去家里吃饭,经年征求纪谦泽的意见,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她:“经年觉得和她相处得好吗?”

“很好啊,她对我很好!”

“这样啊,那经年想交她这个朋友了?”

“嗯,是的。”

“那就去吧!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他没有对她提出过多意见,虽然他的感觉中那人并没有多适合成为一个好朋友,但是很多事情他都给她选择的机会,因为只有自己亲身去感受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开学之初学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又要举行了,也许是天性使然,经年总是不喜欢在人前展示自我,几年来的艺术节她都没有参加过,自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相比之下,邹倩羽因为每年高频的出镜率却是有名多了,开学的第一天她就已经被找出去好几次了,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了拿着一封信还有很多吃的。

她笑盈盈地问经年,“经年,今年的艺术节你要参加吗?”

经年一愣,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诶!”

“那纪学长呢?”

“谦泽哥哥?他参加过吗?”记忆里他从来没有上去过呀!

“只参加过一次,那时候我一年级,你还没有来,不过那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你不知道他一身雪白的坐在台上弹钢琴的样子真是太帅了,一首曲子完了之后,现场的掌声啊真是,总之我敢说所有见过那一幕的女生都会被他迷住!”

“这样啊!那时候他应该才11岁啊,就那么大的魅力了?”

“当然了,这些年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影响力能超过他了,现在他已经高三,也就是说,这将是他能参加的最后一次了,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他能再上台。”

经年没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不禁呆了半晌。

“经年,所以你能不能帮大家一个忙呢?”

“我?”

“对,你是他妹妹,你劝他参加他一定会听的。”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在舞台上迷倒众生的样子吗?”

“经年,放学了吗?”

她回头望去,纪谦泽已经在班级门口等她了,邹倩羽拉起她道:“经年,拜托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我…”她还要说什么邹倩羽已经拉着她出门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向她眨眨眼睛。

看她满脸纠结地站在那里他上前接过她的书包问道:“经年,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谦泽哥哥,金秋艺术节就要到了。”

“嗯,我知道啊,怎么经年想参加吗?”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想知道哥哥会不会参加?”

“我?就要高考了,不会参加的。”

“哦!”她失望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

“怎么了?经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从来没见过哥哥参加,所以…想看一下。”

这个不算撒谎吧,其实她也蛮想看的,她抬头看着纪谦泽,却发现他的表情已经变了,脸上的笑意不见,似乎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她拉拉他的衣角,他倏然清醒,“啊!经年,你想看哥哥演奏我可以每天给你表演啊。那不是也一样吗?”

经年一时不知怎样作答,她总不能说是别人也想看吧!

纪谦泽看看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第二天邹倩羽听了结果之后和她一样泄了气趴在桌子上,不过很快经年纠结的对象就变了。因为下午上课时她听见班主任说:“为了让大家得到充分的锻炼,这次艺术节选送的节目,我希望以前从来没有或者很少参加的同学能够积极争取,另外这也是学校的意思,所以,这次的艺术节大家可能会看到很多生面孔,所以如果你从来没有参加过,那就赶紧准备吧!”

经年觉得眼前出现了错觉,她分明觉得班主任最后特意看了她一眼。但是很快,仿佛做梦一般,她听到她说:“经年,尤其是你,出自音乐世家一定是多才多艺吧?你一定要上这次,对了最好是和你哥哥一起,我们班的荣誉就靠你了呀!”

经年顿时头大如斗,她感觉到四面八方的注视,只好将头埋在桌子下面。

邹倩羽笑着说:“经年,这次你非参加不可了!”

经年一张小脸已经垮了下来,因为她从来也没有在人前表演过,别说演节目,大声说话都是少的。邹倩羽却另有想法,她捅捅经年,“经年,这样不是正好吗,你就可以说服你哥哥和你一起参加了,你去求他,就说你很想上节目,他一定会答应的。”

她惊讶道:“真的吗?”

“对啊,我们的节目最后是学生投票的,他参加的节目肯定是第一名!”

“是这样吗?那我不能找哥哥,这不是算作弊吗?”

“当然不是了,哥哥帮妹妹伴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纪谦泽听了经年的话久久地没有出声,最终他看向经年,“经年,你告诉我,这是你的想法吗?”

“我…”

“你真的想参加吗?说实话,如果真的想去,我就陪你一起练习。如果不想我会负责和你的老师说的。”

经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也许她也是想的吧!

纪谦泽认真地看着她最后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就这样好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一直带着经年练习,她唱歌他为她伴奏,歌曲是《踏着夕阳归去》,他为她选的,一首很好听的歌曲。

比赛前一天晚上,纪谦泽刚要关灯就听到了敲门声,他打开门,经年站在外面,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经年,怎么还不睡呢?明天要上台,今天要好好休息。”

“我睡不着!”

“睡不着?做噩梦了吗?”他惊道,

“我…我害怕明天出错…”

他莞尔,虽然知道她紧张可是也没想到会紧张地睡不着觉,他鼓励她,“经年,到时候如果你觉得害怕就往后退两步,这样的话就会离我近一点,”

“那我可以站在你旁边唱吗?”

“这个好像不行哦!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你要习惯站在人前,知道吗?而且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即使演砸了也没有关系,没有人会责怪你,而且你已经努力练习了一个月,大家只会夸奖你!”

“真的吗?”

“真的!”

“那现在我们去睡觉好吗?”

“嗯!”

得到了答案的她很快地睡着了,经年总是喜欢问“真的吗?”仿佛听对方说一句“真的!”就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就像是包治百病的灵药一般,但是经年并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的“真的”都是真的有用,有人对她说是因为爱护而让她宽心,而有的却只是一句场面话!甚至于一句让人后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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