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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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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本该到来的风花雪月的岁月在鲜血淋漓的恫吓下隐遁,那些本就说不出口的蜜语怕是就此再了无痕迹了。这情还能继续吗?这爱还有明天吗?世间的情感,怕是尼采也难以诉清的,何况我,何况我这个,凡夫俗子……

北京的八月,依旧算是盛夏。晴朗的清晨,空气里都弥散着夏日的香气。连树枝间跳动的光影都那么恰如其分,璎珞藤绽着紫红色的碎花,一切美好得无以复加。

黑色的帕萨特上安静得出奇,他们俩今儿怎么那么安静?

自然是因为整夜的行动让困倦的曹子岚睡着了。驾驶座上的肖霂易斜睨身边的曹子岚,微笑,悄悄的把车子滑到街边的停车带,他拉过她座位上的安全带替她扣好。那一刻,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曹子岚的呼吸萦绕在肖霂易颈间,撩动起他心底压抑已久的情愫。

他凑到她面前仔细的端详她,他觉得自己该行动了,为对得住自己的感情,为对得住这女人的付出,也为对得住母亲。他是个心思比海深的男人,虽然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德行。

他对她,是爱的,深爱,他知道,她对他亦然。然而,不管是因为职业的危险性还是他们关系的不确定性,对于她这份爱意,他总是不动声色。她曾以为他在感情方面是木讷的,殊不知,他的心思比她深得多也远得多。此刻的她,却在最不应该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另一张脸,她一惊,脸骤红“你干什么?”

他也一惊,随即恢复了一脸的坏笑,"替你扣安全带呗,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啊?"话说得暧mei十足。

"肖霂易!"她嗔怒。

"干吗?"他无赖。

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到来前总是异常平静。三队的电话整天都没响过。这留给肖霂易足够的时间准备怎么跟曹子岚"坦白"。他决定等那个该死的银行抢劫杀人案破了以后好好跟她谈谈。

"肖队,到点儿了,您老看,我们能先撤了吗。"肖霂易转正后苏芮芮第无数次亲切的请示着,不过这声音在肖霂易飞速运转的大脑里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电话却不识时务的响起"喂,三队。知道了,马上到。"本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的肖霂易‘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快,西郊发现东方显毅,他和几个手下都在,赶紧走。"

"肖霂易!"袁队远远的喝住他"先跟市局联系要支援吧。"

“不行的袁队,那帮人那么警惕,你要是调武警,不等靠前一定会被发现的。”曹子岚阻止。

“可是。。”可是袁队是整个三大队最没地位的一个,肖霂易犹豫的望向曹子岚,却撞到曹子岚坚定的目光,他了无声息的轻叹。

“别可是了,我们走了啊。”肖霂易打断袁队的话拉起曹子岚往外走。

袁队无奈的摇摇头,对着摇摇晃晃的大门扯着脖子大叫“自己小心!”

"知道了。"肖霂易自是明白这四个字的涵义。

已是华灯初上,飞驰的长城SUV上所有人都像往常一样认真的安排任务,接受任务,谁能想到这次的任务居然会改变了他们所有人。

车子停在距离东方显毅团伙藏身的养狗场150m以外的树林里。

“哎,火腿跟安眠药呢。”肖霂易回头问身边的曹子岚。

曹子岚不放心的问“我说你这成么。”

“嘿,对付这几位我再不成。我告诉你,要是不先把它们放倒,不等咱靠前,就得先让东方显毅发现了,这就是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藏身。”

“就你知道啊。”曹子岚白了他一眼把东西砸到他手里。

在享受了从天而降的美味10分钟以后,寄养在养狗场所有的狗就全被肖霂易给迷晕了。

热能探测仪显示他们分别藏在南北两头的两个房间里,而通过身材可以辨认出东方显毅在南侧的房间里,还有两个手下。肖霂易猜测赃款应该不在东方显毅身上,他自知自己的目标太大就不会拿1500万跟自己一起冒险,也就是一定在北侧的那间只有两个手下的房间里。而这两个房间距离相当远,也就是说只要一边有问题另一边就能有足够的时间逃离。东方显毅给来抓他的警察出了一道选择题,要他还是要钱。肖霂易自然是要人财两收,他让程安泰苏芮芮跟自己去按东方显毅,让曹子岚跟方梓剑一起去北侧的房间按那两个手下以及寻找赃款。

两边的门几乎是同时被踹开,对方反应之迅速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一样,首先是北侧房间响起枪声,曹子岚和方梓剑同时开枪两个手下应声倒地。不过同时被伤到的还有曹子岚,其中一个歹徒开了枪,子弹直冲进曹子岚的右肩。“岚姐!”方梓剑下意识的大喊。

南侧的房间,东方显毅和两个手下跟三大队的人对峙着,听到对面的喊声所有人都是一震,苏芮芮不由自主的回头,东方显毅趁机开枪,这么近的的距离,别说是曾经受过训的东方显毅了,连一般人都不难正中心脏,苏芮芮倒下的时候依旧望着另一边的房间,眼里尽是担心。眼看着身边的苏芮芮倒下,程安泰疯了一样的呼喊着苏芮芮,可是却再得不到任何回应,东方显毅趁程安泰分神之际跳窗逃跑,身后两个手下没来得及开枪就被肖霂易和回过神来的程安泰击倒。肖霂易只是看了苏芮芮一眼“安泰,你在这儿等救护车,我去追东方显毅。”其实他也怕,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走不动了。

“不行,肖哥,太危险!!”程安泰的话还没说完肖霂易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赶来的方梓剑怔怔的望着眼前被程安泰抱在怀里已经停止了心跳的苏芮芮。

“程安泰!怎么回事,她,她这是怎么了啊!!”方梓剑几近疯狂的吼叫。

“东方显毅,是东方显毅,是他开的枪,然后趁乱跳窗跑了,肖哥一个人去追他,岚姐呢,方梓剑,岚姐呢?!”程安泰不住的问着,他怕,怕此刻的曹子岚会跟苏芮芮一样。

而方梓剑却一直楞楞的望着苏芮芮胸前猩红的一片“我去帮肖哥。”他转身逃离这无法面对的一幕。

“我,我也去。”程安泰把苏芮芮放到地上,转身奔出房间,他们都知道,死人永远没有活人重要。

寻找东方显毅的过程并不顺利,在这种几乎没有什么照明设备的荒郊野外,他们只能通过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搜寻着那个早已不见的身影。

“子岚怎么样!”肖霂易转身问追上来的方梓剑跟程安泰。

“右肩中了一枪,看起来不是很厉害,留她在那里休息,钱也找到了。”方梓剑简单的回答。

肖霂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思索着,突然大叫“糟了!!”

大家都被肖霂易喊楞了,跟着他往回跑“肖哥,你怎么了啊,咱不是追东方显毅吗,岚姐真的没事儿!”

方梓剑以为肖霂易是担心曹子岚,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肖霂易头也不回的答着“你觉得东方显毅会放弃那一千万吗,而且,两个房间里都没有马如龙!!”

刚才现场实在是太混乱,大家这才想起来,纷纷跟着肖霂易往回跑。首先闯入房间的是肖霂易,四目相对,东方显毅跟肖霂易同时开了枪,同样没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机会。门外赶来的方梓剑跟程安泰听到枪声紧张的跑进来,他们现在还能承受再失去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吗?

房间里的一切让两个人的情绪几乎失控,躺倒在地上的曹子岚已经毫无知觉,两个人还算理智的向背对着他们的肖霂易求助“肖哥?”

“别楞着了,赶紧追啊,这个房间北面有个暗门,他从那里逃走了。”肖霂易没有回头“东方显毅受伤了,跑不远。”

“知道了。”两个人边回答边往外跑。

确定他们离开以后,肖霂易才摇摇晃晃的朝曹子岚走过去“醒醒啊子岚,听见我叫你了吗,别睡,听话,别睡啊,看看我!”

他艰难的脱下自己外套披在曹子岚身上替她保暖,检查她的伤口,肩膀上的枪伤不轻,一直在流血,可千万别伤到骨头才好,他想着,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才发现,她的后脑也在流血,被砸伤的吧,伤口是撕裂伤,挨这一下时,不知道得多疼呢,妈的,他在心里咒骂。曹子岚被他折腾醒了,突然恐惧的抓住他的手虚弱的开口“肖霂易,我的枪,枪不见了,有人,有人拿走了我的枪!不是东方显毅。。。。。。”

他听得一头雾水,可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色自是不忍让她解释详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先休息休息,你受伤了知道吗。”

曹子岚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靠在肖霂易胸膛的脸触碰到一片的湿粘,那液体迅速在她脸上风干,凝固的速度和甜腥的味道让曹子岚知道那不是汗更不是水。

“你怎么了,你也受伤了吗,怎么回事啊,严重吗!?”已经失血过多加上轻微的脑震荡让焦急的曹子岚没得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就在肖霂易怀中再次睡去。

“子岚,醒醒啊,怎么了,你说话啊!”肖霂易轻摇怀中的人儿,没有反应。

“砰”又是一声,肖霂易分明再次感到子弹撞进自己的身体,腰间一阵剧痛,再也支持不住的他倒在了曹子岚身边。

郊外的黑夜静谧而阴暗,程安泰跟方梓剑在很大程度上是凭借着微弱的声响寻找着东方显毅。

眼看已经找到的蹒跚前行的东方显毅,又是一声枪响,方梓剑身边的程安泰应声倒地,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方梓剑断定子弹出膛的方向是他们身后,转头寻找,已经不见人影“安泰,怎么样啊,你怎么样,说话啊。”又是没有丝毫回应,方梓剑在短短的一晚,两次体会到了锥心之痛,几近崩溃。他把程安泰轻轻的放在地上起身继续追踪着东方显毅,黑暗中他被人击中后脑,昏眩猛然袭来,意识逐渐模糊,在方梓剑意识清醒的最后几秒,他仿佛听到了枪声,号叫声,哭喊声,声声入耳却混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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