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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寻找平衡

1

当萧瑟的凉风卷起满地的黄叶在半空中曼舞的时候,再也追寻不到南飞的大雁的身影了。池塘边上光秃秃的大树在尴尬地展示着它的自然之美,任凭寒风强吻过它们的躯体。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来得更早,也比以往来得更猛了一些。农历十一月刚到,便有持续的寒风开始狂卷,温度也徘徊在了8度左右,让刚刚经历了夏日的高温还没来得及享受秋风凉爽的人们不得不披上厚重的大衣,缩在房间里御寒。大街上的行人依稀可见,就连平日里最喜爱热闹的肥猪也躲进了自己的草窝中。乐观的当铺老板都只是半开着店门,希望能迎来两三个客人,以换得今天的饭钱,而那些不甚乐观的店铺早已大门紧锁,暂不营业了。

今天也许是冬日里很特别的一天,阳光竟然能与夏日比烈,把寒冷的空气慢慢加热,给猫在屋子里大半月的人创造了一个外出的机会。校园的气氛也非常适时地热闹起来,到了课间的时候,同学们纷纷打开教室的大门,聚集在走廊的阳光处,尽情的聊天打闹,享受这难得的温暖时刻。

中午放学后,李东江收拾完东西,准备去外面好好补充一下这些天所缺失的紫外线和温度,好让自己的身心得到放松和苏醒。但当他正走出教室的门口便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吴阳。

“哎,哥们,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天想起找我了?”李东江朝吴阳招了招手,笑着问道。

“这么久没见,想你了呗!”吴阳还以一笑。

“不会吧,怎么你现在也学会肉麻这招了?说认真的,咱哥俩是有好久一段时间没有一起聊过了,我正想着这几天天气没那么冷了,去找你玩玩呢。”李东江用右手搭在吴阳的肩膀上,说道。

“是啊,我知道你在重点班里竞争很激烈,学习比较紧张,所以一直不敢来打扰你。今天天气比较给面子,便想借这个机会和你去饭堂吃个饭,顺便聊聊。”

“好啊,那现在一块走吧。”

李东江和吴阳在饭堂里打了饭菜,然后坐在后排的一个角落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哥们,在重点班感觉?是不是比在我们普通班要刺激得多?”吴阳一坐下不久便问李东江。

“还好吧,只是那里的人学习比普通班的人都卖命得多,一天到晚都是呆在书本里,没有什么人花时间去聊天,放松。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太闷了,想想还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玩得开心。”李东江无奈地笑了笑。

“嗯,其实我也挺怀念初一的日子,那时候你、我、鹏龙还有黄丽菲、张明艳他们一起玩得挺开心的。现在我在班里都闷死了,找不到人聊天。”吴阳一边扒饭一边说。

“不是还有鹏龙和黄丽菲、张明艳他们吗?怎么会找不到人聊天呢?”李东江停下吃饭,看着吴阳。

“呵呵,你知道鹏龙就一个整天睡在书堆里的人,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黄丽菲毕竟是女生,聊起来没那么爽。对了,东江,告诉你件事,你可得担心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张明艳和吴可友走得特别近,吴可友天天到林雪依的座位上缠着张明艳教他英语。张明艳也不觉得他烦,天天不厌其烦地教他,说不定哪一天这小子真把你喜欢的女生给泡走了哦。”吴阳很严肃地说道。

“呵呵,别乱说,这是饭堂呢,什么我喜欢的女生,谁说我喜欢她了,谁追她是人家的事,她接受谁是她的自由,关我什么事啊?”李东江摆出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

“哈哈,喜不喜欢你自己知道。不过说真的,谁追张明艳我都不反对,但是像吴可友那种流氓我就觉得可惜和不服。”

“呵呵,你小子还挺有正义感的样子,我们都只是学生,学好习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事管那么多干嘛。快吃饭,菜都凉了。”李东江说完便使劲扒饭。

吃完饭后,李东江和吴阳道了别,便骑着自行车往家奔去。一路上李东江的心绪挺乱的,上次他偶然看到吴可友和张明艳一起有说有笑,以为那是碰巧的事。现在哥们有这样说了,他就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说不在乎是假的,但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挤到重点班,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次看到老爸那失望的眼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自己不是有张明艳家的电话吗?可以打电话约她打兵乓球啊,这样既可以放松自己,又能让她不会忘了自己,再说理由课余时间也不会影响学习,一举两得,不错,就这样办!

2

星期天下午,吴可友和几个死党在宿舍里玩扑克牌玩得正起劲,苏部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说:“友哥,不好了,我看见你的妞和李东江在下面玩乒乓球,有说有笑的,可开心了,咱们得赶紧下去搅局,不然以后张明艳又会回到李东江身边了。”

这时吴可友再也忍不住了,摔下手里的扑克牌,然后和苏部才一道快步走出宿舍,向操场奔去。苏部才一路上不停地激吴可友,同时也不忘了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脾气,别把这些天的‘良好形象’给毁了。吴可友想想也是,于是便放慢脚步,大口吸了一口气,然后再路边的小卖部里取了两瓶热豆奶,尽可能地把自己放自然地往乒乓球桌走过去。

“哎,这么巧啊,明艳,你也在打乒乓球呢?我和部才也正打算出来玩玩乒乓球,没想到就碰上你了。对了,天气挺冷的,你先把这杯热豆奶给喝了吧,打了这么久,应该口也挺干的了。”吴可友看到张明艳后,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把热豆奶递给张明艳。

“呵呵,谢谢!要不你们也一起玩吧?”张明艳接过豆奶,笑了笑,然后转向李东江,说:“东江,你渴不渴,要不你把它给喝了吧?我现在还不是很渴。”

李东江微笑地看了看张明艳,又看了吴可友一眼,然后对张明艳说:“谢谢,我不渴,你喝了吧,看你嘴唇也挺干的,肯定渴坏了。”

张明艳无奈地笑了笑,打开瓶盖,喝了一口,说:“我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下,你们几个先玩玩吧。”

“好啊!”吴可友应得非常爽快,他正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李东江,让他丢丢脸,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缠着张明艳?

“哦,那我们几个先玩。”李东江回答得比较无奈,顿时兴趣全无的他似乎还隐约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在张明艳面前又不想这么轻易地示弱,于是只好勉强迎战了。

吴可友冲李东江做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脸,然后拿起乒乓球,说:“李东江,接球!”说完一个很有力度的快速旋转球飞到了对面,李东江还没来得及反应,乒乓球就从他身旁“嗖”的一声飞了过去,苏部才和吴可友大笑起来。接下来吴可友又开了一个这样的球,李东江本能地挡了过去,正好给吴可友制造了一个抽球的机会,于是随着乒乓球在李东江面前“嘣”的一声巨响,又传来了吴可友的大笑声。

接下来的几个球,吴可友都是在尽情地蹂躏李东江,看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输了一局的李东江,吴可友得意忘形。李东江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打完一局后就主动借累休息了。接下来吴可友不论是和张明艳玩还是和苏部才打都是用最简单的打法,甚至和张明艳还玩起了‘拉锯战’。看着他们三个人玩得开心到忘乎所以的样子,李东江只好无奈地在旁边陪笑。当然有时候碍于面子,他还是会抓住机会和张明艳打上两局,但是每当李东江和张明艳打的时候,吴可友就会借机夺过张明艳的球拍,让李东江难堪。

经过这次“乒乓球事件”后,李东江约张明艳打球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但是吴可友越是想从中作梗,越是想打扰他和张明艳玩而自己设法和张明艳套近乎,他就越受刺激,就越会激起他和张明艳玩的欲望。所以李东江总是在保证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想方设法地和张明艳联系,玩耍。

3

又到了放学的时间,张明艳和其他人一样背着书包往家走去,在一条行人稀少的校道上,吴阳从后面赶了上来,递给她一个小袋子,说:“这是一个帅哥托我给你的,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所以你也别问我里面有什么东西,想知道?很容易,自己回家后打开看了就行了。OK,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闪了,拜拜!”

吴阳还没等张明艳开口,就一口气把所要讲的话全部吐了出来,然后转身走人。这时张明艳像被点了穴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小袋子,好久才回过神来,继续向家走去,不过步伐快了很多,因为她似乎知道是谁给她送的东西了。

回到家后,张明艳跑到自己的房间,把书包往书桌上一放,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小袋子。里面有一个羊娃娃的小饰品、一张照片和一张精致的小纸张,照片是李东江的,小纸张也就那么几行字:明艳,虽然现在我们不在同一个班级学习了,但是我很怀念之前和你一起学习一起参加英语口语比赛的日子,和你一起玩也很开心,希望我们以后都是好朋友!祝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学习猛进!落款人是李东江。

张明艳盯着这张小纸张傻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拿起照片傻傻地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又细细的把那件小饰品全方位地端详了一遍,才把它挂在床头的小挂钩上,把照片插到自己的相册里,而那张小纸张嘛,当然是藏进她那个可爱的笑木匣中啦。小心翼翼地搞定这些东西后,张明艳拿出自己所有的相册,翻来覆去地找了半天,然后才从中抽出一张自己最喜欢的相片,满意地笑了笑,走出房间,上街去了。身后传来妈妈的叫声:“这孩子,怎么刚回来又出去了?”

第二天,吴阳来到李东江的教室,同样也递给他一个精致的小袋子,然后故作神秘地说:“我猜里面一定有儿童不宜的书信。”说完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接着又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我给你们当了这么多次的免费邮递员,但愿以后兄弟你成功了,不要忘了给我这个红娘送颗喜糖就行了。”说完就大笑地走开了。李东江望着吴阳的背影,也笑着说道:“死家伙,下次碰见揍死你!”

回到家后,李东江关上门,打开小袋子。里面也是一件小饰品、一张照片和一张精致的小纸张,看着看着,李东江也傻傻地笑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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