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街道,依然霓虹闪烁,各样的桑拿中心、酒吧、网吧及KTV里依然人山人海,属于夜的热闹和各种玩乐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人呆在家里,守在电脑前——网络是一个没有边界的娱乐王国。这里的夜已失去了本来的宁静。现在的人,白天上班累了一天,晚上依然拼着劲地玩乐,说是压力太大了,需要渲泻。却又常常指着自己的熊猫眼怪睡眠不好。亚健康越来越多,也许失去了宁静的夜对于人类并没有什么好处。人就是这样的茅盾,可老天爷是公平的,拥有了某些,就意味着失去某些,一切都在于人自己的选择。
此时,在一家大型KTV的一个房间里,音乐振天的响,一个漂亮的小姐站在房中央,手拿麦克风正在唱歌。文白和其他人正坐在沙发上边喝酒边对着那位小姐鼓掌起哄。这是文白新来不久的助理小黄,今天刚好谈下一个新客户,接了一笔大单。特意带着她一起出来宴请新客户。这位新客户是某大集团的采购经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坐在文白旁边。再过去是他手下的一个采购员。最后,大家唱得尽兴,喝得也尽兴。临出KTV前,文白试探那位采购经理是否玩尽兴了,得到暗示后的文白,非常老道地把他们两位拉到了一个桑拿中心。把他们安顿好后,文白准备去买单。
文白:“陈哥,您两位好好在这里放松放松,我去买单。”
陈经理:“怎么,你不去放松一下吗?”
文白:“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再说,小黄喝醉了,还得负责送她回家了。”
陈经理:“没想到老弟还是一个挺爱家的男人。说实话,老弟是不是妻管严啊?”
文白:“哪里,我老婆好说话。只不过今晚打了家里电话和她手机都没人接,我担心出什么事,得回家看看。改天一定陪您们玩个痛快。”
陈经理:“哈哈,如果黄小姐肯陪我玩的话就好了。”
文白心里一惊,赶忙回道:“这个要看黄小姐的意思了,她毕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只是她的上司,没有权利替她决定什么的。陈哥就别为难小弟了。”
陈经理:“好啊,那我自己联系她,反正刚才她给了一张名片给我了。老弟就别担心了。”
文白:“我看您还是别找她了,这小姑娘虽然长得是漂亮一点,不过是新招来不久的,我都不是很了解她。据目前的了解,好象是有男友的。再说深圳的美女多了去了,陈哥什么样的找不到啊?”
陈经理:“哈哈,那就以后再说。我们先进去了。再见!”
其实文白是随便找个借口想断了陈经理那种念头,才不愿意他跟小黄扯上什么关系。他是老做市场的了,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万一以后出点什么事,这个客户不但黄了,而且影响多不好。再说,如果他们之间真有那么一层关系,自己这个上司不得老哈着自己的下属吗?总之这事除了麻烦没有任何好处,文白才不给自己找罪受了。
若在平时,文白一定跟他们进去放松。不过今天,如刚才所说,确实担心家里有什么事。因此,送完小黄回家,文白快速往家赶。
到了小区门口,已是凌晨一点多。保安正在打瞌睡,按了几声喇叭才叫醒他。
到家后,急急地打开主卧室的门,看到小蓝和儿子正睡得香,文白疲惫地坐在床边。本想叫醒小蓝发顿脾气的,但怕吵醒儿子,只好忍住明天再说。
上午十点多,文白醒来。家里静悄悄地没人,应该是带孩子出去玩了。打小蓝手机:“喂,你们在哪?”
小蓝:“在小区花园里玩。”
文白:“马上回来,有话跟你说,快点!”
小蓝:“好。”
小蓝拉着文文的手:“文文,爸爸叫我们回去,我们现在回去好吗?”文文甩手挣脱:“不,我还要玩。”小蓝管不了那么多,用力拉着文文往回走。没想到小家伙挺倔的,也有点小力气,走了几步,再也不肯走。小蓝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文白:“你有什么事啊,在电话里说吧,文文不肯回家,还要玩。”文白:“昨晚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打家里电话打了几次你也不接,后来打你手机也不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想故意气我是不是?”小蓝:“你什么时候打的家里电话啊?我们吃完饭就去小英家了,可能打过来我们正好不在家吧。再说,你打电话回来,不就是告诉我你不回家吃饭吗?接没接都猜得到了。”文白:“那好,以后我不打了,反正你猜得到,打不打都是一样,对吧?”小蓝故作淡定:“随便!”
小蓝本来想跟他说找到工作的事的,想让他也高兴一下。没想到说着说着,两个人的气又上来了,心想还是算了,告诉他,说不定还要讽刺一番了。
文白胜算在握地相信:过段时间,小蓝一定会求着自己打电话回来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真是无聊啊。手机响,是短信:于青:“怎么样,在家无聊吧,有没兴趣出来玩啊?”文白笑着回复:“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正无聊了,说吧,去哪玩?”这个于青是文白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户,小女孩,才二十出头,书只读到高中,因为是她们公司老板的侄女,所以做了公司的采购,当然整个公司就她一个采购。文白心里清楚她对自己的意思。
小蓝母子回到家时,文白早已走了。小蓝心中一片冰凉,也不再想给他打电话问问了。此后,文白经常几天都不回家,跟于青混在一起。小蓝刚开始上班,又要接送孩子,忙家务,也没时间去管他,再说管也管不着。
刘总是一位非常有品位,正直、善良的人,小蓝非常庆幸能在这个公司上班,能做刘总的助理。而在上班第一天,刘总说的话一直激励着小蓝:“好好干,以后看能力,工资待遇会再调整的。你比我那时好多了,至少有一个有钱的老公。我老公没钱,这个公司都是我们一点一点苦干出来的。”给小蓝的待遇,在现在来说,不高也不低,2800元/月,小蓝决定在这好好干。
后来慢慢地了解到,刘总和她先生原先都是服装设计师,后来自己开了这家公司。就连公司的装修,都是他们自己设计的。不过现在做大了,设立了专门的设计部,请了几位专业的设计师。
一晃眼,小蓝在这家公司上班都有半年了,作为老公的文白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小英有时开玩笑:“我看啊,如果你们母子离家出走,他都不知道去哪找你们,就算找吧,他肯定都说不出你们走时穿的什么颜色、款式的衣服。”虽然这是玩笑话,现实中却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人钻心地疼。
直到有一天,因为必须得加班,快到下午5:30时,小蓝不得不打电话给文白:“今天下了班,你去接一下文文,好吗?”此时文白正开着车,载着于青往某某酒店去吃晚饭,接到小蓝的电话很不耐烦:“什么?你不整天在家没事干吗?接个孩子还要我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忙。”小蓝:“我今天必须得加班,我们一般很少加班的,所以你不必担心,就今天麻烦你一次都不行吗?再说了,文文不也是你的儿子吗?他老是跟我说想让爸爸接送他上学,你还从没接送过你儿子吧?”这话说得文白有点愧疚,只好同意了。看了看身边的于青,把车停在前面一个车站,对她说:“不好意思啊,家里有点事,今天不能陪你玩了,改天行不?”于青脸色不太好看:“我知道,肯定又得回家侍候老婆孩子,对吧?那你赶快去吧,不用管我了。”说完却没有下车的意思。文白哄了她好一会,她才勉强下去了。
文白按着小蓝说的地址,去到幼儿园接儿子。找到小一班,全班只剩文文一个孩子了,三位老师正陪着他说话,但小家伙还是垂着头,一副眼眶湿湿要哭的样子。文白叫他。文文立即抬头,一看是爸爸,起身朝他飞奔而来。文白抱起他:“儿子,怎么啦?”文文的泪终究是流下来了,不过却高兴地抱着文白的脖子笑:“爸爸,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接我啊?”文白:“爸爸有点事。”
上了车,文白给小蓝打电话:“喂,你在哪里上班?儿子已经接到了,现在过去接你。”小蓝:“我起码还得再过一个小时才能下班,你还是别来了吧。”文白:“那我先带文文去玩会,等下去接你。快说在哪吧。”小蓝:“在第二工业区7栋。”文白心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找的工作,上的班,无论如何今天得去看看她在什么地方上班。
文白提前到了小蓝公司那里,本以为一定是一家破破烂烂的小厂,没想到眼前却是一栋8层楼的厂房,进去里面一看,装修还挺养眼的。
等到8点多,小蓝才下班出来。
上车后,文白问她:“今晚就出去吃吧?你说去哪里?”
小蓝:“算了吧,还是回家煮面条吃。”
文白:“这么晚了,都快饿死了。又不是吃不起,还是出去吃吧,就当为你找到工作庆祝一下。就这样定了,去悦来海鲜酒店,怎么样?”
小蓝笑笑:“你定吧。”
“你笑什么?”
“没什么。笑一下都不行吗?”
“哦,对了,你什么时候上班的?居然不跟我说一声。”
“上班都半年了。你每天那么忙,我们连面都很少碰到,怎么说啊?”
“那你也可以打电话说啊,你可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
“你不是老说我打电话妨碍你了吗?”
文文在车上非常兴奋,老是问他爸爸关于车上的各种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小蓝也细细打量着这辆车,思想着都有些什么人坐过这车。说来可怜,车买回来,这仅是她们母子第三次有幸乘坐。文文提要求:“爸爸,以后可不可以每天都来接我和妈妈?”文白:“爸爸很忙,要上班。如果有空就会去接你,好不好?”文文很失望。
小蓝是第一次来悦来酒店,这是一栋面海的高层大厦,大厦几乎都是装的深蓝色的玻璃幕墙,向世人显示着它的尊贵和华丽:这里不是普通人可以来的地方。酒店设在21楼。停好车,文白径直带着他们坐电梯上去,看来对这熟门熟路。酒店装修得非常豪华。在靠窗的地方落座后,文白很快就点完了菜。
文白微笑地看着小蓝:“这里不错吧?这的东西都很贵的,我们今晚点这些菜,算下来要三百多吧。”
小蓝点点头,不过心里并没有太多喜悦。
菜上来了,大家都吃了些菜后,文白有些骄傲地说:“怎么样?味道很好吧?贵是贵些,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所以还是有钱好啊,有钱才能享受到这些,对吧?你们多吃点啊,我天天吃,都吃腻了。”
小蓝本来在低头吃菜及忙着给文文夹菜,听了他这话,抬头看他,眼前这张脸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了,因为经常夜生活的原因,这张脸有些黄里泛黑,很明显的黑眼圈,眼里爬着些红红的血丝。这张脸得意地面对着小蓝,这双眼很优越地看着他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等着他们的赞美。文文先开了口:“爸爸,这个菜真好吃,我还要。”文白笑眯眯地给他儿子夹菜:“慢慢吃,还有好多了。”小蓝本想说点什么,不过看着他很期待的眼神,又忍住了,心想还是别坏了他的兴致吧。默默地低下头认真吃饭,本来是很饿的,可这些美味吃在嘴里却不是滋味。文白看小蓝不吭声,明显有些失望,于是问起她的工作来。
“做什么职位啊?”
“总经理助理。”
“你还能做上总经理助理?给你多少钱一个月啊?”
“2800。”
“那也不是很多嘛,连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说象你这样的还能找到什么好工作。这样会不会影响带孩子啊?”
“放心吧,我们不会经常加班的,上了半年班,也就今天加了班。以后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再麻烦你了。”
“那就好,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余下的时间,除了偶尔文文会跟文白对话外,小蓝都在默默地吃饭。文白仔细地打量着小蓝,心想好久没好好看她了,虽然心里一直有她熟悉的影子,不过也已经很模糊了。对面的她基本上跟以前没太大的变化,穿着依然朴素干净,一如她安静的样子。一件白底蓝花的短袖连衣裙,披在背后的黑黑的长发,脑后别着一个镶着水钻的小发夹。脸上不施粉黛,一些分布在两颊的淡淡的小斑点,并不会让人看了不舒服。那双美丽的眼睛依旧黑白分明,依旧清澈,依旧温柔,只是沾染了淡淡的忧虑,再也很难看到以前那样热切盯着他看的眼神了。文白看着,心里有些愧疚,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强势,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
回家的路上,文文仍然兴高采烈,一会儿问问题,一会儿唱在幼儿园里学到的歌,一会儿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路上,文白接到于青的电话,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只回了一句完整的话:“我现在在开车,等下给你回电话行吗?”文白挂了电话,从镜子里看了看小蓝:“一个客户,找我有些事。”小蓝转头看窗外,眼里的忧虑更深了。
到了家里,文白进到书房,关起门来打电话。出来后,对小蓝说:“客户找我有事,必须得出去一趟。你们先休息吧,别等我了。”
那关门的“嘭嘭”声,震动着小蓝的心,心在隐隐作痛。很想去把他拉回来,却又这样无力,无力做什么。不是没拉过啊,结果除了争吵还有更深的伤害,算了,随他去吧。真相是什么?但愿永远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心被磨得多了,就被一层厚厚的茧包裹起来,这茧也是对心的一种最好的保护吧。
文白开车去于青那,车里隐约还有母子俩的味道,可这又怎能阻断于青那里的诱惑?心里的一点愧疚,在看到于青那青春性感的身躯后,早已烟消云散。
12点多,文白准备回家。于青强压住心里的嫉妒,很温柔地为他扣扣子:“今晚不想在这住吗?还是放不下老婆啊?”文白一副不屑状:“老婆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老婆一定很漂亮、很能干吧?否则你怎么会这么爱家?”
“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漂亮是算不上的,比你差远了。能干就更不用说了,社交能力极差,傻乎乎的,我一般都不会带她一起参加社交活动,省得丢我的面子。我们两个性格差异极大,没有共同语言,简直没法沟通。而且老是怀疑我,你说夫妻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怎么过啊?”
“那是。”
“你说说,象我这样顾家的男人,一天到晚拼命工作,凭她那样子,到哪去找我这样子的啊?能嫁给我,应该是烧了高香才对,没想到还是老是怀疑我。你说我心里苦不苦啊?她根本就不理解我,更不用说支持我了。”
“没想到你老婆是这样的人,象你这么出色的男人,她理应竭尽全力支持你才对啊。你只要有一位贤内助在背后支持,前途应该不可限量的。看样子,她不但没帮你的忙,还阻碍你的事业发展了。”
“没错。我好不容易赚到更多钱了,可她连一句鼓励、祝贺的话都没有,更别说跟我一起高兴了。真没劲。”
“哇,还有这样的老婆啊。那你当初为什么跟她结婚的?”
“这个,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当时结婚都是糊里糊涂的。要放现在,肯定不会跟她结婚。”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看在儿子面上,得过且过吧。再说,她现在也基本不怎么管我了。”
“那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准备怎么对我啊?”
“都跟你说好多次了,我的心是属于你的。”
“那如果离了婚,你会不会跟我结婚?”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你不是一直说不会要求我离婚的吗?你不是常说: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吗?”
“哈哈,只不过是假设嘛,人家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你老实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当然爱了,不然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年纪轻轻的,你哪来那么重的心思啊?”
“哪有什么心思啊,不过看看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份量嘛。”于青扮可爱状。
“哦,明天我打算去买些衣服,你陪不陪我去?”
“你都知道我最不喜欢逛街的了。要不,我拿钱给你,自己去买?”文白拿了2000元给她。于青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文白哄她:“明晚我再过来,你要把买的漂亮衣服都穿给我看啊?”于青露个可爱的笑脸给他。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睡醒了,小蓝只给文文弄了早餐吃,自己实在没什么胃口。至于文白,还在睡了,反正也习惯了不给他做早餐,他醒了后,肯定又会出去的。
自从上班后,去小英家就少了。今天说好了去她家玩。小蓝带着文文到小蓝家,已是上午10点多了。小英妈妈和爸爸正在厨房忙着做中餐。
小英妈妈招呼她:“小蓝来了啊,都好久没来了。今天中午,阿姨给你做好多好吃的啊。”
小蓝:“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不客气。”
小英妈妈:“哈哈,你先坐会。”
小蓝探头四处看:“小英呢?”
小英妈妈:“陪芸芸下去玩了,这会应该上来了。”
过了十几分钟,小英带着孩子回来了。
芸芸一看到文文,马上跑到他身边:“文文哥哥,我们一起造一个很漂亮的房子,好不好?”文文:“好啊。”
小英把积木找出来给到他们。
小蓝问小英:“班长呢?”
“跟同事打球去了。”
“哦。”
“你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啊?眼皮还有些浮肿?”
“没睡好吧。”
“是不是又跟文白吵架啦?”
“没有,已经没有想吵架的冲动了。反正吵了也就那样,没什么意思。”
在小英面前,虽然可以不用隐藏什么,但小蓝已不想在她面前说文白的事了。说了只会让自己的心再痛多一次,何况老是让她们一家人为自己的事操心也实在过意不去。
小蓝换个话题:“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做家庭主妇呗。”
“你上次不是说要做一个淘宝商铺吗?怎么样了?”
“这个嘛,还可以。刚开始,我也就弄来玩玩,反正没事。没想到慢慢的还有些意思了,上个月算了下,还收入了1000多了。”
“哈哈,那太好了,不用上班也照样挣钱。那你是做什么东西啊?”
“化妆品。刚开始只代理了一个我自己很喜欢的牌子,后来慢慢熟了,也知道去找一些比较好的进货渠道了。”
“这个是常常要用的,倒是可以好好做。现在都流行网上购物,这应该也是以后的一个发展趋势吧,说不定你还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了。”
“哪想那么多,不过就图个好玩,顺便也挣点零花钱。”
“那你们家王愚支不支持你?”
“有什么支持不支持的,你都知道了,他向来都很支持我了。本来我也想去上班的,他也支持,不过我自己在家呆了这么久,反而觉得上班没什么意思了。现在这样最好,既可以在家赚点钱,又可以兼顾家庭。”
“是啊,再说了,你们家也不需要你挣钱养家啊。”
“王愚说是这么说,可我自己觉得总得做点什么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吧?”
“哈哈,照顾好家庭,带好孩子,让他没有一点后顾之忧,这不也是很大的价值吗?”
“这倒是,他常常说,一回到家,看到我跟女儿,看到和蔼的父母,看到干净舒适的家,看到满桌热腾腾的饭菜,心里就特别温暖,特别感动。老是说我辛苦了,功劳比他大,哈哈。”
“小英,你真幸福。班长真是太伟大了,你一点都没看错人。你当初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哈哈,你也太夸张了吧,都给他用上‘伟大’了。不过他确实很好,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公,让我很有安全感。”
“看他对你,对芸芸,对你爸妈,真的是好好啊。”
“哈哈,那是。”
“老实说,结婚以后,你有没有问过他,他在高中时是不是就喜欢你?也一直在等你啊?”
小英有些不好意思:“喂,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啊?”
“从高中毕业到现在,这一直是个疑问啊,所以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那好吧,反正告诉你也无妨。——他说他一直暗恋我,那时常常在我和学习之间痛苦地挣扎,不过最后当然还是学习更重要了,哈哈,好笑吧。后来读大学和研究生时,也有美女和才女追他,最后都没成。他说为了坚守心里最初的纯真,还是专心学业吧。”
小蓝故做夸张的淘醉状:“哇,没想到班长说话居然这么有诗意,居然这么专一。”
小英笑着打她:“喂,你干什么,嘲笑我啊?不想活了是不是?”
两个人笑作一团,引得孩子们和小英爸妈都探头看她们。小蓝很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心里很为小英高兴,也很羡慕她,暂时把自己的悲惨和愁怅都忘掉吧。
中午吃饭时,两人不时看着王愚笑。王愚奇怪地问她们:“你们两个为什么老是看着我笑啊?我有什么不对吗?”小蓝忍住笑:“没有,就是开心啊。”小英哈哈大笑道:“没错,就是开心。”
这一天,大家都很开心。晚上回到家,文白果然又出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见他回来。小蓝本想打个电话问问的,拿起电话又放下了,想想还是算了吧。
文白一直跟于青混在一起,开着车带她到处玩,在山顶并排躺着看星星啊,沿着海岸线兜来兜去啊,总之所有可以想到的“浪漫”的事,都尽量做一做吧,玩得很尽兴。跟着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文白觉着自己也跟着变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