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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发话人正是奇特的金衣人,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已来到了殿中,身法之快,只有云天和黑骑士等少数人能勉强看清他的行动,这人绝不简单。

紧闭双目的加飞云万没有料到竟还有人比自己还好战,似长有第三只眼般“目睹”了苍炎的身法,讶道:“好身法。”加摩笑道:“可是天鹅族少族长月华苍炎?想当年我还是一名无名小卒时,在第八任教宗王即位大典上有幸得见你父技惊四座,至今记忆犹新啊。”

迦楼罗、独孤星夜闻言色变,当年圣穆即位教宗,月华烈观礼,人族大阀数位武道家和一位圣骑士向他挑战,一一败北,几乎令前神圣骑士奥克斯亲身向其下战书,以维护其教廷尊严,幸得迦楼罗作调停才作罢,说来是教廷之耻一声长笑,当代圣骑士卡修起身向殿中心走去,“家师自当年败于月华烈之手后,曾对卡修言及,如有寸进当再去请教,便请苍炎兄代为受领。”月华苍炎眼望追风,淡然道:“就让我看看教廷骑士武学有多厉害吧。”身形微退,一物从他衣袖中滑出。

那物竟会是一支长约尺许的羽毛!五光十色,平滑整洁,五月等人从未见过,难道这便是月华苍炎的武器?

长剑由卡修胁下出鞘,卡修脚步一滑,向月华苍炎迫去,手中长剑幻起剑影,但剑招似攻实守,只是想一探对方虚实。

月华手中光羽轻挥,一根变百十根,彩色斑斓的羽毛如扇形般在身前挥动散开,透出羽毛尖端的光影把全身上下护住,便是一只孔雀在月华苍炎身前开屏,将长剑可攻之处完全封闭,流光幻彩的光羽在月华苍炎手中以优雅之姿挥出,倒似舞蹈多过比武,如此优美的武技倒是首次见到,令殿中之人大开眼界。

卡修别无它法,如果退缩气势将会受挫,加上也有心看看此人功力到底如何,只有硬对一记,希望凭深厚的斗气让对方的守势出现破绽。

羽毛与长剑轻轻的碰上,卡修斗气立窒,心口如被大铁锤扫过,十分难受。

卡修立刻回剑防守,圣骑士一系向持“非攻”之说,防御本是强项。

月华轻笑,似在讥笑卡修的不自量力,“很抱歉啊,我不想玩了。”

光羽忽然由百十根重变为一根凝定,羽翼脱离羽杆如烟雾般在追风面前炸开,散化为碎末袭来,恰是卡修面目部位,而羽杆将稍后击至,却因羽烟的原因,让卡修根本没有办法知道羽杆将攻向自己何处,甚至没有办法掌握到羽杆将至的时间!

轻如烟雾似的碎羽与长剑布成的防御剑式轻接,发出劲气交击的密集响声,饶是以卡修的防御剑式也不由被荡开少许,但终于将碎羽化成的攻击全挡了下来。

厉喝一声,长剑由守转攻,“破光斩!”长剑以又快又疾之势直指月华。

剑停在月华面前,剑尖因主人心情的激动而微微颤动,眼睛离剑尖不过寸许,但月华苍炎却似早料到是这样,平视卡修,神态镇定。

长剑如主人心情般颓然下落,卡修涩声道:“我败哩!”剑回鞘中,伸出取下插在头上发中的羽杆。

对方的武技优美高雅,虽然输了,脑海中仍存有刚才那扇形羽影和碎羽飞舞的如斯美景。

这种武技有种使人心甘情愿死于其羽下的感觉,将优雅与可怕结合得完美无瑕,殿中虽多是见多识广之辈,却仍是首次目睹。

云天叹服,这种武技有点像义父传授自己的刀剑神技,不太像武技,有点艺即如道的感觉,完全感觉不到血的感觉。

正感叹间,猛地发现月华望向自己,他该不会是想……

“苍炎的下一个对手想有请少盟主赐教,就是你。”月华苍炎直指云天。

“我?”云天再确定了一次,刚才还在回想对方的优雅动作,却没想到他下一个就找上自己,众目之下又不好示弱,又要打这种没有意义的无谓战斗了,命苦啊。

欲起身飘向殿中,小喵拉了拉云天的衣角,看到的是王大小姐和女精灵投来的关心,轻拍小喵的小手,让她放心。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没有信心呢?

经过前席时,对面的义父亦投来赞赏的眼神,云天心中顿时涌起万丈豪情,哈哈哈一笑,前方纵有天堑亦可当大道行也。

两人站定,又一根美丽羽毛由月华衣袖现于手中,云天摸头道:“哈,有没有搞错?你到底身上有多少根羽毛啊?”

月华为对方那不加掩饰的动作引笑,莞尔道:“想知道吗?放马过来。”云天嘻嘻一笑,星耀如一抹寒光,如狂风般掠向对方,火热刀劲注入剑身,务求以两大秘法合使抢占先机。

没想到对方不欲硬接,竟以快比快,一晃云天面前已无人影。

如此快的身法!自云天习成幻影身法以来,只以身法而论所遇之敌都无法与自己相比,但现在这对手身法之快让云天也要大吃一惊,速度之快比已竟是不遑多让。

灵觉浮现,清楚知道对手高速移动至自己左侧,光羽无声无息的如剑般刺到,虽然是一支羽毛,但云天却知道在月华苍炎手中使来比利剑更是可怕。

如果是其他人已是错失一着,因为月华刚才的身法比之出场时所用更快。就算是观战如黑骑士亦色变自忖只有以静制动不敢与对方毕现身法。

幻影身法运至极处,云天横移五尺,再旋风般转过身来,长剑递出,剑尖恰好与对方羽尖碰击。

剑与光羽紧束的真劲在电光石火间撞上,双方闷哼一声,齐齐后退,光羽似受不了而弯了一下。云天却知道双方功力仿佛,只是对手兵器似乎真的是某种鸟兽的羽毛,不免占了兵器的便宜。

“砰!”光羽再度炸开,有如鲜花盛放,碎羽在三尺间夺人心魄的飞舞却不脱出那范围,似被风吹般却又凝而不散,夹着狂猛真劲以一种要人命的美丽展现在云天面前,羽杆隐于碎羽之后让人不知如何应付。

如果不能判断出月华真正的杀着羽杆之所在,云天极有可能会如卡修一样惨败当场。

在此紧要关头,云天一边飞退,以延长碎羽及体的时间,一边却作了个众人想像不到的动作,他竟闭上双眼。

同时刀剑齐施,闭上双目的一刻,真气再以少有的高速流转,那日静坐时的灵觉重现,虽然闭目却反而把握到了月华发出的羽杆在哪儿,就在碎羽之后以旋转之势袭来,所发出的微声被碎羽破空之声掩盖,但杀伤力更在碎羽之上,直取云天眉心,绝无对卡修般还留有余地!

云天闪电般挥剑,层层刀劲剑气与满含真劲的碎羽在空中发出密集声响,有如无数雨点落在屋顶。

月华苍炎真正的杀着眼看藉碎羽先对消了如林般的剑气不少力量,得以破气层而入命中眉心时,一只手指出现云天双眉正中,云天露出个可爱笑容,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碎!”云天喝道。雷霆般的刀劲在一瞬间发出,指尖对杆尖,刀气如烈火似的入侵羽杆。云天这才发现雷霆刀法不但有自己的的独特属性,还兼具炎日剑法那种瞬间吐劲全力出击之效,正如雷电之威,让人完全没法反应过来。

声响过后,云天脸色一白,月华苍炎脸上闪过一抹艳红,两人的功力的确不相上下。

星耀再动,云天立刻反击,好不容易才取得主动,对手必杀技一击无功,气势必挫。月华苍炎露出一丝佩服的表情,微微一笑,身体一飘,竟能在刻不容缓间横移躲过云天的剑。

云天亦笑,我的反击怎会如此简单?长剑挥动处,密密剑气层层发出,开始切断对方所有退路,一旦完成,对手无处可逃。这已是由守转攻地使出乙木剑法了。

更出人意料外的事发生,月华苍炎身体竟能在正在发出的层层剑气中进退纵横,一口真气下一波三折,硬在还没在布成的剑林中找出缝隙退出数丈。

云天惊骇,虽然刚才的剑林还没布成,但是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在一瞬间脱身而去。所知高手中,包括习成幻影身法的自己也能在瞬间逆转真气化退为进,或化进为退,但要像月华那样进退自如潇洒之极的脱身,等于说要数次逆转真气了,单是经脉的承受便是问题。这种身法连云天的幻影身法恐怕都不一定能办得到!

加飞云睁目,“是扶摇九转?”

小喵似想起了什么一样,神态有异,轻声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直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云天冷哼一声,长剑回鞘,冷寒的雷霆刀劲布满身体,正想再次发出攻击。

月华苍炎哈哈一笑,“好,好,阁下是我生平遇上的第二个好对手。”

无数根色泽艳丽的羽毛由月华袖中飘出,凝于身前尺许空间,却并不下坠,构成一副让人目瞪口呆的奇景。

云天头皮发麻,再次发出叹问:“你到底有多少根羽毛啊?”

月华双手轻扬,一刹那光羽在那有限空间内看似无序却偏偏不会有一根羽毛会撞在一起地围绕他的身体迎空飞舞,似隐隐含有某种秘不可测却又的确存在的天地玄理,让人生出一种诡异与优雅同在的感觉。

羽舞由缓转快,月华苍炎的身体变得模糊不清,全身上下似被一层光羽给包住,更骇人的是他和光羽慢慢在上升,羽毛飞舞于脚底头顶,再无半点空隙,让云天再不知该如何攻击对方。

这他妈的什么功夫啊?

月华苍炎的声音变异的传来,但仍是清晰得人人都听得到,“诸行无常,风华圆舞!”

就在云天不知该如何破去对方这完美无瑕的防守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

“迦.月华苍炎,请住手。”却是小喵的声音。

光羽由快趋缓,直至清楚现出月华苍炎的身形,漫天光羽不知他被什么手法重归袖中。

“是你?是你!”月华苍炎露出一个带有惊异和欣喜的笑容,但不知如何云天却又觉得里面好像有点苦涩。

“他是我的朋友,请你住手吧。”小喵不敢看着月华苍炎,却扭头望向云天。“哈哈哈,今日重逢,佳人无恙,于愿足矣。”月华苍炎背转身体,踏步向前,竟是没把这英雄大会当成那么一回事。

背影消失在殿外,殿门重关,大殿中人双眼发直,这个家伙竟就这样走了,完全没把众人放在眼中众人清醒过来,法利摩干咳一声,正想发话,异变再生。

一声巨响,原本在月华苍炎走后已重新关上的厚实殿门被人以一脚之力踢中,厚达近三尺的铁门似张纸般先面向殿内凹起再四分五裂飞散四方。什么人这么大胆,如此强横霸道?

殿中诸人本来还在惋惜刚才的激战胜负未分,谁知那狂妄的月华苍炎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胆敢在外有数十万圣城市民,内有各地风云人物,众目睽睽之下破门而入,完全视人如无物,比之月华苍炎更是让人想拿刀砍他。加摩起身离座,又惊又怒,“什么人,如此大胆?”

似流水不止般的长笑声传进大殿,在殿内绕行不休,震得每个人的耳朵都嗡嗡直响,“什么英雄大会,不知所谓,领主大人还是好想想我前日对你说的话吧。”

殿门完全被破坏,在和谐日光的辉映下,一个瘦高背影背对太阳,浑身如同披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般跨步进来。

殿中之人无不张大眼想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嚣张,反是加摩一坐在玉座上,低头阴声道:“原来是你!”

来人缓步而来,进入大殿,金芒渐去,露出十分茂密的银色长发及俊伟容颜,云天一见下,脱口而出:“原来是你,你的狗呢?”

龙襄君注视无语,只有黑骑士虎躯剧震,“战神萨菲罗斯?!”寂静大殿中忽然一声狗叫,那叫旺财的狗大概是听到有人在问候它,从萨菲罗斯身后穿出来,叫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狗眼四转打量起大殿来。是他竟会是最终幻想一族最年轻的族长也是教皇手下第一战将萨菲罗斯?云天看着他仿佛又想起三年前的他像是被哽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萨菲罗斯,你太过份了吧?这里这么多英雄豪杰齐聚一堂,你难道就不把他们放在眼内?”加摩抬头道。

“英雄豪杰,孔雀王还是邪帝,不要以为有教宗真的可以包你无事。”银色瀑布似的头发稍倾,萨菲罗斯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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