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四公族,是指平蓝玉家,平邑尹家,平京阴家和林家。那,这个林家自然就是我们家了!玉家执掌江南经济,垄断了商业,运作各地商行……其实,这些事主要靠玉伯伯和若宸处理的。玉鸢一个姑娘家,兰霜这家伙又因为生病,一直呆在平朔北部玉氏名下的兰双山庄里养病,这两个人是靠不住的啦。所以玉伯伯和若宸其实挺辛苦的。尤其是若宸,这次去平朔,险些搭上小命。”
“他去平朔,是去看他那个生病的弟弟吗?”
“好像是。不过他这次出来好像没有给任何人说,幸好尹家派人来传话才知道若宸困在了娈河……不过展会快开始了,我想他可能也要再去一趟平朔去接雪吧。”
“他弟弟……好像有很多名字?”
“呵呵,”林沨渟见他听得认真,不由得意:“那小子本来是叫玉兰霜的,来,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吧,玉伯伯忽然要给他改名叫玉雪忆,谁劝都不听……很别扭吧,不过叫一叫也就习惯了。”
“雪忆……那另外几家呢?”
“林家和阴家重文。我们家这一代就我一人,我爹身体不好,也没人认真管我。至于阴家……”紫枫公子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隐兄啊,我刚才说的话好像有点片面啊。”
“嗯?”
“就是说玉鸢一个姑娘家,靠不住的……”林沨渟一边说着,一边偷瞄了眼玉鸢,然后回过头来,“平京阴家的主人,就是一个女的,女强人哦!阴伯父很早就去世了,留下孤儿寡母,几年后,长子又死了,阴伯母只好泫然改嫁,带着阴小姐,毅然掌家,撑起了整个阴家。这位阴魄大小姐,骨子里也是极其骄傲的,虽然同在平京,都没有来找我这三公子之一的紫枫公子去喝喝茶啊什么的。唉!”
墨夭恒挑挑眉,眸蕴笑意:“小沨似乎对这一点很是遗憾。”
“没有没有!”林沨渟立刻坐直身子,眨眨眼睛,“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年轻俊才,她没有来找我遗憾的是她是她不是我不是我!”墨夭恒怔了一下,缓缓勾起了唇角。玉鸢也浅浅一笑。
“至于尹家,尹家重政略,所以对于政事甚是熟悉……”
忽然,“吁!”前方的白青宇和玉若宸勒马急停,后面三人只好停马,向前方看去。
小路前方,目光所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明黄色的劲装,白玉般的面具,腰挎一柄长剑,几片红叶在他周围落下,衬着他身后微暗的天色,那人便如同一轮独月,映射着天空。他倚在树上,手拈红叶,目视晚空,似乎并未注意到任何人。然而,仿佛在一瞬间,“呼啦”一声,自枫林四处窜出数十人,清一色的明黄劲装,个个腰悬长剑,显然同那人是一伙,只是这些人都没有戴面具。
“沈韶呢?”那人没有转头,淡淡问道。
墨夭恒微微一怔。
其中一名黄衣人抱拳回答:“回寒月使,‘妖剑’还没有来。”
那人点头,松手放开红叶,起身,向这边看来。
五人已下了马,墨夭恒和玉鸢被护在最后,紫枫公子笑得和风霁月,“易水阁的寒月使,难道你也觉得这儿的枫树好所以来观赏?可惜现在不是时节。而且你应该和我一起的,这儿的典故我知道很多呐。”
作尘抬眼,声音平静:“辰曜公子的命还真是大啊。”然后朗声道:“奉阁主之命,来取辰曜,紫枫二公子的性命。”声音不缓不急,无悲无喜。
白青宇按住欲开口的林沨渟,从容说道:“怎么,这次轮到黄组了吗?”
“不用担心,”作尘点头,“我们下手会很快。这儿很美,别弄脏了。”他抬了抬手,那十多名黄组死士便如同恶狼扑食,猛虎下山,以势不可挡之势向五人而去。
剑光雪一般地照亮了这番天地。
翻飞而起的红叶如同漫天的血雨一般,扬扬洒洒。
紫枫公子护在二人身前,冷冷地看着战况,白青宇和玉若宸已然闯入黄色的潮水中,不知从何处摸出佩剑,和那些人斗在一起。
作尘只站在原地,看向这边,眼中似有一丝嘲弄。
墨夭恒却是眼神锐利,看着那边的寒月使,“小沨,易水阁是什么地方?”
“江南的一个江湖组织”紫枫公子谨慎地看着前方,随口回答“一股与栖霞山庄对立的势力,不知为何,近些年来,开始将矛头对准了四公族。领头的是个很神秘的人,下设三使,分别为寒月,清霄,绮梦,三使下有五剑,五剑下有四组……哎呀,总之是个很麻烦的敌手。”
墨夭恒若有所思。
前方传来一声轻啸,作尘仿若一柄利剑般,插入了战场中,剩余的几个黄组死士霎时如潮水般退开,作尘一人面对白,玉二人,混不在意地开口:“天快黑了,我们速战速决。”
二人对视一眼,白青宇点头,长剑一指,冲作尘而去,手中的青钢长剑瞬间化作屠神利器,攻向寒月使的面门。辰曜公子回头,“交给你了。”持剑的手平平一挥,便扫向侍立一旁的黄组死士。
寒月使一动不动,白玉般的面具上反着冷酷的光,眸中闪烁着不可捉摸的神色,待那剑到了面前,他只是抬起手,轻扣在击来的剑尖上,白青宇只感觉一股阴寒的气息沿剑反噬回来,手不由一抖,那剑便失了准头,划过作尘的肩侧,刺向虚空。白青宇变招极快,立刻改刺为砍,平斩向作尘的颈部,寒月使眸光一寒,错步避开,,手一挥,便擒住了白青宇的右腕。
“比起白庄主来,阁下可差远了!”作尘目光中闪烁的不知是嘲笑还是蔑视,手中一动,只听到一声筋骨错位声。白青宇攥着眉头,忍住剧痛,冷冷地说道:“若是家父在此,你早已不在人世!”
将白青宇往地上一摜,点了几个穴,作尘抬头,死神般的目光扫向与黄组死士斗在一起的玉若宸,又移目看向后方的三人。
“青宇你怎么样?”辰曜公子苦于被阻,眼见好友受辱,只好遥遥相问。
“我没事,小沨,护好墨先生!”说罢,长啸一声,“放心,半个时辰内,就有人来了。”
林沨渟站在作尘面前,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你就是墨隠?”作尘目光灼灼,有些跑题的问:“是四公族的客人?”
“关你什么事?”见到白青宇几招就被拿下,林沨渟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还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
“加上他应该够了吧。”作尘低低地自语道,目光似乎迷离了一下。
林沨渟手挽剑花,本着“反正救兵就到了,收回一点利息,应该不会挂吧”的心理,袭了上去。
天色越发暗了,冬日的夜晚,本就来的早,雁行山上人影晃动,剑气凌厉,寒仞雪亮。林沨渟手中的剑已被夺走,似乎只是一照面,那随己多年的兵刃便自己产生了思想,跟着别人跑了。他沮丧地看着那剑,心道: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
寒月使抬了抬手,手中的三尺青锋便化作匹练长虹,直射向不远处的墨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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