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岸和马誉来到灵与国西门的时候,正迎着一队贝硕从西门撤下来。不过,城门出口仍有五六名士兵在挨个盘查出入的行人。
“站住,你们两个这么晚了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出城干什么?”一杆长矛横在了他们的面前。
慧岸一言不发,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腰牌,掷到了这名士兵的手中。
那士兵看看手中的腰牌,连忙跪在地上,双手呈回腰牌:“小的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
“那个假大贝硕抓到了吗?”慧岸一边接过腰牌一边说。
“好像还没有……”士兵怯懦着回答。
“一群蠢猪!这两个人难道能长了翅膀废了不成?我要是在城门外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回来非拧断你们的脑袋不可!”说完,慧岸冲马誉一挤眼,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城门。
“大师兄,你造假的本领可真高啊!”等到看不见灵与国的城门时,马誉在慧岸身后说。
“这个腰牌可是货真价实的一等贝硕腰牌!留给你作纪念吧!”慧岸头也不回,把腰牌抛到了马誉手中。
“货真价实?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有真腰牌?”马誉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一队撤岗的贝硕?”
“啊……我明白了……”马誉知道了真相,也不由笑起来。
眼看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马誉不禁着急道:“大师兄,快祭起你的披风,咱们快点回去吧!”
“我们暂时不能回去。看见前面那几座山了吗?”
马誉一看,不远处大道的右侧的确有几座高山,由于暮色,也看不清它们有多高。
“这几座山合称四灵山,山上住着四位仙女,值此良宵,你难道不想去逛逛?”慧岸坏笑着看着马誉说。
“呵,我知道了,这四位仙女中一定有你的老情人,所以你才故意在幕仙国里磨叽到现在,就是想晚上在这里歇息!”马誉反唇相讥。
“呵,你的嘴巴还挺厉害的,怪不得师父偏向你!”
“大师兄,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到这里一定有原因的,你就告诉我吧!”马誉紧走几步,跑到慧岸前面说。
“算你聪明。你身上的抽魂丝乃是哈尼用自己的真元一点点炼成,既细又韧,只有用文火烘烤,加以上等灵石催化,方能消解。”
“文火?你不是准备把我绑起来在柴火上烧吧?”马誉很惊讶地说。
“如果用柴火能烧掉它还真省事了!抽魂丝乃真元所化,一般的自然之火岂能奈何的它。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去找春灵姑娘,只有她的紫炎藤杖可以生发这种阴柔之火。”
“那我们为什么非要在晚上来找她?”
“因为只有在皎洁的召星光下紫炎藤杖才能生发这种阴柔之火。”
“召星光?”
慧岸指了指东边升起的在马誉看来就像地球上看到的月亮的东西说:“就是它的光。”
“靠,那么修炼这种法术有什么用处,她总不能老是在有召星之夜遇到敌人吧!”
“这种法术唯一的作用就是——救人。四灵姑娘中的每一个都修炼了一中救人的法术,当然她们也修炼其他攻击性的法术。”
“原来她们是医生啊!”马誉恍然大悟。
“是脾气很怪的医生。”
“什么意思?”
“就是看病要看心情。有时看病不要钱,有时却漫天要价。”慧岸说到这,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我先声明,我身上就一千个钱了!”
“比我强,我身上现在连一个叶钱也没有了。”
“咦,既然你知道她们可能会漫天要价,你为什么不从幕仙国里搜集点叶钱?”马誉想,腰牌他都能搞到手,搞点叶钱应该不成问题。
“师父叫我无影手的时候叫我发过誓,不准偷别人的财物。”
马誉不禁暗暗敬佩大师兄的人品,因为即使他偷取别人的财物,师父也未必会知道。
说话间,他们就来到离大道最近的一座山前。仰望夜空,一轮月华如水洗一般明亮。山上密密麻麻地都是树木,根本没有路可走。
马誉正在想怎么上山呢,只见慧岸右手拿出一张符箓,叫了声“去”,一道粗大的白光出现在他们面前,两边的树木见了这道白光都纷纷避让。
有趣的是,白光始终保持在两个人的前面一定的距离,为他们分开树木,这样两个人就可以从容地上山,不必担心无路可走了。
“咦,大师兄,你这个符叫什么符?赶明个教教我吧!”
“我这个叫开路符,四灵山的树木大部分都是通灵的,所以见了它会自动避让。师父好像准备让你修武的,和我这修符箓的不是一股道,不能掺着学的。”
“我的储物玉坠中有不少符箓,既然我不能学,就都送给你吧!”
“真的?我看看!”干啥讲啥,慧岸一听说符箓,顿时有了兴趣。
马誉赶紧把玉坠递给了慧岸,慧岸一看,里面确实有不少符箓,虽然大多数都是普通的遁逃符、疗伤符,不过也有三四个召唤符,关键的时候挺有用的。于是他也不客气,把这些符箓照单全收了。
“太谢谢你了,省得我自己炼了。那我送你点什么好?”
“你不是送我一块红灵石吗?”马誉提醒道。
“对,对。”慧岸挠挠头说。
一座用树木架成的两层木楼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的空地上。木屋前的朵朵鲜花在月光的照射下别有一种冷艳的美感。
“凤姑娘,太乙观慧岸携师弟马誉前来求医!”慧岸的声音在夜空中传的极远,山谷中隐隐约约地有回音传回。
“这么大声干什么?”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两人赶紧回头,看见说话的女子从一颗树上跳了下来。马誉觉得这个人很面熟,想了一会,不禁在心里道:“坏了,这不就是要从黑衣使手中抢我的凤霓裳吗?”他想要和大师兄说明,大师兄却没有回头,马誉只好低着头,生怕凤霓裳认出自己。
“凤姑娘为什么会从树上下来?是不是在床上睡觉睡厌了,想体验一下在树上睡觉的感觉?”
“哼,我还不是为了躲哈尼那个老怪物。他上次来偷袭我,差点要了我的命。”
“咦,你和哈尼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来偷袭你?”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太乙观的那个肚子里有玄元石的臭小子。我本来是想抢来玄元石,帮助师父渡劫。早知道师父渡劫竟然这么顺利,我也不费这个心了。”
慧岸当然听说过凤霓裳和哈尼抢玄元石的事,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只是他听说凤霓裳的师父竟然已经成功渡劫,颇是感到意外。
“既然令师烈焰仙姑已经修成散仙,你为何不叫她替你对付哈尼?”哈尼这老小子也是幕仙国的眼中钉,慧岸想来个借刀杀人。
“我也找过师父,可是她说一来她刚刚成仙,要远离红尘之事,以获得东王公的好感,到时候能给自己谋到个好位置;而来哈尼的师父也是最近渡劫的,师父怕插手此事会和他搞个两败俱伤,毁了几百年的修行。师父劝我以忍和躲为主,她也没有办法。”
马誉本来以为,成了神仙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看来也不是这么回事。而慧岸听完凤霓裳的话却是另一种想法:灵与国现在出了个散仙,以后恐怕幕仙国和齐物国可都要让他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