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暖的阳光铺满了大地,异常地惬意。
“啊!小崽子!你想死吗?!!!!”高高的庭院里,阻挡了一切,但唯独就是阻挡不住这声撼天震的吼叫声。
“啪!!!”
莫燚澈悬在门槛上的脚始终没有落下去。就在这时,满身都是白面的汝嫣玥愤怒地从厨房里走出来,但看到前面那个脸上正贴着白色面团的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呃……你是谁?”刚问完,就大声喊道:“小崽子!快出来!有人来找你了!!!”喊完,便一脸戒备地看着门外那个人。
莫燚澈深深吸了一口气,脚踏了进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帕,把脸上的白色面团拭去。刚好就在这时,全身上下全是白面的空桐泠泽走了过来,看见门外的人,又看见了他手上的手帕,不禁笑出了声。
汝嫣玥抬头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此时的莫燚澈脸上还有一些的白面的残留,连头发也沾染上了一些,他的嘴角含笑,眼神却寒冷刺骨,这让汝嫣玥狠狠地打了寒颤。
“真是个好的见面礼啊!”莫燚澈冷声道,把手中的帕子扔到地上,看着那个罪魁祸首。好样的,汝嫣玥,真是有一许多好本事,还全都示范到我头上来了!
“呃……呵呵……你没事吧……”汝嫣玥心虚地问道,但一触及他那冰冷的目光,就抖了一下,“好啦!我帮你擦一下不就好了吗?真是的!”汝嫣玥说着朝他走来,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掉脸上的东西。
莫燚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促狭地说道:“想趴到我的怀里就直说嘛,何必找个借口呢?”
呃……汝嫣玥听后立刻意识到自己实在是离他太近了,然后立刻后退了一步,看着他一脸的笑意,心里不禁气火上涌,“哼!真是不是好歹!对吧,小孩儿?”她转头问旁边的泠泽,泠泽没有理他,只是一味地在那弹去衣服上的白面。汝嫣玥见状,蹲下身,用自己的袖子正要帮他擦掉,泠泽往后退了一步。“别动!真是不乖!”汝嫣玥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掉脸上白面。
莫燚澈非常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人,尤其是泠泽,心里惊讶万分。这小子对所有人都一脸的冷漠,当然,除了他,现在他们却相处地如此融洽……他又看了看汝嫣玥,看来,她还真有一些本事。
“你来这里干嘛?”汝嫣玥没好气地问道。
“看来你们玩得很开心嘛,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莫燚澈笑着说道。
“去?去哪?”汝嫣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嘒古寺。”
泠泽听后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莫燚澈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朝他安慰地笑了一下。
“寺?……你要去当和尚?”汝嫣玥惊讶地问道。“呵呵,我去当和尚,你要去当尼姑吗?”莫燚澈笑着问。“切,我才没那么高的觉悟,我还要看帅哥呢!”她不屑地说道。
莫燚澈淡淡笑了一下,“拜拜了。”他说完正要出去却被泠泽叫住了。
“等等!”泠泽叫住了他,“来人。”
过了一会儿,于洌手上捧了个匣子走了过来,泠泽接过来,递给他。莫燚澈接过匣子,打开后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然后看着泠泽,黑色的瞳孔有隐隐的讶异。
汝嫣玥见状,赶紧瞄了几眼里面的东西,立刻眼冒金光,不由自主地喊道:“好东西呀!”
只见匣子里静静躺着一个小巧又精致的指环。那指环是暗红色的,在阳光的折射下,变幻出了一种紫色的花朵,那花朵开得妖冶无比,再配上那暗红色,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干涸后的血液。
可尽管这样,汝嫣玥还是双眼冒光地盯着它,在心里不停地估算它的价值。(诶……没办法,职业原因……)
“这件东西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自从我把它交给你,它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了。况且,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也想有机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他说完抬起了左手,汝嫣玥这才发现他的左手也有一样的指环,只不过颜色是深蓝色,泛着幽幽的冷光。
“呵呵……谢谢你了。”莫燚澈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容如春风般的和煦。
“还有……”泠泽见他要转身,担心地说道:“最近最好小心一点,他们好像往这里来了。”
莫燚澈的眼眸一沉,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带着隐隐的嘲讽。我又是何尝不知道呢?“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先走了。”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小家伙,拜拜了~~”汝嫣玥朝他摇手告别后,便紧追了上去,赶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个指环是什么啊?”
莫燚澈愣了一下,伸出手,看着大拇指上的指环,“象征着……空桐家族的最高掌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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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来,鸟鸣声不绝于耳,布满青苔的小路,周围高大的树木,柔和的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中透进来,竟有种说不出的幽静,雅致。身穿各种各样的服饰的人正有说有笑地往前面走去。
就在这时,古朴悠扬的钟声从前方传来,带着看透人生的禅意,空灵澄净的声音仿佛来自心灵中最初的宁静,让人顿时觉得原本那些浮躁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心中的一片平和。
往前大约走了几分钟后,眼前顿时开阔了起来,而屹立在眼前的则是一座寺庙。
自然形成的小路两旁种的是高大的菩提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宁静,祥和的气息。往前走,便是那座寺庙了。古铜色的寺庙,飞檐四起,屋顶是重檐歇山式,翘首饰凤,黄色的琉璃瓦覆盖在上,脊上是精巧的龙凤呈祥的透空雕,气象庄严。寺庙的上方是潇洒却又不失肃穆,超逸脱俗的三个大字“嘒古寺”,宛如神来之笔,隐隐透着远离尘俗的气息。寺庙两旁是一副对联,上联:自在观,观自在,无人在,无我在,问此时自家安在?知所在自然自在;下联:如来佛,佛如来,有将来,有末来,究这身如何得来?已过来如见如来。苍劲有力的字下藏着参透人生的哲理。
前方是一个约13米宽的园坛,园坛周围是一圈用汉白玉镂空雕刻而成的无数精美事物:半人半兽的神,幽静高雅的花,形象怪异但却富有祥瑞之气的妖兽……雕刻的技术巧夺天工,别具一格。
园坛的上方放着一个长约8米的铜鼎,铜鼎散出古朴的铜光,,像是尘封了千年,铜鼎身上刻着上古的蛮荒神兽,让人有种敬畏的感觉。铜鼎上方是满满的香火,袅袅的青烟腾空而起,如梦如幻。许多人都聚在这里上香祈福,可见这座寺庙的香火极盛。
汝嫣玥和莫燚澈接过僧侣递过的香,虔诚地上好香后,莫燚澈对那个僧侣双手合十道:“这位小师傅,能否见一下昉慧大师?”
那个僧侣听后惊讶万分,过了一会儿回过神道:“施主,请随小僧来。”说完便转身朝庙宇里走去。
走到第五个院落里时,一切的喧嚣都被隔绝了,院落中央有一个水池,水池里有那么两三只的白鹤正悠然地在水里嬉戏,前方有一个很小的房屋,房屋后面的古树葱郁,幽深寂静。禽鸟翔集,白鹤翩飞,雀鸣鸟喧,清风徐来,一切是那么的幽静,让人不忍去打扰。
那僧侣上去轻轻叩响了木门,探寻地问道:“方丈,有两个年轻人想要见您。”
屋里许久没人回答,似是没有人一般。过了一会儿,从房屋里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请那位男施主留下,女施主请先随寺里的小僧到静心殿里休息片刻。”
“施主,这边请。”那僧侣对汝嫣玥说道。汝嫣玥看了一眼莫燚澈,见他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个僧侣出去了。莫燚澈站在门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那静静地站着,黑色的瞳孔带着隐隐的挣扎。那屋里也不再有任何的声音传来。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莫燚澈轻轻叩响了木门,道:“我进去了。”声音带着些许的喑哑。见屋里没有反应,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简约的陈设,一如从前,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走到里屋,快要进去时,脚步微微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便踏了进去。
木床上坐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破旧的僧衣上颜色有些沉暗,布满皱纹的脸上显示出了他的饱经风霜,枯黄的手上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白玉,散发出温润柔和的光芒。只见他缓缓睁开了眼,暗褐色的瞳孔满是睿智与沉稳,他轻声道:“澈儿……你长大了……”
莫燚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