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一幕又在中国籍男子的住宅处上演：联邦调查局在宣布该拘捕行动是误判并宣布撤离后不到十五个小时，联邦探员和陆军的装甲部队再次包围了他的家。这一次的行动理由没有向媒体进行说明，但是此次行动的规格相当高，不但装甲部队抵达了现场，中央情报局和五角大楼的官员也陆续到来。该男子再次拒绝束手就擒，并用形状怪异的机器封锁了住宅门窗以防止陆战队员的突然袭击……”
宇文朝歌很平静地看着新闻，反倒是我心里很不安。出事这两天她在参加一个佛教徒的聚会，正好不在家，本来我不让她回来的，可是她没有听我话。老实说她比我还要镇定，这件事刚发生时我自己都坐立不安，很有点末日来临的意思，直到我把所有问题都想个清楚后才安定下来。不得不说这次我干了件蠢事，说出去的话是别想收回来了……要解决现在的问题，只能基于雷音的能力，只要雷音能保住，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对这一点我有绝对的信心。
“……今天下午五点电站终于恢复了工作，这场维持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的大规模停电造成了不小的混乱，但是其起因仍然是莫名其妙，至今也没有一个可信服的答案……”
“这个也是你干的？”
宇文朝歌的突然发问让我一愣，一时不知是不是应该说实话，半天没能回答。
“看来，你还真对我隐瞒了不少事情。”朝歌叹口气，把电视关了，“我们不是来继承遗产的是不是？我很早就怀疑了，你是你外婆抱养的孤儿，哪来什么父亲的朋友留遗产给你呢。你偷偷摸摸的自言自语，和个叫雷音什么的说话，你以为我没发现？还有这些……机器，唉，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站起身来，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你……干嘛去？”
“还能干什么？做饭啊。”
“还……做饭？”
“是啊。”她走进厨房，“不做饭吃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这么镇定，我赶紧跑到厨房门口，“你先出去住几天吧，好不好？现在太危险了，不是告诉你别回来的嘛。”
小妖用它的小爪在我身后拽了拽衣角，我扭过头，它的液晶屏幕上显示了一条网络会话请求，现在太不是时候。我摆下手，小妖立刻合上液晶屏幕，走开了。
“是你那个中文超好的法国女网友吧？”
我苦笑下，我自以为一切滴水不漏，其实什么也没能躲过朝歌的眼睛，她似乎对一切漫不经心，但是又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你去等着吃饭就好了，”她把我推出厨房，“出了什么事也不能不吃饭。”
我无奈地坐回沙发上，看来我太太是不会离开家了，可是突击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让她在家实在是不安全。
“主公，北冥已经安顿好了，下属主机的工作正在进行中。”
我向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小声说：“知道了，全力搜索五角大楼的情报，我要知道他们打算把我怎么办。”
“同化已经开始了，主公，您会知道他们的一切决策。”
“那就好。”
“下属主机的名字还请您提前通知我。”
“我哪有功夫想那个！”我不耐烦回答，烦心事一大堆呢，“五角大楼叫你一号，你就把它们顺着按号码排去吧，不用问我了。”
我扭过头，猛然发现朝歌就站在厨房门口，让我不禁一惊。
“又在给你的雷音下指示吧？”
我张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我不想勉强你，”她返回厨房，“但是我真的对你这个雷音很好奇，如果你不反对，我希望能见见他。”
我叹口气，走到厨房门口：“你是见不到他的，不过你可以和他聊聊。”
“哦？”她利落地切菜，“那也可以。”
我把食指按在她耳廓上，她纳闷地停下手里的菜刀，“怎么了？”
我收回手指。
她奇怪地看着我，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您好，太太，我是雷音。”
“我们已经切断了他同外界的一切联系，可是并不能解除导弹的发射状态，现在我们的首要工作是了解这个家伙的一切！”组长挥舞着手里的资料，“中国安全机构提供的这些东西根本不能让我满意。”
“派特工到中国去吧，”克里斯建议，这是他的老本行了，“我们自己搞会好一些。”
“C组已经通知在中国的情报员了，目前没有什么东西。”组长用湿巾擦了擦自己的双眼，昨晚他几乎一宿没睡，“可以肯定的是中国政府没有刻意向我们隐瞒什么，这家伙的确是个小人物，而且没有案底。”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抓来，让他解除导弹控制就是了。”迦略克急躁地提议，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么做未必行得通。
“那不是我们应该想的问题，武力解决由B组负责。”组长把眼镜戴上，“我们的工作就是了解这个人的操控能力，他是用什么方法控制的导弹，怎么控制的，这才是我们要干的事。而且白宫和五角大楼认为他有巨大的价值，他制作的机器可以代替我们的士兵上战场，他也可以帮我们控制其他国家的导弹，那样的话比发展导弹防御系统要经济得多。更何况这个中国人的能力不止于此，前天的大停电也是他造成的，一堆工程师也解决不了问题。白宫需要这个人，所以才有现在的局面。B组已经准备好了突击队，但是在情况没有恶化之前他们不会动手，和平地解决并让他同我们合作是最好的结果。”
“恕我直言，长官。”克里斯心想这种事自己可没少干，经验比他丰富多了，“不是我想浇您冷水，这个人不好收买，更不容易控制。他有的是钱，而且我们也威胁不了他的安全，突击队不可能打得过机器，至少目前是这样。他也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太太，而据我所知中国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国家，一个男人有几个老婆很正常，他几乎没有弱点。”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组长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出这个弱点，只要我们能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控制的核导弹，那个方法就是他的弱点。别告诉我他是超人，超人也有打败仗的时候。”
“我看对中国人的不了解更容易造成误会，怪不得会发生这种事，你这种人太多了。”阿迪瑞安讽刺克里斯，“中国是一夫一妻制国家，哪里来的几个老婆？他的太太是他唯一的亲人，那绝对是他的弱点。”
“一夫一妻制？中国的报纸上总写男人**第二个老婆，那是什么意思？中国电影里的男人都有好几个老婆。”
“你大概是在欧洲搞情报工作太久了，克里斯，你对中国一点也不了解，你看的电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班接口说，“电影是拍给外国人看的，这你还不清楚？我们的战争电影不是一直在宣传‘不放弃一个人’吗，结果怎么样？”
“我们被成堆地扔在战场上没人管！”刚从伊拉克回来不久的迦略克挥舞着拳头，班的话显然触到了他的痛处，“五角大楼这帮狗娘养的！”
“喂喂，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为谁工作，你在骂你自己。”
“如果你对政府不满可以到国会山游行，但不要在这里讨论与洛迦山无关的话题。”组长的手指重重地敲了几下桌子，“昨天讨论的内容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
“可能性太低。”丹尼尔摇了摇头。
弗兰克昨天提出洛迦山很可能就是用那台军方实验室的大型计算机控制核导弹，不然没法解释洛迦山为什么赶在这个时候把它偷回自己家里，所以要以这台计算机为主攻方向。但丹尼尔却不以为然，他们两个为这个问题已经争论了很久。
“什么可能性太低！如果他不是用这台计算机他为什么要偷它？而且那条地道挖了那么久，这说明这台计算机早就在他控制下！”弗兰克立刻反驳，“现在他的犯罪行为已经暴露，他害怕自己会失去和这台计算机的联系，所以立刻下手把它偷出来，这合情合理！”
迦略克马上表示支持：“我认为弗兰克说的没错，别忘了，控制一支舰队也不过需要一台笔记本电脑而已。”
丹尼尔淡淡地回应：“只要是计算机高手都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控制核导弹是另外一回事，我可以和你们保证，别说是大型计算机，就是超级计算机也控制不了那东西。”
“那枚核导弹怎么样了？”
“发射状态已经在昨天下午取消了，威斯利和索罗姆在那里还没有回来，好像找不出解决方法。”
“把核导弹拆下来！”
“开玩笑！”
“如果他只能控制一枚核导弹还好说，要是他控制的不止一枚怎么办？”
“可是现在没人知道这个，除非我们再去刺激他一下。”
“还是别冒这个险为好，”组长摇摇头，“万一真的发射就晚了。”
“既然掐断他的对外联系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可以让信息战中心来对付他。”迦略克突然想到了这个方法，“在网络上查找他的突破口进行封锁，他肯定和那枚核导弹之间保持了某种联络，不然没法解释这件事。”
“这个事不那么好办，”组长皱着眉头，“但是可以试一下。”
“那还等什么？”迦略克高兴起来，他可不想在这里待太久，“当初不是有一个黑客浏览了我们的核导弹指向苏联境内目标的坐标数据吗？他离那个洛迦山只有一步之遥了，把他也找来……”
“那可不是一步之遥，”丹尼尔再次露出了讥讽的微笑，“那是百米赛和马拉松的区别。”
“胡说！”迦略克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黑客就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