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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些年,那些事(6)

高仁一个人踱步在校园,心情沉重,望了望夏婷的教室,不知她是否还在。无奈叹了口气,徒然生起一些悲凉。

夜色是寂静的,在如此落寞之夜,人空虚的心灵需要安慰,更需要发泄。

风是沾满了刺,拂得脸生疼,还有心如缺了一道口,酸痛泛满了周身。高仁看见操场旁边的围墙昏暗处有一对情侣,紧紧拥在一起。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要是自己能与她相拥一起,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之事。那个男的向四周张望,直接忽略了离他二十米处的高仁,然后对着那女孩的嘴就想吻下去。那女孩推了推他,低声说,那边有人。男的安慰道,那不是人,是苍蝇。那女扑哧一笑,但还是不肯让男的亲。男的开始对高仁怀恨在心,暗怪高仁不识趣,靠,你小子凑什么热闹,没看到你爷在办事吗,还不快滚,碍眼的东西。高仁见状,生起了玩弄之心,站在那儿就是不前也不退,对着满天繁星指指点点,貌似当年张衡数星星的壮举。那男的恨得咬牙切齿,拉着女孩手温柔道,我们换个地方。女孩乖巧点点头,柔顺的被男孩拉向更昏暗处。高仁故意慢慢挪步靠近,气得那男的一拉女孩离开了操场。高仁心情大好,转身回头,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不远处出现。心中感慨万千,缘份真是美妙。他急走过去,轻唤一声,夏婷。夏婷听有人唤自己,转望过去,见高仁正朝着自己走来,心中一喜,然后又一沉,站在原处等待他。

这么巧,你也来散步吗?高仁问。

有问题吗?夏婷反问道。

呃,当然没问题。高仁心中甚是奇怪,听这语气怎么好像自己得罪了她。

我先回去了,夏婷说。她暗怪自己怎么就不能心平气和与他说话,想到那天他与那女生相对的模样,心中就酸意大泛。

等下。高仁听她要走急得脱口而出,一个月未相谈,实是难熬,如今有机,必不能轻易放过。

你还有事?夏婷停止脚步,犹豫了一会说。

请问,我哪得罪你了?高仁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你没有得罪我呀!夏婷笑着说。

真的吗?可你给我的感觉你在生我气。高仁疑惑的说。

真的,我没生你气,你不值得。夏婷咬了咬嘴唇说。高仁一愣,心感觉被刀划了一口。他努力将一个月内的记性温复一遍,始终没有哪件事能与她扯上关系,怎么可能得罪她,莫非有人在她面前捅我娄子。想到这,他说,我想我们间有了误会。

夏婷心里一怔,误会?我怎么没想到,他怎么会看上那胖乎乎的女孩,且看他怎么说。理了理情绪,不冷不热地说,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我最讨厌别人一脚踏两船,更讨厌别人骗我。

高仁懵懂了,焦急说道,你听谁胡说的?夏婷见他这模样,心里失望之极,本以为还有千分之一希望,谁知这希望更是加重了失望。既然他被揭穿,那也无须婉转了,直接说道,我自己看到的,都知道了。

你看到的?看到了什么?高仁疑问道。

既然你要我把公仔画出肠,好,我说给你听,看看你还想怎么狡辩,夏婷心想。那天你不是和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在那谈情说爱吗?她指着远处那棵树说。高仁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忍不住开怀畅笑,搞了半天,原来某人醋坛打翻了。此时高仁心中高兴,恨不得马上将这个消息在宿舍公布,好在向秦二人面前炫耀一翻,扬眉吐气,耀己扬威。夏婷皱起眉毛看着他傻笑,喂,你傻了吗?

高仁笑声嘎然而止,开口说,有没有搞错,我怎么会喜欢那胖妞。说出口后,觉得这话不太妥贴,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贪恋美貌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忙补充道,我都喜欢上你了。言外之意,我此生只会喜欢你一个。夏婷第一次听到他口上如此痴情的表白,满脸绯红,心慌意乱,心扑通扑通快蹦出了。她慌乱的说,你在瞎说什么。高仁见她如此,知道大有戏唱,而且节奏还会是跌宕有致。他也不敢追得太紧,但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装作深沉又很沧桑的说了一句,有时候,事实会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夏婷心万分惭愧,连忙说,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高仁摆摆手,继续哀叹道,唉,伤害就是伤害了,说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夏婷急了,以为高仁要与自己绝交,眼泪涌了几滴出来。高仁暗道糟糕,装逼装过头了。他靠近夏婷,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梢说,别哭,我会心疼的,过去的就让它烟消云散,我们应珍惜眼前的。夏婷点点头,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四周张望,才放下心。

高仁继续抓紧时机,低声问,这个星期天有空吗?夏婷点点头。

那我们去公园散步,好么?高仁紧张问道。

嗯,夏婷想了想,点头答应。高仁兴奋至极点,心中呼喊道,TAD,老子快要告别单身了。高仁将夏婷送到了她宿舍楼下才肯止步,要不是楼下管理员的大妈在守护一群纯洁的小女,他毫不迟疑将她送到四楼的宿舍门口,甚至更深入一点。他依依不舍挥手三步一回头的告别着,直到她走进宿舍才肯缓缓离去。

高仁三思后,觉得此恋爱还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未是口中之物,绝不能召告天下,免得不到几日失恋就会怡笑天下了。

高仁前脚刚踏入宿舍,向友就破口大骂,你这小子开始重色轻友了,有了爱情就忘了友情。高仁故作一愣,随后一副冤枉的说,我哪来的爱情,老子还不是孤身一人,为伊所憔悴。向友挑不出他的漏洞,这半月来又见他闷闷不乐,以为是被夏婷拒绝,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须独恋一枝花,不就是女人嘛,有必要将自己弄得如此颓丧么?秦友放下那本《金瓶梅》,拍着高仁肩膀说,向友说得对,男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你们不会懂的,一秒钟可以爱上一个人,而忘记却需要一悲子。高仁凄凉的语气,让向秦很是无奈,找不出安慰的词句。过了半天,向友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新人换旧人,历史还不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么?秦友闻言后,顿觉得大有哲理,也搬出一句,向友说得对,有本书有这样的一句,人失恋后有两种选择,一要么自杀,二要么继续另一段恋情。

高仁白了他一眼说,我这有失恋么?瞎说八道。

哈哈,不算不算,死要面子,秦友笑着说。

我刷牙去,高仁起身走进厕所,心里一阵得意,总算隐瞒了他俩,他日就算被揭晓,自己也不用背上欺骗的罪名,全怪他俩胡乱猜测。边刷牙边想着星期天的佳约,突然心生懊悔,为何自己不约在星期六晚上,白天的气氛哪能比晚间的浪漫。他又开始谋划如何将约期作更改。走出厕所时,宿舍已是一片漆黑,但还是一片喧闹,偶尔有学生会或是政教处的巡视,才会有片刻的安静。高仁坐在下铺秦寿床上,拍了拍秦寿说,你们还没有目标可追?

秦寿又开始装高深,一声叹息,那些凡夫俗女哪能入我眼,知音难求,知音难求啊!

高仁非常配合道,也是也是!如夏婷那种超凡脱俗的女子,世间曾有几个。

秦寿说,非也非也,这世间之人何曾能脱掉一个情字,终生皆是为情所困,超凡脱俗的女子那只是个虚无飘渺的传说。高仁不乐意了,如此贬低他的准女友,继续胡辩,秦兄言过其实了,如果世间除却情字,那么人便不是人了,即使是仙亦有情,天地万物皆有情啊!

秦寿间言不知如何反驳,一时语塞,阶台难下。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是重物落地,辨其音可知那是某人将大矿泉水瓶装满水,然后从楼上丢下,这种壮举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当如此,全栋宿舍楼就会有尖叫,呐喊声,十分壮听。如今外面传来尖叫呐喊声,正好给了秦寿一个平稳的台阶下,他急忙跑出阳台观看,高仁忘了此事也跟着跑出去观看热闹。宿舍好事者的都跑出了阳台呐喊助兴,每层楼的阳台都站满了人。接着某人又砸了一个瓶子,震荡的喊声又响起。旁栋女生宿舍楼也有女生跑出阳台东张西望,调皮捣蛋一点的也会尖叫起来。最后的是政教处那帮家伙闻声赶来,阳台的人顿时一扫而空,寂静无声。你们不想睡觉就去操场跑步,给我知道是谁干的,不开除你老子就不是人,政教处主任火气冲天喊道。其实这句话是暗藏玄机,要是有后台的人干的,多半是开除不了,那将几千年前的老子推出台来,他就不是人,而是鬼,这样就能保证自己不是食言之人。这话那政教处说了不下十次,他的查办能力实在是差得一踏糊涂。

高仁秦寿回到床铺后,高仁想起了刚才那话题未有结局,他坚持要有始有终,于是说,秦寿,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秦寿额头冒汗,自己好不容易下了台阶,前面又出现崖边,不慌不忙说,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

才几点,平时也不见你睡那么早,莫非你认输了?高仁明显不肯放过羞辱他的机会,甩起了激将法。秦寿不为所动,无所谓道,输赢始终是个结局,重要么?

上铺的高仁不再作声,宿舍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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