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瑶为轻松的气氛所感染,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她笑着说道:“师父,地表人的《三国演义》中曾经有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在我们这三个徒儿当中,您老人家也可以‘轻松之事问玥儿,严肃之事问师兄’,而瑶儿我就两相附和好了。”
话音刚落,师徒四人就一起哈哈大笑。
伏羲磐大笑道:“瑶儿难得这般说笑,为师看这都是让玥儿这个小捣蛋给拐带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罢,伏羲磐对长身少年说道:“尘儿,既然瑶儿这么说了,那你就来说说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吧。”
长身少年首先对司徒瑶笑道:“瑶儿过谦了,你本身天生慧质,只是不爱多所表现罢了,呵呵。”
然后,面对伏羲磐说道:“师父,尘儿还真的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尽管对最终的答案还不敢十分确定,但也有了一定的想法,现在尘儿就说出来,请师父指教。”
“在尘儿所扫视过的地表人的书籍资料中,他们的观点一直是认为宇宙的本质就是‘物质’,或者是认为宇宙的本质就是‘运动’。但尘儿觉得无论是物质还是运动,都不足以说明宇宙的真正本质。因为,物质也罢,运动也罢,都不过是对宇宙的构成或是运行状态的描述,它们都不是宇宙的真正本质。”
“尘儿认为,师父所问这一问题所想要的答案,应该是要我们谈出对宇宙自身性质的一种根本认识,而不是对宇宙的运行状态或自身构成进行描述,如果那样就是陷入到了一种对宇宙认识的误区当中。”
“就尘儿本身以及地表人类对宇宙的观察而言,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浩瀚的星河与星河中无可计数的星体,以及构成星体自身的各种物质。但尘儿认为,作为观察者而言,我们绝不能像地表人那样,忽视掉星河中各个星体本身所孕育着的亿万生命。尘儿认为,宇宙就宏观而言,只有生命与非生命之属,宇宙中所有的一切均要归之于这两属。对这两者而言,绝不能把他(它)们混为一谈,统称为什么‘不生不灭、不死不活’的‘物质’,而把宇宙的本质就直接定性为这种所谓的‘物质’。这就犹如在论述人类‘家庭的本质’的时候,我们绝不能把人类的家庭定性为‘房屋与家具’,而却恰恰忽视了家庭的主体一样!”
“所以,尘儿认为宇宙的本质应该定性为生命,宇宙正因为存在着无以计数的生命才使得宇宙本身拥有了意义。但生命与非生命之间是一个对立统一体,是彼此依存、互为前提而存在。否则,这个问题就没有意义了。不知道尘儿的看法可对,请师父指教。”
伏羲磐呵呵大笑,连连赞道:“好,好,好,真不愧是我伏羲磐的徒儿,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哈哈哈哈。”
笑罢,伏羲磐接着说道:“孩子们,我们地心人经过千百万年来对‘宇宙和生命’的不断探索求知,我们早已经认识到宇宙的本质就是生命,而生命的本质就是求存,求存的本质就是发展,发展的本质就是自由,而自由的最高境界就是万物谐存。”
“也就是说,宇宙生命的最高存在境界是万物谐存、各依其道,共同达至‘自在、自主、自由’这一生命境界,这就是宇宙生命修行到最高境界所具有的最本质特征。”
“为什么说宇宙的本质就是生命呢?这首先是因为,思考这个问题的主体就就是生命体,而宇宙对一切非生命体都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意义;其次是因为,生命本身就是宇宙的产物,而孕育和产生生命的主体,其本身必为生命。所以,宇宙的本质就是生命!”
“这是我们地心人积千百万年对‘宇宙与生命’的本质及其关系进行观察思考所得出的一个最为根本的认识和最为简练的概括,也正是从这一根本认识出发,才催生和带动了我们接下来的一系列自身生命与自身文明的高速发展……”
这时,长身少年立起身形,神情激动地躬身答道:“师父的论述真是无懈可击、至为精辟。尽管尘儿也一直在思索这个原始而又古老问题的答案,可却一直似是而非,如坠五里雾中,而不能斩钉截铁、立断是非。即使是刚才所说,也是词不达意、多所讹误、不得要领。而师父刚才的论述恰恰是抓住了问题的要领,以生命来论述宇宙,以宇宙而回归生命,逻辑严谨、论述精当,真是令徒儿有醍醐灌顶之感!尘儿真是万幸,自出生以来就与师父相伴,蒙师父教诲多年,致有今日。古人曾言‘朝闻道,夕死可也’,尘儿此时得闻大道,喜之不胜,纵此时即没,心亦无憾。”
还未等伏羲磐发话,司徒玥抢先答道:“大师兄的拍马神功已臻化境,玥儿真是佩服无已。不仅起承转合、骈四俪六,而且,言出有据,语出有章。但在玥儿看来,却是此言差矣,大缪不然,谬之极矣。师兄所言恰可获‘势如高山滚鼓,其声铿然’之评。”
伏羲磐笑吟吟的看着司徒玥,缓声问道:“玥儿,你说尘儿此言差矣,因之何在啊?”
司徒玥双眼闪烁着灵动之光,笑吟吟的答道:“师父,师兄所言,‘差矣’之处有二,实则却缪之有四,容玥儿娓娓道来,再请师父一评。”
“差矣之一:师兄所引用地表人中的‘古人’之言,其人再‘古’,不过数千年而已,而这数千年之时光与师父八万载之长寿,相去何谛云泥?故而,其人其言在师父面前不足为据,此缪之一也。差矣之二,师兄所引‘朝闻道,夕死可也’一句,谬之极矣,谬之极矣,简直大谬不然。因为,若‘朝闻道而夕死’,则所闻之‘道’必不可传!如若强行传之,则村村寨寨、家家户户必现‘朝为闻道之人,夕为荒野之魂’的乱象,此为谬之二;既然聆闻此‘道’则必死闻‘道’之人,则此‘道’乃‘杀人之道’不卜可知也。然此‘杀人之道’岂可称之为‘道’?此为缪之三;既然此‘道’为‘杀人之道’,则君子应避之而唯恐不及,岂可趋之若鹜而欲欣闻此等‘杀人之道’,并为之甘心就死?此为缪之四。”
说至此处,略一停顿,一脸坏笑道:“师父以为如何?玥儿但凭示下!”
伏羲磐等师徒三人俱是一惊,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儿或师妹或妹妹精灵刁钻,伶牙俐齿,口才便给,但如此的能言善辩还是少有与闻。
伏羲磐首先哈哈大笑着说道:“玥儿,为师真是越来越稀罕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徒儿。尘儿、瑶儿,你们现在可否深体为师为何要把‘天形通’这一万物变化之道传与玥儿了吧?可不能怪为师偏心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师兄大笑道:“师父,尘儿真为有这么一个精灵刁钻,顽皮有趣的师妹而高兴不已,想来师父更是如此。即使师父真的有所偏爱,我和其他的众师弟、师妹也只会为玥儿感到高兴才是,哪有可能会产生一丝一毫的不忿之念或对师父的怨怪之心呢?这个宝贝师妹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小精灵啊,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瑶也笑道:“师父,师兄,我这个妹妹精灵古怪,顽劣无礼。只要师父宠爱,师兄喜欢,我这个当姐姐的哪有不开心之理?只是担心师父和师兄宠爱太过,宠坏了她。特别是师兄与我们日夕相伴,却也从不曾呵斥过妹妹一句,瑶儿担心妹妹恃宠太过,真怕就此宠坏了她啊,呵呵。”
伏羲磐笑道:“不须担心,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岂有不知之理啊?玥儿深知大体,不过有些精灵顽皮罢了,这正是玥儿可爱之处啊,呵呵。尘儿不仅待玥儿很好,就是对所有的众师弟、师妹,他也是一向彬彬有礼,有如谦谦君子啊。”
“正是因为生命的本质就是求存,求存的本质就是发展,发展的本质就是自由,自由的最高境界就是万物谐存。所以,你们才从地表人的书籍资料中看到‘蝼蚁尚且惜生’这样的说法,这就是生命一经诞生就不想自我毁灭的根本原因啊。但是,这只是生命体最为基础的‘本需’,关于生命体的‘本需’与‘本能’,为师后面就会说到,现在先略过不提。而生命存在的最高境界却是万般生灵的‘谐存’与‘谐动’,共享生命的壮美与可贵!”
“现在,为师要预先问你们的一个问题是,你们怎样理解宇宙最高级生命体派出他们的‘星河布生使者团’到宇宙各星系中进行‘生命播种’的星河布生行为啊?这个问题,你们现在先思考着,为师一会再问你们的思考结果。”
“好,既然刚才说到尘儿,那为师就说说尘儿的身世吧。”
听师父如此说,不仅长身少年凝神静听,就连司徒瑶与司徒玥姐妹俩也同样是凝神静听。因为,过去师父从来没有跟他们讲过他们自己的身世、来历等情,现在司徒瑶、司徒玥姐妹俩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来历后,就更想知道这个彬彬有礼,颇有古君子之风的兄长和师兄的身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