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水至清则无鱼（2）
万家灯火已然灭了，可月色仍旧明媚，在夜归的人眼中仿佛透露着一丝暧昧的情愫，如果你能再看一眼那月影，那么你便会看到妖媚的美人斜倚着，带着淡淡忧愁的眉眼中闪现出的幽光，那幽光是邪魅的，不着边际的，仿佛她正看着你，又匆匆扫过你看着别人，又仿佛她没有看着你，却能猜出你的心迹。王元谋此时便看到了这样的美人。
仿佛身处于仙境之中，美人着着月白色的素夹袄，里面穿着鲜红色的绣着金凤的锦衣，最外面是件青黛色的狐皮云肩，美人的裙子完全看不见了，雾气悄然弥漫上来，王元谋感到无法呼吸了。美人手中拿着个白玉的粉盒，那粉盒里面不是脂粉，而是各色的闪着微光的宝石。美人完全不理睬王元谋的闯入，只是不断地向地下投掷着宝石，仿佛这宝石如粪土一般。王元谋慢慢地走近了，然而美人留给王元谋的始终是个侧脸，再合着这愈发浓烈的雾气，显得更加迷蒙。
恍惚间，王元谋感到脚下一空，似要坠落，可是王元谋仍旧向前走着，只是发出了一声惊呼，待王元谋回过神来，那美人正呆呆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向上，勾出一弯似笑非笑的弧度来。
你看，那美人开口了，带出一股熟悉而浓郁的香气，可是王元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说完，那美人又向地下掷出了几枚宝石，只见衣袖轻挥间，宝石划出一道弘光，瞬间坠入了水波中，激起了淡淡的涟漪，不一会儿，那涟漪也不见了，只是平镜一般的地面。王元谋这才发觉自己一直行走在漫着浓雾的湖水上。
袁晨曦？王元谋突然笑了，是你？
那美人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木然地看着，看着，许久，一个飘忽的声音传来，水至清则无鱼。
我们都是鱼？
那美人点了点头，笑了。
晨曦，王元谋呼喊着，眼见二人之间相距不过尺许，便拉住了那没人的手，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王元谋呼喊着，突然感到手上一空，眼前一黑，便醒了。
原来是个梦啊。王元谋不得不庆幸。
元谋？元谋？叮当的手腕已然被抓得生疼，却仍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