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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忧伤

夕阳慢慢的向着大草原的地平线上移动着,大草原依然那样的宁静祥和,偶尔风吹草低见牛羊,似乎这景色已经千年不变。

在那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倚靠在一快巨石旁,手中拿着一个葫芦,似乎是正在饮酒,只见这人满头的乱发,和那杂乱的鸡窝似的,而一身似乎原本白色的衣服裤子现在也满是污垢。那一双似乎没有焦距的眸子忘着落下的希望,带着一分茫然,两分失落,七分忧伤,叫人看了心碎。

距离胡殇被救,这已经是一个月后。当夜胡殇见到了那名叫莎莎的女孩尸体,在发狂后不久也渐渐接受心爱之人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第二天在藏民的帮助下将女孩下葬后,胡殇便成了这个样子。而这个小山包赫然便是女孩坟墓所在之地。胡殇天天到此,喝酒,睡觉,再喝,再睡,如此已经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以来他也知道了那个和他交流的中年男子似乎名叫哈索,而且他也在无意中知道现在竟然是20年前的1990年,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时空。不过似乎这一切都不能够引起胡殇的注意,他每天就过着那单调重复的生活,在醉生梦死中寻找着一点慰藉。

“唉,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名叫哈索的男人来到了胡殇身旁坐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胡殇,有些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想她在下面也不希望你这样伤心。”这些日子虽然哈索没有从胡殇口中知道关于他的一点事,但是也大概猜出了某些因由。

胡殇转过头来,看了哈索一眼,拿起手中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我知道的,但是,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永远也改不了,忘不了的。”胡殇呼出一口气,又喝下一大口酒,然后转过身,在他的另一边赫然是一块小小的墓碑,正是那女孩的坟墓。

胡殇温柔的凝视着那墓碑,似乎看着女孩本人一样,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碎,“莎莎,我本来是要来陪你的,可是这贼老天为什么就不让我死去陪你呢?”胡殇说道这里,眼神里有了几丝愤恨,随即却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落寞的看着那落山的太阳。

哈索顺着胡殇的眼神也忘着那希望出神,时间不长,片刻过后那残阳便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以下,哈索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一丝寒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哈索似乎有感而发,胡殇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哈索这段时间也了解胡殇的脾气,知道他性子冷漠,不轻易与人说话,因此对胡殇的冷漠也并不在意。“胡殇。。。。”哈索似乎有一点迟疑。

胡殇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带有询问之意,“我们准备走了。”胡殇哈了一口气出来,“我们在这里已经停留了一个多月,本来早就该离去的,但。。。。现在要准备离去了。”说出这话哈索似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边是转头去注意胡殇的反应。

胡殇依然是那个淡漠的样子,似乎哈索说的事都与他没有丝毫关联。“嗯!”胡殇幽幽的说道,便不再言语。

“那你呢?”

“我?”胡殇有点惊诧。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哈索有点迟疑,“你在这个地方什么人也不认识,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胡殇摇了摇头,转过头凝视着那写着“莎莎之墓”的墓碑,温柔的说:“我要留在这里陪她,我走了,她一定会很寂寞的。”

“你。。”哈索脸上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会这样,但还是有些迟疑,“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离开?”

“不了,你们走吧。”胡殇说完,看了哈索一眼,“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然后便回过了头,显然是不想和哈索说话了。

哈索脸色变了一变,但终究没说什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来着的方向走了过去,“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去布达拉宫看一看,我想对你应该有帮助的”哈索的声音渐渐远去,片刻后便已经消失。

胡殇这才回头望了一眼哈索离去的方向,脸上也漏出了一丝思索之色。随即又是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圆圆的月亮取代了太阳,而这青藏高原由于地势原因,天上的繁星格外的清晰明亮,似乎在眨巴着眼睛。

“莎莎,你就这样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你曾经说过的,要陪我到老,一起数天上的星星,一起看透这世界,但是你却失约了,就留下我一个人。。。。。一个人。。”胡殇幽幽的喃喃自语着,似乎那叫莎莎的女孩便在眼前一般。

“莎莎,我也失约了呢,我答应了你要放过他的,但是我还是杀了他,对不起,我想你一定会原谅我的是吗?莎莎。”胡殇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

“殇。。。不。。。不要。。要。。怪我。。哥。。。哥哥。。”女孩躺在男孩的怀里,嘴角有着血丝。“放。。。放。。放过。。。过他。。”

“不。。我要让他陪你一起死。。。这个畜生,你是他的妹妹啊,他怎么下得了手。。啊!!”男孩痛苦的嚎叫着,仿佛在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样。

“不。。。不。。不要。。。他。。他是我。。哥哥。。哥哥啊。。不要!”女孩似乎激动起来,一双苍白的手死死的拽住男孩的衣服,眼睛瞪得滚圆,“答应。。答应。。我。。。咳咳咳!”女孩忍不住咳出了一口鲜血。

“莎莎,不要激动,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你就是,你不要。。。”男孩想要捂住女孩嘴里留下的鲜血,却怎么也捂不住,男孩惊慌失措的说道:“莎莎,你一定要忍住,我会救你的,不要放弃啊。。。”

“殇哥,我。。我知道。。知道的。。我。。。我。。。活不了。。了。。有你。。很快。。。。快乐。。。答。。答应。。我。。。要好。。好好。。的活。。。下。下去。。”女孩说话越来越吃力,眼睛里有着执着,死死的看着难孩。

“我答应,我答应,我都答应,不要说了,我马上找人来救你。”男孩抱起女孩,哪知女孩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着男孩。“不。。不。。不要。。了。。殇。。哥。。。。你。。你能再。。。再。。亲。。亲我。。一。。一下。。吗?”

“好,好,好!”男孩颤抖着嘴唇,在女孩的额头亲了一下,女孩安静了下来,苍白的脸上却布满了幸福的红晕,“殇哥。。我。。我。。爱。。爱你!”女孩说完,头一歪,便不再有反应。

“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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