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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会痛的痛

(24)

看这情形程默可以直接确定,台上的雅瞳是美瞳了,他也猜到了也许熙琦的音乐事故不是偶然,但真正的雅瞳去哪儿了?美瞳为什么要对熙琦如此残忍?他疑惑着——

台上的,美瞳似乎成为了一切的焦点,在观众和评委眼里,方雅瞳已经用歌声征服了他们。整个礼堂为她而沸腾。美瞳淡淡的微笑着敬了个礼,然后转身向后台走去。

“尹美瞳,你这毒蝎子演戏演够了吧?”身着着芭蕾舞裙的熙琦抬着话筒走上了舞台,台下一片哗然。

美瞳微皱着眉微笑,“什么?”

熙琦没有看她,她冷冷的对着评委席说:“各位评委,我们都被她们姐妹俩骗了!台上的这个不是方雅瞳,她是尹美瞳!”她指着美瞳愤愤的说。

台下更加骚动了,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美瞳做出疑惑的表情,“熙琦,你没事吧?你为什么说我是我姐啊?”她看起来好无辜。

“美瞳的头发是棕色的,雅瞳的是黑色的,你敢把假发摘了吗?”熙琦瞪着眼睛质问道。

美瞳冷笑,“我姐能把头发染成棕色,我就不能吗?头发的颜色能证明什么?”她变得严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闹场子,但你这种行为太不尊重台下的评委和观众了——”

美瞳还没说完就被熙琦打断了,“你这个贱人,你对我的音乐动手脚,凭什么这么说?你根本就不是方雅瞳。”

熙琦很激动,她觉得她很委屈,美瞳越是冷静,她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她指着美瞳泼妇骂街似地语无伦次的大叫着。她的形象和她美丽的芭蕾舞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不知道她已经中了美瞳的圈套。几个保安向后台跑去。

熙梵望着舞台上的美瞳和熙琦,深邃的眼眸里笼罩着悔恨。“琦琦,我不该让你上去的。”他低声说道。

程默望着舞台上的美瞳则是暗暗感叹“好可怕的女人!她的哪一块脸才是真的?”如果不是看见她手上的戒指,如果不是来到了后台,他怎么可能看得出台上如此单纯,如此无辜的雅瞳是美瞳!

“哪里来的疯婆子!滚下台去!”台下有人叫道。还有好多人应喝着。

美瞳露出惭愧的表情对着评委席说:“我真的很抱歉我的私人恩怨影响了比赛的进程,真的很抱歉!”美瞳看起来是多么无辜多么真诚,旁边的熙琦还在骂骂咧咧,听见美瞳这么说更是激动。

她居然抬起手要去打美瞳!程默和熙梵一起冲上台去阻止她。美瞳则露出一副很惊讶很害怕的样子。台下更是一片混乱,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赶熙琦下台,有人甚至破口大骂!几个保安也冲上了舞台。

熙梵抱着手舞足蹈的熙琦,他的心很痛!

“我们都被她耍了,我们没法证明她是美瞳,台下这么多人在看着呢,我不想让你被保安抬出去。这个仇,哥会帮你报的!”熙梵低声对熙琦说。熙琦终于恢复了镇定,熙梵搂着她走进了后台。

程默则去搂着“受惊”的美瞳,“演技不错啊,奥斯卡影后!”他低声说。

美瞳仍是一副愧疚的表情,她从容的对着台下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真诚的说了声对不起,程默搀扶着她下了台。

(25)

哄闹的礼堂内有个人用高亢的声音带头叫道:“雅瞳,我们支持你!”

场面变得更活跃了。混乱的声音中有一个声音渐渐强大,那是集体的呼喊:雅瞳!雅瞳!雅——

许多还没参赛的选手都跑到后台看热闹,听着背后洪亮的叫声,美瞳仍是一副惭愧的表情。

“雅瞳,你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一个同学安慰道,旁边好几个同学应和着,美瞳只是礼貌的微微一笑。

程默有点儿想笑,还是忍住了,他低声问:“影后,我们现在要去化妆间吗?”

“停车场。”美瞳表情未变,淡淡的说。

程默低声说:“ok!摆驾停车场!”他的表情多么搞笑,像个可爱的孩子。

*********************************

熙琦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熙梵把她扶进一辆高级轿车,然后淡淡的对司机说:“先送小姐回去。”

才出了礼堂,美瞳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程默放开了她。

她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就快步向停车场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雅瞳呢?”程默追上她问道。

这时一只熟悉而又有力的手拉住了她,把她往旁边拽,是熙梵。

程默立即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两个男人犀利的目光在她面前战斗着——

“程默,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吗?”熙梵望着美瞳,古铜色的面颊上泛着金属般的寒光。“看来,你是非要和我们顾家作对了。”

程默惊讶,为什么熙梵会认识他。

美瞳表情阴冷,两个男人把她的手捏得好痛,但她只是淡淡的说:“你知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熙梵的面颊绷得很紧,深邃的眸子里喷着火光“是我犯了你,你要报仇找我,为什么这么残忍的对琦琦?”他甩开了她的手愤愤的吼道。

程默也放开了她。

美瞳的表情变得狰狞,“你的琦琦可以残忍的对雅瞳下药,我为什么不可以残忍的让她出丑?你妹妹凭什么比我妹妹精贵?”她愤怒的吼道,美丽的眼睛质问着熙梵。

熙梵惊愕,“下药?下什么药?”

“回去问你的宝贝妹妹去吧!顺便告诉她,她敢再动雅瞳一根寒毛我会杀了她的!”美瞳愤愤的说,她的脸冰冷的似乎可以让周围的空气结起冰来。然后看着程默说:“我们走。”

*********************************

医院里,雅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输着液,淩胜坐在旁边呆呆的望着她,他已经好久没这么近的看她了。

“雅瞳,你姐帮你进入决赛了,那个熙琦被你姐弄的好惨,还被淘汰了。”微昕手里拿着手机高兴地走了进来。

雅瞳眉心微微一蹙,没有说话。

“你不高兴吗?”微昕收起笑脸,担忧的问道。

“如果我能上台的话,一定进不了决赛吧,难道我注定了是我姐的影子!”雅瞳看着微昕,眼神了充满了忧郁。

“你是你,你姐是你姐,你怎么会是她的影子呢?”淩胜关切的说道。

“可谁知道?”雅瞳提高了音量。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别人把你姐当成你?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伤害了身边的多少人?”微昕愤愤的问道。她洋娃娃般的面庞下似乎藏着一个更成熟的她。

“微昕!”淩胜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微昕依然望着雅瞳:“包括阿胜!”

(26)

雅瞳苍白的面庞微微颤抖着,没有美丽的眼眸里溢满了泪花。

“我任性,我不讨人喜欢,所以当年妈妈才带姐姐走而不要我,爸爸经常说他对不起姐姐,想必他也是更爱姐姐吧!她总是救世主,总能摆平一切事情,而我只是因为和她长得一样才被别人喜欢,没有人是真的爱我!”说着泪水从眼角滚了下来,声音变得模糊。

“我爱你,我从开始到现在都只爱你一个人!”淩胜真诚的说道,眸子里充满了怜爱。

雅瞳望着淩胜,两年来她的眼神第一次这么温柔。

微昕冷笑了一声,表情似乎很无奈。“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根本就不知道美瞳为了你牺牲了什么!”

***********************************

夏夜的星空总是这么美丽,绛蓝色的天空中布满了点点星辰。

一辆红色保时捷驰聘在公路上,开车的是程默,美瞳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星空,可她的内心翻腾着无法平静。

“雅瞳不会有事的,你别当心。”程默安慰道。

“恩”美瞳轻轻应了一声。她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吃巧克力吗?”她淡淡的问。

程默笑了,“这个时候吃巧克力会发胖的哦。”

美瞳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撕开包装轻轻咬了一口。

程默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美瞳说:“是瑞士莲的黑巧克力,这里有卖的?”

“没有,我就是为了买它才跑去城西大超市的,要不是这样熙琦也没机会伤害雅瞳。”

程默有些疑惑了,“为什么偏偏要今天买?”

美瞳依然望着窗外,淡淡的说:“这件礼服是紧身的,吃晚饭的话小肚子会鼓起来的,可我却忘了买巧克力,雅瞳又坚持不吃饭,她的肠胃不好,所以——”她转过头看着程默微微一笑没有说下去。

程默突然有点心酸的感觉,他淡淡的问:“雅瞳只吃这种巧克力吧?”

美瞳微笑着,这笑中似乎带着隐隐的幸福,“是啊,她只吃瑞士莲77﹪特黑巧克力。”

“所以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你胃不痛吗?”程默的眼眸里充满了怜爱。

美瞳傻傻的笑道:“有些痛习惯了就麻木了,麻木了就不会痛了!”

美瞳的心平静了许多,似乎程默有一种让她轻松地魔力!

程默没有说话,他心里滋生着一种奇妙的感觉。

(27)

美瞳和雅瞳的母亲名叫野雪,她也是个仙女般的女人,她是个孤儿,小时候被一个贫苦的老人收养。她和美瞳的继父尹斌从小都住在一个巷子里,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尹斌家境不好,学习也不好,所以没读完初一就辍学了。野雪成绩平平,在读初三时收养她的老人过世了,因此她也辍了学,之后就跟着尹斌混社会。

野雪十八岁时参加了一个模特选拔赛,她凭着惊艳的姿色,桀骜而独特的气质脱颖而出。她年轻时是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还代言过一些广告。

那期间她认识了还是方鑫集团少东的方成诚。方成诚对她一见倾心,于是展开了猛烈地追求攻势。不知道野雪当时是真的被方成诚感动,还是看上了方家的家世,二十一岁时她嫁进了方家,一年后她生下了美瞳和雅瞳。从此她退出了模特圈,专心的做方成诚的家庭主妇。

四年后,不知什么原因,她和尹斌旧情复燃,她红杏出墙了。当方成诚发现野雪背叛他时,野雪已经怀着尹斌的孩子三个月了!方成诚提出离婚,当时美瞳和雅瞳刚满五岁。因为是野雪外遇,所以她没有得到方家的半分财产就被扫地出门了,两个孩子判给了父亲。

才五岁的美瞳和雅瞳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离婚,她们单纯而幼小的心灵只知道不想离开妈妈。实际上她俩和野雪更亲,因为她们大多数时间都和野雪在一起,方成诚为了方鑫集团很少有时间陪她们。

两个五岁的孩子用她们自己的方式向爸爸发出抗议。她俩整天哭着喊着要妈妈,方成诚以为时间能治愈她们幼小的心灵。没想到两个倔强的孩子开始绝食!丰盛的佳肴摆在她们面前,她们居然三天没有吃一口!

“你们只要妈妈不要爸爸了吗?”方成诚痛心的问。

两个孩子痛哭着:“我们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爸爸和妈妈不可能在一起了,爸爸和妈妈你们只能选一个,你们要谁?”方成诚眼里溢满了泪水。

“我要妈妈?”雅瞳哭着说。

美瞳只是哭,什么都没说。

方成诚没有办法只好找来了野雪。

野雪离婚后就和尹斌在一起了,当时的尹斌只是东城区黑社会里的一个小罗罗,他和野雪的生活困难。野雪不愿带着两个孩子去跟她受苦,方成诚更不愿意。可两个孩子又以性命相逼!

野雪泪流满面,“都三天没吃东西了,你们怎么受得了啊?孩子乖!快去吃饭!”

“妈妈回来我们就吃!”美瞳哭着说。姐妹俩的眼睛都哭的跟两个桃子一样红肿了。

“妈妈回不来了!妈妈不是个好妈妈,但你们有个好爸爸,以后你们要听爸爸的话,不许再像这样胡闹了!”野雪痛心的说。

“我们要和你在一起,你带我们走吧!”雅瞳哭着求野雪。

“妈妈的生活条件太差了,你们会受不了的”

“我不怕!我要和妈妈在一起!”雅瞳说的很坚决。

美瞳转向雅瞳,哭着说:“雅瞳,你跟妈妈走吧!我留下来陪爸爸,爸爸一个人会孤单的!”

旁边的方成诚早已流出两行热泪。

野雪痛苦而悔恨的看着两个孩子。

“你们答应妈妈先吃饭,妈妈和爸爸商量一下,乖!”野雪温柔的说道。

野雪和方成诚走进书房,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她们早就饿坏了。不一会儿,他们从书房出来,表情沉痛。

方成诚把美瞳叫到一边告诉她,她妈妈生活的地方环境有多么恶劣,雅瞳从小就胆子小,还很娇气,怕雅瞳受不了那种环境。幼小的美瞳听懂了爸爸的话。

野雪告诉雅瞳,在她生活的那个地方没有豪宅,没有女佣,没有玩具,没有那么多好吃的,可倔强的雅瞳却坚定地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妈妈!”

之后美瞳拉着雅瞳上了楼。

“雅瞳,姐姐求你一件事。”美瞳露出了孩子不该有的严肃。

“什么?”雅瞳疑惑着。

“你留下来陪爸爸,让我跟妈妈走吧,我离不开妈妈!”美瞳说着哭了起来。

雅瞳也哭了,她痛哭着默许了姐姐的请求。

美瞳跟着妈妈走后,雅瞳就开始觉得不是美瞳离不开妈妈,是妈妈不愿要她。是美瞳先提出她要留下来陪爸爸的,是爸爸和她说了什么后她才改变了想法。就这样,偏执的想法在雅瞳幼小的心里生根发芽!

不久以后,野雪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为宝瞳。为了生存,野雪跟着尹斌进了黑社会。

美瞳一开始很恨尹斌,她觉得是他害得她的家庭支离破碎。她甚至都不和他说话,可尹斌却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爱护。慢慢的美瞳的仇恨被尹斌的爱化解,在她八岁生日那天,她第一次称呼尹斌为“爸爸”!那天可把尹斌乐坏了。

美瞳从宝瞳出生那天起就很爱宝瞳,就像爱雅瞳一样的爱他。

对美瞳来说,爸妈离婚后,她最快乐的童年就是八岁到十岁这两年。虽然生活不算富裕,虽然她的身边充斥着喊打喊杀的声音,但尹斌和野雪都能保护她不受伤害,也教了她一些自救的办法。他们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愉快的生活。另外她跟了妈妈后,每个月方成诚都会寄钱给她。

她十岁那年,她的命运发生了更大的转折。那时,东城区的老大姓杨,人们都叫他杨老大,杨老大没有儿子,而尹斌聪明正直又讲义气,他在东城区人缘很好,所以深得杨老大的喜欢。杨老大和尹斌一样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他从不碰毒品,也不准手下的人碰。

西城区的顾家和东城区的杨家就像城中的两只老虎,他们都不是善类,都觊觎着对方的地盘。只是贩毒的顾家势力更强点,家底更后点。但是两只老虎要是撕咬起来,只会两败俱伤!所以双方都采用迂回作战的策略,不时的放一两只冷箭毒箭。

一次尹斌带着人把西城区的一个人打成重伤,后来才知道被打的是顾老大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顾老大顾斯荣。

顾老大要求交出尹斌,而杨老大是准备将来把东城区交给尹斌的,他自然没有理会顾老大的要求。

(29)

这一事件使东西两边的战争白热化。

顾家的接班人被杨家的接班人打的半死,顾家怎么咽的下这口气?于是顾家展开了报复行动。

也就是这一年,雅瞳晚上经常做恶梦,有时甚至是大白天的头疼出现幻觉。她一直以为她梦境中幻觉中的那个和她张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是她。因为爸爸告诉她,妈妈嫁了个有钱人,美瞳跟着妈妈过好日子呢。后来姐妹重逢时尹斌已经是东城区的老大,雅瞳就一直都认为美瞳五岁时就已经是老大的女儿了。

每天美瞳和宝瞳放学回家都有两个人护送。

雅瞳的第一次幻觉是她和一个小男孩坐在一辆轿车上,一辆大卡车从正面向他们的轿车驶来,司机没有办法躲开——她就被吓醒了。

当雅瞳第一次和爸爸描述她的幻觉时,方成诚就知道那是事实!为了不让雅瞳担心,他骗了雅瞳。

方成诚过后立即打电话给野雪,野雪告诉他,坐在前排的两个保镖一死一伤,两个孩子失踪了!

在猛烈的撞击中美瞳晕了过去。当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朦胧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她坐在一个凳子上,手被绑在后面。她只感觉额头很痛,也许是被撞伤了吧。两个野蛮而粗糙的鼾声此起彼伏,她依稀可以看见弟弟也被绑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弟弟是醒着的,周围混乱而阴森。

雅瞳睡在她的公主床上梦到了这个画面,她被吓醒了——

宝瞳没有受伤,也许都没有被撞晕,因为车祸的时候美瞳紧紧地抱着他,把他护在自己的身体下面。

也许是五年来生活环境的耳濡目染,在这样的情况下美瞳虽然很害怕却很镇定。她不想等着任人宰割,她想要逃跑。

美瞳的手按照尹斌教的方法轻轻地抽离绳子,这种绑法她虽然自解过不下十次,但训练中尹斌绑得还是没有这次紧。她纤细白嫩的手腕与粗糙的绳子摩擦着,她的皮肤被磨破了溢出鲜红的血来。她依然没有停止,她咬紧牙齿,强忍着痛,她成功了——

绑匪明显是小看了这个小女孩,他们绑得不够紧,对美瞳来说绑得太简单。他们怎么想得到,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自解绑绳!

两个绑匪依然熟睡着,发出阵阵鼾声——

五岁的宝瞳看见姐姐解开了绳子,既高兴又害怕,他稚幼可爱的眸子里溢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美瞳轻轻走到宝瞳后面,她帮宝瞳解开了绑绳。

姐弟俩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走到门口,美瞳轻轻地打开了门,鼾声依然未停。门旁边靠着一根棒球棍,美瞳顺手拿起了它。

门外是黑暗阴森的楼道,楼道的拐角处堆着一堆杂物。美瞳紧紧地握着弟弟的手小心翼翼的往楼下跑。跑到拐角处时他们不知碰到了什么,一个东西从杂物堆上掉下来发出沉闷的响声。

两个孩子被吓得飞速的往楼下跑,两个男人的吼叫声在楼中回荡!又下了一个楼道,他们跑出了这栋阴森的大楼又跑进了一条阴暗的巷子。

两个魁梧的男人在后面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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