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健笑道:“没想到你的眼睛挺厉害。从那个年轻人的几句话中我们就可以肯定他们是被冤屈的。那个朱士贵是个笑面虎,不怀好意,这种人常常表面说一套,实际上做一套,还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对我们耍什么阴谋诡计。”
莫琦说:“也许是我多心,孔大哥,你不应该把你的名片递给他。”
孔健说:“是的,我也有些后悔,他的目的就是想了解我的身份。不应该让他那么容易就知道咱们的底儿。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告诉他我的记者身份,我们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脱身。这个城市其实很小,要找一个人有时候也很容易。”
莫琦看着孔健胳膊上泅湿的一片血红说:“孔大哥,你胳膊上流了很多血,我们得找个地方包扎一下。”
孔健说:“没关系,这点伤害不死我,找个有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就可以了。我感到凉风扑面,应该离水不远了。”
两人再往前走,果然很快就看到一片河滩。走近了发现草丛掩映下有一条不宽的小河。孔健捡了个石头丢进去,嗵的一声响,看上去有一人多深。
孔健脱了上衣,莫琦掏出手帕给孔健轻轻擦洗。染了血的手帕投在水里,立即随流水泅散开来。伤口并不大,但看上去很深。莫琦害怕自己的手指碰到翻开的皮肉孔健会非常痛,每擦一次总要问:“孔大哥,疼吗?!”
“没关系。”孔健咬着牙,额头上已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等着,我去采些草药给你缚上。”莫琦说着,跑到旁边一片草木深处,寻觅片刻,采了一把草药回来,先在水里清洗了,团成一团塞进自己嘴里咀嚼成碎末,缚在孔健的胳膊伤口上。
孔健看着莫琦认真仔细地为自己处理伤口,一缕头发挡在眼前,搭在嘴角,使她看上去更加文静恬美,不由怦然心动,一时看得痴了。
莫琦一抬头与孔健的目光相遇,像被蜜蜂蜇一般,急忙闪开,脸一红说:“孔大哥,胳膊还疼吗?”
孔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了笑说:“好多了,你的药还真管用。”一阵凉丝丝的感觉侵入孔健心田,伤口果真不再火辣辣地疼。
莫琦笑了笑低下头。
孔健说:“对不起,我刚才发呆了。我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一幕,大约在上小学四年级时,有一次在学校里因为与同学打架,扯掉了扣子。我的同桌是一位叫小云的女学生,她回家找来针线,一针一线地给我缝扣子。我望着小云刹那间有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原来女孩这么漂亮,这么让人心动。那可能是我平生第一次关注到异性。”
莫琦浅笑道:“现在这位小云在哪里呢?”
孔健叹口气说:“不知道。我们一起读小学,后来又一起中学。再后来不知为什么她就退学了。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棒,每次考试总是在全班名列前三名。太可惜了,不然咱们中国又会多一名大学生。”
莫琦说:“对不起孔大哥,我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孔健说:“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早已经学会如何给自己疗伤。”
莫琦想把手帕洗一洗给孔健当绑带缚上,回到河边,她的手指在水中忽然碰到一个粗粗的柔软的向前缓缓滑动的东西。莫琦定睛一看,吓得噌地跳起来。只见河水中有一条足有婴儿胳膊粗细的长蛇,正抬着头盯着自己。
莫琦不由得惊惧地尖叫一声:“蛇!”
孔健疾步过来,顺着莫琦手指的望去,只见河沟深处,那条一米来长的灰蛇正盘旋在那里。
孔健倒吸一口冷气:“别害怕,这是一条水蛇,一般水蛇无毒。”
“孔大哥,瞧,后面还有!”莫琦握着孔健胳膊的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