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之后,郎邪纠结的浮出水面,额头处一个明显的大包,这湖边的水深和他目测的并不太一致。
轻笑,小美女莞尔。
但随即她有一丝歉意浮现,良好的修养让她以表情认真的道歉。
“没关系,我这一跳的确够可笑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郎邪忍不住自己也笑了出声,随意的摆摆手,聪明的他很快揣摩到了小美女的表情。
小美女眼帘微垂不置可否。
“不想说就算了,你,不会说话?”将全身沉入热热的水中,沉吟了片刻,郎邪忍不住的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小美女迅速的抬眼,眼眸中的色彩有几分怪异,干脆轻微的侧头不让郎邪看清她的表情。
郎邪一怔旋即满脸悔色。
“抱歉我不该随便问的,其实不会说话没什么,至少你修为比我强,而且只要听得见其实根本不是问题,我要开始讲新的故事罗。”郎邪轻咳一声,真诚的大声吼道。
他看不到的方位,小美女听到这里,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再回头时,她的表情恢复平静。
为了弥补刚刚的失言,郎邪卖力的讲述了一个很好笑的故事。
当最后一句彻底说明笑点时,小美女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微笑绽放。
此刻的她冷意退掉一半,微笑更增加了几分的暖意,让她的两种相反的气质更加明显,如同青草成片的绿荫之中,点缀性的多加了点点白雪,让人惊叹不已的容颜与气质。
没多见美女的郎邪,被这笑容迷得呆若木鸡。
脸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得如红色抹布。
小美女的笑容一收,有一丝无奈的右手轻扬,一块小小的石子不轻不重的甩中郎邪的额头。
“啊!”郎邪突兀的半身跃出水面,满脸痛苦的一声大吼。
小美女一直宁静不动的身形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的迷惑。
“不是石头的原因,你的力量控制得很好一点都不痛,而是好烫,我突然发现我快要被煮熟了!”使劲的用手掌在脸颊边扇风,郎邪在水里跳来跳去,如快要煮熟的河虾一般,凡是露出水面的皮肤都发着红光。
“你的师父没提醒你,在这湖水中浸泡最好带一个千年寒冰之类的东西?”小美女一怔,快速的用手指写道。
郎邪看完呲牙咧嘴的苦笑。
“我师父他老人家提都没提过。”用力的吸了一口凉气,郎邪大声的回答。
“那出来吧,这温度普通人肯定吃不消的,待找好千片寒晶再说。”带着一丝无奈的沉吟了片刻,小美女再写。
郎邪无比认真的考虑了一小会。
“不了,我不怕热,哈哈这点热度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既然师父没有说要带什么东西入湖,那肯定这样直接煮的功效更好,就这样煮吧没关系的,好了我继续讲故事了,免得明天你觉得听到的故事太少不合算。”烫得嘴歪,郎邪瞬间恢复平静的认真回答。
而且随之而来的是,他坚定的重新沉入水里,即使全身在颤抖的依旧只露出头在水面之上。
小美女不再写什么,只是美丽的眼眸中一道笑意闪过,还有一丝淡淡的欣赏。
郎邪声色并茂的讲,小美女只是安静的听。
时间在两人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下很快抵达傍晚时分,而四周的无数道杀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消失无踪。
“我要回去了,今天你该离开了。”小美女看看天色,眼中带着一丝不舍的平静写道。
当然这不舍不是针对郎邪,而是针对他的好听故事。
郎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岸,其实在说最后一个故事时,他的说话已然几近颠三倒四。
全身的皮肤红如渗血,上了岸冰冷的空气也无法缓解。
从他不变的皮肤颜色就能看出。
“明天见。”牙齿打着架,郎邪喷着浓浓的白雾的艰难道。
小美女轻轻的点了点头。
郎邪勉强的向山坡上挣扎而去,步伐走得如同喝醉之人一样的歪歪扭扭。
刚一踏上白雪覆盖的地面,诡异的事项发生了,赤裸的双脚一接触冰冷的雪面,立刻生出深深的脚印,冰冷的雪居然因为他体表的高温瞬间融化。
一个小石头打中他的后脑勺。
郎邪艰难而不明所以的转头。
“你不要紧吧,需要我派人去通知你的师父来接你吗?”小美女平静的快速书写,静静的站立在原处。
“不用,小小的这座雪坡难不住我!”用力的微笑,郎邪气势十足的回答。
“我叫虞小悠。”踌躇片刻,虞小悠平静的写道。
“小悠好名字呢,再次详细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郎邪,郎邪的郎,郎邪的邪。”眨了眨眼,郎邪一本正经的回答,脸上尽是少年飞扬的笑容。
“噗哧!”虞小悠一怔,旋即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是两人相处一天来,她第一次失声笑出。
笑声迅速收敛,虞小悠的美丽小脸上升起一丝羞意,轻轻的挥了挥手以示别过,转身看似缓慢实则飞速的离开。
“这个傻小子赚大发了,小姐你怎么就同意让他使用热湖呢,至少应该再要点补偿的,对了他明天什么时候还会讲故事?”进入转角,一个身着湖绿色衣裙与虞小悠年龄相仿的一个小姑娘,语气相当矛盾的低叫。
奇怪的是她的相貌居然与虞小悠有七分相似。
虞小悠淡淡轻笑。
“还想要点什么,你和我至少目前不缺少什么吧,再说你那么急切的打听明天故事什么时候开始,不就代表这个交易我并不吃夸吗?”抬手快速的写道,写罢虞小悠狡黠地眨眨眼。
这让那个少女小脸涨红,嘴巴张合几次却无从反驳。
挠头傻笑两声,郎邪飞速恢复平静开始攀爬雪坡。
凡与他身体接触到的雪,几乎无一例外瞬间的融化,这导致他的攀爬显得滑稽而笨拙,身后一串深深的雪坑,所有的雪坑里都有一层短时间未能冻结的清水。
挣扎到晚上八九点的时辰,他才艰难的爬上这道并不是太长的雪坡。
可诡异的是他的面孔依旧通红,第一时间全身爬于雪面,雪层以极快的速度按照他身体接触的形状形成一个人字形的雪坑。
郎邪的身体不可避免的慢慢陷入雪里,他却累得纹丝不动。
四周被融化的雪水在雪坑中慢慢增加,快速的漫向郎邪的脑袋。
几乎快要被自己造成的雪水给淹死,一只大手突兀的出现一把将郎邪用力拎了出来。
“师父再晚一分钟,你徒弟我就会成为第一个被自己给淹死的人了。”虚弱的咳嗽了几声,郎邪有气无力的调侃了一把。
“为师怎么舍得,嘿嘿不过小子你行啊,美男计居然就这样的成功,明天再接再厉,现在感觉如何?”郎老爷子无良的贼笑,似乎丝毫听不出抱怨的反问。
“真的是美男计能成功才怪,不过我现在感觉快烧死了,热湖里的水很古怪,脱离湖水这么久似乎五脏六腑还在慢慢燃烧,烧得我感觉里面都焦了,师父赶紧把我用雪埋起来,我开始怀念雪里的冰凉感觉。”面部扭曲,郎邪上气不接下气的轻吼。
“恐怕现在的雪层不再适合你了,为师已经帮你挑选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挤眉弄眼的大笑,郎老爷子的声音中满是诡异。
但他丝毫不敢怠慢,还在说话的同时身形已然展开。
像风一般的飞奔,方向向着侧面的雪峰而上,半空飞向另一道雪峰继续往上,就算拎着一个人速度依旧飞快。
接近半个时辰的高速运动,郎老爷子最终停在一个奇特的地点。
这里不见白雪,却四处可见蓝幽幽的冰山。
同时寒冷的程度比石屋要冷上三四倍。
郎邪的脸红得似火,勉强的迷糊打量了一眼,眼光再度陷入半迷茫状态。
郎老爷子没有停歇,突然左拳猛烈的向眼前冰山的一片重重的轰下。
一声巨大的闷响,一大块的冰壁瞬间破裂。
不由分说,郎老爷子将右手的郎邪,用力的按入将碎末碎的冰壁之中。
他的速度奇快,但冰壁的速度更快,就在他手如闪电的缩回的同时,那块冰壁居然神奇的再次死死的冰封。
除了看得见道道曾经碎裂的痕迹外,已然再次冻结成一块整体。
只有状况还在冰壁外的郎邪,一个寒颤,黑眸瞬间恢复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