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里的人在郎老爷子的示意下,也早已站了起来,听到看到这里不禁齐齐的发出善意的轰笑。
摸了摸包袱,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在。
郎邪干脆上前几步,重重的拥抱了所有的家人与师父,退后几步给所有村落的人一个灿烂的笑脸。
转身步履快速却坚定的走上向下的雪道。
村里人的笑声一直陪伴他走到很远,再也看不到雪林中的村落为止。
走到这座雪林的山脚下,郎邪豁然停住脚步,带着一丝不舍的回头向上方深深的凝望了一眼。
明显感觉到郎邪的情绪变化的狼牙,用脑袋在他的腿边轻轻磨蹭。
郎邪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它。
“以后的路就靠我们兄弟俩走了,继续前进吧,我们会回来的。”旋即放眼向前路望去,依旧是望不着边际的雪林,一片连着一片,郎邪淡淡的轻语。
两个身影继续向前。
第二天清晨,郎邪飞速胡乱的吃了四位母亲准备的干粮,摸出简易的地图看了看,选定方向继续向东他的目标是前往沃斯公国的田镇。
半天一夜的行走,这里的山道已经逐渐变得宽阔,明显是简单的修缮过的,虽然路面上还有积雪,但雪层已经薄了很多。
唯一不变的是路上还是没有人烟。
行至中午,郎邪热得干脆将粗布外衣脱下绑在腰间。
没走上两步突然一惊,他动作敏捷的爬在路面上侧耳细听。
“神经过敏了,这声音应该不是山匪,虽然有马蹄声但更大的声音应该是车厢。”哑然失笑的起身,松开握紧腰间金属斧子的右手,郎邪自嘲的笑道。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后面的一行车队赶上了郎邪。
郎邪好奇的退到路的一边,仔细的看着,毕竟这还是他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除了村落以外的其他人。
应该是一群普通商人家的马车队,尽管车厢里坐着人,但几乎七辆车厢的空余位置都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货物,而且这马的体型也偏瘦,一看就是长途跋涉后疲惫的那一种。
不过唯一奇特的是,护在马车周围的一行人,他们的身上都带着长刀,应该算是有武力值的护车。
一眼就大概了解了情况,郎邪收回目光,继续走他的路。
他其实知道车上的人似乎也在打量着他。
“小哥一个人去哪?”车内一个苍老的男声突然大声的招呼他。
“下山,去沃斯公国的田镇。”回以淡淡的微笑,郎邪礼貌的回答。
“那正好顺路上车吧。”那男声的主人,一个身着厚重皮袄但很是面善的老者从车厢内伸出头来,热情的道。
郎邪略微迟疑。
“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我是看小哥你也就十七八岁又很面善,你一个人走这山道不安全,我们还有护卫要安全一些,如果换成成年人我也不一定说这个话。”老者带着一丝尴尬,认真的解释。
“那就麻烦您了,我就在车厢的边上坐着搭个顺风车就行。”郎邪见状赶紧带着一丝歉意的接受了老者的好意。
身手敏捷的跳上一辆马车,干脆的坐在车厢的边缘回以感激的一笑。
有车代步果然快了很多。
一个白天之后,已经见不到雪了,这里的山林也更加茂密。
郎邪与车队的人也相处得不错,并大概的了解到这是一个商人家庭。
入夜,一行人在一处山谷停了下来,升火并开始就地煮起肉汤,一天的疲惫让包括护卫在内的男人们都很放松,愉快而满足的围着火堆小声的轻谈。
郎邪平静的坐在火堆的边上,沉默的听着他们讲述过往的经历。
几声轻响,如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入郎邪的耳朵。
郎邪的表情一动,坐直了向四周警惕的打量,虽然这个山谷的确能避风,可一眼望去郎邪的表情多了几分紧张。
两边的山谷一夹,这里边的道路显得无比的狭窄。
快速的从怀里掏出简单的地图,郎邪的手指从一处慢慢的点向另一处。
“不好赶快走,这里叫云谷并且这附近一带有一伙叫风的山匪。”立刻起身,郎邪一手握紧金属斧,一边压低声音的报警。
火堆旁那一群护卫的男人,瞬间呆滞。
接着突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放声的大笑,笑容中均是满满的讥笑。
“小子第一次出门胆子太小了吧?这里虽然是安静得吓人,你也不至于坐了一点时间胆子都吓破,山匪?我们先停下来时四下是检查过一遍的,有个屁山匪,有的话他们来多少大爷们就杀多少。”护卫的头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大声的嘲笑道。
他的声音如此之大。
郎邪的脸色一变,想阻止都没有办法。
老者旁边的一家老小,本来惊慌的表情在听到这护卫头领说的话后,瞬间安定了下来,有几个年纪青点的纷纷向郎邪投来不满的眼神。
“大爷你是好人,如果相信我就赶紧上车走。”郎邪也不管声音了,遥遥的向那老者急促的再次提醒。
那老者在火光下的脸庞,写满犹豫,却是不答。
郎邪猛力一跺脚,抽出腰间的金属斧子,向东方的沃斯公国方向悄悄的退去。
还未退过百米,突然寂静而黑暗的两边山谷异变顿生。
数不清的火把星星点点的在瞬间出现。
而且火把在飞速的移动,移动的速度相当的惊人。
护卫们在惊愕一秒后纷纷慌乱的起身,他们这才扑向各自的武器,并试图为边上休息的马匹套上马绳。
一时间慌乱的叫声,与孩子和女人的哭叫声交织在一起。
狼牙,一直隐藏着远远跟上的狼牙安静的潜至退了几十米远的郎邪的脚边。
它突然轻咬住郎邪的裤腿,当郎邪悄悄低头看它时,它机灵的将头对准一个角度,然后张大嘴巴似乎在提醒什么。
“我们走那边。”眼神一动,郎邪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以极低的声音轻语。
狼牙使劲的点头。
郎邪悄无声息的一改方向,继续移动。
“抢肥羊啊!”就在这时,火把已经收缩形成一个包围圈,火把下隐约的人影均是满身的肌肉,突然一个粗犷的如破锣的奇特声音,充满贪婪的响起。
混乱了。
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一群穿着各色兽皮衣的大汉手拿明晃晃的长刀,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被围在中间惊惶失措的人群。
郎邪没法理会后面惨叫一片的人群。
一个提着长刀的黑皮男人,从侧面已然冲到了他的面前。
明晃晃的长刀刺激的郎邪微微眯眼,此刻他反而满脸的冷静,长刀迎面直冲他的颈部劈来。
郎邪一声闷吼,右手握紧金属斧子,准确的迎向那刀身。
一声脆响,长刀被破旧的金属斧子干脆的一劈两半。
本来满脸贪婪的男人一怔,满脸的不可思议。
就趁着他一怔的短暂时间,郎邪毫不犹豫握斧用力的一劈,直劈向他的脸门。
那男人一声惨叫,满脸鲜血的后仰直挺挺的倒地。
郎邪的脸上沉静如水,放倒一个要想打开缺口冲出去仍有近处的七八个山匪。
这七八个男人看来吸取了教训,他们看向郎邪的表情与动作明显警惕了不少,不再单个冲上来抢功,而是七八个人成团围攻。
没有丝毫停顿,郎邪干脆冲向他们。
一把金属斧子在他手里灵活得如同他的手臂一般。
重重的刀影中,郎邪的身体灵活如鱼。
他不知道,身后的战局已经是一边倒,那些话说得很满的护卫们,一个个已经浑身带血,明显被压着在打,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开双手保护在家人之前的老者,满脸的懊悔与极度的恐惧。
一个光头的大汉大大咧咧的站在他们身前,他的两只耳朵上戴着金晃晃的圆形耳环,满身肌肉的他丝毫不觉得的冷的,只在赤裸的上身披着一件敞开的黑色皮衣。
身后还站着二十来个手拿长刀,却没有参加到战局中的山匪。
而此刻他的视线却集中在远处狂砍的郎邪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狞笑。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东西全归你们,我们什么都不要。”那老者突然跪下,老泪纵横的大声道。
“东西我们要,你们的命我们也要。”头也不回,大汉随意的开口,如同商量的只是鸡鸭之类的不值钱东西。
老者满脸的绝望,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刻郎邪已然挥动斧子,砍树一般,将第三个近身的男人拦腰劈开。
光头大汉看到此刻,如鹰般的眼睛猛然一缩,眼珠一转他突然嘴角升起一丝冷笑。
“可惜啊,那个少年应该就是提醒你们我们埋伏在这的人吧,可惜你们没有一个人信他,如果老头你愿意相信他,只带上一家老小靠一辆马车当时就逃,他肯定能保住你们一家老小的安全,他是个体术战士,比你请的那些垃圾护卫强上不只一星半点。”转头,光头大汉突然伸出武器,两只金黄的如爪的钩子飞速的狞笑道。
老者的眼睛中升起一丝亮光,飞快的扭头打了一个叟神,突然抱起身边哭泣不止的七八岁男童。
他转身就向郎邪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