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晨阳妖媚柔弱,如一女情人在幸福时刻露出的笑容,和善甜蜜,温柔得如一面白薄纱。微风拂过,树叶上的晨露在其表上面打转,摇摇欲坠,阳光洒落在晶莹剔透的露珠,折射出一片安宁。在他(她)们净嫩的脸庞,写满了一天昨天的喜悦或是悲伤。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于晨。高秦向三人虽没有高瞻远嘱的计划,但低瞻近嘱的计划还是少不了。早操完毕,高仁就被秦向二人拖到某个角落,严加拷问高仁昨晚做了什么有损道德的事。向友严肃犹如审查一位A级通缉要犯那么夸张,一开口就直捣黄龙问,昨晚你是不是去找夏婷了?秦寿担心不足以吓住高仁,马上补加延用了几千年的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高仁立刻演扮窦娥哭冤道,冤枉啊,两位大哥,小弟我昨晚一下课就回宿舍睡觉了,困倦的很,哪来的精神去找她。
向友摸着下巴思量一会说,好吧,这次暂且饶恕你的不告而别,下不为例。
高仁立即谄笑道,嘿嘿,还是向兄明察秋毫,宽宏大量,小人不计大人过。向友一脚踹在高仁屁股上,靠,敢骂我小人。
秦寿笑着说,还是商量下高仁的爱情大事吧。高向停下打闹,高仁感动万分,差点就将昨晚一事禀实相告,但转念一想此事绝不能张扬,只好再将谎言继续保密,最好是没有被揭穿的那天。秦寿你有什么意见?高仁虚心请教道。
秦寿沉思半响,深沉的说,女人这东西,不能对她过于急于求成,一定要给她欲擒故纵的感觉,这样才会勾引起她的兴趣。秦寿称女人而不称女孩,更把女人称为东西,暗示高向二人自己是久战沙场的花丛老手,经历了女人风雨的沧桑。不了解他底细的人肯定会被这话所欺骗,高向却是知道他是连女孩手也没拉过的雏儿,至于这理论也是从书中悟出来的,未经实践证明其虚实。高仁暗暗啧舌,要是信你的理论,我这辈子也别想告别单身。向友出口打击道,少在这装腔作势了,你有多少斤量我们还会不知道。
秦寿见向友抨击自己,心有点急躁说,你会你说啊。向友不慌不忙对秦寿笑了笑,清清喉咙才说,追女孩三大要决:胆大,脸皮厚,细心,如果能做到这三样,你就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
为什么不是百分百?秦寿疑问道,高仁也同样看着他。向友故作高深说,你们猜下?秦寿毫不客气一脚踢去,向友眼疾脚快闪过攻击,嘿嘿一笑继续说,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尼姑。高秦俩鄙夷他一眼,忽视他的存在就走了。
在语文课上,马古雄又在侃侃而谈着文言文,丝毫无枯燥无味之感,相反却是乐此不疲。向友听着听着困意就来袭,犹如百年洪水般汹涌,他自己筑起的小小堤坝根本无济于事,终要败在了马古雄惊天动地的催眠咒下,向友环视四周,亦有几位要蠢蠢欲睡,他干脆捷足先登趴下桌面,一嘴口水向桌流。未待向友口水淹没桌面,马古雄将手中的粉笔头弹向他,粉笔在空中急速旋转,以抛物线的轨迹重击在向友的左臂。靠,是谁?向友脱口而出,条件反射抬起头来,看见马古雄一脸肃杀之气望着自己,急忙补充道,扔得好。众人第一次见马古雄随手一弹都能准备击中目标,可见他这门弹指神功一定练了不少岁月,最惨莫过于那些陪练。马古雄重重哼一声,停下文言文的讲解,转而开始训话,你们来这就只是睡觉吗?这样做对得起你们在外面辛苦挣血汗钱的父母?你们就是如此贱踏父母的血汉?难道心没有一点愧疚?一连串的肺腑之言冲击着台下学生沉浮的心,大部分的人都脸露愧色低下头,同时暗下决心从今以后发奋图强。马古雄见此情形,颇为满意自己的口才,立刻打铁趁热说,以后我不允许任何人在课堂上睡觉,这是对老师的不尊重,更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马古雄期望能有一阵响亮的掌声来圆满此短暂的一段训话,他见众人没什么反应,心里干着急,怪起这学生怎么一点也不懂得人情事故,他唯有继续说一句人们常挂在嘴边,并不放在心里的一句名言,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但不付出一定没有收获。希望以此名言能赢取自己学生的掌声。他很有深意的看了班长一眼,班长立即会意,第一个带头鼓掌,然后大家也跟着醒悟,拼命地击拍着双掌。掌声响了十几秒钟,马古雄才满意地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停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继续讲解文言文。接下来三天有大部分人都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三天后他们的热情又如夕潮退去,一去再也不复返。自此,他们继续懒散,天天向下。
四天过去了,高仁还是没收到夏婷的回信,心有点忐忑不安,担心那封信貌似表白的信会让夏婷与自己断绝来往。向秦二人追问有没有夏婷的回音,高仁直摇头叹气,觉得此事已经超出自己处理能力范围内,于是将那晚与夏婷见面的事说了一遍。向友笑着说,嘿嘿,你这小子竟然敢耍我,翅膀硬了吧。秦寿则是古井无波退在一旁。
高仁看着向友笑容可掬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发毛,急忙说,呵呵,我还不是怕没面子,所以才没告诉你们的嘛,稍安勿怒,稍安勿怒。
我看你是嫌我们麻烦,坏了你的事吧,向友鄙视道。
哪有这样的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嘛。
你是没能力处理了才说出来让我俩想办法解决,向友说。高仁暗暗心惊,这小子难道会读心术。他俨然道,你可以污辱我人,但不能贬低我的人格。
别激动,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欺骗了我们,怎么也要补偿一点我们受伤的心灵,向友嘻笑道。
你们想怎么样?高仁松了口气,心中暗喜。
秦寿,你说怎么着,向友狡猾一笑,看着秦寿说。秦寿会意,摸着下巴沉吟一会说,不如我们去吃海鲜,龙虾的味道不错。
你想要我命,高仁吼道。
秦寿,我们还是学生,向友说。
那去火锅城,来两斤狗肉就行了,秦寿咽着口水说。
好,就这样说定了,向友点点头说。
你们狼狈为奸,谋财害命,高仁恼怒道。
那好吧,我们不吃狗肉,也不原谅你了,秦寿叹息道。
秦寿,高仁咬着牙说。
你才禽兽,勾引未成年少女,秦寿反击道。
你不是秦寿,那你是谁?高仁终于讨回了一点利息,心有点爽快。
我,我,哼!秦寿闭嘴不答。
高仁,你有错在先,这惩罚还是轻的了,向友不肯错过这顿免费狗肉,唯有继续劝说。高仁自知理亏,况且还有求于人,经过一会的思考,夏婷的重量还是比两斤狗肉要重。好吧,但你们别太过份,高仁说。
你这是什么话,你的钱还不是我们的,难道我们还不会心疼自己的钱,向友凛然道。高仁看看自己钱包里的两张红色钞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过了今天就所剩无几了。
在灯火通明,红灯绿酒的城市,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在互相依靠看着夜空,手牵手逛着街,疯狂放纵着疲,释放着落寞。
在一家火锅店门前,偶尔有几人进出,生意单薄。高向秦三人伫立在门口,高仁劝说道,这天气吃狗肉会上火,要不要考虑下去吃几碗鸭弱好了。
没事,一会吃多几杯凉茶,向友拍着高仁说。
就当作是迎接冬季吧,秦寿说。
谁规定冬天要吃狗肉,说到底你们还是嘴馋,一会吃死你们,高仁心痛道。
哈哈,就怕吃不死我,向友率先走进了火锅店。刚踏入门口,一个女服务员就笑盈盈迎上来说,帅哥们请这边坐。世人云,顾客就是上帝。在高仁看来,钞票才是上帝。要是一个乞丐跑进来,服务员绝对是以扫帚相待,恍然大悟才明白,原来有钱的才是顾客。向秦二人不怜悯高仁的钱包,慌忙随便点了几个菜,生怕他当场悬崖勒马,拍拍屁股就走人,赶紧生米煮成饭后想赖帐也不行。每点一样菜,高仁的心如被针扎了下,捂住心口疼得说不出话。好了好了,吃不了那么多,高仁连忙劝阻。向友才停止了继续点菜的兴奋。
在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痛苦的,闻着萦绕诱人的香味,却不能下筷,只能边咽口水,边等候。高仁端起茶喝了一口来掩饰咽口水的窘态。熬了半个多小时,三人终于忍不住下筷,虽狗肉未熟,但一些牛丸,鱼丸,青菜能下口了,先止住源源不断的馋水再说。
两位,想个办法补救那件事吧,高仁说。
急什么,先吃饱了再商量,向友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
你还担心我们吃完不办事啊,秦夹了几块肉在碗,仍有不停的趋势。
我这不是心急么,要不一会AA制好了,高仁说。
嘿,开玩笑嘛,现在我们就商量对策,向友讪笑道。高仁冷哼一声,把头扭向另一边,忽然出现一幕令他抓狂的壮景:一个中年男人将脚搁在凳子上,左手不停地挠着脚趾,过了一会又用左手拿着一块肉送进嘴,津津有味地咀嚼。他一定是不小心的,世界上肯定没有能文明至如此程度的人,高仁扭回头心想道,胃部有一股酸溜溜的液体在翻腾。秦寿看出了高仁的异样,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高仁摆摆手说,没事,只是想到夏婷有点难过。
别难过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向友安慰道,嘴里却还是塞满了食物。
高仁激动地看着向友说,谢谢,好兄弟。
你当初怎那么冲动,人家还未见过你就表白了,傻子都知道这会失败,秦寿说。
我,我心急,担心有人会对他图谋不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虽传说中有一见钟情,但人家连你是人是兽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玩一见钟情,向友说。
你俩就别挖苦我了,还是想个办法挽救我与她的爱情吧,高仁苦着脸说。
切,连友情都还没也谈爱情,向友讥笑道。
根据我个人十六的临床经验,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秦寿沉思说。
我想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高仁说。过了一会他气道,靠,那这顿我不是白请了。向友秦寿起身连忙跑出了门口,高仁气急败坏喊道,你们卑鄙小人。
在悠长寂静的小巷里,三个相互搂靠的身影融入了亘古墨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