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世界上是好人多还是恶人多呢?”单奕曾经这样问莫荷。
“自然是好人多啦,像拾金不昧,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等这些词讲得都是好人的行为。”莫荷一讲起这个就信心百倍,她一直一来都相信好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占多数的。
“咦?你怎么会问起这个?”莫荷狐疑地看向他。
“随便问问。”单奕淡淡地回道,过了一会儿又接道,“你说得对,不然我怎么会被你救到呢。嗯,小荷是个大好人呢!”
一本正经的夸奖,却让莫荷猛地低下了头,她,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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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无缘无故被单奕轻薄了之后,莫荷第一次对他感到起讨厌来,接连三天都没有跟他说话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和他之间的什么事都是靠着莫朗做中介来完成交流。
在莫荷怄气的这段时间里学校里赶上校庆,莫荷所在的年级准备排一个话剧《樱桃公主》,讲得是一个喜爱樱桃的公主与一位平民青年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学生会向各班班长下通知,让他们推荐合适的人参演,班长将莫荷推荐了上去,希望她能演女主角,没想到莫荷竟然推荐成功了。后知后觉的莫荷起先不答应,但是拗不过班长的死缠烂打加上苦苦哀求,加上她先前看过剧本觉得没有特别出格的镜头所以相当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所以莫荷这些日子很忙,不仅要和单奕怄气,还要准备话剧排练,每天都排到很晚才回家。
这一天放学后,莫荷正在和导演就一个小情节改编问题而做着激烈的商讨,莫荷认为保持原著顺其自然发展比较好,而导演坚持说要在这里加一些暧昧的动作好将故事情节推波助澜。莫荷认为这样改太过刻意,导演认为这是亮点肯定会夺人眼球,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好好的商讨即将变成脸红脖子粗的争论。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莫荷此刻很想甩东西走人,她很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出演,这样就不会有现在的问题了。正纠结懊恼着,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跟她说:“莫荷,有人找你。”
疑惑地转头看去,单奕倚在大礼堂门口,有些尴尬地看着她。莫荷看到找到学校来的单奕突然就板起脸:“你来干什么?”
单奕听到语气不善的莫荷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来源于几天前那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知道莫荷还在生气,于是他很小心,语气十分和善地诉说着他来的目的:“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来,我问了小朗你学校的地址就想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在忙。”顿了顿又说,“我们都还没有吃饭。”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荷抬手看了看表才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9”字,先前都是因为她太激动于和导演的争论而忘了时间导致她现在都没有回家给他们做饭。急急地抓起一旁的包,跟导演说了声“那个明天再说,我有事先走了。”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大礼堂。众人也因为单奕的提醒而想起时间原来已经不早,肚子开始咕咕叫,所以很快也就散掉了。
车棚里,莫荷摸着黑找到自己的车,将书包放在前面的车篮里就推着向前走,一个黑影挡住她前进的脚步。
“小荷。”单奕轻声叫她。
哼!莫荷看到他几天前的情景再现,火气一下子又冒出来,赌气似的从鼻孔里哼了哼,又粗着嗓子朝他说道:“干什么?”
“我是走路来的,脚很酸。”单奕说得有些委屈,他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包括他反复走错的路)才找到莫荷,现在他的脚又酸又痛。细心的莫荷也不会猜不出来以他的方向感能找到学校肯定相当的费力,不仅费力还费时间。但是不能消气的她还是犟着脾气说道:“我又没有要求你来找我!”
“可是小荷,我很担心你。”单奕诚实地说出心中的想法,莫荷的心中惊起了一层波澜。他没有说“我和小朗很担心你”而是说“我很担心你”,这么赤裸裸的关心让先前被他占了便宜的莫荷羞愤过头,但是过头羞愤之后反倒没有了脾气,她突然败下阵来,觉得和他再这么耗下去只能浪费她更多的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吃饭睡觉。
“你会骑车吗?”莫荷没好气地问他。后者摇摇头,黑暗中闪动的亮眸透出一丝清凉凉的不识世故。
“上来,我带你。”莫荷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的。单奕十分配合地坐在车后座上,黑暗中他的动作很小心谨慎,他怕莫荷再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莫荷狠狠地蹬一脚踏板,自行车有些沉重地驶开去。若不是莫荷此时心中恨恨,她不会察觉不到其实单奕也很轻,他不像高头大马或者膀宽腰圆的男生一样重得让人产生压力,单奕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体态匀称,身材修长和人们心中的帅哥一样,莫荷潜意识里觉得那些帅哥都很重,但其实单奕实际的重量比他的外表看来还要轻一些。
自行车遇到一个小下坡,对面有汽车开过来,汽车打了远光灯晃得莫荷看不见前方的路,下意识地用手去挡那些刺眼的灯光,恰巧车轮碾到一粒石子,车头本来就不怎么稳现在更是失去了方向感,加上下坡的速度,车子很快就失控地冲向旁边。
“啊——”莫荷此时一定是惊慌万分,在车灯的打照下秀气的脸扭曲得厉害。她拼命握住车头,但是自行车还是以不可抵挡之势冲向了路边的草丛,莫荷在扑向草丛时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不是冲向汽车,否则她就完了!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俗话说的“啃一嘴巴泥草”,只听得闷哼一声,她只觉得她撞进了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惊慌中有人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护在了胸前,任自己重重地摔进草丛。
被倒地的那声重响吓得睁开眼睛的莫荷看见身下单奕紧紧地圈住她不让她有丝毫的受伤,而自己因为摔得太过疼痛眼角有些湿润。
“小荷,你没事吗?”开口第一句话问得是她有没有事。因为疼痛的余波还没有散去,单奕问话的语调有些颤。
身体还被他紧紧护着,除了惊吓外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莫荷还是觉得鼻子发酸,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你干吗不跳车?”她在怪他事先没有跳下车去。
“我不会跳车,”单奕忍着背后的灼痛说,“而且,我跳车的话就不能保护你了,那你就会受伤,受伤很疼。”他不希望莫荷受伤
“谁要你保护啊……呜……”莫荷一听他的话突然就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拼命挣脱他的怀抱,“我自己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呜……谁要你来关心我?”
“别打了,我很疼。”单奕抽了口气,清俊的脸有些微微的抽动,“小荷,你先扶我起来好不好?”莫荷这才发现自己这么失态,赶紧吸了吸鼻子顾不上满脸泪花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来。“怎么样,摔得严不严重?”
“我不知道,背部有些疼。”单奕反手摸了摸痛到发麻的背部,明明很痛,却忍着扯给莫荷一个宽心的笑,“别担心,没事的。”
“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受伤了我还要背你回去。”莫荷下意识地反击,但是她焦急的眼神出卖了她的想法。单奕扯出一个明朗的笑,没有揭穿她。
“你不应该扑过来,”莫荷稳定了下情绪后说,“刚才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对不起,小荷。”单奕正正经经地开口道歉,让原本想要数落他的莫荷一怔。
“我或许不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他说,“我想要保护小荷,这是我一直知道的事情。”不远处有路灯的照射,单奕的脸上定格成一本正经,橘黄色柔和的灯光打在单奕的侧脸上,显得朦胧却动人,他缓缓地说道:“看见小荷伤心的时候我就想要关心她,看见小荷很晚都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会担心,看到小荷要受伤的时候我就想要保护她。这一切都是我愿意做的,也都是出自我的真心。”
是什么晃花了莫荷的眼睛,是单奕眼中的诚挚,还是她眼眶里不断翻涌的酸涩?单奕不知道,他真心实意的一段话让莫荷不仅消了所有怒火,也燃了莫名的温情。而莫荷也不知道吧,单奕的这段话成了她以后心心念念的牵绊。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单奕看见表情转暖的莫荷问道。
“生你的气太伤我的脑细胞了。”还是倔倔地嘴上不肯让步,可是略带了点撒娇的语气却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的态度。知道莫荷不再生他的气了,单奕很欣慰也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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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偶成功感冒了啊……=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