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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通臂猿与灵明石猴1大事件

花果山不仅仅就是一座山。

其实花果山地域广阔,然而中心的地带就在这群猴生存的山中。在南山脚下,流淌着一条小溪,这条小溪是南山家族和北山家族的分水岭,由于北山家族地广人多,常常占据小溪的上游,用来喝水甚至洗澡,而下游地区则是相对弱些的南山家族的地盘,以前因为这块地盘的争夺,南山家族和北山家族的族长经常会跟我说一些悄悄话,比如在溪上游为我修建一座洞府啊,为我在沿溪地带放置进贡的物品啊,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我一句话,说明白这条溪不是公用的

我很想这条溪是属于我的,但是不是,因为这条溪早就属于他们两族中的一族了,争夺的参与者只有他们,我只是旁观者。或者,是审判者。

现在一路的追踪那只石猴之后,我来到溪边,稍稍喝了点水,四周无人,群猴早躲进树丛。我沿溪走去,看见了那只石猴。

他很美。

强壮的肌肉,深棕的肤色,还有渐渐逝去光芒的眼睛,这是神物。

肯定是!

他看着我,看着我一步步靠近,我知道他对未知的事物没有恐惧,只有好奇,这是很厉害的天赋,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可以变为好奇,这证明他有无畏的气度。

“渴吗?”我问到。

他点点头,然后望着溪水。

“尝尝”我说道。

他慢慢开始喝水,没等一会,就跳进了溪水中痛快畅饮。

“他们都躲着我,你为什么不躲?”他喝完水问到。竟然开口就会说话……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躲着你吗?”我微笑着说:“因为你是石头里磞出来的,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是异类。所以他们会恐惧你。”

“那就让他们恐惧吧。”石猴很平静“那你为什么不怕我呢?”

“我也是异类,我是通臂猿猴,不在十间中,跳出两间去。”我说道,“你是和我一样的异类,我看的出来。”

“好,那走吧。”石猴跟我说“如果他们怕我们,那我们走就是了”

傻猴……

花果山是如何的宝地啊,四季长春,有数不尽的美味瓜果,有喝不完的甜香泉水,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要走?我们在这里出生,我们就是要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建立我们自己的天地,为什么我们要走?

“我不走”我说。

“我看过了,要是真的没地方去,可以去这条溪水的尽头,那里有一个深水潭,前面有一挂瀑布,非常壮观,四周应该不会有别的猴子。”他很平静地说道“我们在那生活好了。”

这是我要的救命稻草?这是我的转折点?看着这只慢慢与其他猴子无异的石猴,我不禁有些发愣……在我眼里,他最起码应该是充满着野心,充满着征服欲望的猴子才对啊,为什么不和那些猴子争个地盘出来?你有这么张扬的出生,你是石头里磞出来的啊!为什么不去一展拳脚?和我一样?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石猴问到,“你指点我水喝,你不是坏人,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正在这时,三大家族族长带领一群猴子一路追踪来到了瀑布前,“都在?看你们往哪里逃!”南山家族族长大声说道“通臂猿,你假借看望西山家族族长之名将他引至山石磞塌处,让你的异族手下将其杀害,你不配做我们的王!还请你退位让贤,暂且空出大王之位!”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的借口破绽百出,出去练练再回来说吧,但是我知道再反抗也是无用,一旦你成为了众矢之的以后,唯一不用做的事情就是解释,这时候解释会被人耻笑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质问我的朋友?”石猴问到。

我差点笑出来……这位石猴朋友真是可爱,非但没有闪到一边,还来踏这趟浑水……

“大胆石猴!如今我们山洞塌毁,无家可归,只怕以后只能在山上风餐露宿,这可多亏你的出生太过排场啊!你们两个族类一定是一伙的!今日敬奉太白金星之命!非我族类,虽强必诛!受死吧!”

这段话我都怀疑是不是从他们的口里说出来的,竟然把理由说的层层递进,引经据典,逻辑准确,精彩绝伦……地震而来的山洞毁坏说成是人为;初次认识的我们说成是两族一伙,借刀杀人,排除异己的活动称作是上头的命令。有理由,有证据,有靠山……

“好啊,我接受”石猴爽快答应,“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不要连累我的朋友!”

相比而言石猴的爽快让我哭笑不得。难道这次我押宝又一次押错了……这真的是一只从石头中蹦出的时候就蹦坏脑子的傻猴吗?

这不是天真,这是傻啊!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这时候我们都难逃一死吗?

“只是我想问问,你们以后住在什么地方呢?难道真的住在山上吗?”石猴问道。

“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乖乖受死吧!”三家族族长大声呵斥道。

杀了我们吧,然后你们再自相残杀……快动手吧!

“等等!”一阵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此人杀之,也解不了我们西山家族的心头之恨!人死可以命偿!而离家之苦何以偿还?我们三族的老老少少如何解决生存问题?”

大家循声望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在很多年后,喊这一声的主人才会现出他的真身,这是后话。但是这个问题确实是现在的主要问题,他们毕竟是猴子,猴子最重要的不是杀死谁,而是怎么活下去。

南山家族族长沉默良久,看着潭水前的瀑布,笑着轻声说道“花果山幅员辽阔,但是多为险山恶水,这瀑布便是山的边界,如果你能穿越着瀑布,那么或许我们可以找到新的处所……”

北山家族族长和东山家族族长深思一会,也说道:“杀我兄弟族长,罪不可赦,但是既然是西山家族之事,我们不便插手,首要问题是新的处所!”

机会来了!我深深知道,这新的处所可是新的地盘的意思!谁都不知道瀑布后面有什么,几十年来谁都不敢去那尝试,因为如果瀑布后面没有新的世界,那就是坚硬的山崖。别说穿越了,只怕会撞的血肉模糊。新的事物总是恐怖的,而且当时花果山山洞繁多,何必冒这个险呢?

如今三大家族族长都沉默了,他们不知冲过瀑布是悬崖还是新世界,不敢动手,他们也不想让手下成为开辟新世界的第一人,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替死鬼,一个哪个族都算不上的开路先锋!很显然,这是天赐的机会!

“如果谁能穿过瀑布,我的位置就是谁的!”我大声喊到!

你们想抢我的位置,我就将我的位置扔到瀑布的那头,看你们怎么抢!看你们怎么夺!

“你已是众叛亲离!怎么能决定王位的去留!”南山族族长恼羞成怒。

哼哼!正中下怀!“我王位之去留并非为我所定,自古以来能给各族族人带来安逸生活的人就是王,我以前之所以受大家敬仰,是因为我平息四大家族之争,如今你们不愿拥我为王也无话可说,但是倘若有人可以代替我给众族人寻得安心居所,到也是功德一件,为何不能因此立王!难道你们还想族人相残,血流成河吗?”

这段演说让我又一次了解了我自己。

我能活着到今天,这样的演说是重要原因之一。

这是做一个领导应该有的经验。

这样一来你们又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如今就是我决定生死的一跃了,我将按照即兴写出的剧本,首先去飞跃瀑布,如果可以我将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王,如果不行我将砸死在悬崖上。现在我就等待着有人响应了!这是一场豪赌。

“好!无论是谁!只要飞跃了那条瀑布,寻找到新的处所,他就是我们的王!”族人群中又传来这样的声音!

我就喜欢这样的响应。现在飞跃吧,通臂猿!向着结束或者是开端的未来,冲吧!如果是死,就死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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