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的忽然出现使我对女神古怪的行为淡忘下来,我满脑子好奇的都是老家伙怎么追到了这里。
难道老家伙在我身上装了GPS?想起老家伙临走的时候扔给我一面镜子,我就无比的鄙视他。我觉得这么猥琐的事,老家伙一定能干出来。我一直觉得老家伙是那种做了城管,指不定就敢平鱼岛的那种老头。
“老东西,不就是一本破书吗?你至于一直追到这里?”
“破书?你小子懂个蛋。”
老家伙瞪我一眼,不看我反而转头对小倩的妈妈笑说:“绣娘,这小犊子油盐不进,甭搭理他。”
“哪里,秦老爷子说笑了。”
两人一说一答,我这才惊异的望着两人。瞧着两人面带笑容,像是相识。这下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呆呆的问道:“您二位认识?”
我觉得不能,不然老家伙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收拾小倩。要不小倩的妈妈绣娘早就找老家伙拼命了,哪能这么客气。
“怎么,就你小子人缘广?”
老头不高兴了,一屁股把我挤开坐在旁边。女神见状,也挽着绣娘坐在了对面,四目相对,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难说,茫茫人海里能相识就是缘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聚在一起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你小子笑什么,把我的东西还我。”
老头忽然板起脸,伸出脏兮兮的手往我身上摸索,我俩又闹起来。你推我挡还一边嘲讽对方。
我的战斗力是负五,老头的战斗力更渣,不仅没把破书抢回去,反倒又让我从他身上搜罗到一串珠子,就是老头经常撰手里那窜碧绿色的念珠。
我脖子带着的玉观音被小倩的神通给收了,没件法器护着心里总觉得不安。
“小子,你把东西还我。”老头急了,眼睛都冒火了。
“不还,送人的东西还能要回去,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头怒了:“我什么时候送你了?”
“刚才呀。”我继续胡搅蛮缠:“刚才你不是把手伸过来要我自己拿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你个老东西,我不吃你这一套。”
“小王八蛋,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快还我。”
老头情急之下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我听到老头这么说,就更不能还给他了,舔着一张脸凑近老头:“老爷子,别那么小气,最多以后我每个星期都去给你送酒还不行?还是我们家乡自己酿造的竹叶青。”
“不行。”老头咽了口吐沫,断然拒绝。
我板起脸:“喂,你可想清楚,东西是拿不回来了,再不要酒可是什么都没了。”
“那也不行。”
我忽然拿手一指窗外怪叫:“快看,飞碟。”
老爷子抱着胳膊冷笑,有点像是看耍猴。我讪讪的哼了声,大模大样的把念珠揣进了兜里。
女神和绣娘则不同,她们聊的似乎开心。女神挽着绣娘的手始终不曾放下。乍一看,这对女人亲热的就像母女。
我撇了一眼聊的投契的两个女人,偷偷捅了捅老家伙的腰:“老东西,你怎么来了?”
“我最近夜观星象,得知……”
我推了他一把:“说正事。”
“是这样。”绣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们身上,听到我和老爷子的对话,插嘴说:“新店即将开业,打算选个吉日,有一个朋友推荐了秦老爷子,我这才把老爷子请来给择个吉日。”
我那个气,瞪着老家伙,说:“原来是这样,你干嘛不明说。”
“是你小子花花肠子多而已。”
这会,老爷子有点街头算命的大仙的仙风道骨了。轻轻抿了一口喝不惯的咖啡,淡淡的说:“绣娘,老话说的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是属于你的,别人也抢不走。”
我对老东西这模棱两可的话嗤之以鼻,但是小倩的母亲却郑重的点点头。
“小子,走吧。”
老爷子点点头,拽着我就往外走,力量挺大,如果我不使出吃奶的力还真被老家伙当成死狗一样给拖出去。
“莹莹,走了。”
没办法,我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喊吴美莹。
“你先去,我还要和阿姨聊天。”小倩看了看表,说:“晚上七点来这里接我,晚到一分钟我要你好看。”
女神冲着我皱了皱鼻子,后面的表情我已经看不到。老家伙把我拽出咖啡馆,见我又要进去,一把拉住我说:“小子,你还想要命不?”
“废话,当然了。不然当初也不会上你这个老骗子的当。”
“那你就老实的跟我走。”
老爷子的面色认真起来,乍一看不像是开玩笑。可我太了解这个老家伙了,越是认真,坑人的时候也就越惨。我阴笑着看着他:“是不是吃不惯西餐,又要装下去,所以才假装找我有事,其实是让我请你吃饭?”
“老子说一句不知道多少人想请老子吃饭呢。”老爷子不忿的说。
“拉到吧。就算是也是看上你箱子里的宝贝了。”我懒得和老家伙斗嘴,沉下脸,说:“到底吃不吃,不说话我就当你改变主意了。”
“别。”
老爷子急忙吆喝:“哪能,当然吃了。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地方,小菜和酒都地道。”
“老东西。”
我笑起来,跟在了老爷子的后面。
我们俩个顶着大太阳走出高档区,我以为到地方的时候老爷子才拦了辆出租车。我问老爷子为什么不直接在咖啡馆的门口打车。老爷子却掐指一算,这边打车便宜五块。
出租车七拐八拐的钻到了旧城区。沿着旧城区老旧的街道折进了一条泥泞不堪的土路,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快要走出市区的时候出租车才停下。
在这个城市上学一年多,我去的地方大多都是商场,电影院和其他繁华的地方。眼前绿意盎然的景象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天空上飘着几朵随意变化的云,乡土的气息混合着阳光的燥热扑面而来。热,却又让人心里畅快。
老爷子带着我进了一家小饭馆,小饭馆没什么人,老板一个人身兼厨师,服务员,见我们进来,扔过来一张菜单,瞧着有点不待见客人。老爷子熟练的点了几样我没听过的小菜,一把擦拭酒盅一边说:“小子,从这里隔着三家饭馆有一间自家酿造的酒铺,你去打一斤闷倒驴。”
我一指收银台后面的闷倒驴,说:“这不是有吗?”
“瓶装和散装能一样吗?”
我算是明白老板为什么不待见客人了,这样的客人换我也不待见。我扬起脖子说:“老板,这里有散装酒吗?”
“有。”厨房里的老板喊了一声,还没走出来,我已经被老家伙轰去买酒。
老东西真恶毒,虽然说是隔了三家,可至少有一里路,跑个大来回起码过去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浑身燥热。愤愤不平的把酒人放在老家伙的面前,说:“老东西,你是故意报复我的吧。”
“你有那个精力,也要我有那个时间才好。”
老爷子给自己倒上,又给我拿出一个没擦过的酒盅满上,说:“尝尝。”说罢,他不再管我,自顾自的端着酒盅,放在鼻子底下嗅。
“有好些年没来这边喝过她家的酒了。”
老家伙的声音低沉,露着的笑容里尽是感伤。人上了年纪不管承认不承认,念旧的思绪总是会伴随着青春的伤痛从某一个角落里偶尔蹦出来伤怀岁月这把杀猪刀。
习惯了老骗子的形象,沧海桑田的暮年老人我还真不习惯。我有意打断这哀伤的气氛,便问他:“老爷子,干尸为什么会有绿色的污渍呢?”
老爷子头也不台,满不在乎的说道:“大多数尸变的干尸都是绿色血液,这有什么稀奇的。人分善恶,鬼分阴阳,尸也一样。”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太深奥的你也不懂,用你们年轻人玩的那个游戏来说,血液是区分干尸的等级,普通的丧尸为一级,血液为黑色;绿色就是二级,有了可以选择职业的机会。再直白一点就是有了攻击力。”
老爷子这么说我就能明白不少,稍微犹豫了一下又问道:“老爷子,干尸在太平间的时候,为什么要摆香案呢?”
老爷子抬起头怒视我:“你这个笨蛋,当然是为了把阴气化解为煞气。”
“这样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