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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殇

李胜利自小由在那场袭击中救下他的护卫队长也就是上尉和医生抚养长大,对他而言,他们两个就是他的父母。李胜利的身体从出生开始便特别强健,力量奇大,动作精确,学走路时一学就会,丝毫不摇摆及蹒跚,无论寒暑都只穿一件衣服但却从不生病。看到这么好的身体条件,上尉便努力训练他成为一个战士,擒、拿、格、斗样样李胜利悟性均极高,到了五岁,上尉便不再是李胜利的对手。也就是在这时候,上尉发现了他身体上的异常,训练或实战的时候,无论多重的伤,只要一晚上准好,且对能量物质特别感兴趣,普通人吃下光子能量块会因不能吸收而闹肚子,量大甚至会坏死消化系统,但李胜利却不会,吃多少都没事,用手摸着现在地球人已很少使用的通电高压电线也不会被电着。

发现异常后,医生秘密的给李胜利作了检查,结果在李胜利的心脏旁边发现了一个强大的储能结构,这个结构能够神秘的储存光明与黑暗能量,并在需要用时释放出来供给身体所用,医生将其命名为光暗之心。

拥有光暗之心的李胜利自然成为一个自然变异者,上尉和医生两人密切叮嘱李胜利不得暴露自己的这一秘密,否则会有杀身之祸。李胜利亦很聪明,牢牢的记住了这一点,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和普通人一样,因此除了上尉和医生,没有其他人发现李胜利是一个自然变异者。每隔一定时间,医生便会对李胜利进行一次体检,以观察他的光暗之心的情况,包括全身扫描、X光、抽取血样进行检测等检查。只是要抽他的血是一件极麻烦的事,他的皮肤和肌肉太坚韧了,要用特制的针头及特制的钻机才能扎进他的身体,抽取可怜的一点血出来。有的时候医生也会注射药物让李胜利睡过去一会,进行另外一些检测。

或许是拥有光暗之心的缘故,李胜利自小精神力也奇高,远超他的同族地球人,在他的训练和入山的过程中,得到充分锻炼的精神力还发生过两次进级,每次进级都会让他的精神力更强大。而且每次他的精神力进级后,他的光暗之心也会跟着进阶,让他的肉体力量变得更为强大,身体也变得更坚韧。距医生最近的一次测量,他的精神力已经超过奎斯特五级晨曦战士的最低标准,只是不知道他何时进阶古武战士或有没有机会进阶?

精神力强大了以后,李胜利发现自己可以内视自己的身体和识海。在与异兽的战斗中李胜利还逐渐琢磨出了几个异能,非常实用的异能。只是对为什么会有异能,他自己也不甚了了。

当上尉自身不能满足对他的训练要求后,上尉便常常带着李胜利进入无人的深山中,寻找那些强力的野兽和异兽进行战斗,以提高他的搏斗水平。到十岁上,上尉便跟不上李胜利的步伐了,只好让他独自入山,只要别去那些太高阶的异兽活动区域就行了。捉住低阶异兽,医生往往会让李胜利剪取一些异兽身上的血、皮肤、指甲等标本,以供医生研究使用,李胜利自然乐得如此,所以今天那只可怜的旋风大耳猪就遭了秧。

“胜利,你已出去五天,该回来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又到给你体检的日子了。”通讯器中传来了医生的声音。

“医生老头啊,别催了,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李胜利开玩笑道。其实医生一点也不老,今年只有六十多岁,地球人在奎斯特普遍能活到一百五十岁以上,六十多岁的确不大。

“收获怎么样啊?要是像上次一样没什么收获,我可要脱guang你的裤子打屁股了。”知道李胜利的性格,医生也不生气李胜利称呼自己为老头。

“唉,老头,看来你的恶毒愿望注定实现不了了,这次我收获不小,你就等着几天几夜不睡觉吧。”李胜利笑道。医生是个工作狂,拿到好东西不睡觉也要进行研究。

“那我可期待着哦!”通讯器中医生笑道。

“最好累死你,我就不用被你这么苦命压榨了。”李胜利“恶毒”的咒道,随即和医生一起笑了起来。

抬手一招飞摩,山腰上一辆飞摩就自己飞了过来。在奎斯特,为了最大限度的开发人的力量,凡是和战斗沾边的东西都不能用自动化的,但民用的却不在此列。所以李胜利的飞摩能自己飞过来。飞摩是一种常用的交通工具,类似于古地球时代的摩托车,只是没有轮子,靠光子发动机提供动力,最高速度能达到令人恐怖的每小时四百公里。

骑上飞摩,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趁着夜色,李胜利往北方城赶去。

路上碰到一辆联盟的巡逻飞船,将他扫描一番后就放他回去了。在奎斯特,异兽是受保护的,不能随意捕杀,巡逻船扫描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他身上有没有异兽晶核。

回到北方城宿舍已是深夜,将背包放下,一个熟悉的物品又印入他的眼帘,那是一个影像播放器,打开播放器,一段已看过千百遍的视频又出现在他眼前。

画面上,一对三十来岁身着古地球传统服饰的男女正端坐在一起,男的穿着一件大红金钱纹唐装,女的穿着一件古地球中国红色丝绸旗袍。此刻那男人用手轻轻握着女人的手,温和的阳光斜斜的洒了进来,一切显得那样的和谐和安静。只是男人凝重的表情和女人眼角不时溢出的泪水透露了他们内心的悲伤。

“胜利啊,……”女人艰难的开口说话,仅仅三个字,就忍不住呜咽起来。

“还是我来吧,”男人紧了紧女人的手,说道,“胜利,我是你爸爸,这是你妈妈。现在是公元2836年8月7日,虽然离科学家们计算的地球毁灭时间还有大约一百多年,但你将在几十年后踏上征程,从此远离我们,现在我们和你作最后的话别。”

“胜利啊,”女人止住呜咽,“原谅妈妈不能亲自把你生下来,给你喂奶,给你母爱,看着你快快乐乐的成长,给你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呜呜,”未及说完,女人又哭了起来。

“胜利,地球快要毁灭了,现在气候已经变化的不成样子了,像今天这样的好天气一年不会超过十天,我们也不知道在哪一天就会化为宇宙的沙土。而你,是我们全家最后的希望,给你取名为‘胜利’,是希望人类远征军能够胜利到达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这样你才有机会顺利的出生。”男人转过头轻声安慰女人,可是自己的眼角中分明已经溢出了泪花。

“胜利啊,如果你能看到这段录像,那表示你已经安全的出世了,这将是爸爸妈妈今生最幸福的事,我们就可以安心的去了。在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不管面对什么艰难困苦,我们的心都将和你在一起。”女人开始止住呜咽。

“都过来吧,”男人这时说道,一个小女孩从画面外走到男人和女人之间,另四位老人走到了他们的身后。

“胜利,这是你的家人,后面这几位是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和外婆,前面的这个是你姐姐,让他们向你问声好。”

“孙儿……”“外孙……”,千言万语难出口,四位老人家也许早就想好该怎么说,可一站在镜头前,竟如集体失声一般,眼眶红红的,嘴唇微动,却就是说不出话来。倒是小女孩不受影响,“弟弟好!”很清脆的小女声。

场面一时寂静下来,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小女孩打破了沉静。

“弟弟,你一定要乖哦,要听爸爸和妈妈的话,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不管路有多远,还是在很远很远以后,妈妈说她会和我还有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起在天上看着你,所以你要快乐,你快乐了我们也就快乐了。”小女孩尚未说完,本已平静的女人又再度抽泣起来。

“胜利,你只能以受精卵的方式等待出生,原谅我不能给你留下任何财产,未来的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打拼,记住“坚强”两个字,它将帮助你在将来独自闯荡。”

“时间快到了,请抓紧。”画面外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胜利,你一定要替我们李家多生几个曾孙子,把我们李家的香火延续下去。”一个老人家终于想起了自己要说的话。

“对对,一定要替我们张家多生几个曾外孙。”另一个老人家也恢复了精神。“是我们李家。”“我们张家。”两位老人家在这件事上看来不对眼。

“胜利,妈妈在这里向上天许愿:希望你在异星他乡能够平安、快乐、健康的成长。如果这个愿望需要妈妈付出什么的话,妈妈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现在就失去生命。”女人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来,都来和胜利说声再见吧!”

画面上的人都扬起手,轻轻挥舞。

“胜利再见!”“孙儿再见!”“外孙再见!”“弟弟再见!”

嘎然而止,画面上的人定格在这一刻。

“再见,能再见吗?”且不说这一万多年的时间,单从太阳系到奎斯特的数百光年便是天人之隔,泪水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李胜利睡着了,怀中还紧紧抱着那播放器,梦中那美丽的旗袍女子又出现了,轻轻的***着他的头,替他整理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他想拉住那女子,伸手一碰,就见那女子带着满足的笑容身体渐渐变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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