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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煮酒比刀剑

上官白叶倚着床倒头便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咦?我怎么睡在这?”上官白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甚是惊讶。“我明明记得是在地上睡着的啊!”

“嗄呀…”上官白叶伸了一个懒腰,松了松筋骨,轻快的叫道。“睡的可真舒服啊!”起来后,上官白叶拿起放在枕边的华星剑,瞧了瞧屋内,竟没有铁匠的影子。上官白叶纳闷了,这铁匠跑哪儿去了?

‘吱呀’一声,上官白叶拉开了匠铺的门。“这烂门,整天吱呀吱呀的,铁匠也不换换。”听到门又发出了声响,上官白叶一脸嫌弃的说到。

“铁匠。”上官白叶打开门后一眼就看到了铁匠。门口的空地上,铁匠支起了一个火炉,上面烫着几壶酒,炉下的火焰熊熊,把铁匠整个人都映的通红。

“好香的酒啊!”上官白叶闻到酒香,一步并成几步的跳到了铁匠跟前。“这是什么酒啊?好香啊,铁匠!你…”上官白叶瞪大了眼睛看着铁匠,顿时乱了手脚,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怎么哭了。”

“滚开,吵死了,小毛孩子。”铁匠哪里愿意让上官白叶看到自己动情的一面,于是忙卷起衣袖擦了擦眼睛,狡辩的说到。“我哪里是在哭,是因为火太大,熏疼了眼睛。”

“哭就是哭了,还死不承认。”上官白叶极不屑的嘀咕道。原来,今天是铁匠的师父的祭祀,其师父生前最好喝烫热的酒,所以铁匠每年的今天都会生起一炉火烫几壶酒,独自坐在门口对酒当歌。

“现在时令那么热,怎么还把酒烫热了来喝啊?”上官白叶没有再计较铁匠是否在哭,而是一头倾到酒面前,一边用手把那酒香扇过鼻前一边不解的问道。

“去去去,一边去,又不是给你喝的。”铁匠一把推开鼻子都快要碰到酒壶的上官白叶,毫不客气的说道。推开上官白叶,铁匠却自己把鼻子搁前了,闭上眼睛嗅了嗅。“真是香啊!”铁匠一边陶醉着一边忍不住赞道。

“小气鬼!”上官白叶看着铁匠一副陶醉的样子,小声的骂道。“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上官白叶不甘心,嬉皮笑脸地又蹭上前去。

铁匠看着一脸嬉笑的上官白叶,心里却是怎么也恼怒不起来。未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他奶奶的,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个小屁孩什么。”说完,他皱了皱眉,一运丹田真气,把手伸向那被烫着的酒壶。“呀!”只听铁匠大喊一声,一壶被烫的发热的酒便被提了出来。

“好强的真气!”上官白叶已经是第二次夸铁匠了。第一次是在铁匠使出刀法时,上官白叶差点被那神出鬼没的刀法晃花了眼。上官白叶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呆头呆脑的匠工竟然藏着这般武艺。原本他还以为铁匠只是一个只知道用蛮力打铁的匹夫,现在看来,他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更勾起了他对铁匠的兴趣。

“接着!”正在上官白叶想的出神的时候,铁匠扔过来了一壶酒。扔过酒给上官白叶后,铁匠自己却提起一壶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靠着门栏,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昂起头便咕噜的喝了起来。

“嘿嘿,谢了,铁匠。”上官白叶接过酒,不禁心生一疑虑。刚刚看着还热到冒烟的酒壶,现在居然有些凉了。“嘻嘻,温度刚刚好。”上官白叶也没有再细想下去,看着铁匠乐呵呵的说道。铁匠看着上官白叶,也不禁笑了起来。

“嗯,真是好酒啊!”上官白叶也与铁匠并肩坐了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赞道。“这酒,果然是烫了更好喝,你可真厉害啊铁匠。”说完,上官白叶一脸满足的看着铁匠。铁匠举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带着有些感伤的语气说道。“不是我厉害,是我师父厉害。这酒,是我师父生前最爱喝的。”说完,铁匠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上官白叶看到铁匠真情流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他终于知道刚刚铁匠为什么眼泛泪光了。他看着铁匠一脸的愁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他着急的四处望了望,突然回头瞄到了铁匠铺的那扇门。有了,上官白叶心里一阵窃喜。

“铁匠。”上官白叶大叫,待铁匠回过头看着他时,他一脸正经的指着后面的门说道。“你看你这铁匠铺的门,整天吱呀吱呀的作响,你也不快快换了。”上官白叶边说着,还边学着门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本以为能逗得铁匠开心,但没有想到却雪上加霜。

“那门…”铁匠的声音开始哽咽,眼里的泪水又再次泛出。“那门是我师父亲手做的…”说完,铁匠竟把脸埋到双膝里,失声痛哭起来。这下可把上官白叶惹急了,他忙跳起身来,急的团团转。

“铁匠,铁匠,你不要哭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哎呀!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啊。”上官白叶哪里想得到铁匠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说哭就哭。他一边围着铁匠一边比划着手。突然,他停了下来,两手抱头,蹲在铁匠旁边也大哭起来。

“啊…师父啊,徒儿好想你啊!”上官白叶一边假装哭着,一边偷偷的瞄着铁匠的反应。“师父啊,你在哪里啊,徒儿好想你啊!”

“你怎么也哭了。”铁匠抬起头,看到正哭的呼天抢地的上官白叶,不解的问道。“你师父也…过世了吗?”铁匠小心翼翼的问着。

“呸!”听到铁匠说自己的师父过世了,上官白叶猛地吐了吐口水,心里不断骂铁匠没脑子,居然敢咒自己的师父。“我师父没死,不过也快被我气死了。”说到这,上官白叶的语气放柔了许多。上官白叶这次没有说假话,他师父的确是快要被他这个调皮捣蛋的徒弟气死了。这不,刚把师父气的吹鼻子瞪眼的就赶紧跑出来避难。

“我也很久没见他老人家了,怪想他的。”上官白叶捏了捏酸酸的鼻子,想到易秋水,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跑出来的了。”

“唉!”铁匠不再哭了,却反倒安慰起了上官白叶。“你师父又还没死,你总能见到他的。”

上官白叶白了一眼铁匠,虽说铁匠的话甚有道理,但这句却怎么听着怎么不顺耳。算了,他也不打算跟铁匠计较。他看的出来,铁匠是条有血有性的真汉子。他没有再说什么,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倚着门栏,眺望着远方的苍穹。这晚的天空深蓝深蓝的,在一轮皎洁的月光下照的极美,让人忍不住多望几眼。“好美的夜啊!”上官白叶随手拿起地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铁匠,来,我们不醉不归!”有些微醉的上官白叶摇着铁匠,带着一股感伤说道。

“好,不醉不归!”铁匠站起身,开怀大笑到。说完,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酒壶,仰起头,居然一口喝了个精光。“哈哈!”铁匠满脸通红,走路都有些摇摇欲坠,他看着上官白叶,笑着说道。“你不是要跟我比刀法吗?起来啊!”

“好!”上官白叶虽然有些醉,但听到比试这个词时,还是让他兴奋不已。他操起身旁的剑,猛地一下站起来,笑着对铁匠说道。“来吧!”

铁匠拿起大刀,举起刀眉边,醉醉地看着上官白叶。“呀!”铁匠一声大叫后,举起大刀便向着上官白叶砍去。上官白叶手持华星剑,用力一顶,再一个回转身,绕到了一旁。

上官白叶笑了笑,拉出华星剑,一把扔掉剑鞘。伸手一探,剑尖直指铁匠的胸膛。铁匠机敏的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伏虎刀法的厉害。”铁匠一声大叫,操起大刀,向上官白叶砍去。上官白叶举起华星剑,与铁匠厮拼起来。只见铁匠的伏虎刀在铁匠的手里运转的了得,手起刀落,毫不含糊。而上官白叶的六冥神剑也丝毫不逊色,起承转接,套路紧密。剑气所到之处,寒气逼人。

两人就这样你一刀我一剑的,连连大战了三十回合,依旧分不出一个胜负。未了,上官白叶摇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提着剑指着铁匠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去睡了”说完,他晃晃悠悠的捡起剑鞘,又晃晃悠悠的走进了铁匠铺。

“喂!”铁匠冲着上官白叶喊了喊。见上官白叶没有反应,他甩了甩脑袋,使劲睁开着快要闭上的眼睛。“那我也回去睡罢!”说完,铁匠扛起大刀,也跌跌撞撞的回铁匠铺了。

一阵清风吹过,‘天下第一铺’的招牌在月色的照耀下,显的温馨而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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