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习迟落如约而至,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傅瑶雪。
“现在可以知道要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吗?”习迟落显然对这个曾经出手帮过自己的女孩有些好感,话语的多寡就可见一斑,平时他都是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则,那会主动主动开口。当然这也要了解他的人才会觉得,素未谋面的傅瑶雪可觉得他态度有点冷淡,都怀疑自己难道魅力不够吗?
“简单地说,就是我回去和曾爷爷说了你的事,他希望你能成为学院的一分子。”
习迟落不假思索回答道:“我不同意。”
“能说说原因吗?”傅瑶雪有些吃惊,要知道迪南学院声名远播,很多学生挤破头皮都不一定能如愿,现在学院主动邀请,居然被拒绝了,这让那些还徘徊在校门之外的人听到,不知道作何感受。
“我要工作换取金币,维持大家生活。”
傅瑶雪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大问题,迪南学院背后是皇室,资金自然雄厚,为一个优秀学生提供一笔丰厚的奖学金小事一桩。“这个你放心,我们迪南学院对优秀学生的奖励是不会吝啬的,我有信心你肯定能获得比卖食物多得多的报酬。”
习迟落不是优柔寡断之辈,权衡片刻,决定先答应下来,他也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在天一大陆,实力为尊是永恒的定律。
“那现在就去和我曾爷爷谈谈吧,你可是第一个有这么大面子的,他老人家平时连学院的老师都难得见一面的。”傅瑶雪很得意,这里面肯定有她的功劳,习迟落虽然优秀,但还不至于惊动这种级别的老家伙。
和习迟落想象落差极大,这个院长大人可不是高贵严谨的摸样,相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衣着考究,整一个老年版“贵公子”。
傅瑶雪一看连忙跑过去,不满地小声埋怨:“曾爷爷,今天不是说过无数遍了,要穿的像个院长嘛。你现在这身风liu倜傥,迷倒万千美少女的造型,我多下不来台。”
傅东隅院长把这埋怨当成了赞美,恬不知耻的自我标榜:“就是啊,长得帅,基因好,不然哪来你这么漂亮的小丫头。”
崩溃了,无语了,抓狂了,傅瑶雪还不能发作,只好强行扭动面部神经,一脸假笑道:“我亲爱的曾爷爷,习迟落来了,说正题吧。”
“你想的怎么样了?”老头开门见山。
“可以,不过我要得到有足够三人最低生活标准的奖学金保证。”习迟落的话同样干脆利落。
“这个嘛,奖学金当然可以,不过要得到必须凭借实力,不然学员导师不服,我这个院长也很难办的。”老头目光狡黠,显然还有后话。
“那条件是什么?”
老头目的得逞,把早已向好的计划说出来:“我们学院再过七天就迎来四年一度的排位赛,低年级的学生可以向同年级比你优秀的人挑战,甚至可以向高年级的人挑战,每一次胜利,都可以获得对手的积分,最后积分可以兑换成令人垂涎的奖品。”
“那么你想让我参赛?”
“是的,我先把你插在文史班,然后你可以一级级去挑战,你凭借实力能到达哪个层次,我就把你安排在哪个班,这样大家就不会有异议了。”
迪南学院根据学员修为划分年级,和年龄无关,一二三年级是白色玄气星云班级,四五六是青色玄气星云,七八九是蓝色玄气星云,而突破到紫色就可以进入迪南学院颇为神秘的研习院继续深造。无论成绩如何,其间任何时候学员都可以申请毕业,学院一概批准。一般人很难在蓝阶上再有精进,所以留在七八九年级的就很少,更别提研习院了。傅东隅口中的文史班不属于任何一个年级,只是个个好听一点的讲法,难听一点说就是废材班,垃圾的集散地。
傅瑶雪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狠狠地掐了掐傅东隅的胳膊,小声威胁:“爷爷,你再这样,我保证去曾祖母哪里去告状。”
习迟落从不在意面子这种无聊的东西,他只关注实在利益,“我可以参加排位赛,但我有个条件,我另外两个同伴能不能进文史班。”
傅东隅答应的毫不拖泥带水,在他看来,文史班就是用来收废材的,而废材多一根少一根是无关大雅的。
当天下午,习迟落就和小环、双叶草一起前往学员注册,虽然那个负责的人嘴上不说,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不屑,毕竟谁也没必要对废材客客气气。而旁边其他那些正式年级的学院也指指点点,讥讽道:“看啊,废材班又添人了。”立即有人一唱一和,“那又怎样,废材毕竟是废材,再多也没用。”
小环处在暴走边缘,恨不得上前把这帮子狗眼看人低的打成肉酱。双叶草刚来不久,还是地球上的思维,一点也不恼怒,反而嘲笑对方:“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刀弄枪的,粗鲁无知,一群文盲。”对方一票人全蒙了,这是什么骂人的台词,太离谱了吧。
在学校无所事事地过了几天,终于等到了万众瞩目的迪南学院排位赛,挑战顺序是从低年级到高年级,虽然名义上文史班也在参赛之列,不过按往年惯例,这个班是一开始就弃权的,它的存在价值就是作为笑料。但出乎意料的是,今年文史班要向一年级挑战,这条消息令所有人来了兴致,大家纷纷猜测缘由很大一部分人认为他们皮痒找抽。
比赛地点学院东南的山顶,上面专门修了观众席,平整宽阔,全员师生都已就坐,在最中央的主席台,是傅东隅等学院领导和皇族代表。在啰唆的开幕演讲后,主持人用他那充满感染力的嗓音调动现场的气氛,“各位学员,大家期待已久的迪南学院排位赛就要开始了,这次不仅积分可以换取奖励,而且我们院长大人还特意为学院前三甲准备了特别的礼物,我们院长大人的礼物肯定是意义非凡的。”他顿了顿,很满意观众的反应,又提高声音,“而且,今年文史班也将派代表参加,这是史无前例的,我也很期待啊。”
虽然早有耳闻,现在主持人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效果,在一浪盖过一浪的嘲笑声中,文史班都抱怨起来:“是谁那么不自量力,想出风头,现在我们成了靶子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现在,请文史班的习迟落学员出场,他今天要挑战一年级,而且没有点明是谁,所以任何一年级学院都可以出来应战。”说话的同时,主持人已经退到场外。
一年级学员轻蔑地抬起头,没有出场的意愿,这家伙脑子进水,但他们可不配合演滑稽戏,和文史班的比试,以后就没脸见人了。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主持人看看傅东隅,想让他拿个主意。
傅东隅缓缓站起来,威严地扫视全场,用不可违抗的口气发话:“低年级挑战者可以任意指定对手,对手如果不愿迎战,视为弃权。”
习迟落立马很配合的指定一年级一个刚才最为倨傲的家伙,他不想浪费时间,那人很无奈地来到场地,恶狠狠地对习迟落说道:“你最好做好残废的心理准备,学院的规定是不能出人命,但可没说不准把人打残。”
习迟落对这番恐吓无动于衷,看傻子一样盯着对手,“你的废话讲完了?”
那个人本来就是既不自愿地被点中,对习迟落怀恨在心,现在又被反唇相讥,顿时暴怒,一抹阴鹫浮现在脸上,连玄气星云都没释放,赤手劈向习迟落,但很快便为冲动付出了代价。他惊恐地发现目标击空,而后颈不远传来和空气疾速摩擦的声音,本能使他回过头去,但习迟落的拳已经贴上他的身体,一股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劲力震碎了他的四肢经脉,在绝望与不甘中,他最终狂吐鲜血,拖着地面倒飞出场外。
唏嘘声四起,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一年级的学员连接触对手身体的机会都没有,被一招废了,轰出场外。
主持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许颤抖,“各位,习迟落同学刚才精彩的一幕相信大家亲眼看到了,这就是实力,我盼望下面更精彩的比赛,一年级学员现在有谁敢站出来吗?”
主持人的话让一年级很不满意,什么叫“敢站出来”,在他们看来,刚才的失败完全归结于轻敌。和他们不同的是,文史班的人欢呼起来,就算习迟落下一场失败,他们也算扬眉吐气了一次。
“我来!”一个脾气暴躁的一年级学员满腔怒气地走上比赛场地,“我叫齐森,是齐林的哥哥,你打伤我我弟弟,我要帮他报仇,也要帮所有一年级学员出气。”话这么没水准,脑子肯定也是不太灵光,跟他那个目中无人的弟弟倒很匹配。
“他想废了我,我便废了他,一点不过分。你想怎样呢?”习迟落看着眼前足有两米高的“人猿泰山”,淡淡地问道。
“我要把你手脚打断。”他愤怒地咆哮。
习迟落点点头,“我明白了,如你所愿!”
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齐森,没有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习迟落等着给他打断双腿双手,得意地笑道:“知道害怕就好,我会让你手少点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