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了秋,可是天气还是很热,不过比起夏日,还是清爽不少,夜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相府了,汇报的事情花欲燃雷打不动,绾晔有时候和云楼一起接见他,有时候又是一个人,随着京都分堂的日渐稳固,要处理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而且帝国情报中心的人毫不放松,很多部署都有些棘手,要不是云楼暗中协调,水夜阁在京都很难发展起来。绾晔没有过问夜影的事情,她很信赖夜影,夜影是绝不可能背叛她和水夜阁的,这点她很确定,也很放心。
又一日,花欲燃来到相府汇报分堂近况,此时的接见已经不需要隐秘的在云楼的密室了。府上的人都知道那位相爷和夫人的朋友,花欲燃在相府很受欢迎,这当然要归功于他那张精致的脸了,况且他性格随和,更加使他受人喜爱。“欲燃,这次我想以我的名义在京都办一场比武大会,到时候还要请各位达官贵人到场,你看如何?”绾晔懒懒的倚在榻上,说道。花欲燃沉思了一阵,道:“阁主的意思是要让水夜阁······”“如今本阁安插在各王府,大臣家中的人手已经基本到位,安插在宫里的人也已经妥当,水夜阁作为一个杀手组织,虽说实力是大家公认的,但名声总归不好听,而且朝廷到处通缉我们的人,这样很不好办事,所以必须拉拢朝廷,我们接单才能名正言顺。”“阁主的意思是让杀人这件事情变成合法的?这不太可能吧!毕竟是买凶杀人。”花欲燃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当然不能公开的承认我们杀人合法,不过不是每件事都只有表面啊!”绾晔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如牡丹盛放。花欲燃明白了绾晔的意思,这个组织的存在当然不可能成为合法,但只要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合法与不合法又有什么区别呢?花欲燃办事情固然稳妥缜密,但是像这种旁门左道,他断然是想不出来的。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心甘情愿的听从绾晔的号令,其实他也是打心底里崇敬这位美丽聪明的阁主。
有花欲燃这样得力的下属自然高效,仅仅用了十五天的时间,花欲燃便布置好了比武大会各项事宜,而绾晔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让宰相夫人和水夜阁主同时出现,她总觉得时朗已经在怀疑自己了,当然这件事情只是她的直觉;总之,她就是要洗脱自己是水夜阁主的嫌疑。
人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灵敏的。时朗对水夜阁的调查自他登基以来从未间断,作为一个帝国的核心,不可能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他此时确实已经看到了水夜阁后面绾晔的影子,他对绾晔了解很多,一些情报加一些推理,能弄出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少了一点主观的认同和最后的确定。而这时刚好又有了水夜阁的比武,听说阁主会亲临现场观赛,这简直是最佳确认机会。不过可惜的是时朗不了解一点,女人有时候会凭直觉做事情,这是她们的通病,也是为什么说女人是感性动物的原因。对于时朗的查探,绾晔可以说是早有准备。她让流水若殇易好容成她的模样,这样以后即使以真面目示人别人也怀疑不到她的头上了。
比武大赛如期而至,当朝的云相携夫人,还有大将军龙景飞都成了比赛的座上宾,甚至还有皇帝派来的特使,而时朗本人,则是化装成富家公子,混在人群中。这可是璟国朝廷第一次拉下脸面来捧江湖的场啊,当然,大家都很清楚一点,作为一个神秘却不低调,实力非凡的杀手组织,朝廷首先只能是拉拢,了解情况知己知彼后才能一举歼灭,既然有如此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此次朝廷方面表现得相当重视并且热情,而这又在无形之中提高了水夜阁在江湖中的地位。至于一般的百姓,大多对水夜阁没什么看法,只是有不少热血青年崇拜着水夜阁无与伦比的绝世强者,纷纷希望作为水夜阁的弟子学本事。
大赛开始之前,水夜阁从未露过面的阁主居然露面了!以前人们只看到过她戴着金色的面具,而这一次,居然真的公开露面了!更加令人震惊的是,她居然跟当朝宰相夫人生得一模一样!!流水若殇易容出场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滞了,人们看到,就连宰相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惊异,人群中的时朗,目光直直的锁定着绾晔,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但是,绾晔眼中的复杂神色,骗过了所有人,她的先是很吃惊,然后便皱起了眉头,面色发白,极为不自然。当玄织开口说话的时候,大家终于反应过来,台上的女子并不是绾晔,玄织的声音沙哑,颇有几分阴寒的味道,而且周身的气质并不像绾晔那般平静如水,而是杀气逼人,压迫感十足,仿佛是九天仙女被罗刹附身,外表与气质完全不合。玄织仿佛并没有感受到现场的惊讶气氛,冰冷如斯,而她当场宣布的一个决定再次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水夜阁的各大杀手这次作为主办方不得参赛!一律作为场内维持秩序的人员,保证观赛与参赛者安全!”声音虽低哑却让人感到无力反抗。有一个不怕死的掌门问了一句:“敢问玄织阁主为何作此决定呢?”玄织冰冷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道:“这只是一场游戏,没必要那么较真,况且,若是水夜阁主办又是水夜阁的人夺魁,岂不遭天下人耻笑?”台下的各门各派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是都在腹诽水夜阁太过自大,玄织环视众人,突然又说道:“若是最后的第一有兴致,可以来挑战本阁的四大堂主。但是,首先声明,无论生死,都与我水夜阁无关!”
绾晔盯着“玄织”,嘴角扬了扬,而“玄织”的目光淡淡的扫过绾晔,便径自走下了擂台,留出了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