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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病来如山倒

小龙一阵忙碌,歇息一会,已然是夜幕降临,用过晚餐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清早,小龙就已起床,按照习惯,他走到竹林中的那块空地上。与往日不同的是,竹林好像少了点什么,小龙摇着脑袋想了一会,“哦,对了,黄坤,那家伙天不亮就会跑来练功的,今天怎么没看到人。”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脚步又已走回了小屋,推开黄坤的房门,举步走进去,发现黄坤仍旧酣睡如故。小跑两步,跑到床前,放开嗓门叫道:“黄坤,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边叫着还扯着黄坤的衣服。

小龙扯了一会,黄坤还是没有动静,小龙再仔细看了一下,只见黄坤脸上冒着汗,心中一想:“坏了,该不是……。”

接着伸出手在黄坤额头上摸了摸,“好烫,怎么会这么烫呢?”跟着想起了自己昨天的恶搞,心道:“这小子,别不是着了风寒吧。”

“少爷,少爷。”这时传来一阵叫声。

小龙欣喜之余,赶紧跑出小屋,看见有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朝小屋走过来,不禁欢快的叫道:“余妈妈,你可回来了。”

小龙边叫着边扯着妇人的衣袖就往屋里拉,妇人摸了摸小龙的脑袋,笑道:“少爷,你这是有什么急事?”

小龙一边走一边说道:“余妈妈,你去看一下,他好像着风寒了。”等他说完,二人已经走到了黄坤屋中,小龙指了指床上的黄坤。

余妈妈走到床边,看了看黄坤,只见他满面通红,脸上不停的冒出冷汗,用手一触额头,“好烫。”余妈妈皱眉道:“他着了风寒了,得赶紧找大夫。”

小龙急道:“我这就去找柳爷爷。”说着就准备往外跑。

余妈妈一把拉住小龙的衣袖,说道:“少爷,还是我去吧。”

小龙顿了一下,催道:“那余妈妈,你快点。”

余妈妈看着小龙着急的样,也不再怠慢,快步往总舵方向而去。

小龙一个人在屋中急得团团转,不时的拿条毛巾擦去黄坤脸上的汗,黄坤这时竟然还说起了梦话,小龙将脑袋凑近,这才听清楚。黄坤迷迷糊糊的道:“爷爷,小坤儿没用,小坤儿没用……。”说了半天自己没用,可就是没说出什么原因。

小龙听了一会也懒得听了,心中不禁道:“你个黄坤,平时一句话不说,要不是还会说梦话,我还真以为你被人毒哑了呢。”

“人哪,人哪去了……。”这时候一个沧老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小龙是熟悉无比了,赶紧跑出小屋,就对外面叫道:“人在这呢,醉爷爷你快过来看看。”

小龙话音刚落,醉丐李映光已然落在小屋之前,调笑道:“怎么就你一个,那个小子呢?”

小龙转身向屋内走去,嘟着个小嘴,埋怨道:“你还好意思问,自己去看吧。”

李映光满心的疑惑,听这语气,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默不作声的跟在小龙身后。

待到李映光看见躺在床上的黄坤,啧啧道:“他怎会这样,怎会着了风寒呢?”

“还好意思问,还是您老人家昨天将他给灌醉了。”小龙埋怨道。

李映光摇晃着脑袋,“不对,不对,”说着说着突然又起了什么:“你说说,我昨天走后,是你把他弄进来的吗?”

小龙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白了一眼李映光才道:“不是我,难道还有谁?“

李映光思索片刻,又问道:“你就把他拖进来扔床上,就这样吗?”

小龙听这话,知道坏了,可能是自己的错了,想了想硬着头皮道:“我在门前那池塘里给他洗了个澡。”

看着小龙那表情,李映光淡淡的道:“就这样?”

“我还把他往水里灌了几下,谁叫他上次将我按在水里。”小龙后面一句又开始埋怨黄坤了。

李映光不再言语,准备伸手拿条毛巾,手刚伸出去,看着自己又脏又油的爪子,不禁又收了回来,安排道:“你把毛巾在水里泡一下,拧干后放在他额头上。”

小龙闭口无言,默默的将过了水的毛巾放在黄坤额头。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跟着,屋中走进三个人,余妈妈、李帮主和另一个老者。

李帮主想也不想,对那老者道:“柳长老,你快去看看。”

接着朝屋中望了望,才发现李映光也在这,又与柳长老一道与醉丐见礼。

李映光大手一挥,说道:“快别客气了,柳老,快去看看那小子吧。”

柳长老应了一声:“是。”走到床边坐下,看了看黄坤的脸色,又翻了翻他的眼皮,两个手指在他手腕处把了一会脉。

柳长老一边把脉一边想着什么,可把旁边的小龙与李帮主急坏,“柳老,他到底怎样了。”李帮主急道。

小龙也叫道:“柳爷爷,你可一定要把他治好。”

柳长老站起身道:“帮主,少帮主,这位公子,是因内热外寒导致着了风寒,只是他的内热汹涌,现在仍未退去,若我没说错的话,应该是喝了很多烈性酒所至。”

小龙听柳长才说着,眼睛已朝李映光望了过去,李映光叫道:“那小子自己要灌那么多的,可不关我的事。”

李帮主疑惑的道:“师叔,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李映光道:“就是昨天了,我来看看小龙儿,顺便就看见那小子了。”

小龙急忙叫道:“爹,醉爷爷,你们先别说了,听柳爷爷说吧。”

李帮主与醉丐俱皆闭嘴,小龙对柳长老道:“柳爷爷,你继续说,他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柳长老道:“少帮主,这位公子现在内热未退,我马上开一副药,让他服下,然后用药水给他泡个澡,将内热逼退。”

李帮主急道:“好,好,柳老,你快点,有什么安排只管吩咐我。”

柳长老与李醉丐俱皆疑惑的看了看李帮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年如此上心,二人俱感此少年的身份一定不寻常。李长老江湖阅历深厚,见多识广,在脑中仔细思索着一切,突然间似有明悟。

“他叫黄坤,而他用的功夫又是乱七八糟的,全天下各门派的功夫几乎都会,这里又离风雨山庄很近,该不会是,不会是风雨山庄出来的吧?”李长老心中想道。

就在李长老思考的片刻时间,柳长老已然写出了两张药方,一边递给李帮主一边道:“帮主,这两张药方,一张是煎药服下,一张是烧水泡澡的。”

李帮主道了一声:“好、好,我马上去抓药。”说完展开轻功往外驰去。

柳长老又对余妈妈道:“余夫人,麻烦你去烧锅热水,呆会好给他泡澡。”

余妈妈应了一声“是”,往屋外退去。小龙叫道:“余妈妈,我去帮你。”余妈妈本想出声止住小龙,可李长老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她只得闭口,与小龙一道退了出去。

小龙二人刚走,李长老就问道:“柳老,这小子病的到底咋样?严不严重?”

柳长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长老,才道:“李老,您这不是戏我吗?他到底怎样难道您老人家看不出来?”

李长老道:“柳老,还别说,我老叫化还真是瞧不出,他又不是内伤什么的,像这种什么内热外寒的东东,我叫老子是真不懂啊。”

柳长老道:“本来风寒也没有什么的,只是我刚把脉时察觉他体内的真气也是混乱无比,有好些不同的真气在体内乱窜,这也是他内热久久不退的原因。”

李长老听后,走到床边,将手指在黄坤手腕搭了搭,过了一会才道:“果然是有好些不同的真气在乱窜。”

柳长老道:“他喝多了烈性酒,本就容易引起真气乱窜,再加上受了外寒,这内外夹攻之下,情况就更复杂多了。”

李长老沉思片刻,对柳长老道:“柳老,我老叫化只有一句话,你无论如何也要治好他,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哪怕要找人一命换他一命也得换回来。”

柳长老觉察出事态有些严重了,帮主的急燥,现在连九袋长老都如此说,不知道这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丐帮最上位的两人如此上心。

柳长老试探道:“保住他的命倒不难,只是若出了差错,可能会造成瘫痪。”

李长老肯定的道:“柳老,不管怎样,要尽最大的力量保他周全,不能有任何后遗症。他年纪虽小,却可能关系到丐帮甚至是整个武林的福祉。”

柳长老心中虽好奇,也晓得自己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就不问,遂不再多言。

等了两刻钟左右,李帮主已然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手中提着两大包药材,看了看屋中一眼,并没有进去,而是朝后面余妈妈她们烧水的地方去了。

再忙活一会,药已经煎好,柳长老亲自给黄坤喂下,然后将他衣物退去,抱到澡盆里。盆中的水还很烫,刚下去时,黄坤的身体明显的颤动了一下。

柳长老将黄坤放入澡盆后,让他靠在盆沿,自己转身移来一张长桌,放在澡盆边。接着从腰际取出一个小包,手一抖,小包在桌上散开,原来是个银针包,里面满是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

柳长老眼急手快,手中银针乱舞,不停的插入黄坤身上的穴位却又没有丝毫错乱,可见其针灸之术已然炉火纯青。

李帮主、李长老和小龙在一边看得也是非常的着急,加上屋中的热气乱冒,几个人都时不时的擦着额际的汗珠。

柳长老手中不停的忙着,还要安排余妈妈给盆中加热水,至于份量也要考虑好,不一会,柳长老额头早已是汗流不止,有些直接就滴到了澡盆中。

屋中热气缭绕,澡盆中的黄坤亦是全身冒汗,脸红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间流逝,无止无息,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柳长老终于拔出了黄坤脑后的一根银针,接着整个人都脱了力,朝旁边的椅子上一趴就坐了下去,拖着软绵绵的声音道:“好了,好了,你们将他抬出来,擦干了水迹后,让他好好的睡一下就行了。”

柳长老顿了一顿似有想起了什么,叫道:“记着了,别让他再睡先前那个被子,被子要换。我实在,实在不行了,要、要……”柳长老话还没说完,人就睡了过去,太累了的缘故吧。

李帮主和李长老二人对望一眼,身上都是脏乱不堪,只得要余妈妈将黄坤从水中提出来,擦干水迹。

小龙想起柳长老刚才的话,等余妈妈给黄坤穿了衣服后才走过去道:“余妈妈,他那床不能睡了,就将他放到我那张床上吧。”

余妈妈朝李帮主看了一眼,似是请示,李帮主暗暗的点了点头。余妈妈和小龙抬着黄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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