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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一座堡垒

当听到吉拉说,建州骑兵随时可能来劫掠,欧阳军便坐不住了,他不想刚刚得到的部落被建州女真的骑兵毁掉,在他和吉娜洞房的第二天,便着手开始部落的改革。

从吉拉那里知道,窝吉只是东海女真三大部落之一,除了窝吉、虎儿哈、库尔喀三大部落外,还有大大小小的部落百十个。因为条件艰苦,东海女真部落的人口都非常少。大的几百人,小的不足百人,更多的是散居在广大的东海地区的游猎散户,即以家庭为单位,不参加任何部落。

而三大部落的人口也不过一千多人,其中以窝吉人口最多,有两千多人,这都归功于吉拉对部落的引导和改革。

其次是虎儿哈部落,有一千六百多人,最少的是库尔喀部落,只有一千多一点。

东海三大部落也是各有特点。库尔喀部落居住于滨海地区和库页岛,其生产方式主要渔猎,辅助以采集,所以库尔喀人多驾驶小舟,武器主要是骨叉和石矛,很少用弓箭。穿着以海豹皮和鱼皮做的衣服,身上有纹身。大概就和今天的爱斯基摩人很相像。

窝吉人生活在平原之上,主要使用的是狗拉雪橇,也有极少数人有马,因为雪原上青草稀少,很难大量牧养。

虎儿哈人则生活于深山密林中,和窝吉人一样,也以狩猎和采集为生,主要使用弓箭、石矛和木矛,唯一与窝吉人不同的是虎儿哈人的交通工具——驯鹿,通常做骑乘和拉拽雪橇之用。

同时,欧阳军还详细的打听了虎儿哈部与建州骑兵的战斗。

就在去年,一队一百人的建州骑兵突然来到了东海虎儿哈部落的狩猎区,并派出了使节,要求虎儿哈部落的酋长向建州女真臣服和纳贡,被虎儿哈部落的酋长哈勒赤一口回绝,愤怒的建州使节破口大骂,并扬言不日就要灭了虎儿哈部,杀光所有的男人和小孩,抢走所有的女人,做建州人的私奴。

哈勒赤被建州使节的狂妄和不恭激怒了,于是不顾部落长老们的劝阻,率领虎儿哈部所有的驯鹿骑兵五百人,冲出森林,杀向建州骑兵,结果被建州骑兵杀的大败,自己也身首异处,建州骑兵趁机攻入虎儿哈部的营寨,抢掠大批财物,杀死四百多人,俘虏五百人,随后老人、男子和小孩全部被杀,剩余三百多女子被掠回建州卫。经此一战,三大部落之一的虎儿哈部落陨落为只有三百多人的小部落,而且多为男子,共损失人口达一千三百多人。

欧阳军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在仔细分析后,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虎儿哈部落的失败,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武器装备,建州骑兵用的钢刀钢枪,并装备有弩箭,身上穿的是质量较好的特制皮甲,而虎儿哈人除了弓箭并不落后于建州人外,穿的是粗乱缝制的兽皮,用的是简陋的石矛和木矛;其二是地利,虎儿哈人多活动于深山密林,所以他们的骑兵坐骑是驯鹿,驯鹿在体力和耐力上均不如马,但惯于在密林中穿梭。综合这两个原因,当愤怒的虎儿哈人选择冲出森林与建州人正面对抗时,失败就已经注定了。

因此,便有了后来看似悬殊的战斗结果,一百名建州骑兵几乎屠灭了整个虎儿哈部落,而建州骑兵的损失据说只有六人战亡,二十多人轻伤。

“也许建州人杀虎儿哈人时,就和纳鲁他们杀黑熊的时候一样。”欧阳军很恶意的想到。

了解了敌人后,欧阳军便迅速的开始行动,因为他不知道建州人什么时候会来。

首先他聚集了六百个精壮男子,由纳鲁带领着去拖拽海船上岸,然后又聚集了六百人,这次男女都有,由老吉拉率领去清理黑熊洞,他不仅要他们收集那些黑熊尸体,并告诉他们,黑熊洞所在的山坳将成为他们的新营寨。最后剩余的一千多人则被他分散出去,继续进行家庭式的狩猎和采集生活。没办法,清点海船物资的勒布乐回来告诉他,海船上的粮食加上部落的积存,只够整个部落食用两个月,要使整个部落的人聚集在一起等待三个月后海面解冻,是不可能了,只有分散一半人出去。

粮食,粮食,现在最困扰欧阳军的便是粮食,野女真只懂得狩猎和采集,这样勉强可以果腹,但要再做其他事情,便没有充足的粮食供应,而欧阳军想做的事情还很多。

科技落后,没有坚实的物质储备是不可能解决的。人口不足,他倒想从中原把汉人多多的移民过来,这样既有了会耕种的农民,还可以得到科技人才,但是陆路要经过建州女真的地盘,海路的话又没有足够的船只。

抢劫?可四周的邻居和自己一样穷,甚至比自己更穷,“如果我见到蒙古人会自卑吧,连抢劫的目标和机会都没有”欧阳军只能自嘲的想。

也许唯一的出路就是带着一批女真人,在三个月后海面解冻的时候,对既软弱又富足的朝鲜人进行抢劫。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这些窝吉人都是陆地上的旱鸭子,没人会驾驶海船啊?

我的天啊,简直就是死路啊。

就在欧阳军苦思冥想的时候,吉娜走到了他的身边,给他送上了一碗“参汤”,轻轻的说道:“喝吧,刚刚热的,是爷爷给我的百年老参。”

看着美丽乖巧的吉娜,欧阳军的心情立即轻松起来,他怜爱的说道:“你也喝吧,昨晚辛苦你了。”

初为人妇的吉娜听懂了欧阳军的话,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娇艳可人。欧阳军忍不住捧住吉娜的俏脸亲了一口。

“哎呀,外面还有人呢,你…你们汉人都不避羞吗?”

其实汉人是最重礼法的,但欧阳军可不是这个时代的汉人。

“你刚才在想什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我在想三个月后带着我的吉娜到海上去玩,可是没有人会驾驶那艘海船。”

“哼,你就会哄人,我才不上当。不过我到知道谁会架船。”

“什么,你知道,快说说,在哪里?”欧阳军立即兴奋的问道。

“库尔喀人常年在海上捕鱼,他们应该是最熟悉架船的人了,虽然那艘海船比他们的木舟大的多,但上船练习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对呀,我怎么把他们忘了,好吉娜,乖吉娜,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欧阳军高兴异常,又在吉娜的脸上啄了一下,就转身去找吉拉商议招募库尔喀人的事情了。

吉拉正带领着六百名窝吉人整理黑熊洞所在的山坳,,他对欧阳军选择的新营寨地点很满意。整个山坳三面环山,只有一面狭小的入口,还被树林填塞,更绝的是山坳内部的山势平缓,而对外的一面大都是陡峭的断崖,只要在四面的矮山上树立木墙,再封住拗口,那可就真是鬼神也难攻打进来了。

山坳的里面是个可以容纳三千到四千人同时居住的平地,虽然长满了草木,不过习惯了树林的女真人并不介意居住其中。

吉拉已经派人开始将部落营寨积存的物资转移到黑熊洞中,并嘱咐出外狩猎的人也将猎物送到这个山坳里,留在老寨的人也开始转移他们的帐篷。虽然黑熊山坳还没有进行建设,但是其防守力比之老寨还要强。

欧阳军赶到山坳里时,吉拉正和其他人绑扎树枝,在环山坳的四个出口建立简易的木墙。没办法,窝吉人没有砍伐树木的铁斧,只好把较粗直的树枝用绳草绑扎起来,然后埋在冻土里,便是木墙了。

欧阳军向老吉拉询问库尔喀人的情况,吉拉告诉他,库尔喀人生性残忍顽劣,好利无义,想要雇佣他们驾驶海船,风险很大。

即使风险再大,欧阳军都想试一试,以部落现在的情况,出海是唯一的出路。

“对了,你是新首领,给这个新营寨起个名字吧,”

欧阳军想了一下,说道:“就叫猎熊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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