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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形象也可以悼念

最近陈晓诗算是舒服上了天,从前她各科的复习都要自己整理笔记,自从白描来到她身边后,这些功课自然而然的就由她代劳了。白描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无论她晚上熬到几点,打了多少页的笔记,早上起床后依然那么精力充沛。

其实,她很羡慕白描,不单单是她的美,而是她那种处理什么天大的事情都那么不紧不慢的态度,以及脸上挂着的自信和骄傲。

“你知道么,你是我的人生模范!”陈晓诗拖着下巴侧过身看着白描。

“是么?”白描低下头笑了笑。

她从前也曾经用那样的神情对一个人说过这样类似的话,那个人拍了拍她的头,“那么就要加油哦!”他是那么对她说的。

“那么,你就要加油哦!”白描沉默了不久后对陈晓诗说。

算起来,陈晓诗已经有段日子不去楼梯教室了,那里已经不再属于她了。每次只要程蓝青和那堆男生在那,楼梯教室就会乱的跟江传家一样,她免得触目惊心所以干脆放弃了那个地方的所属权。但是,不去那里似乎也中断了跟伊琳的联系,临近考试了,大概大家都在忙吧,

还有一个星期就期中考试了,上次月考的年级排名,因为受心情影响,也就是考了五十多名,差点没被李冬阳炖了汤。这次,恐怕要努力了呢,不然李冬阳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玩散了心,麻烦就大了。

她就把自己泡在那些题目里了。天利38套,天星45套,什么五三,王后雄,轮番的,不知疲倦的做,其实她也不知道做这些有没有用,文科的题哪有可能做的完。累了,看看白描,似乎自己又有了动力,她觉得学着做白描一样的女生,是那么幸福的事。

“陈晓诗!外面有人找!”前排男生不耐烦的喊了一嗓子。

“啊?”把刘海撩起来,用笔套夹着的陈晓诗戴着黑黑的眼圈迷迷糊糊的就出去了。在见到那个人的那一刻,她真恨自己为什么昨天睡那么晚。

“额,江传昨天睡我那了,手机落在我这了。他说今天有快递,所以我请假送来了,找他没找到,就——”姜灿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有种很别扭的感觉。

“啊,我知道了,我一会去看看他在不在,额,谢谢你啊!”陈晓诗慌张进去了。

“额。白描,我差点死掉了。”陈晓诗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夸张的呼吸。

白描头也没抬,“为什么你跟伊琳在一起这么久,一点也不像,人家喜欢的人是自己同桌不也每天相安无事么,谁像你,见一面跟要折掉十年寿一样……”

“等等,伊琳喜欢程蓝青么?啊?她没跟我说过啊?”

“这种事情,谁跟你说啊。”白描继续写着题,头都不抬一下。

陈晓诗仔细想了想,也对,那么现在的同桌就是她喜欢的人,天天把心放他那,自然没功夫搭理自己了呢。虽然能理解,不过心里还是有种酸涩的感觉呢。

陈晓诗的好处就是总是能理解别人,像她从前习惯于听从别人一样。

周三就期中考试了,对于伊琳来说,这是上高中以来,唯一一个人复习的考试。从前,她和陈晓诗到了考试那几天总会睡在自己家熬夜,白天像一对熊猫一样上学,互相嘲笑着动物园要来抓他们了。那样的日子很快乐。那时候自己除了每天悄悄的看着程蓝青,剩下的生活都被各种陈晓诗塞的满满的。现在,程蓝青就在自己身边,很近,很近,但她却觉得,他和陈晓诗一样,都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温柔的月光洒在伊琳的床上,洒在伊琳一本都没翻开的参考书上,洒在她那一张表情复杂的脸上。

她又失眠了。

大家这几天都已经进入了学霸模式,晚自习前去食堂的人都少了,陈晓诗异常地兴奋,因为吃了一碗平时排队都吃不到的雪菜面,她接连亢奋了三天。

期中考试如约而至,桌子又被拉成5*4,每个班门前书包又堆成了小山,再顽皮的学生脸上也会偶尔露出认真的样子,差学生也都绞尽脑汁想办法作弊,请客讨好好学生,倒也是很认真。那样的景象却是白描最喜欢的。

“听说这次考试,要把尖子生往A班添呢,还要淘汰A班成绩低于B班的!”刚考完了第一科,路家惠的小道消息就来了,伊琳紧张了起来,她这么多天都没怎么复习,万一,万一她被淘汰出A班……她想都不敢想,然后就突然为自己悲哀了起来。为什么自己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了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的呢?然后,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呢?她苦笑,变成这样的自己,果然一点都不意外。

考了两天,陈晓诗都在忍不住皱眉,“考试的时候总担心上一科有没有忘记填座位号,我都快崩溃了。”

白描直率地开了个玩笑:“不会的,李冬阳此时应该刚上飞机!而现在成绩也应该出来了。”

“那么,我晚上就应该可以回家了!”陈晓诗叹了口气,她不否认,江传家确实比自己家有人气,热闹,她还挺想赖着不走的。在心底里,她真心希望李冬阳嫁到他们家,说不定她的性格会稍微改变下。

晚上打包的时候,陈晓诗想着以后晚上就能自己独处了,这还算真是不错呢,其实也就是找个理由安慰下自己罢了,这时候背后出现了拖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恭喜你啊!”陈晓诗以为是他来说什么风凉话欢送她回家之类的,就没吭声。

“你进A班了,白描也进去了,你们俩真是神话啊,各科分数虽然不一样,总分确实一样的,在A班都算前十呢,我说你房间,哦不,我房间这几天灯怎么彻夜的开着呢,用功了啊!”

这样也好,陈晓诗透了口气,这样自己就可以忘了李冬阳的那件事情了,她耸耸肩。

“现在好学生怎么都这幅样子啊,都不在意成绩的啊!”江传鄙视的看着她,心里却很是高兴,这样白描就不在跟他隔着一个楼层了,隔壁就是她了。“喂,问你个事情,那天我蒙着眼睛,是你把我带上去的么?”陈晓诗收拾着衣服,听到后,停了停,想了想,“不是,是白描带的。”

“我说呢。”江传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不过,果然他只能对一个女生动心啊。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神经病哦!赶紧让开,我要整理衣服,别碍事,出去出去!”

“嚣张什么啊,啊!我晚上就可以回这里睡了!”江传贱贱的强调立刻遭到陈小娅的白眼。

这时候门铃响了,“一定是李冬阳来接我了!”陈晓诗提着箱子冲下去,“你那么急切干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我家受了虐待呢!”江传盯着她下楼的动作,诶,实在是太爷们了。

陈晓诗一开门就似乎撞上了什么,一抬头,靠,是姜灿成。江传笑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灿成你来的不巧啊,一开门就被猪撞了啊。”陈晓诗扬头:“你说什么?”这时候电话响了,“我没赶上飞机,改签了,明天早上才能到,你晚上再凑合一晚上吧!”她不小心按了免提,李冬阳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ok.”陈晓诗挂了电话,灿烂对着江传笑,“你刚刚说什么啊?恩?被什么撞了啊?”江传拔腿就跑,此时波波飞奔过来咬住了他的裤脚,“靠,你帮她?你是谁养的啊,没良心啊!”“啊——”

姜灿成看着陈小娅忍不住笑,这个女生总是能让他另眼相看。

陈晓诗晚上睡了沙发,她不好意思让江传和姜灿成两个人都睡沙发,所以她就忍受了一晚上波波的骚扰。

第二天早上,波波因为兴奋了一晚上,早早的饿了,揪着她,趴在她身上,在沙发跳,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折腾起来,她实在忍受不了,坐起来对着波波“汪!”的大叫了一下,把波波吓得一下子身上毛都竖起来了。这一切被刚刚开门的姜灿成和江传看见了。

安静了三秒。随即两个人抱着笑得都快挣脱地心引力要脱离地面了。陈晓诗似乎能听见心碎成无数瓣的撕裂声,再一次为自己在姜灿成心中的形象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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