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分开围观的众人冲了过去,刚刚跨过警戒线,已经被人拦了下来。
“这里已经被封锁了,没看到吗?”黑皮的态度带着点蛮横,不由分说的要把我往外推。
“这是我同学,我刚刚和他们在一起。”
“什么?你跟我来。”
说话的时候,黑皮望了一眼被抬上白车的两具尸体。他凝重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畏惧的样子让我记得特别深刻。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常年见惯了各种惨案的警方会有这样的表情。我想着,茫然的跟着他的脚步。
两辆警车交叉围在酒店门口,界线处的车头铺着一张酒店的建筑图纸。一个吨位十足的胖子和身边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指指点点。
“老总,有人认识死者。”
“哦?”
胖子头也没抬说:“辨认过死者了没有?”
“还没有。”
胖子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尸体有点难以辨认,小同志要有心理准备。”他摆摆手,示意警员先带着我辨认尸体。
我在人们的注视下上了救护车,协助我的警员伸出手要掀开盖着面部的白色床单时,转头看向我说:“你先深呼吸一口。”
“做什么?”
我不该多问的,就在我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掀开了被单。乍一看到尸体,胃部便传来强烈的不适感。
我想起了内蒙古的风干牛肉干,因为尸体的脸也没有了水分。一张皱巴巴的皮包裹着骨头架子,黑洞洞的眼球深陷眼窝里。眼球甚至还带着一部分光泽。如此,反倒更使得他的眼窝变得诡异。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依稀辨认出这张脸就是女神的父亲。这一次我不用警员掀开被单,自己掀开另一具尸体的被单,正是女神的母亲。整个面部与女神的父亲一样干瘪,只是有一点不同,女神的母亲嘴张的老大,有撕开嘴唇的痕迹。
我不由的望向另一辆车里的女神。微弱里的灯光下还能看到她熟睡的表情。我甚至能够看到她嘴角挂着的微笑。
“怎么样?”
警员见我点头,急忙把被单盖上,拉着我慌慌张张的跳下了车。我想,他也不愿意面对着两具这样的尸体。
“老总,已经确认过了?”
这会胖子的图纸已经收起,调来了的酒店的监控录像。我搀扶着女神进了酒店,后来又独自一人离开。
看了这些片段,老总仔细辨认了一下我的容貌,确认我就是监控里面的那个人。
“两具尸体你认识?”
“是吴美莹的父母。哦,就是还在睡觉的那个女孩。”我指了指救护车的方向,忽然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监控画面上只有我和女神,并没有女神的父母出现在监控画面中。
“你怎么了?”
这些办案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在我脸色突变的那一刹那已经发现了异常。我也不管他们如何看待,急忙问胖子:“在哪发现的两具尸体?”
几个警员不说话,还是胖子想了想说:“吴美莹的床上。”
我又说:“监控画面上没有这两个人,他们是怎么到了酒店呢?死亡原因又是什么?”
警员们不说话了,就连胖子的眼睛里也出现了茫然。显然这件案子有点棘手,尤其是两具超出理解范畴的尸体。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我沉默的原因是在想监控室里的画面怎么会没有女神的父母出现。警员们为何沉默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看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了一丝异样,有两个家伙站在我的身后,隐隐做出了合围的趋势。
这会,法证已经采集了详细的证据,封锁了那间出事的房间之后撤除了警戒线。为了协助调查,我和胖子上了同一辆车返回了公安局。
还好,女神无恙,而我们之前进去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大型的物体,整个事情虽然诡异,但现实的证据却与我无关。所以我还是受到了一点优待,在胖子的办公室有五六个老刑侦的陪同下坐笔录。
我将前因后果讲诉之后,离着胖子最近的刑侦点点头,说:“我已经向学校证实过了,学校早上有人跳楼,女学生受到了惊吓,他带着女朋友去医院做了检查,之后陪同女朋友的父母来了这间酒店。”
另一个刑侦说:“我已经问过收银台的服务员和打扫房间的清洁工,确实看到是四个人进了房间。在他离开后,女同学的父亲还开门四处张望了过。正巧清洁工经过,女孩父亲还对清洁工笑了笑,所以清洁工对这件事比较有印象。”
如此,我的嫌疑算是彻底洗清,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包含着警惕。
“死因呢?”
我想不通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人怎么就会变成这样。要知道做一具木乃伊也是需要时间的。
胖子摇摇头,含糊的说了一句。显然是不想我插入人家办案的过程当中。又询问了一些女神的背景关系之后便打算派一个刑侦送我回去。
我虽然心里不甘,不过想着女神一个人还在医院,也只能暂时压下这个想法。
我和一个刑侦刚刚打开门准备走,胖子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的脚一下子不动了,直觉告诉我,我至少应该等胖子接了电话再走。
果然,电话那头的声音说了几句,就传来胖子惊怒的声音:“什么,尸体检查的结果显示这两具尸体已经死亡一年?”
胖子意识到自己挡着我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摆手让刑侦快送我回去。
我们两个从公安局出来,老刑侦让我在门口等一下,他去车库取车。正巧门口停了一辆车,下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员,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啧啧叹息刚才古怪离奇的事。
“等一下。”
两人转过头看着我,其中一个人不以为然的说:“做什么?”
“老总让你把资料给我看一下。”有些时候,假话就要按真话来说。我这会面色认真,脸上一本正经,不明所以的人还真吓了一跳。
“是吗?”
显然,这两人也是个中高手,不屑的撇了我一眼,掏出电话就要给局长打电话询问。我假装不在意,眼睛却在寻找开车的那个刑侦。
灯光一闪,刑侦开着车从车库出来,我一边往车的方向慢慢移动,一边蛮横的说:“你速度快着点,我的时间有限。”
“喂?”
老总的心情显然不好,吼的声音挺好,以至于我都能听到。我心说一声坏了乘着刑侦车过来的时候急忙打开门上车就准备跑路。
“喂,你要的资料。”
不知道为什么,白大褂忽然挂断了电话,拦在车前说:“资料我不能给你,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看一眼吧。”
此话一出,不仅他身边的白大褂惊奇,就连老刑侦也好奇的望着我。此时我顾不得他们好奇的眼神,快速的翻开资料看了起来。
当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白大褂从我手里把资料抢走,眼角带着一抹笑容,狡黠的说:“时间到了。”
恍惚间,我觉得他的笑容有点熟悉,原本刚毅的眼睛怎么看都带着一点妩媚。
我急忙把资料扔给他,催促刑侦开车。
车子开了我都不敢回头,生怕他再向我挤眉弄眼。我有女神,还有许多朝思暮想如花似玉的妹纸,现在万万没有基情四射的心情。
去医院的路上,我和老刑侦聊了起来。
王警官干刑侦多年,立过的功劳也有不少,可今天的案件就连王警官都摸不着一丝头绪,找不到排查的线索。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灵异的事,他的电话忽然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