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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有所结

某次莫荷生病了,赖在床上不肯去医院。莫朗很是头疼。

单奕知道后跑过来对莫荷说:“乖,小荷,我们去医院看看就马上回来。”

莫荷:“不要,医院看病很贵的!”

单奕:“那我们不去医院,我们去药店配点药。”

莫荷:“不去,药店好远的!”

单奕:“那我们起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莫荷:“不要,我要睡觉!”

单奕And莫朗:……

单奕转头朝莫朗吩咐:“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莫朗忐忑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门内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是莫荷压抑的尖叫。

“嗯咧?”

“啊!”

“不要~~~”

莫朗听得揪心极了,好几次想要闯进去,但是慑于单奕的吩咐不敢硬闯。

又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床上莫荷已经吓得正襟危坐,脸上潮红。

单奕拢拢微敞的衣衫率先走出来:“OK,我们去医院吧!”

莫荷And莫朗:……

莫荷:威逼啊威逼!

莫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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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先就喝醉,加上后来吹了冷风,于是莫荷第二天醒来就发烧了,不得已请了两天病假待在家里休息。清醒的她记起来那天的事,包括林清源对她说的话,她头痛的厉害,以为那些是幻觉,但是那句“莫荷,我喜欢你”却是如此真实得回荡在她脑海里,将她震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到现在为止都没办法相信林清源会喜欢她,怎么可能呢?在她心里林清源那么优秀,而自己却与他天差地别(她总是那么谦虚),他怎么有理由喜欢她?这是场玩笑吧,亦或者当它是一个梦好了,总之潜意识里莫荷怎么也接受不了。所以她有些庆幸自己生病了,起码这样可以躲两天。但是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病好后的第二天林清源就来找她了。

“莫荷,你在躲我吗?”其实当莫荷看到他的时候准备偷偷绕道走了,却被林清源叫住这样反问,莫荷倒不好意思承认了。

“没有,我在想我还有些事情,所以……”莫荷被抓住颇有些难为情。

“你就是这样敷衍我的感情吗?”林清源有些生气,“我说了我喜欢你,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我知道……”莫荷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喃喃地说。

“你知道?你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躲我?”林清源步步紧逼,似要让她做出抉择。

“我,其实……”其实莫荷正是抱着“我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的心态来的,如今不仅被当事人逮住还被质问,被逼急的莫荷脑中一片混乱,混乱中扯出了一句鬼话,“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

这下轮到林清源混乱了,她说的“还没有准备好”指的是还没有准备好恋爱还是还没有准备好跟她恋爱?可是在这节骨眼上林清源哪里肯放过她,于是对浑浑噩噩的莫荷说:“那好,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一个礼拜之后,我再来听你的答案。”

莫荷点点头。林清源这才放过她。

林清源的举动让本想云淡风轻的莫荷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所以等到粥粥找她了解情况的时候莫荷主动坦白了这件事。

“我就说嘛,这个林清源肯定是对你有意思了。”粥粥因为肯定了她原先的猜想而心情大好。

“是啊是啊,可是问题不是这个啊。”莫荷见她点到为止的表情大急,“他要我一周之后给他答复,可是我怎么答复他?”

“实事求是答复他呗,喜欢他就答应他,不喜欢他就拒绝。”粥粥说得很干脆,接下去就是抱怨了,“不过,他怎么这么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逼婚哪!”说着还同情地望了莫荷一眼。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莫荷无视她的调侃实事求是说出这句话。

“啥?”粥粥震惊。“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啊,他那么优秀,谁会不喜欢他呢。”莫荷诚实道,粥粥点头。

“可是,我不了解他,除了配过戏外我都不知道他另外的事情,所以我又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他,还是只单纯地喜欢他这一个印象。相对的,他对我的感觉是不是也是如此,我不知道……”虽然她不否认,到林清源对她表白前为止,她对林清源的印象一直很好。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无法凭第一印象就决定了喜欢不喜欢。

“照你这样讲的话,你其实不相信他对你是一见钟情?”粥粥听出了莫荷话里的意思,于是揭开了讲道。

莫荷低头默认。是啊,她真的不确定林清源所说的喜欢她是不是也是因为一个印象而已。

“看来你自己也是很迷茫啊。”粥粥感叹,看了看暗自思考的莫荷,一本正经严肃地说道,“莫,这种事情我也不能帮你,到底喜不喜欢林清源就要问你自己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不要委屈自己,但是也不要敷衍他人,喜欢就去爱,不喜欢就断,千万不要搞那种当断不断藕断丝连之类的,那种最惹人厌烦了!”她希望莫荷能够抓住幸福的机会,但是她更希望莫荷能够正确地选择幸福。粥粥最后说:“莫,我希望你做出的决定不会让你将来后悔!我会一直祝福你,因为我希望你是幸福的。”

“嗯,我知道,谢谢!”看着如此仗义贴心的好友,莫荷心中不无感动,于是朝她一笑表示理解,粥粥知道莫荷听进去了于是也放心地笑笑。

“话说回来,这件事你跟帅哥讲过吗?”粥粥突然冒出这句话,将神思的莫荷吓了一跳。

“啊?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跟他说啊!”莫荷回过神来又羞又恼。

“为什么不说,他现在是你的表哥啊,而且他很关心你耶。”粥粥说,“上次你喝醉了是他照顾你的,这次你生病也是他照顾你,以你跟他的关系,怎么说来都应该让他知道这件事啊!”

听到粥粥说“他很关心你”的时候莫荷的心突然涌出悸动,这是不同于对林清源的心跳感觉。登时有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透过神经传入心脏,搅得她心中难言的怪异,于是生生地这种悸动压下去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莫荷闷闷地说。不知为什么她很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他,是羞于启齿,还是另有顾忌?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当事人也猜不透。奈何粥粥是火眼金睛,一眼透视就将其中缘由解析的七七八八,但是她没说什么,心中却暗想,原来这小妮子早就心有所属了,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观者虽明白,但是当局者不明白说了也是白搭,况且这妮子好不容易动情了,她可不愿意太过逼她承认,这样反将会弄巧成拙,还是顺其自然吧。为了不让她太过尴尬,粥粥打定主意先将莫荷的心思隐瞒到底。

可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林清源在追莫荷的事情便已传遍大小教室和办公室,甚至还有“狗仔队”偷拍了他们上次的谈话视频上传到了校园论坛,当即被管理员置了顶。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条消息的惊爆程度不亚于火星撞地球,一度成为继话剧表演之后的热门新闻,后知后觉的莫荷当下觉得那些放小道消息的人太过缺德,本想低调回应,如今却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但是谁会去在乎呢?这一切在莫荷到底答不答应的探寻下已变得不再重要,众人都将关注点放在了一周之后莫荷的回应上。因为有了话剧打基础,众人对林清源和莫荷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于是在论坛上有人支持,认为两人郎才女貌,也有人反对,认为莫荷跟林清源不配。很快全校就此形成了两大派,一派亲林,认为莫荷配不上他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另一派亲莫,认为莫荷应该答应林清源的追求促成一对有情人。两派势均力敌,一时间吵得难分高下各自为理。

单奕毕竟是在学校里,所以就算莫荷不告诉他也自有人跟他说,所以单奕很快也知道了莫荷的事情。

这天晚上回家,单奕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将莫荷紧张了紧张。

“小荷,你跟林清源的事情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听说他在追求你是吗?”单奕一边骑车载她一边问身后近来很少说话的莫荷。

“嗯——是啊。”莫荷顿了顿开口回答,她知道瞒不住他不由得气馁。

“小荷,你怎么不跟我说!”单奕有些愤懑。亏他还是莫荷除了小朗外最为亲近的人,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不是从她那里第一时间知道的而是从第三方口中听来的。

“对不起。”看单奕好像生气了,莫荷小心翼翼地跟他道歉,却在心中补了句话:我其实不想让你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你知道这件事,我怕……我在怕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怪你,只是我希望小荷的每件事都是你亲口告诉我而不是我从别人处听来。”单奕闷闷地说着。

“对不起。”莫荷除了道歉不知道说什么,也许她瞒着他真的过份了点。

“你不欠我什么,小荷,所以你不要跟我道歉。”单奕回过头来朝她一笑又说,“那么,小荷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很想知道莫荷的想法。

身后的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单奕骑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还是听不到身后人的回答,不禁有些急。“小荷,你怎么了?”

“单奕,你会希望我怎么办?”终于身后人说话了,却是在问他。莫荷从单奕问她的那刻起心里就在挣扎,原先认定的那句“我是喜欢他的所以会答应他。”面对单奕的时候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好像在顾忌些什么?明明是想要得到单奕的祝福的,却潜意识里更害怕单奕那句祝福,怕是听到后心里本该的高兴会转成失落么?她发现自己很多情绪波动都与他有关,仅仅是与他相关的事情自己都会或深或浅地斟酌再三怕说错做错徒惹失落。所以她此刻小心翼翼,她不问自己,她问他。

单奕显然也被莫荷问倒了,他也想了很久,说:“如果小荷觉得这样做很幸福很快乐的话,那就去做吧!”他没有赞成或者反对,却远比心中的答案更贴心,他是为了她的快乐幸福考虑的啊。

莫荷鼻子酸酸的说不出话,心中复杂难言,他的话响在耳际,心中什么期待失落什么的,都已经统统靠一边去了!

“小荷,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单奕迎着橘黄的路灯光说,一字一句不无温柔与鼓励,让原本就眼眶发热的莫荷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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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开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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